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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男校女生 蘑菇神力 7392 2021-04-02 11:24

  某日晴天艳阳, 姜诉刚到餐厅, 就看见奚恻跟一个披肩长发的高大女人坐在一起。

  俩人背对着她, 她只能听见自家男人兴奋的说话声。

  呵呵, 孩子还没上幼儿园, 就到倦怠期了吗?

  姜诉还没反应, 牵着的小男孩甩开她的手, 抢先一步跑了出去。

  不到三岁的小人,跑得比姜诉都快。

  他上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那宛若瀑布的柔亮发丝, 整个人坠着往下扯,奶声大喊:“走开!”

  喊完冲姜诉摇着胜利的小胳膊:“妈妈坐,妈妈坐!”

  姜诉哭笑不得的同时, 看到长发的主人因为疼痛转过来的震惊面孔——饶是她这般淡定, 此刻脚下也是一软。

  奚恻先一愣,随即狂笑着把小男孩拎起来, 说:“顾二傻, 这我儿子。”

  他这话一出, 姜诉这才肯定自己没认错。

  “媳妇儿, 是不是特像个妞?”奚恻说着还摸了一把, 又对顾齐说, “能把我们家诉哥惊成这样,你也算是人才了!”

  姜诉面上没动,走过去坐到奚恻的对面, 淡淡瞥了“少发美女”一眼, 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顾齐古铜色的皮肤上起了白皮,唇上还留着一排胡子,“美女”的正面完全是个糙汉。

  别人是表里不一,敢情他是正反不一。

  奚恻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媳妇儿,想笑就笑,老同学面前别憋坏了自己。”

  姜诉撇嘴,象征性的弯了下唇,然后跟顾齐打招呼。

  对方冷淡嗯了一声,转头看禁锢在奚恻怀里的孩子。

  “你叫什么?”

  “......”小家伙没理他。

  “奚景慕,小名酱酱。”奚恻把孩子扔地上,抬头问,“媳妇儿,想吃什么随便点。”

  姜诉还没说话,酱酱跳起来认真道:“爸爸,妈妈说了不能跟陌生人讲自己的名字。”

  奚恻跟没听见一样把自己的水杯推过去:“媳妇你最近上火,这是菊花水,喝吧。”

  在一旁的顾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点了根烟咬着道:“一口一个媳妇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

  “老子没拿喇叭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奚恻笑道。

  姜诉没吭声,默默翻着菜单。今天下午她正跟提前约好的杂志做网络问答采访,那边奚恻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要跟某位老朋友吃饭,叫她一起来。

  谁想竟是顾齐。

  这人出事是在她刚生产完没两天,姜诉记得当时奚恻把有宝宝的信息发群里,顾齐还嚷嚷要来看。可没过两天,他和人打架把对方打伤,一判就是三年。

  当时酱酱刚出生,姜诉坐月子,奚恻被孩子弄得焦头烂额,天天忧心忡忡问她。

  “他为什么又哭了......?买台游戏机还附赠出场说明呢,他怎么也没个说明书?”

  “......能退货吗?”

  “诉哥,为什么他要跟你睡,我就得睡客房?我明明是有老婆的。”

  俩人有喜有忧,正经历着人生最甜蜜又忙乱的时光,朋友们来家看,谁都没给他俩说顾齐的事。

  怕扰了这份幸福,也怕奚恻急眼。

  就这样,俩人过了好久才知道这事。

  奚恻申请过一次探监,被拒绝后就没再去过。

  无不唏嘘.......

  一晃,快三年了。

  她想说时光过的真快,但转念一想,对顾齐来说,很慢吧。大学刚毕业,马上该为了理想大展拳脚的时候,他却在铁窗里度过。

  不过监.狱里男人可以留长发?还是披肩那种?!!

  顾齐撩拨着自己的长发,在服务员过来规劝的第二次,才悻悻然把烟灭了。

  奚恻手架在椅背上,调笑道:“早跟你说别抽了。”

  顾齐:“你那是怕我熏着姜诉!”

  奚恻没接话,挑着眉稍冲姜诉得瑟,满脸写着“就是这样!诉哥你快来夸我呀!”

  但对方没理他。

  大佬不气,捞起一只虾三五下剥掉壳,又抽出虾线。他带着对戒的修长手指捏着虾肉,在顾齐的瞩目下,潇洒的划过张着大嘴的酱酱,递到了姜诉脸前。

  姜诉拿筷子夹。

  对方啧一声,躲过去道:“诉哥张嘴。”

  顾齐抖了个激灵,长发都快立起来了。

  他以为姜诉那性子绝对不会理奚恻,结果人就着手吃了一口,脸上叠起一抹淡淡的绯红,还低头说:“谢谢恻哥。”

  疯了!全疯了!

