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没法好好吃了, 邻桌没走的三个女孩怯懦的过来感谢。敢情刚才有醉汉去找事, 顾齐先看到, 上去帮忙解了围。
这就尴尬了......
周小娆内巴掌余温未消, 甩得自己手都是疼的。
好在顾齐皮糙肉厚, 看不大出来。
饭凑合着吃了点, 奚恻给大家找了代驾。
“还是老样子啊, 谁你都想罩着。”周小娆对奚恻说完就去拉车门,谁想副驾坐着个人,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在这?!”
提早上车躲清闲的顾齐说:“让让。”
周小娆堵着车门不动。
结果顾齐翻到驾驶位,从那边跳下了车。
周小娆:“............”低声骂了句,“缩头乌龟!”
一边凑热闹的酱酱认真道:“是长毛龟哦。”
顾齐下车后打了电话, 然后跟奚恻说自己有人来接, 今天不去他们家住了。
奚恻扬眉一笑,说:“好。”他又说渴, 去旁边超市买水喝, 一买就是二十多分钟。
酱酱围着车跑, 姜诉好性子在后面追。
周小娆抱臂站着, 期间看了好几次手机, 不耐烦道:“买个水能买这么久, 奚总在公司也这样?”
姜诉抽了面纸给酱酱擦汗,还是不急。
“也就你能忍他!”周小娆吐槽完,心里泛酸 。她从小是在父母手心里呵护长大的, 家里不差钱, 也不缺人追。一路考名牌大学,上理想专业,考律师资格证、入律所实习上班到现在,可谓是顺风顺水。
可怎么总觉得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咨询费都是按分钟计算的,时间就是金钱,哪会有如此“悠闲”的夜晚。
奚恻回来的时候一辆四四方方的越野车停在路口,车上下来个男人,借着路灯能看出结实壮硕的体型。
顾齐招收手说先走。
“我去看看。”奚恻把水扔给姜诉,手抄兜走了过去。
那男人离近看五十多岁,谈吐动作十分利索,奚恻跟他握完手,手指都被捏发白了。
“你好,我是顾齐的同学,奚恻。”
“陈钟。”对方笑笑,只报了名字。
奚恻视力好,刚就看见车里还坐着个人,他抬抬手,假惺惺道:“哟,还有人啊,现在都流行长发了么?”
“别乱讲。”顾齐拉他,“我先走了。”
顾齐手掌粗粝,刮着奚恻的小臂。大佬也不是吃素的,人纹丝不动,没走的意思。
拉扯的功夫后车门开了,车里缓缓下来一个姑娘,手扶着车站好了整理衣服。
顾齐慌张过去扶:“你怎么下来了,珊珊。”
姑娘莞尔一笑,隔着一段距离冲他点头:“你肯定是奚先生吧,我以前听顾齐说过他有这么个发小,长得英俊成绩又好,人没得挑。”
奚恻微垂了下眼眸,被“发小”那两个字勾起道不明的情感。
“鞋把脚磨破了走路不大方便,刚没下车打招呼,不好意思了。”姑娘说。
奚恻敛起情绪,指着不远亮灯的地方:“便利店旁边是药店,还没下班,你......”
顾齐已经跑到车后,熟门熟路的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个急救箱和折叠马扎。
姑娘拐着脚主动走到车后坐好,拖了鞋不过后跟一点红肿,万不到至于像她那样走路。
奚总过去看了看:“你小子动作挺熟练啊。”
他点评完过去跟陈钟闲聊,随意道:“陈队,你们下一站去哪?”
陈钟秒答:“回总部。”说完登时抬头,愣了愣说,“顾齐跟你说了啊......我以为......”
奚恻会心点头:“说了。”
他暗自挑挑眉,心想说了个皮皮虾哦,那小子嘴跟被缝上了似的。
“有烟吗?”奚恻耸耸肩,“老婆管着不让抽。”
陈钟爽朗笑了两声,拍拍兜跟他走到一边角落里散烟。
顾齐换好药,一抬头看俩人在墙角护点烟就顿感不妙,结果陈钟回来就变卦了,硬说临时有事,明天再来接顾齐。
这........
