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诉说完把手机还给他就出去了。
老师的愤怒值被打断, 迷茫问:“她要捋什么?”
房间里气氛诡异, 都看窝在角落里的伤员, 奚恻四仰八叉的坐着, 手指飞快的刷屏。
李喃品出来什么, 清清嗓:“捋奚恻。”
某人很敏感, 直蹦蹦站起来:“捋什么!老子本身就是直的!”
众兄弟挠头:“......”
“甭理她, 真是越来越张狂了,你脚都受伤了。”刘芒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撇嘴道, “她还根本没把你放眼里!”
有点扎心。
他看奚恻瞪他,也不知为何,举着糖:“咋地?要吃啊?”
奚少爷恶心的摆摆手。
真不讲究。
“他不吃我吃。”李喃随意的抢下棒棒糖, 塞嘴里舔着吃了几口, 拿出来看,“这上面啥, 软软的?”
“臭豆腐吧。”刘芒抠鼻孔, “在唐人街吃了份, 估计是塞牙粘糖上了。”
“这样......”谜题解开, 李喃把糖擩嘴里, 坦然的接着吃。
奚恻胃里翻腾, 差点没吐出来。
“你还不去捋?”李喃摇头晃脑的嗦糖。
“能别恶心你恻哥吗?”奚恻说。
“切,这有什么。”吃棒棒糖二人组熊抱在一起,“都是哥们, 有什么关系, 上次大冒险我俩还啵过一口咧。”
奚恻:“......”
他的思想做了个延伸,被点破的感觉。
就是啊,哥们而已。
......
他把手机揣兜里,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这俩搞什么?这么晚了又乱跑。”老师问。
有人开玩笑:“诉哥闹脾气了,恻哥去哄哄呗!”
***
泳池的水光折射在贝叶棕和菩提树上。
奚恻穿着酒店的白色一次性拖鞋,走路不很麻利。小擦伤,一群糙汉子颇为重视,恨不得给他打上石膏。
他骨架大,其实不壮,上衣没了临时穿巨人孙茗的,宽大一件,硬是整出慵懒痞帅风。
一前一后,就像xxl码跟在s码后面。
触觉先不提,后知后觉亲到男人在心里上还是很震撼的。
浪荡如他,跟女生调情从不脸红心跳的主,也会手足无措想要开溜。
不过,奚恻是谁,年纪第一的大佬级学霸啊!
在这种生死关头,他决定把个人的复杂情绪放放,先解决面前的这个麻烦。
......
两个人捋的地点选在了无边泳池旁。
夜深,一个人都没有。
姜诉回头,海、植被、香精......这么多气味混在一起,被风揉着,耳边像有海妖在轻歌曼舞。
面前站着的人还没顾上洗澡,又是欠揍的性格,可不说话的时候,就是那么干净气质。
晃动的水光打在他的脸上。
梦幻迷蒙的周遭。
她顺着他别扭的站姿看到缠着纱布的脚,要捋的事情弯了一下,拐口问:“为什么不喊人帮忙,非要逞强?”
以前任何事,都不会问原因的人啊。
奚恻不以为然道:“又不能确定别人一定会帮忙,真伤了你怎么办?”
他脚不舒服,站在泳池边,指指地。
姜诉目光闪烁,人僵持着,不愿过去。
周小娆二号?难道自己又要转学了?
嘴上的疼痛犹在,她蹲在他背后,不想与他面对面。
捋吧......
“抱歉,我不是gay。”姜诉直白的说。
奚恻咂嘴:“Me,too啊。”
“那为什么咬我嘴?”
咬?
奚恻痞笑:“老子吻技这么差?”
这是刚才打架打傻的,还是伤到什么了足底穴位,人没一点羞耻心啊!
真的是帅不过三秒!
不要脸!
姜诉被这种轻描淡写的说法激怒,推了他一把。
一次性拖鞋,沾水就滑。
奚恻不站稳,整个人摔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完蛋了!
姜诉想跑已经来不及,某人身手矫健,钻出水面一把抓住了她。
这是落水落出经验了,神速啊。
她人直接被摁在了泳池边。
“那个......谁让你不知羞耻的......”
奚恻哼笑:“再说一遍?”
唔......
“你总要讲道理吧。”姜诉觉得下一秒会被他丢进水里,她挣扎,试图讲道理,“不经同意咬别人不对。”
大哥,你咬得还是“男人”啊!
奚大佬不说话,半晌晃了晃胳膊:“不经同意踹别人下水就对了?”
腕间的表浸满了水,指针一动不动。
“......坏了?”姜诉眨眼,“刚没见你带。”
“回来才带上的。”他说,“想死么?”
姜诉:“......我再给你买一块。”
他呵一声:“这是我妈给我的遗物。”
姜诉:“.........!”
完球!
地面又湿又硬,但她不敢动。
奚恻身上的水顺着他的额头、脸颊、下颚,滴在她的脸上。
窒息了。
好一会儿,奚恻默默起身,全身湿透,冲着她勾勾手指。
姜诉站起来,有些愧疚。
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奚恻,你不该咬我嘴。”
静了许久,久到让人发毛。
奚恻转身,手掌放在她的肩头,捏了捏。
姜诉咽唾沫,如履薄冰。
他个子高,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声音低沉:“这不能怪我。”
那怪谁?这里又没别人。
“怪你。”
???
诶?
“你太娘了,我老觉得是个妞。”
“......”本身就是......