  酱酱小朋友张着嘴嗷嗷待哺,他俩秀恩爱就算了,还一口一个哥!

  顾齐恶心着拨了个虾堆着笑脸送出去:“酱酱,来,吃这个。”

  酱酱皱眉:“有虾线。”

  那骨子挑剔劲太像奚恻了,顾齐摇头,无奈拨好了再给送上前。

  酱酱满意的点头,爽朗一声:“谢谢阿姨——!”

  顾齐:“.............”

  跟他爹一样男女不分!

  酱酱边嚼小嘴,边摸了摸顾齐的手,澄澈的眼睛眨了几下。

  “阿姨的手好粗哦。”

  还特么顺道撩了把“妹”。

  果然是奚恻亲生的。

  顾齐吃饭很快,三分钟吃完所有,看得姜诉目瞪口呆。

  奚恻瞥了一眼:“你赶时间?”

  顾齐拿手擦嘴:“搁里头谁吃饭还像奚总细嚼慢咽,吃个饭谈出几千万的生意啊。”

  这话一出,谁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奚恻起身买单,踢了一脚他的凳子:“少跟我阴阳怪气,住过监.狱你还拽了。”

  ......

  顾齐去卫生间抽烟,晚两步出来,奚恻在门口嚼着草莓糖等他。

  “走吧,晚上住我们家,和诉哥都说好了。”

  顾齐鄙视道:“你俩还这么互叫哥,不怕孩子大了听出什么。”

  “那有什么。”奚恻寻思了一下,说,“......也对,以后娃也改名叫酱哥好了。”

  顾齐:“...........”一家三口都疯了!

  他望过去,酱哥正弓着步子拉姜诉,试图带她爬路边的一棵树。

  奚恻快步走了过去:“你不要这样!摔到我媳妇怎么办!!”

  “...........”

  哟呵,快三岁的孩子他不顾,却怕一个成年人摔到。什么人!

  顾齐望头顶。

  傍晚的天太阳还没落下去,余光彤红,照出艳丽的一片红烧云。

  他的长发被风或是什么久违的气息吹得有些飘飘然。

  顾齐坐在骚红的吉普车副驾上,他把打开的车窗关上,窝在座位里打盹。

  奚司机发话:“怎么关了,不看看夜景?咱们这儿这两年发展很快,好多地方你都不认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齐不吱声,已然假寐。

  ***

  姜诉不喜欢总有外人在,家里保姆只在做饭的时候来。

  四个人到家,她上楼去给顾齐收拾客房。一转身直接被摁趴下了。姜诉想都没想,正要照着对方要害部位踢,顾齐说:“别动!有胡蜂!”

  “..........”

  “家里有灭蚊剂?”

  她点头,屏气凝神翻了出来。

  客房没人住,刚开灯才发现窗户外挂着个几个拳头大小的蜂窝,好多蜂在那飞,个头还都挺大,有几只正想往房间里钻。

  姜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靠墙站着不敢乱动。

  她看顾齐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拉开窗户,喷出灭蚊剂的瞬间,对着喷雾点燃了打火机——瞬间成了火柱,对着蜂窝烧了过去。

  很快,一个蜂窝被他捣毁。

  奚恻只是带酱哥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酱酱捂着眼:“阿姨好残忍哦!”

  奚恻抱他过去看,耐心解释:“这是有毒的胡蜂,被蜇到严重会丧命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会打119请消防员叔叔来帮忙,但是这么晚了,叔叔们也很辛苦,所以顾齐叔叔帮助了我们,酱酱应该说什么?”

  酱酱回头伸出大拇指。

  顾齐难得脸上浮现笑意,下一秒便听见酱哥说:“阿姨真棒!”

  这孩子......

  ......

  收拾完所有,姜诉看到酱酱赖在卧室不肯走,推了推床上的人。

  “要不你去跟顾齐睡吧,他难得回来,你俩说说话。”

  奚恻刷手机,翻个白眼:“俩大男人睡一起恶心死了。”

  姜诉哼他:“那以前你还跟我睡。”

  这话一出,两人对视之下都有着说不清的情愫,奚恻手摸着她的腰:“......诉哥。”

  嘤嘤哼唧的酱酱自知没趣,跟老妈睡觉的资格,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抗争了无数回,反正也没赢过老爹,所幸省省力气,自己乖乖睡觉去了。

  “你真是的!”