折腾半天,顾齐一脸懵逼的重新坐上奚恻的车,脸又黑又臭。
奚恻漫不经心的看周小娆,她那表情才是精彩。
于是他火上浇油的说:“媳妇,刚那姑娘说我帅诶。”
姜诉拍了他一掌:“那她眼光不错。”
“走不走啊!代驾都等半天了!”周小娆尖叫道。
夜色漫漫,万家灯火,路边的小虫都被她的声波震飞了。
***
到家后姜诉犹豫要不要把酱酱送到爷爷那住一晚。
“小娆不是说她闹鬼,别吓着孩子了。”
奚恻大大咧咧的解衬衣腕扣,没所谓道:“我的儿子怎么会扛不住鬼!”
“.........”
算了,反正那小家伙着床就睡。
顾齐不怎么说话,回了房间闷头不出来。
哄完了小孩,姜诉要去给周小娆收拾房间。
对方也是个自来熟,摆手说:“不用,我晚上跟你睡。”
奚恻瞪眼:“那我呢?”
周小娆摇头晃脑:“您当然是睡客房了,沙发也行,这是您家,我就不招待了。”
姜诉戳戳他的腰:“别争了,我给你整客房嘛。”她话音软绵,奚恻咂巴嘴,拿枕头出去,“我睡沙发吧,省得你收拾着累。”
周小娆:“.......”
他前脚走,姜诉也跟着出去。
“你去哪儿?”
姜诉:“跟恻哥一起睡沙发呀。”
周小娆“................”
你们夫妻可以的!!
姜诉下楼不见奚恻,找了半天发现他躲在花园里抽烟。
“不是好久不抽了?”
奚恻听到声音,咬着烟回头伸出手。姜诉走过去,他一揽,俩人像往常饭后闲聊一样站着。
天空如黑色的绸缎,皎月当空,宛如玉兰。
“交代吧。”姜诉淡道。
奚恻抽完手里的烟,又点了一根,深吸一口道:“什么都瞒不住诉哥慧眼。”
姜诉拿胳膊肘顶他:“看到你和接顾齐的人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又耍花招了。”
“没什么,就是套出点话。”奚恻也不憋着了,说,“今天越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民间救援队的队长。”
姜诉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奚恻说,“那人块儿大,一身肌肉。”
“你怎么不猜健身教练呢。”
奚恻笑笑,把她搂紧了,说:“皮肤太差,黑红,还起了白皮,一看就是经常风吹日晒,现在健身教练都在室内了。”
姜学渣无言以对的同时,对自家男人的敏锐判断力升起由衷的敬佩。
“还有他车里搁着专业的急救箱,我绕车后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件印着‘青山救援队’的T恤,再加上顾二傻这两天的行为举止。”
姜诉软臂缠上奚恻的腰:“你不是不小心,是故意去看的吧?”
奚恻欠嗖嗖的笑,然后把自己顺藤摸瓜,连蒙带骗,用一根烟的功夫把陈钟的话套出来这事原原本本讲了。
当年顾齐跟大学室友去ktv玩,言语不合,加上又喝了酒,两人动了手,顾齐把对方打伤了。期间有个女生上去拉架,顾齐打红眼了,失手把那个无辜的女生推倒,女生从台阶上滚落,落下伤——坡脚。
顾齐后来很自责,拒绝了家人、朋友的帮助,也不为自己开脱,一心想惩罚自己。
他进去后起初很消极,拒绝所有人探视,后来受伤女孩和女孩的爸爸不停给他写信,宽慰他,他才稍微好一些。
等减刑释放后,顾齐没回家,直接去了南方,找到女孩家,说想赎罪。
陈钟就是女孩的爸爸,今天那个破脚的女孩是曾经顾齐失手推下台阶的女同学——陈珊。
陈钟退伍军人,五十多岁仍一腔热血,他和人组织了一支民间救援队。
顾齐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进去。
用陈钟的话说,顾齐在救援队里卖力到像是不要命。
至于他留长发的原因,没人知道。
姜诉平日早睡,这会儿又困又累,浆糊脑子听了这么多,有点恍神。她头靠着奚恻,蓦然觉得老天对自己不薄,赏了这么个招摇的人出现在她寡淡的世界,给了她一个家,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
“恻哥。”她仰头叫了一声。
奚恻轻笑:“怎么了?”
姜诉沉醉在他的笑容里,踮起脚送上一个吻。他的唇上有烟草味,和夜色一起挑逗着她。
两人拥吻,闻着花香,感受着夜风。
奚恻手开始不老实,姜诉抵开他:“让我歇歇吧。”
男人舌头抵着后齿槽,把她往怀里带:“你老这么欲拒还迎,老子更来劲。”
姜诉给他一脚往屋里走,想到什么又问:“跟小娆说吗,刚才的事。”
奚恻摇头。
“为什么?”
