除了同门吱嘎作响里面的一切和康茫刚刚推开门的时候相似, 没有任何变化, 安静且漆黑一片, 可是这门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给打开了。
李思修顾不上身上的伤,双手撑着地面, 直接站了起来,鹿向南抓住他胳膊想要拦他一下,但根本拦不住, 李思修肚子一人走进门内, 其他人就要跟上去,却被他回头叫停住:“你们先别进来,地面类似承重系统,重量超过多少会触发机关。”
在外面的林墨眼睁睁地看着李思修受伤,看着李思修独自一人进入墓室,她阴沉着脸骂了句:“这个王八蛋。”
“下面比我想象的安全。”司棋坐在凳子上垂眸浅浅地笑了。
“修爷, 您别往前走了。”司博。
“修爷,你回来我们往里面扔铁球,触发机关以后再进去。”康茫说。
李思修眉毛微微皱起, 慢慢向后退, 他退得很慢, 脚步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后终于退了回来,但却发现墓前铜门没办法关闭。
所有人都站在隔着铜门半米的距离商量对策, 最后决定扔进去十个铁球, 大家在门两侧避开。
“等一下。”司博再次提出异议。
“说。”准备扔铁球的康茫给了他发言的权利。
“万一触发外面的机关怎么办?”司博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康茫看了他一眼, 没做任何解释便将铁球抛进墓室内,铁球重重地砸到石板上,接着滚了几圈儿,众人靠着墓室外的石壁,司博独自一个撅嘴表示不开心,鹿向南看不下去眼,偏偏头给他解释:“高季兴这种程度的渤海王没有能力做太过复杂的墓室机关。”
“钱、财不足。”李思修接话,他后腰的伤口正在向外滴血。
鹿向南隔着墓室门给他扔了包止血棉,李思修弯腰去捡,与此同时,墓室内的机关开始吱嘎作响,很快,几只银针射/出,众人本以为还会继续射出银针,但是没想到,墓室就这么,安静的停了。
“不是吧?”鹿向南眨巴眨巴嘴:“这里面什么情况啊,高季兴再穷也不至于穷到这种程度吧?针不够用了找我啊,我给他邮。”
话音刚落,又有几只银针孤零零地射/了出来,简直了,简直了,鹿向南觉得这趟下墓简直了,完全没法想象自己到底是下了个什么墓室,机关还带缺材料的。
司博附身趴在石板上,过了会儿起身说:“这里面有水流声,有可能是银针锈住了。”接着他看了眼地上四仰八叉的银针,开口道:“铜铁器具锈生的很快,这跟针还能用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氧气不足,但是刚刚我们把门打开,注入了足够的氧气,不出意外的话,里面的所有机关全部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腐烂。”
旁边的李思修背过身,康茫正在帮他包扎,外面的许一指着康茫的镜头嗷嗷尖叫:“林墨快看啊,你老公的腰!这可是你老公的腰啊!”
林墨看了眼他腰上上次还没退的痂心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别过眼去看山看水看荒草就是不肯再看监视器上的画面。
那个伤口里面的肉被倒拔出的箭刺刺伤,里面正在朝外流血,周围被铁锈感染得发红,林墨也不知道李思修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憋嘴低着头硬把眼泪往回咽。
“好了。”康茫说完拍了把李思修的背。
李思修闷闷地恩了声。
康茫见缝插针:“你不应该总拦林墨,这毕竟有她姐姐的线索。”
“我知道。”李思修不愿意多解释。
司博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直接蹲下身,朝里面又扔了三个铁球,嗖嗖嗖,铁球像保龄球一样撞了进去,不过墓室什么反应都没有。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墓室实在是简单的有些过分了。
“高季兴在贫困潦倒,他好歹也是个王吧?一个渤海王不至于所有机关质量都这么差吧?”司博小小的脑袋瓜子又开始想问题了。
“你当谁都是秦始皇呢?给你把墓修得根本不敢打开。”康茫说道。
“诶,秦始皇您要怪就怪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他叫康茫,您别怪我,我对你们没意见,都是为了生活,您当年应该也是为了生活才名垂千史的吧,您那么好个皇帝,您的墓就不该挖,说什么我也不同意,为了未来科学发展都不行,不能挖就是不能挖。”司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音落下后周围出奇的寂静。
鹿向南担心冷场会让他太尴尬,所以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对。”
“谢谢鹿向南。”司博客气道。
“进不进啊,再不进在这儿打麻将得了呗。”鹿向南和旁人说话可就不像对司博说话那么客气了,一席话说得让普通人没法接,但是康茫根本不是普通人啊,他直接说:“行啊,我包里还真带麻将了。”
