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眉头皱起忙说:“快注意康茫, 他好像出问题了。”
李思修抬头, 看到康茫正踉跄着往画卷走, 李思修担心那副画上面有什么东西会要人性命,他直接冲过去把他往回拽, 李思修拦住他的腰,康茫用力挣脱,力气比平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思修拦不住他咬着牙喊:“快来帮忙。”
司博冲过来挡在康茫面前, 接着轮起拳头照着康茫面门就是一拳。
康茫晕了过去。
监控器里的画面突然全部消失,外面的三个人眉头紧皱。
司棋将耳麦摘下放到桌子上,眯眼看着天边正在下落的太阳捏了捏眉心:“许一,你照顾林墨,我下去找他们。”
“你别去了,他们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你再陷进去,我们人更没办法了啊。”许一忙说,李思修临走的时候叮嘱过他, 如果他们出了问题尽量不要让任何人再搭进去, 南山司家两个儿子全搭在他这儿, 司婉会做出什么暂且不论。
以南山司家现在的地位来说,把整个考古界搅得天翻地覆是肯定的,没必要为了他们做这个堵。
而林墨更是李思修的心头肉不能下去。
许一唯独忘记李思修告诉他的, 让他照顾好林墨, 他穿着素色大褂走到墓碑前, 摇着头叹了口气,背起背包就要往下跳,结果被司棋拉住胳膊给拉了上来。
“你也被影响了?”司棋眉毛皱起,声音淡漠。
许一茫然地看着司棋,怔怔开口:“他们画面没了,我得下去救他们。”
“画面还在,你听。”司棋把耳麦递给许一,许一听到里面鹿向南发疯的声音,疲惫地笑了笑。
“太好了,鹿向南你还活着。”许一说。
刚把康茫从鬼门关拉回来正累的一肚子气的鹿向南这下被许一差点没给气哭了:“你丫才死了呢!”
“鹿向南你快点回来,晚上请你吃泡面,”许一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加根火腿肠。”
始终坐在监控前的林墨看到画面里李思修的脸莫名地踏实了几分,司棋把许一扶回来后详细询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许一解释了自己看到的事情,听完他的话,林墨和司棋的脸色变得不算好。
过了会儿,司棋递给许一块西瓜,眯眼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曾经被催眠过?”
“催眠治疗过三年。”许一摊在椅子里吃西瓜,西瓜汁滴到了青色大褂上。
“我有一个猜想,那副画的原理类似于催眠,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催眠,许一因为接受过催眠治疗所以他的情绪波动应该会比一般人,而也更容易收到影响。”司棋说道。
许一叹了口气没说话。
墓室里的情况比刚刚还要糟糕。
康茫倒地抽搐不止,四人乱成一团,康茫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司博按住他的手,鹿向南按住他的腿,李思修则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咬自己的舌头。
“司棋!怎么办!”司博尖叫着,他看到康茫的脸越来越紫,看着就好像马上要窒息了。
司棋身子向前双手撑在桌子两侧,急忙喊:“把他打晕!快!”
“什么?!”司博怔住,怔住的间隙康茫的胳膊挣脱出来,他拿拳头砸向李思修的头,李思修像块棉花糖一样,软绵绵地倒到了地上。
眼看着他的拳头就要砸向司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鹿向南一个箭步向前,双臂做鸟兽飞腾状抡圆了落到了康茫脑袋上。
康茫睁着眼倒到了地上,砰得一声,带起一层的灰。
司博打了个喷嚏后坐到了地上,抬头看着鹿向南:“南哥,小墓怎么这么吓人啊。”
鹿向南累得整个人抬眼皮都费劲,他疲惫地靠着棺材,屈起一条腿,手搭在上头,嘴角扯起抹倦意满满又带着痞气的笑意,挑眉开口:“南哥?”
“怎么了?”司博不解地看着他。
鹿向南侧过头,看着画卷上的女人笑了笑:“没事。”
突然对讲机里传出嘶嘶拉拉的声音,鹿向南马上做出防御的准备,结果就听到对讲机里司棋大骂:“你们这对狗男男!别在劳资面前秀恩爱!”