姜诉仰头,撞上奚恻的眼,她低下去。
“来。”下巴被抬起来,“看着我,我们的问题就在这,姜诉同学,你不能再这么娘下去了。”
多么真挚的眼神,要是内容换一换就好了。
奚恻话音沉稳:“再这样下去对咱俩谁都不好,哥今天看你像姑娘,看人家姑娘像你。”
姜诉:“......”心里狂风呼啸,难道今天的女装被他看见了?
学霸连眼神都这么好?!
他按着她的肩膀,弯腰与她平视:“之前说你娘炮是我不对,你从小没爸,没男人引导才会如此。姜诉同学,既然咬了你......操,亲了你,我就要负责任。”
万籁寂静,他暖得像天上的皎月。
姜诉心一颤,两腿发抖。
就听他说:“让我教你做个男人吧!!!”
“......”
来人!把学霸脑子撬开先捋直了。
他还在循循善诱。
“我这么直的男人只喜欢妞啊,所以你要爷们!哥哥来教你。”
他脚在她腿中间扫:“分开站!”
姜诉叉着腿蒙逼。
“来,舌头出来!”
“......”
“舔舔后齿槽!不是叫你挑逗我......对,就是这里,就是这个霸道的流氓气势。”
奚老师很满意的点头。
“以后你喊我恻哥,咱俩就是兄弟了。”奚恻重新捏住她的肩膀,“我们一起男人些,好不好?”
姜诉从没看过那么真挚、诚恳的眼神,她太单纯,被蛊惑着点了点头。
奚恻满意的伸出拳头。
“来!”
“......”
两拳对在了一起。
湿热的夜晚,植被的新鲜气息吹散了,落在心里。
又凉又痒。
彼时,几个精力充沛的男生在房间里打扑克。
孙茗翻遍了全身都没找到,问旁人:“你们谁见我在‘红灯区’买的手表了?”
大家火热甩牌,敷衍他:“五百泰铢买的假表,丢就丢了吧,不行我们给你咬个新鲜的。”
孙茗抓耳挠腮:“一百块钱rmb呢,放哪了,衣服里吗?砸没了?”
......
姜诉回房间,觉得奚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前和别人走的远,也没所谓。
一天天长大,再这样下去身份肯定曝光。
她不会细思,表面一想通,就觉得捋顺了。
太善良的人,心里还有了愧疚感。
然而这一夜奚大佬睡得不甚安稳,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容嬷嬷在戳他,不过拿的不是针,而是......铅笔。
***
奚恻的脚伤了又湿,有些发炎。
后几天的行程基本都没怎么动。
姜诉也躲着大家,生怕被拉去游泳。
偶尔玩闹,她在一旁发呆,奚恻总会远远对她挑眉示意。
她咬着牙,默默把腿分开了站。
“你得会说脏话知道吗?”奚老师还试图带坏她,“会说‘操’吗?他跟我一起说!”
每次看着她抿紧嘴唇死不松口,他就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
那天的事反映到学校后,校方当时就联系到了二班带队老师,可惜那几个男生死不承认。
没有证据,不能凭一面之词处罚。
机票又是提前订好的往返,学校只好给了口头警告,让各自老师时刻注意情况。
一玩几天,大家都浪high了。
最后一天是在曼谷,所有人都去大皇宫参观,就剩奚恻和姜诉在酒店。
一个是脚刚好不想动,一个是怕人多。
两个人呆了会儿,姜诉想起来要给爷爷买礼物。
酒店附近坐一站天轨就能到一个大商场,她要去,奚恻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街角围着很多人,姜诉问:“恻哥,那是什么?”
“拜佛。”他说,“很灵,你去拜吧。”
“你不去?”姜诉看他。
奚恻摇摇头,不以为然说:“我百无禁忌,不信这些。”
那么多人,姜诉有些犹豫,后背被推了推:“发现你有人员密集恐慌症啊,想去就去呗,犹豫什么。”
“我不懂规矩。”姜诉发怯。
奚恻笑:“心诚则灵。”
灵吗?
她低着头往前走。
身后鞭笞着自己的声音响起:“老爷们抬头挺胸大步走!”
“......”哎!
奚恻没进去,隔着栏杆看她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说着什么,半晌,笑了。
“还真是可爱。”
说完双手在脸上揉了揉。
去程顺利,回来的时候就那么一站路,匪夷所思的坐了反向。
两人在站里好一通折腾。
周围会英语的人少,奚恻不会泰语,问路的结果是继续坐错。
姜诉第一次怀疑了学霸的能力,她说:“恻哥,你就跟着我来。”
大言不惭之后,又坐错了。
一个目睹了全程的工作人员给他俩画了张地图。
俩人郑重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分钟后,随便又坐来一辆天轨的迷茫两人。
奚恻:“你刚听懂没?”
姜诉:“没。你呢?”
奚恻:“我也没。”
沉默几秒,两人各自偏过头,笑了。
玻璃里映出自己的笑脸,姜诉很不习惯,赶快移开视线。
窗外的景色向后滑过,周围是陌生的面孔。
他俩长相招人,有学生模样的女生冲他们笑。
不是高峰期,车厢没什么人,奚大佬又开始教学:“你得这么架着脚坐!”
......
也不知道对不对,坐了一站两人下车。
奚恻找路标,看到姜诉一直盯着那边看。
“看美女呢?别瞎泡啊,这儿的美女很大几率是男人。”
姜诉还是没动,使劲看着。
她拍拍奚恻胳膊:“恻哥,那边有个男生长得好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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