他提步过去,牵着姜诉的手边走边说:“怜悯不是爱,懂吗?”
不懂,但她家奚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两人回去,叠在沙发上睡觉。
奚恻关了灯,揉着姜诉的后颈。
“以后没事儿就睡这儿吧,挺有情调的。改明把酱酱丢给谁两天,咱俩在这做。”
姜诉长期画画,有轻微的颈椎病,她正被按得爽,不敢反驳技师的骚话。
“默认就是答应了啊。”
“.......”
“你肯定很期待吧,又可以解锁新姿势了。”
“...........”
俩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悠悠啼哭声,在漆黑的别墅里荡着。
姜诉脖子瞬间不疼了,浑身汗毛立着,使劲往奚恻怀里缩,吓得话都不敢说。
还真有鬼啊!
奚恻骂了声:“有病!”起身打开了灯。
屋里灯火通明,没那么怕了。
但那哭声还是没停,颤颤巍巍的。
奚恻过去拉起沙发上委屈巴巴的人上楼:“走,老公带你捉鬼。”
“!!!”
姜诉也不敢自己呆着,只好扯着他衣服跟在后面:“我怕鬼啊。”
奚恻气笑:“有个屁的鬼!”
楼上布局简单,声音是从主卧传来的。
酱酱被吵醒,爬下床揉着眼睛出来。
“你、你、你快来爸爸妈妈这,有鬼啊别怕。”姜诉小声说。
酱酱在确定不是小悱叔叔半夜来给他送惊喜后,敷衍的“哦”了一声,摔门回去继续睡。
这孩子.....随谁了。
主卧黑着灯,奚恻推姜诉:“你先进。”
???
!!!
王八蛋,你鬼附身了吧!
奚恻叹口气:“媳妇,我怕周小娆衣衫不整,到时候辣到我5.0的眼睛怎么办?”
姜诉心说,你看吧!看吧!这个时候看什么我都不管你!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去推了门。
灯亮了,周小娆缩在床头哭,挂了一脸泪,喃喃说:“没有鬼,你们别怕。”
“本身就没鬼!我们家俩男人!”奚恻指着姜诉,“还有个假小子,阳气这么重,鬼敢来?!”
姜诉刚就是被哭声吓住,发现出自周小娆这个大活人,她也不怕了。
她拿纸巾:“小娆别哭了,没事的。”
周小娆顺势抱住她:“诉哥,自从顾齐进了监狱,我就天天做噩梦,梦醒了就哭。每天晚上都这样,我好难受......呜呜......”
姜诉给她顺气:“好了,好了,他不是已经回来了。”
她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劝法,周小娆越哭越急,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拔高了声音喊:“家里人老让我去相亲,我不愿意,骗他们说我被鬼缠了!反正现在也没人敢要我了。”
这脑回路跟顾齐的发型一样极品。
门外始终没人来,周小娆哭更大声了。
奚恻一口老气纡在胸口,踢门出去,路过顾齐的屋,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悠悠的说:“没事了,睡吧。”
屋里头抵着墙,攥紧了拳头的顾齐闻言一拳砸在墙上。
鬼知道刚才听到周小娆哭的时候,他恨不得拿刀子捅自己。
这么多年了,以为能过去的,见到那张脸,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世界又开始土崩瓦解。
可早已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
周小娆早上醒来又是生机勃勃,起床发了张自拍传到朋友圈,配文:【有生之年,我终于睡在了诉哥的床上。】
那边顾齐吃饭快,吃完去花园,没一会儿就开始吞云吐雾。
姜诉喂酱酱吃粥,想起觉得好笑,问他:“昨晚听到哭声了吗?”
小家伙点头。
她又问:“你不怕鬼吗?”
酱酱:“怕了鬼就不来了?”
这话......
他还不到三岁啊。
周小娆自愧不如道:“这孩子以后会是个人物!”
......
很快,陈钟来接顾齐。
“什么时候再回来?”奚恻拍着他的肩。
顾齐摇摇头:“不回来了。”
奚恻也不挽留,说:“保重。”
这边一行人刚准备上车,别墅里冲出个娇艳的女人,周小娆大清早补了个烈焰红唇妆,拦着顾齐说:“我当事人材料放床头找不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你无意拿走了。”
拿你个大猪蹄子!他就没进过主卧!