“哥,你别看了。”司博面部表情相当无奈。
鹿向南伸长胳膊把对讲机给捞了过来,看着对讲机上的红色按钮,按下。
世界安静了。
“南哥你别介意啊,我哥刚失恋不久,他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说还说他是江湖骗子,身上没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司博说着往鹿向南这头靠了靠:“他被戴绿帽子就算了,还白白受了人身攻击,他从小最讨厌的就是旁人说他没有仙风道骨。”
鹿向南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心里觉得司棋也是过得不容易,南山司家大少爷,奇门遁术继承人,梅花斗数没人比的过他,结果还被说没有仙风道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仙风道骨。
司博叹了口气,拿指头敲了敲地面,接着说:“虽说前嫂子说得确实是实话,我哥见你们都是装出来的仙风道骨,平时在家,热带裤大拖鞋,几天不刮一次胡子。我要是女的我也受不了他。”
旁边的鹿向南愣住,慢慢转过头,把自己刚刚脑海里的想法灭掉,取而代之的是开始担司博出去会不会挨打,对讲机只是关了接收键,并没有关闭传送键。
外面的司棋把他们说得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冲着对讲机狂吼:“司博你丫给爷儿等着儿!侬想干啥嘞!是不是觉着日子过得太好了?!”
京腔儿、南腔儿外加也不知道哪里的调子直接被他这么吼出来了,把旁边的林墨和许一震得好半天没说出半句话。
过了会儿司棋还在吼:“你干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了么?!你给我说话,我哪儿不仙风道骨了?!我就是个神仙我!南山仙子七代单传!”
同样仙风道骨的和尚许一忍不住地拉了拉他沾了果汁渍的袖子:“那什么,鹿向南好像把声音关了,你喊什么他们都不会听到。”
司棋猛的转头,一双眼半眯着看许一,十分无理取闹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许一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像鸟窝,说得话还不如鸟叫的男人,心里感慨着,这人也就剩这么一张脸了,一张多邋遢都帅的脸。
墓室里的鹿向南听了司棋从小到大的司博觉得可以称之为屈辱的事儿,司博越说越有兴致,他感觉借着夜明珠的光,在封闭的墓室里聊心里话简直就是天赐的好机会。
他忍不住地多说:“司棋这个人,就是长得好点儿,要不司家可能真的是受不了他的毒舌和邋遢。”
鹿向南同情地看着司博,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此时的司棋正在监控器前跳脚。
他在设想司博会被司棋怎么样,最后在司博要开始说司棋小时候把隔壁钱家小姑娘推进粪坑里的事儿前,鹿向南靠着残留的人性提醒道:“司博,对讲机没关,他们能听到,只是我们听不到他们。”
司博僵住,脖子转动的时候吱嘎作响,幽怨地眼神看着鹿向南,接着缓缓开口:“南哥,你别忘了你是零。”
吱——嘎、吱——嘎。
鹿向南疑惑,司博没动弹啊,怎么还会有吱嘎的声音。
等下。
这声音好像是从他们身侧传出的,鹿向南像声音的源头看去,那副画开始剥落,成片叶状,一片片掉到地上,鹿向南推推地上的李思修,李思修动也不动。
鹿向南无奈,只好狠狠按住李思修的腰,李思修皱眉接着飞快睁开眼睛,声音哑里掺沙:“你要谋杀我?”
“没有,那画又出幺蛾子。”鹿向南说。
李思修坐起身也看到那副画正在缓慢剥落,他忽然想起鹿向南塞进来的符纸,从开门到现在他们谁也没看到那纸。
那画卷缓慢剥落的时候还带着细细的毛边,毛边儿细看带着黑痕。
“像是白磷。”李思修。
“怎,怎么办?”鹿向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所以有都在后怕,如果刚刚他们四个都过去碰到了那画,此时剥落的不就是他们了。
地上的被打昏的康茫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坐直身体,眼神冰冷地看着另外三人,监控器外的他们疯狂大喊注意康茫,但可惜对讲机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打开。
康茫缓缓起身,走路的声音轻到根本不像是成年男性在走路,他慢慢走到背包旁,从里面拿出洛阳铲握在手里,接着转过身,盯着三个人的脑袋像是盯着菜地里的西瓜,有口水从他嘴角流出。
他拿着洛阳铲在空中挥舞。
慢慢地,他走到了另外三人身后,他将洛阳铲高高举起。
砰得一声,铲子被猛然起身的鹿向南扔到棺木上。
“你他妈没完了?!”
康茫茫然地看着他。
鹿向南无语了:“傻了一个,修爷这货怎么办啊,不会下半辈子彻底就这样了吧?”
他边说边把对讲机打开,对讲机里传来林墨的声音。
“修老师,棺木里好像有佛像,刚刚康茫要铲的是你们身后的棺材。”
李思修点点头,忽然又想到她可能看不到,又多说了句话:“林墨,等我回去。”
对讲机里没有声音。
过了会儿才有个细细弱弱的字传出。
“好。”
画卷彻底剥落,露出了后面的牌位,牌位前面放着金黑色香炉,香炉上面是三跟早已熄灭的烟。
李思修走过去看到牌位上写着的是。
“江南安氏,吾妻。”
下面有小小的两行字。
“吾妻死于水中,无子嗣,一生喜吾一人,吾负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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