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诉没摸, 慢慢往旁边挪。
出了医院, 分道扬镳。
奚恻没回家, 拐去了照相馆。
“照相?”
“打印照片。”
他连数据线, 说:“这张。”
他那光头发型, 一进去就引得人侧目, 老板没多问, 只是对着三颗卤蛋的相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这一张?”
奚恻想了想,导出另一张:“还有这个,用最好的相纸。”
相片里是在酒吧, 一个男生搂着另一个“男生”的脖子,一个笑得拽兮兮的,一个老实的坐着。
旁边有个小孩子, 认真的看着他那颗光头。
“哥哥, 你怎么没头发?”
“剃的,凉快。”他摸摸头, 不以为然。
小孩子调皮, 跳着又要看他手里的照片。
“真麻烦。”奚恻没耐心, 哼他, “就看一下, 弄脏了哥哥揍你。”
小孩子捧着看, 看完一仰头:“哥哥还是有头发帅。”
奚恻:“......”
“这个姐姐好漂亮啊!”小孩子赞叹。
“哪有姐姐?”奚恻抽走照片,放进钱包的夹层里,拍拍小孩子的头, “真可怜, 这么小眼神就不好了。”
***
假期不用补课,开学是九月。
操场上有新生在军训,碧空艳阳下男生们整齐划一的做着动作,教官不知道说了什么,响起一片笑声。
裤子里手机在震,姜诉拿出来是奚恻的信息。
[帮我带水。]
她没回,捏着张纸思绪有些发飘,她转到“希慕”已经一个学期了,那时奚恻就站在台子上发言,又帅又痞,没个正形。
转眼就分班了。
上学期期末填表的时候,她没多想选了文科。
对于她,理科太难,蒙都蒙不出来。
奚恻不出意外,分在理科一班。
那班还有一个外号——学霸班。
早自习前,班里乱糟糟的。
刚分了班,大家心里都有些兴奋,没人学习,全在聊天。
奚恻坐在最后一排,单手撑着头玩手机。
经过一个暑假,他的头发长出一层,很短,他在旁边剃了一道白,更显痞色。
有人喊了声:“奚恻,有人找!”
他抬头,看到门口的人,故意慢悠悠往外走。
班里人听到动静,有人问:“谁啊,干嘛的?”
“奚恻以前班的,好像是来送水。”
“长真秀气,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女朋友来送呢。”
“去你的。”李喃凑过去,“那是你精致的诉哥,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个星期不洗一次脚。”
“我洗了洗了!不信你闻闻!”
“去去去!”
男生们在闹,奚恻靠在门框上,抽走姜诉手里的水。
姜诉很无语,虽说跟这人相处起来已经自在多了,但她还是不能适应众人聚焦的目光。
人多,一闹起来,她就不自在。
完成任务,她想走,忍不住又说:“你后能自己买水吗?”
奚恻喝了一口水:“不能。”
“而且,班里有饮水机。”冷热均有,不用花钱,干嘛费事让她送。
“懒得接。”奚恻坏笑,“要不你来给我接。”
算了,跟这人讲不通道理的。
“那我回班了。”姜诉被分在艺术班,不用上晚自习。
学校艺术生少,跟体育生混在一起。
之前跟他们有过节的男生自然也在,只是貌似被校方训斥过,见奚大佬都躲着走。
武斯越打回了原来学校,走之后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也传出来。
在以前的高中,他就劣迹斑斑,像组织学生聚餐为由骗钱这些都是小事,有传言,董诚换接力棒的事就是他授意的。
传言乱七八糟,姜诉也没多在意。
她还是那性子,改不了。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除了画画,以及抵抗奚恻。
她转身走,裤兜里露出白色一角,奚恻修长手指轻轻夹住,漫不经心的勾了出来。
......
艺术班的状况跟学霸班不能比,大多数文化课成绩不佳,要么靠钱,要么是靠特长留下。
刘芒鹤立鸡群,硬生生成了班长。
姜诉回去的时候班里闹作一团。
李喃正跟人吹牛。
有人问:“都没听说过书法专业,班长你挥大毫深藏不露啊!”
“我爷爷从小逼着我写的,说我天资高,你们懂什么,这是国粹!”
