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恻顾不上问, 直接一个电话甩过去。
姜诉坐副驾驶, 跟唯一来送的大伯说:“快走, 快走。”
大伯在导航上点点了, 头钻着看:“诶?好久不开车, 怎么熄火了。”他尴尬的说, “紧急情况就会这样, 别急,越急越动不了。”
姜诉头回发现大伯还挺佛系。
“你怎么不接电话?”大伯戳完导航又去整挂饰,“在车上放这个, 很危险的,得解......怎么是死结。”
姜诉手里捧了个会震的烫手山芋,不安急了。
“接吧, 可别真有什么事。”大伯又说。
他指挥下属惯了, 随意的语气,也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是啊, 别是他被学校捉住记大过了吧, 还是又胳膊脱臼了。
“大伯, 我先接一下。”姜诉下车, 怕被某人看到, 蹲下接通, “喂。”
“你姜跑跑?!这又是为什么走啊!老子表个白给你吓得了?!不对......你家出什么事了?!他们逼你是不是?!!!”
奚恻暴躁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一路震荡,来到心脏。
姜诉心砰砰跳, 说:“你别凶。”
“老子还能更凶呢!见你揍你屁屁信不信!把你屁屁打成四瓣信不信!”
姜诉吓得下意识摸了摸腚, 她本身就蹲姿,路人看到,着实不雅。
“你在哪儿呢?先见了再说!”
“我已经走了.....得去我该去的地方。”姜诉说。
电话里的人一字一句的吼道:“你该去的只有一个叫奚恻的大帅比的怀抱!”
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了,大伯微胖,从窗子里探头声音很大:“小诉啊,你不要蹲车边,很危险的!万一轧到你怎么办?你蹲学校正门口,就两步路!”
姜诉赶紧摆手,示意自己在讲电话。
大伯严肃道:“那也要注意安全!”
她没办法,小跑到校门口,又怕被门卫看,躲在一边夹脚处。
很快,她的身后是一串让她起了鸡皮疙瘩的跑声。
“让你跑!”
脖子一紧,她被拎了出来。
“恻、恻哥......”
奚恻两手捧着她脑袋,竟然拔萝卜似的把人拔了起来。
“你快松手呀。”姜诉挣扎道。
对方还在喘粗气,放下她又接着把人圈墙角,奚恻狠着劲说:“我这人没耐心的,时间久了我就忘你是谁了。”
“......哦。”姜诉咬着唇点头。
“小说少看点,破镜重圆的梗不适合我,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
“......好。”
“走了我不追的啊!!”
姜诉眼一亮,这次多说了几个字:“太棒了。”
奚恻气得又要去拔她,姜诉缩着脖子小声说:“那你不要交别的女朋友。”
“我不!诶......?”奚恻搞不懂了。
姜诉探出头看了看那边的车,有些无奈。
那年她来时,从没想过有一天被拆穿了会如何,也没在意过谁。可如今她才意识到,那所男校她是无论如何回不去了。
就算同学们同意,学校领导和他们的父母也不会愿意有一个女生混在里面。
若她留在这个城市,这么劲爆的消息肯定能登上新闻头条,姜家现在正在不易关头,她看着大伯和爷爷为了公司的事,每日愁破头,就更不能添堵了。
凭心而论,他们在物质上不曾亏待过她,如今自己不是姜家的孩子,怎么有脸赖在这里。
那和奚恻家的那些亲戚有什么区别。
姜诉沉默的想着这些说不出口的理由,她抬眼看着面前要气疯的人说:“我不是逃走,我......也喜欢你。”
奚恻手垂了下去,他怔怔看着她,眼里是惊喜和不安,薄唇微张,说:“你可别说但是。”
“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恻哥,放我走吧。然后.......”姜诉垫着脚尖迅速在嘴上亲了一下,说,“然后让我主动走向你。”
他们的旁边有一排镂空的围墙,操场、教师、图书馆......和“希慕”出名的月季花都挤在余光中。
奚恻穿得薄,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衣。
翻出的衣领洁白无暇,就像他们走过的青葱时光,纯真、干净。
奚恻没办法拒绝了。
他笑了笑,说:“你爷爷让我来留住你的,这没留下,我该被看扁了。”
姜诉眼里的柔光闪烁,她小心的问:“你生气了吗?”
“生了!”奚恻撇开头,“特别大的气,很难哄好那种。”
“......”
“诶......我的意思是你得哄。”
姜诉轻颤着笑:“好,这次算我欠你,下次再见,我哄你好吗。”
......
她曾冷漠寡情,远离集体,不愿看周围一眼。
那些零花钱全都用来买代写作业的豪华套餐,那些时间都用来沉浸在画画里。
她“偷”了姜诉小朋友的身份、家人、生活,像被仙女的魔法棒点了,女扮男装有了段梦幻的旅程,遇见了她的王子。
如今,魔法没了。
但她不逃。
姜诉可是爷们过得女生,她想努力一回,也拼一回,为了家人,为了天上的老爸、老妈和弟弟。
为了她喜欢的那个男生。
她想踏破荆棘,重新站在他的身边,像竞赛时那样,看着他眼里的倨傲,陪着他狂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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