  姜诉舍不得,想起身被奚恻拉住。

  “男孩子自己睡怎么了!老粘着你长不大。”

  姜诉无语,静下来想起刚才的事,问奚恻:“顾齐不是判了三年?”

  奚恻亲着她,呼吸渐沉,含糊道:“减刑,提前出来一阵子了。”

  他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姜诉觉得痒,推了推他,又接着问:“他现在做什么的,刚收拾胡蜂,眼都不眨一下。”

  “问了,没说。男人嘛,给他点空间。”

  奚恻手垫在姜诉头后,从额头吻到睫毛、鼻尖,他咬着她的嘴唇。姜诉吃疼,刚要叫,嘴被生生堵上。

  姜诉被吻的浑身发软,毫无抵抗之力,拍着他:“你......拿套啊,唔,别摸我痒。”

  奚恻寻欢时的嗓音格外性感:“不是很关心顾齐吗?再给我问一个,嗯?”

  姜诉苦笑:“你这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醋!”

  “谁吃了?嗯?”

  灯关了,被子里摩挲着。

  “你别摸我难受......奚恻你王八蛋!唔啊......恻哥......”

  ......

  窗外路灯安静的照着,隔着一间屋子,顾齐点了烟靠在床头,屋里绽出一点猩红。

  快三年了,再回这里,好多地方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原先的家其实离这里就隔着几条街,但是回不去了。

  就像有些人。

  掌上的手机还是三年前的款式,进去时托人保管着,里面什么都在,只是所有记录都停留在三年前。

  一口烟呛在嗓子里,他咳了几声。

  拿回它时,原是抱着幻想,可三年时间,她不曾给自己发过一条信息,或是打过一次电话。

  顾齐点开微信,她的微.信头像换了,里面的最后信息是——【顾齐,我们分手吧。】

  时间仿佛停在了那天,往前,他想不起过往,往后,全是迷惘。

  唯独有一幕仿佛刻在心上:他脚上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房间门开了,探出个咬着棒棒糖的小姑娘,那丫头生的好看,一双眼睛明亮亮的。

  那一晚他又做了同样的梦,梦里她又推门进来,顾齐伸出手问:“小娆,你还好吗?”

  醒来凌晨五点,他的床头灯照例一直开着,脸上有湿滑的冰凉。

  手一抹,全是泪。

  ***

  顾齐一连几天都住在那,他白天跟着奚恻去公司,晚上回来蹭饭,也算见识了姜画家的佛系生活。

  晚饭后他在花园抽烟,奚恻端了茶过来。

  顾齐摆手:“你也不怕喝了睡不着。”

  “不会啊。”奚恻喝两口,茫然道,“我喝什么每天都睡得很好,也是奇了怪了。”

  顾齐黑着脸把烟掐灭:“你抱着老婆孩子可是睡得好!”

  奚恻得瑟:“嫉妒,你们这些人类就只会嫉妒!”

  顾齐使劲搡了搡头,手抄兜往里走。

  离开的前一晚,奚恻请客,叫了几个以前的兄弟,说是同学会,其实是给顾齐践行。

  那家伙一直不愿跟故人见面,始终走不出当年的事。

  好说歹说,总算最后愿意去了。

  饭在路边大排档吃的。

  李喃逢叫必到,老远看着顾齐嗷嗷着跑过来:“我他妈以为奚恻出轨了,刚准备过来胖揍他呢,一看是你!”

  顾齐没吭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接连来了几个,打完招呼围了一桌,无不对顾齐的发型震惊一番。

  刘芒指着拼命拉住酱酱不让他跳水坑的姜诉,说:“兄弟聚会还带家属,奚恻你过分了啊!”

  旁边有人怼他:“诉哥即是咱们兄弟,又是同学,怎么就不能来了?”

  刘芒挠下巴:“也对。”

  点了东西,正要举杯,大佬过去训儿子了:“你再烦你妈试试!”

  酱酱对他老爸多半是怕的,听到就老实一会儿。

  兄弟几个唉声叹气的羡慕。

  “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咱们怎么就能不知道呢,奚恻真是命好,找了诉哥,脾气好,样子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李喃压了口酒,闲闲的笑:“那是你们恻哥愿意被她收拾,否则那么拽的人,谁能看得住呢。”

  “你那意思是奚恻付出多了?”

  “那不是废话,人生生给自己掰歪过!你们谁能做到?”

