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本……
她、她……
嘉妮脸红红的,却也没否认:“我……是很认真地在说梦哎。”
小红本一词让嘉妮害羞了足足十分钟,程亦邪只搂着她不断低笑。他说话向来一阵见血,此时却也说不出话来,数次欲言又止。
他道:“你终于也做了这样的梦。”
嘉妮从他怀里抬起头,讶然看着他。程亦邪给她拢好耳边碎发,勾起唇角,解释道:“你嫁我,我娶你的这种梦,你终于也做了。”
所以说……这种梦他经常做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甚至像是三年里一直在做这种梦一样……
嘉妮像被一个糖块砸中了头,晕眩中,只能看清他眼中细碎的光影。
她捏着他手臂处的衣衫,所以,他和她也是一样的吗?
以前没在一起时,她梦到过他太多太多次,也在梦里嫁给过他无数次……只是从来也没有让他知道过。今天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和他分享。
所以他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自然不知她心底的秘密,只说,“所以,嘉妮,你是想要领小红本了没错。”
“你是想要嫁给我的,对吧?”
听着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小心翼翼又故作笃定的语气来确定她是否想嫁,嘉妮……感觉自己有罪。
她重重点头,扬起笑容:“没错。”
超乎程亦邪的想象,她没有辩解,反而点了头。
虽然脸蛋红得要死,可她鼓足了勇气,声音清脆地撒娇道:“程程,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啦……
声音反复回荡在脑海,赤诚的、纯粹的笑容映在他眼里,程亦邪低眸,放肆地吻了上去。
她唇间的笑容被他吞入口中,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温柔地反复摹噬。
一万次分享梦境,不如允诺他一场真实的婚礼。
他竟然那样的小心翼翼,他不知道,更小心翼翼的是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不敢表明心意的时候,内心似乎就渴望能够和他有着确定的关系吧。那现在关系已经确定,确实可能在期待更深一层的发展……
来巡房的护士站在门外,一不小心透过窗户看到内部的情形,不由得心跳加速地愣了下。医生在后面询问,“怎么了?”
护士小姐将没有关严的门关紧,对医生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拉着一脸讳莫如深的医生,齐齐离去了。
医生:……
人才啊。
病房还这么能作,明天好意思让人帮你们换床单?
祝病房里的人输液针不跑针,886。
屋内。
造次了足够久,被门外的医生和护士误认为要通宵搞幺蛾子的程亦邪,却放过了她的唇,手掌也从不应该的地方移开,道:“对不起。”
嘉妮心跳如雷,双手从他脖颈放下来,笑得有些尴尬:“没事,我先撩你的嘛。”
程亦邪:……
你倒是很有见地。
他看着身下的她,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她和他的唇分开之后却立即拿来被子,将自己的头卷成了一个套娃,然后讪讪地一笑,开始恢复成鸵鸟模式。
她还企图掩饰自己的鸵鸟行为,辩解道:“那个,得解释一下,我不是因为说了那些想嫁的话觉得尴尬才把头捂起来的,我是才想起来,病房里有监控……”
他一笑,眼睛里斜映着窗外璀璨的灯火,“我不是指那个对不起。”
他从被子里拉她出来,指腹轻轻抚拭着她的嘴唇。
“我是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逼婚的。”
“这件事我比你更加着急。但害怕你觉得仓促,也就一直没有提。我没想到最后是让你一个女孩子主动了。”
嘉妮脸似火烧:“这个也很正常啊,不管男女,主动都是值得嘉奖的。”
他笑:“所以需要我嘉奖你么?”
嘉妮忸捏道:“讨厌啦。死鬼。”
程亦邪:……
所以“死鬼”、“人家”,这些土味撒娇情话是钟嘉妮最近的新口味?
她说:“那个,虽然我都已经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想嫁了,但是还是要解释一下。我本来提起那个梦,只是单纯的撒撒娇,没有催婚的意思哦。我还没有那么着急啦,女孩子又不是一定要嫁出去。”
嘉妮在挽尊ing。
程亦邪撇唇笑笑,调侃地恩了一长声:“我知道的,我们嘉妮当然不用着急。该着急的是我,身为一个男孩子,我比谁都更想让自己的下半辈子有着落。”
“谁让我非你不可呢?”
“嘁~~”嘉妮故作淡定地把脸一偏,整张脸再次红透了。
嘤,内牛满面地膜拜大神啊!
程程怎么每次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啊!