车上的陈珊降下车窗,周小娆波浪长发一甩,发丝带着香气呼了顾齐一脸。
“你快找找,我可是急着用呢。”
顾齐没脾气,明知道自己没拿,还要翻包给她看。
“没有吧。”
周小娆不依:“你别是藏鞋里了!”
顾齐:“?!!!”
他现在反正糙,只想赶紧离开,脱了鞋,袜子一揪:“自己看,哪有。”
“那裤子里呢?”
她怎么不说裆里呢!
顾齐急于脱身,扯着裤腿往上扒:“给你自己看......”
后面的话没了音。当年腿骨折钉钢钉留的疤还在腿上,只是旁边多了一行字——周小娆到此一游。
他昨晚心里难受,和衣而睡的......大意了。
陈珊视线停留在顾齐腿上,表情略僵叫了声:“阿齐,我们该走了。”
周小娆胸口起伏道:“他姓顾,不姓阿。”
顾齐心里烦躁,穿上鞋冷冷看着她问:“没别的东西了吧?”
“有!”周小娆梗着脖子说,“有好多东西都丢了。”
晌午没什么风,空气被头顶悬着的太阳晒得燥燥的。
她曾是那么明朗的人,此刻竟在胡搅蛮缠。
那些东西不是丢了,而是她亲手扔掉的。
顾齐没在犹豫,拉开车门,和陈珊并排坐在一起。
......
当时大学,周小娆心高气傲,偶尔听说有个学妹在追顾齐,她从未放在心上。
后来异地时间长了,她感情那么炙热的人,怕寂寞,怕孤单,周围又好多人追。
那时候顾齐已经很久没主动来学校看她了。
两人为此吵架,她提了分手。
顾齐自然是不愿意,大夏天戴着个棒球帽去找她。
帽子在争执中被她掀掉......众目睽睽下,顾齐顶着个寸草不生的光头。
周小娆当时就炸了。
“你现在这样是在提醒我,你以前为了我剃过光头吗?!!”
“你是觉得这样我就得一辈子跟你好吗?!!”
“顾齐我曾经觉得你真的很好,但你竟然拿这个威胁我!!”
怎么可能拿这个威胁她呢。
对于顾齐来说,那是青葱岁月里多么甜蜜的过往啊。
那天顾齐走的时候很失落。
相反周小娆松口气,她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
......
“差不多得了。”奚恻抗着酱酱走过来,“车都没影了还杵着干嘛?”
周小娆抬头,视线有些模糊了。
是啊,顾齐已经跟人走了。
***
周小娆是下午的飞机,奚恻把公司的事交代完,开了车和姜诉一起送她。
“还挺像回事。”周小娆看着西装革履的奚恻,和旁边软糯糯的姜诉。他们那群人,现在也就他俩过得神仙眷侣了。——男人拽酷依旧,女人柔软干净。
时光可以带走倾城容颜,带走钱财万物,唯带不走一颗不变的心。
“羡慕”是什么感觉,她此刻是深有体会了。
周小娆拿着奚恻送她的礼物抱怨:“我可是怕胖,要是吃的我就全送人了。”
奚恻搂着姜诉得瑟:“飞机上拆吧,不想吃你可以挨着座位发,显得你多大方。”
“......无耻,诉哥跟你白瞎了!”她狠狠骂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飞机滑翔,穿过云层,升向广阔无垠的天空。
周小娆靠在座椅上发呆,丢下工作赶着回来,白折腾这么一趟。
她一闭上眼就想起陈珊看顾齐的目光,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
奚恻的礼物就在手上,她百无聊赖的打开时还寄希望于总裁能送她点值钱的东西。
结果什么鬼??
几页纸?!!
一张上是顾齐家变故的副本资料,顾齐他爸挪用公款被抓,她妈妈听信旁人变卖家产想去捞人,弄得人财两空。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在他俩闹分手的前两个月。
另一张就有意思了,是那种路边常有人发的广告单——“xx生发液,涂上保你又浓又密!”
噗!
周小娆差点笑出声,单子上的人竟然是顾齐,左边是他秃头照,右边是涂了生发液后长着茂密头发的他。
她笑完,莫名心口发紧。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下面剩下的全是资料,顾齐什么时候出狱,又什么时间加入的救援队,以及期间的纪录。
奚总响当当的,没他搞不到的东西。
周小娆的律师大脑开始捋思路,顾爸被抓......家里散尽钱财.......生发液广告......分手.......入狱......留长发......