李思修看着三人笑了:“数十年后,考古界开始流传一段传说,高校考古教师因沉迷麻将,在墓室前连打三天三夜,最后因缺氧窒息,成为干尸。”
司博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迅速摇头:“我们进去吧。”
四人再次站到墓室门前,李思修站在中间,橙色防水服被血染红了一大半,他双手插在兜里,脸色苍白倒是添了层病美人的美感,而他左手旁是司博,同样是位俊秀少年,少年的身旁是鹿向南,越发冷峻的熟男气质。
而他的右手边,康茫打了个哈欠又把口水擦到了衬衫上,四人小分队的美感彻底被破坏掉,鹿向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倒不如此时身边的是许一,许一虽然穿的破,但好歹人家帅,这康茫几年不见越来越没有样子了。
康茫连打三个哈欠后乐了:“走吧,进去探探这个高季兴的底。”
没人回应,过了会儿司博蹲下身,朝里扔了个发光球,鹿向南也把从楼兰古国带出来的夜明珠从康茫的背包里拿了出来。
康茫看着那足有小孩儿头那么大的夜明珠脸色冷了几分:“我说怎么这么重,原来是因为这个。”
夜明珠被鹿向南扔了进去,自己滚到中央后,所有人看清了墓室里面的构造。
一口木板钉成的棺材,棺材上头立着木牌,周围没有陪葬的棺材,也没有陪葬的锦衣华服,墓室正中央挂着块画卷,画卷上的画已经看不清了。
“这个王,是真的穷。”司博感慨道。
南山司家多年来黑的白的正路邪途都没少走,司博见过数不清的墓室图片,这样贫寒的墓室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人说话,其他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中央的那副画卷上,不知道为什么画卷上的灰尘自己落下了不少,上面的画也渐渐看得清楚了些。
画中人,是个美人。
便是画师技艺不精,也看得出是个美人。
绿纱衣,披散着的长发,一双丹凤眼仿佛正在看着你,除了司博以外,所有人都在不自觉地往前走,司博没察觉出异常也跟着往前走,边走还边说:“这画的什么啊,我根本看不清。”
司博见没人跟他对话,他就自言自语地说:“嗨呀,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是近视眼,你们看得清么?”
“画中美人,犹如仙子。”鹿向南摇摇头,又说:“不过我喜欢的是男人,这美人再美我也不喜欢。”
外面的氧气越来越多,康茫和李思修忽然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眼,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做出决断:“快走。”
不过已经迟了,在他们没察觉到的时候铜门已经被关上,谁也没听到铜门关闭的声音,而现在四个人围在铜门前,对这个门也是毫无办法。
司博疯狂拍打铜门:“这门怎么回事啊,推不开拉不开。”
“赶快找机关,开门的机关应该就在主墓室里。”康茫忙说。
四个人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墙壁,最后目光落到了中间的棺材上,司博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怕不是在这里面?”
“或者画后。”李思修的目光再次对上画卷上女人的那双丹凤眼。
思维开始不清楚,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喝了酒。
李思修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狠狠地按住自己后腰上的伤口,真实的疼痛从后腰传到大脑。
清醒过来后他忙拿出对讲机呼叫外面的人:“司棋在么?”
“啊,我在。”司棋说完喝了口果汁。
“墓室里面的画轴上好像有能影响人思维的药物。”李思修说。
“按照时间来说,可能是中草药,是什么我现在想不起来,不过你们尽快出来,古代至人昏迷的药物多数致命。”司棋直起身,接着说:“我把墓碑前的挡板打开,你们快点出来。”
“我们被拦在里面了。”司博说,并且他又说:“我没有感觉到思维被影响啊,鹿向南也没有。”
司博看向鹿向南,他神色如常,的确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李思修不敢再看那画轴,低头看着地面:“那画上的人也有问题。”
“美人?”司棋询问道。
李思修还惦记着林墨也会听到,所以迟疑了会儿才说:“算是。”
“古代有种传说,画卷美人会引人入轴,类似于现当代的催眠,司博没事是因为他近视眼五百度,还有本身是个基佬对画轴不感兴趣,鹿向南和康茫也是基佬?”司棋询问道。
听到他们对话的林墨已经坐到监控室前了,他从康茫的画框里清楚地看到了那副画,而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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