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桥怒不可歇但口气软弱的反驳:“你们...你们这是放高利贷...。”
“呵呵,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什么高利贷不高利贷的,我们是正规的财务公司,而且当初是你自己主动找我们借钱的,欠条是你自己签的我们又没拿着刀逼你。”
傅家桥双手无力的低垂,无言以对的喘着粗气。
秦逸杰看着傅家桥疑惑不解的问:“家桥,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何光良也抓着傅家桥的胳膊着急的问:“是不是因为倍佳的病需要钱,你不好给我们说,就跑去借高利贷?”
傅家桥任然默不作声的沉默,头埋的更低,秦逸杰看问不出结果,转身对黄毛说。
“他为什么会在你们那里借这么多钱?”
黄毛轻蔑的盯着傅家桥冷冷一笑:“傅科长其实是挺豪放的人,在雷哥的赌场赢过不少钱,只是最近不太走运输了一点,如果不是傅科长最后把工作证拿出来抵押,我们也不敢一次性借这么多给他,雷哥知道傅科长是有身份的人,想结交他这位朋友,而且雷哥也说了,只要傅科长把欠的钱还清了,随时都欢迎傅科长再去玩玩,也许手气好了很快又赢回来,如果想再借也没关系,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秦逸杰瞪大眼睛大吃一惊的看着傅家桥,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家桥,你...你借钱去...去赌?!”
“你一向都洁身自好的,怎么会去沾染赌呢?倍佳知道这件事吗?”何光良也大为不解焦急的追问。
傅家桥重重的做到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喝酒,秦逸杰和何光良不知所措的对视。
“不要演戏了,说正事,傅科长打算什么时候还钱,我们两兄弟也好回去交差,你也不要为难我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你住什么地方,在哪里上班我们也都查的一清二楚,你既然敢签字借钱就料到会有还钱的时候,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非要撕破脸皮傅科长你就别怪我们不仁不义,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婆,我想你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事吧......。”耳钉黄毛阴阳怪气的用威胁的口气说。
秦逸杰一把按在刚想发作的傅家桥肩上,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黄毛,沉声说:“他欠你们的钱我替他还,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你们把这个带回去给雷哥,就说这笔账算在H&X地产的秦逸杰身上,最迟明天晚上我会亲自把钱给他送过去。”
黄毛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秦逸杰,想了想点点头说:“好,既然你帮他扛了,我们就再多给你一天时间,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在MY市没有我们找不出来的人。”黄毛说完有转头笑着对傅家桥说。“傅科长真要多谢谢你这位朋友,既然我们之间的账清了,雷哥还是很欢迎傅科长常去玩,有赌不为输嘛,哈哈哈。”
秦逸杰目视着要债的两个人消失在酒吧的门口,才皱着眉头慢慢坐了下去,解开衬衣的扣子一句话也不说独自喝酒。
“逸杰...这次...谢谢你...。”傅家桥低着头面带愧色的小声说。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说谢谢,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逸杰重重的叹了口气说。
“对啊,家桥,你从来都不沾这些事的,怎么好端端的去借高利贷赌博呢?”何光良焦急的问。
“倍佳的病情很严重,每个星期光透析都要3、4次,我想尽快治好她所以给她用的药全都是最好的进口药,结婚这些年存的钱早就全花在治疗上,我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根本维持不下去,所以...。”
秦逸杰暴躁的打断了傅家桥的话,生气的说:“所以你就去赌,你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肯和我们说,你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你朋友,之前我不是已经给过你14万让你给倍佳治病吗...14万...。”秦逸杰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转过头声音颤抖的说。“我给你的14万...你是不是也拿去...拿去赌了?”