她闭着眼,飞机高空的不适感令她耳鸣。
空姐过来问:“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她睁眼,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周小娆哽咽道:“我想跳飞机,你肯定不会帮助我吧?”
空姐:“...........”好无语还要保持微笑。
但她是真的想跳机,奚恻那个挨千刀的故意到这一步才给她看这些东西!!!
诛心啊!
谁来救救万米高空的她啊!
线索她都捋顺了,顾齐家破败了,那时候肯定是没精力也没钱去找她,她还跟他闹。
人家跑去接生发液那种糟心的小广告,赚了钱跑去哄她,她又是误会他。
白痴啊!后来为什么要去动手打人,心情不好也不能啊。
如果当年她没那么自我,能冷静的想想,顾齐也没有那么冲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
机场里的咖啡厅,姜诉正在无语:“干嘛非要在机场喝呀。”
奚恻手臂闲闲搭在她的肩膀上,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皮肤,坏笑道:“带你看不同的风景啊。”
“哪有风景?”姜诉看着人来人往,无不是送别或相聚。
她喝了口咖啡,皱着眉问:“你不是说怜悯不是爱吗?干嘛还把东西给小娆。”
大佬抬抬下巴:“亲你老公一口。”
姜诉无语,但还是快速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大佬说:“我说的是顾齐对陈珊的怜悯不是爱,你自己理解偏了。”
姜诉:“...........”这人故意的!
她又问:“那你干嘛不早点把东西给她,这在飞机上看到,以小娆的性子还不得急死。”
奚恻勾唇一笑,姜诉被她的拽劲正弄得五迷三道,又听他欠揍的说:
——“周小娆高中的时候跟我抢你,大仇今天总算是报了!”
.........
.............
.................
无耻!
幼稚!
***
周小娆去找顾齐是在三个月后。
那股子为了爱爬墙头的热情,她也就献给过姜诉。现在成熟了,冷静下来,总要先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好。
她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拉着行李箱,按照奚恻给的地址只身去了那个海边城市。
......
救援队忙,在总部的都在训练。
小李是新来的,一直特别怕他们的顾副队长,不爱说话,人还留着长发。
但是现在有人找,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
“顾队,外面有人找。”
顾齐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笔,刚出去,小队员们围了过来。
“不是说咱顾队没什么家人吗,谁找啊?”
小李捂嘴道:“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挺好看的。”
“比陈珊还好看?”
小李回味了一下,认真道:“还好看!”
顾齐出去的时候,看见周小娆正站在沙滩上自拍,她身后是碧海蓝天,高跟鞋仍在一边,白净的脚丫踩在沙子上。
他有些失声,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小娆发现了他,小跑着过来,跳起来把他扑倒在地。
顾齐震惊的看着身上的女人强吻了他。
“你......?”
周小娆擦擦嘴,明眸皓齿,一脸坦然道:“顾队,听说你心死了,我刚在给你做抢救,你应该谢我。”
顾齐:“........”原来不是幻觉。
太阳照得睁不开眼,顾齐怔了几秒,看到周小娆在行李箱里翻出个剃头推子。
“你头发沾了沙子,来!我帮你剃掉!”
......
小队员们趴了一排在偷看,他们那个不爱说话的糙汉顾队长正被个姑娘满沙滩追着跑。
有人说:“没想到咱队长还挺招桃花的。”
小李撇撇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咱队长还是情种呢,我听说啊他进监狱就是因为有人骂他当时的女朋友,他为了女人打架进去的呢!”
“你才刚来,知道什么!”
“真的啊!你们怎么不信呢!”
***
彼时相隔了好远的北方城市,奚恻开着他那辆宽大的爱车在自家马场兜风。
车停一处,他突然扑向旁边的人。
姜诉正在看朋友圈:“你快看,小娆的自拍。”
“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拍一张我当头像。”四下无人,环境隐蔽,奚恻扯着姜诉的裤子。
“啊......你搞什么?”姜诉在他身上一通抽,说,“小娆好像去找顾齐了,你说他俩能和好吗?”
“能吧,我管呢。”他现在专注解裤子,“啧,怎么这么难解开。”
姜诉拍开他的手自己来,她看见奚恻拿出套,抢过去举着看。
对方立马调笑道:“你给我带啊。”
姜诉一张脸红得不像样,把东西扔给他:“你要点脸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立马压了过来。她被吻着,呼吸焦灼,皮肤发烫。
不过......刚那个套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儿呢?
她被弄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算了,不想了。
拥抱爱人比想乱七八糟的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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