聚堆了在前面喷天,谁也没注意后面。
姜诉刚坐下,前面的男生就使劲晃,弄得她桌子乱动,身上还一股子汗味。
以前奚恻在,总是香......怎么又想起这个人。
她起身去后面接水,有男生扔了杯子砸在她怀里。
“也帮忙接一杯呗。”
旁边人说:“绍远你自己不会接,就两步路。”
那个男生一笑:“同学嘛,帮帮忙有什么,对吧,诉哥。”
被这么一叫,姜诉才发现这人面熟,应该是之前那几个体育生之一。
看来是憋不住想找茬,真是幼稚。
她去接水。
绍远接着说,故意让姜诉听到:“你们说她有多高?脸小手小,那儿会不会也小啊?”
一阵恶心的哄笑。
接着又是一些恶心的话。
姜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她接水的背影柔弱、纤瘦,有人不忍。
“绍远你少说两句吧,大早上烦不烦。”
“话还不让说了?”绍远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老子又不揍她,还能把我怎么地!言论自由,她就长那逼样子我还不能说了?”
美好的一天,学校里到处都是花香,姜诉觉得刚晨跑过的绍远臭到家了,但她还是老实的接好水,温和的递过去。
绍远瞧她不敢反抗的样子更是得意,奸笑着喝了一口。
噗——
他直接被烫得脸红脖子粗。
姜诉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水凉了才能喝。”
“我日你妈哦!故意想烫死老子!”绍远抓着杯子就泼过来,姜诉躲了一下,水洒在了裤子上。
对方上来揪住她的领子:“老子今天把你按饮水机里!”
话音刚落,绍远一个抛物线,整个人摔在了饮水机上。
奚恻把他提起来拎到窗户口,居高临下的咧着嘴笑,但在绍远看来,那笑容一点都不和蔼可亲。
他声音清越,故意拖慢了尾音折磨人:“想把谁按饮水机里——?刚太吵,我没听清——”
久违的希慕魔王!
忍绍远的同学们差点鼓掌!
绍远被风吹着,从头到脚,心最凉。
“没、没谁......”他找借口,“恻哥是姜诉,她先烫我的。”
“她怎么不烫我?”
她也得敢啊。
绍远没了刚才都气势,求饶道:“真不是我故意找事,就让她帮忙接个水而已。”
“而已?”他手上加了劲,捏着绍远的脖子,“你自己没长手?再让她接一次我他妈揍死你!”
全班人都在看,谁也不敢过来拉架。
姜诉过去扒着奚恻的胳膊,着急的摇着他:“恻哥,恻哥,我没事!你快放开他!”
奚恻被摇的脾气软了,拎着领子把人放下来,转身看到姜诉湿着的裤子,甩手就是一记勾拳。
绍远直接揍趴下了。
“你们干嘛!大早上打架啊!”老师尖利的声音划破紧张的气氛,“奚恻你怎么在我们班?大早上又打架!隔几天你不念个检查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呀!这怎么还流鼻血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来!造反也挑个时间吧!这才刚开学。”
十分钟后。
绍远在医务室挨训,另外两个在办公室里罚站。
风吹过,姜诉深呼吸,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她看到身边的人看自己,赶紧把腿分开了一点。
奚恻啧嘴,抽了桌上的纸巾:“刚不叫你吸水了,怎么还湿着?”
姜诉接过来,一点点擦:“只是外面还有一点,没干透而已。”
她那样子太过温吞,奚恻着急,抽过纸蹲下来一巴掌就按上去:“要这么着吸!”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姜诉来不及躲,被摸到大腿根部整个人触电般的弹开。
“呀!你不要摸我啊!”她尖叫着的同时,整张脸红透了。
叫得不经大脑,也不知是声线飘高,还是迟来的变声期真的到了,她刚那一声有些细。
奚恻蹲在地上,玩味的盯着她。
毛骨悚然了。
她不敢动,奚恻看来一会儿,抿着唇摔门出去。
姜诉脚底发软。
很快,奚恻回来,把手里的裤子扔她头上,道:“我的运动裤,准备体育课穿的,你先换上吧。”
姜诉拿着那条逆天长裤冒冷汗。
“快换啊!”奚恻催促,“感冒了咱俩一个屋,你会传染我。”
“不用了吧......”姜诉心情扭曲,平时在寝室,换衣服有卫生间,这里......她对上他凌厉目光,赶紧抱着裤子躲在桌子后面换。
明知看不到,可就这么近的距离,她提裤子的手都是抖的。
“你可别过来啊......”姜诉压着声音。
奚恻原本抄着手,看她的模样觉得逗死了,踢开前面的凳子,就走了过去。
“大老爷们穿个裤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是以为那家伙早就穿好了的,谁想到姜诉太紧张把裤子穿反了,这刚又扒下来。
豆腐似的白嫩双腿踩在他那条带杠的运动裤上,怔怔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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