傅家桥选择了用沉默的方式默认,把头埋在膝盖上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秦逸杰无力的靠回沙发上,猛然抓起面前的空酒瓶重重的砸在地上,愤怒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家桥...你...你怎么能拿逸杰给倍佳治病的钱去赌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于是那倍佳的命去赌,这和你亲手杀了倍佳有什么区别。”何光良搓着额头极为失望的说。
“我也不想这样,真的!你们相信我。”
“不想你还要去赌,刚才的两个人不是说了嘛,又没有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赌。”
“倍佳病了这么久,前前后后你们也给了我50多万,名义上是说借给我,可我心里清楚你们根本没打算要我还,长贫难顾,我也不想继续增加你们的负担,我想靠自己多赚点钱。”
秦逸杰说:“所以你就选择去赌?有这样赚钱的吗?你简直不可理喻。”
“可...可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赢了不少钱,我想肯定是我运气好,想再多赢点就倍佳的医药费就不由担心了,可没想到后来越输越多,连自己的本钱都全输了,我又想翻本,他们就介绍我去借钱...。”
秦逸杰苦笑着摇摇头:“十赌九骗,你开始赢钱就是他们为了让你钻进去,你这么大的人了这些道理难道你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可我坐上去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不停的给自己说一定可以赢回来,像着了魔一样身不由己,每次输了我就安慰自己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能赢...我知道我很让你们失望,可每次我回到家看见倍佳强忍着疼痛对我微笑的时候,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真的很希望生病的那个人是我,很多次倍佳等我睡着了以后一个人去阳台痛苦的呻吟,其实我根本没有睡都听的清清楚楚,那简直让我心如刀绞,我只想为她做点事情,哪怕是用我这条命去换我都愿意,其实...我背着倍佳偷偷去卖过肾,可惜因为我以前得过肝炎没有人会要......。”
傅家桥小声的说着,身体在轻微的抽搐,眼泪慢慢从眼眶中沁了出来,在何光良和秦逸杰的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傅家桥哭,在孤儿院那么苦的日子傅家桥也从未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愿意轻易掉泪的,一个真正有情感的人是不愿意把感情挂在嘴边的,一个面对亲人的死亡而略带希望的人是不会绝望的,秦逸杰已经找不出任何责怪他的理由,他愚蠢的行为背后支撑的是一颗真爱的心,每个人都会做傻事和错事,傅家桥或许从来都没奢求过得到他们的原谅,但秦逸杰可以肯定如果让傅家桥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愿意为爱去拼的男人,虽然盲目的行为幼稚的让人可笑,但对于伍倍佳来说这份情感是真实的,秦逸杰知道自己再没办法去埋怨和声讨傅家桥,因为,秦逸杰知道换着自己未必会有这样的无私和坚定。
何光良也靠了过来,抿着嘴拍了拍傅家桥的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逸杰想了想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薄,填写好后撕下来送到傅家桥的面前,很歉意的说。
“家桥,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体会你的感受,光良和我都只顾忙自己的事,很少抽时间去多看看你和倍佳,否则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虽然有错,但我和光良更有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大家就往好的地方想,这是30万,你先拿着,给倍佳治病要紧,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还有我和光良在,我们是你的朋友,虽然没有血缘但我和光良早就把你当自己的兄弟,你年龄比我们大,在孤儿院我和光良就当你是大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何光良忽然瞟了秦逸杰手上的支票一眼,一丝诧异的眼神从眼睛里闪过,皱起眉头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看秦逸杰,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傅家桥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接过支票,正想开口说话,就被秦逸杰摇手打断。
“你什么也别说了,你只要记住我们是兄弟就行,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照顾倍佳,带我给她问声好,我和光良会多抽空去看她,还有,告诉倍佳,下次我们去的时候会买她最喜欢吃的草莓。”
傅家桥喝的太多不能开车,何光良送他出去替傅家桥叫了一辆出租车,等看着傅家桥上车离去后才回到酒吧,从酒吧外的玻窗中何光良心事重重的远远看着秦逸杰,何光良揉了揉额头,合上眼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凝重,从这个角度正好能清楚的看见靠在沙发上同样合着眼睛抽烟的秦逸杰,一个相交三十多年的朋友,一个他口中没有血缘的亲兄弟,此刻在何光良的眼里是如此的陌生和可怕,从秦逸杰递给傅家桥支票的那刻开始,何光良一直在努力的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一切都是自己的多疑。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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