简直既给了她台阶下,又成功地解释了他并没有大男子主义思想,表示他只是太宠着她,所以才连让她主动谈结婚的事都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论起语言艺术,她完全被程程按在地面摩擦好不好啊。
程亦邪也笑,还未说话,就感觉嘴唇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是她主动吻了过来。
蜻蜓点水。
以示崇拜,和对新阶段开启的喜悦。
程亦邪沉默了一瞬,而后一秒反攻。
在即将反攻为上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却突然退了回去。温热感不见,他下意识又攫上去,吮吸至深处。
吻了一阵,他半喘息地看着身下的人。
嘉妮满面通红,指指双方手上的输液管,又指指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房门,以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封唇了。”
他会意,无奈又懒倦地翻了个白眼。
尽力正常地笑了下,语气三分逗趣:“知道了。”
他想,还不是现在。
还不能说出口。
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要再忍忍,等找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地点,再说出求婚两个字。
夜渐渐深下去,他弯着眸子,拍拍她的背。
是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我喜欢的每个样子你都有?
错了。
他说:“钟嘉妮,你全部的样子,我都很喜欢。”
“睡吧,晚安。”
晚安。
今夜,嘉妮的心脏持续罢工了整整一晚上。
虽然从前还故作厚脸皮地把裴女士称为婆婆,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和程程谈到了婚姻。
想嫁?
怎么可能不想嫁啊!
在听到“你想嫁给我,对吧?”的问题时,她不是没有冲动,想要直接回答说“我想!现在,立刻,马上,请我们当场结婚!”只是,最终那股强烈的羞耻感和常人应有的思考能力,还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让她用了一种比较矜持的方式说出口。
原来从女汉子变成小鸟依人的小女生,只需要那个人是程亦邪而已。
嘤,要命啊。
这一晚,嘉妮无法入眠。
程亦邪的声音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内放映,夜半时分,嘉妮幽幽地在黑暗中坐起身,靠墙坐着,抱膝看着睡梦中的程亦邪。
然后傻笑起来。
妈耶,感慨多到没法睡觉啊。
今夜无人入睡。
会很搞怪,会很破坏气氛,会令人觉得无语。
有人说她亲切,有人说她冷漠。程亦邪知道的,其实别人的评价,她全部知悉。
以她的家庭条件,在决定追逐梦想考进电影学院的那一年,就已经不是稳重又乖巧,可以以优异的成绩去考名牌大学的尖子生,而是背负着整个家庭怀疑的目光、背负着社会的贷款和所有人的不理解,独自前往北京参加艺考、追寻万里挑一机会的独行者。
他也经历过那些。
所以懂得。
只是当时,他的家人至少是支持他的。
如果知道实况,恐怕会和她一样,变得不太相信自己,又逼着自己盲目地自我激励。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所以一意孤行地往前走。
她能豁达,是多么不容易。
甚至还能走出了自己独有的道路,短短时间内做出了成绩。
所以他才会被吸引吧。
既是一见钟情,也是万里挑一。
而一旦爱上,又成了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钟嘉妮。
而嘉妮则在想……
嘿嘿嘿……
似乎可以正大光明地称呼那位为婆婆了。
似乎她的爸妈从此多了一名女婿了。
似乎她的小侄女从此有了一名可以追在屁股后面粘着的帅姑父了。
似乎可以听到婚礼上朋友们极度感慨的鼓掌声了。
好像她从今以后,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某人的妻子,将要变成“老”字辈了……
老婆……
这真的,不是梦吧。
病重的第五天,晴朗。
说来也奇了,脑洞惊人的钟编剧到了现在,竟然依旧没能想到互换的原因。
其实现在程程也没有理由不告诉她原因,程亦邪早前就说过要直接告诉她,但是嘉妮却拒绝了。她的倔劲儿上来了,硬是不顾即将要发生的未知事情,非要自己去琢磨原因。
原话如下:“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写玄幻的人会解不开这个谜题!你不要给我剧透,我自己来哈!”
于是乎,水啊、电啊、酒啊、手表啊、整点啊等等元素每天在她脑海里转啊转,只是结果嘛,还是她拿头去撞输液架……
最近因为无聊,嘉妮和程程拖着病重的身体,在空闲时间开始玩几把游戏。当然,这个几把是个量词,不是其他的意思orz……
嘉妮别的没记住,唯独震惊于吃鸡那瞬间,程程对她轻飘飘扔出的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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