  每次出来聚,大佬的清奇恋爱史总是要被翻出来膜拜一番。

  酒喝的差不多,大家刚放开些,谁也没想来了不速之客。

  奚恻组这局是在群里喊的,周小娆毕业后就留在外地工作,她很少回来,跟姜诉的联系也仅限于电话。

  所以压根没想她会来。

  周小娆跟以前一样和大家打成一片,她没跟顾齐说话,只是在看见他头发的时候愣了愣。

  顾齐想走,被奚恻喝住:“你坐下!”

  “希慕”大魔王的气势不减当年,顾齐又在他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天,别扭坐下沉着脸不说话。

  周小娆嘴角明显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气氛僵持,姜诉把酱酱丢给奚恻,拉她去旁边走走。

  对这两人的事,姜诉只知道是在顾齐出事前就已经分手,她以为两不相欠。

  不远处偶尔有车划过,晚风徐徐,路边摊的吵闹声碎碎响在耳畔,两人漫步走着。

  周小娆没一会儿掏出女士烟抽起来。

  姜诉皱眉:“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抽烟了?”

  “还有谁?”周小娆红唇一勾,“你家奚恻还抽得凶呀?”

  姜诉淡淡道:“他很少抽了,倒是顾齐烟瘾很大的样子,我记得他以前不会的。”

  旁边的人没说话,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前走,半晌掐了烟扔进垃圾箱,周小娆笑笑:“奚恻不抽烟是有你管着,我又没人管。”

  姜诉:“我没人管也不抽啊。”

  周小娆撇撇嘴:“那是你心宽。”

  “抽烟的人都是因为心细?”

  姜诉的直线思维把周小娆说的没脾气。

  她不懂迂回,直接的又问:“你俩到底为什么分手?”

  “......”周小娆停下脚步,她脸一扬,“异地恋,我受不了。”

  他俩大学不在一个城市,起初一直是顾齐每周坐几个小时的车跑去找她,后来不知怎的就不去了,俩人几个月也见不上一次。

  姜诉问:“这就分了?”

  周小娆拔高了声音:“不是谁都像你和奚恻!”

  姜诉:“我俩高中异地过。”

  周小娆笑笑:“可奚恻默默为你做了多少?他给你们乡下的高中捐书捐物,那傻叉连月季花他都捐,还不是为了你?人还能为了你上m大,状元啊!现在呢,送你的钻戒比你指头都粗吧?他是让你做过家务还是对你有什么要求?没吧!有人这么把我宠上天,我也不在乎分开几年了!”

  她说完这么大一串,姜诉认真点评:“他对我是好。”

  “.......”

  聊天失败了,俩人回去的时候那边也在吵。

  顾齐跟邻桌起了争执,大家刚给拉开,周小娆上去甩了他一巴掌,硬生生把顾齐飘逸的长发打成了一九分。

  奚恻蒙住姜诉的眼睛:“小孩子看暴力的不好。”

  酱酱站在一旁生无可恋的眨着眼。

  顾齐被打完甩甩头,坐下没事人一样。倒是刘芒炸了:“你凭什么打人!”

  周小娆手掐蛮腰:“我是打醒他!怎么进去的忘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又犯老毛病了?”

  刘芒拍手:“大律师牛逼!请继续您的说教!”

  顾齐糙老爷们似的咬开啤酒盖子灌了两口酒,哑着声音说:“小娆,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了。”

  周小娆指着他就骂:“没关系?没关系你留着长头发做什么?不就是为了跟我示威?”

  姜诉推推奚恻:“你不管管?”

  奚恻反扣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叫他们闹,闹大了才能把话说开。”

  夜风浮动,酱酱颇有大将之风的自己坐下来撸了口肉,小短臂一伸:“阿姨打阿姨!加油!”

  姜诉蹲下来给小家伙擦了擦嘴。

  能好吗?

  她也不知道,不是谁都愿意揭开陈年往事,也不是谁都能吧十七岁爱过的人放下。

  刘芒伸着手:“别自恋了,分都分了,人留长发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小娆是不能激的性子,灌了口啤酒,刚准备怼回去,被刘芒抢先一步揭老底。

  “听说大律师这三年得了怪病,怕不是虚心闹得吧!”

  顾齐攥着啤酒瓶,指端发了白。

  周小娆愣了几秒,哼笑:“不就是被鬼缠,怎么了。”

  姜诉登时抬头。

  周小娆笑道:“诉哥我没开玩笑的,被鬼缠了三年,每到夜里就闹,要不今晚我去你家睡,叫你们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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