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道：“原来……原来鹿嘶鸣除掉的对象……本来就是斯凯？真正借刀杀人的，不是苏阅，而是鹿嘶鸣？”
到了此刻，我才彻底明白鹿瑾瑜的那句话：大美整形出事，鹿嘶鸣不安好心，可苏阅也非善茬！
突然想起罗志祥的一句歌词：灰色空间，我是谁？
是啊，归根到底，这个世界的颜色，是灰！
灰色空间里，没有纯净的黑与白。苏阅、斯凯、苏小惋，或许还有鹿瑾瑜、宋晓宝和……我宁灿！
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越走越远，越走越迷茫，越来越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是谁……
迷失！
身边的苏小惋彻底疯了，仍在仰天狂笑：“你说苏阅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苏阅啊苏阅，枉你自诩聪明一世，到头来只不过是鹿家的棋子，你们都是鹿嘶鸣的棋子！棋子啊！！”
这一刻，我严重怀疑她人格分裂！
“苏氏姐弟，李氏父子，陈家父女，还有那个直接凶手魏本霞……统统都是鹿家的棋子！！哈哈哈……”
她放肆的疯笑着，我都感觉自己也快被她带成分裂了……
连忙擦把冷汗，我惊恐不安的问道：“魏本霞？是……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是废话，其实不然。
记忆回来后，我迅速能理清很多线索……
周帅说过，魏本霞曾是苏苏子的助理；
王妈说过，她闺女曾做过苏苏子的助理；
凯德广场逛街时，我曾拾起过方小倩遗落的信用卡小票，上面的签名有个“本”字！
所以我要确定：魏本霞是不是方小倩？她是不是王妈的亲闺女，毕竟当年苏苏子是大明星，有好几个助理是很普遍的事。
“你猜呢？哈哈哈……”苏小惋笑出眼泪来，继续放肆的挖苦道，“苏阅用了三年的时间，三年啊！直到大美整形被鹿嘶鸣抢走，直到他又一无所有，才去怀疑小凯的死是不是个局……哈哈哈，苏阅啊苏阅，你可真是个笑柄啊！笑柄……”
她尖锐的笑声刺耳，我怒色四起，愤然呵斥道：“别笑了！！笑什么笑？！好歹也是你爱过的男人，有必要这样无休无止的嘲讽吗？！”
话落音，苏小惋的笑声戛然而止，满脸泪痕忧伤的看着我，极度无助的说道：“可他现在爱的人是你！他亲口说的，直到听到你死讯的那一刻，他才知这辈子最应该珍惜的人是你！因为你真实，你憨傻，你可爱，你重情重义……”
我愣住！
继而羞惭的低下头：“不，我没他说的那么好。相反在我看来，他比我要伟大得多。不瞒你，我把他当亲哥哥待。其实他最应该珍惜的人，不是我……”
“呵……那是谁？我吗？”苏小惋逼近了一些，盯着我的眼睛，自嘲的问道。
我深呼一口气，坦言道：“不，也不是你。他该珍惜的人是我闺蜜……”
“那个叫陈燕的女人？”苏小惋抄起手，带着一丝不屑。
我很不爽，义正言辞道：“没错！燕子比我们都善良大度，处处为苏阅着想，不惜委屈自己也要顺着苏阅，这些你我能做到吗？”
“哦？是吗？把鹿瑾瑜引到新西兰，也是顺着苏阅？”苏小惋讽刺的反驳道。
“……”我被喷住。
“所以说，你和当年的我一样，还是太天真。”苏小惋叹口气，仰头看天，茫然无措的感叹道，“苏阅毕竟是七零后的前辈，看事情就是比我们看得透一些。情场无闺蜜，这句话是真理！不仅适合从前的我和甄橙，也适合现在的你和陈燕。”
我懵逼，什么情况？她和甄橙曾经是闺蜜？
懒得再去问根究底，我脑子还乱成一团，苏小惋却冲我神秘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记住，你和陈燕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永远不可能！因为，她恨你！”
话落音，我无限惊恐，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心里明明不断说着，燕子不可能恨我，你在胡说八道！！
可脑子里满满都是陈燕在电话里报告Ava失踪时，赌气对苏阅说过的一句话：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把小灿交给鹿亦凡！
还有苏阅暴走的那晚说过的一句话：哪门子的友情？情场无闺蜜，陈燕这是在害你，还不懂吗？！
难道……难道陈燕真和鹿瑾瑜有一腿？又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
想到这里，我甚是焦躁难安，全然忽略了另一个关键因素：周帅！
苏小惋就像是我脑袋里的小虫子一样，全然掌控着我的思维，丝毫不留我冷静思考的机会，步步紧逼的对我“催眠”着……
“宁灿，你还不懂吗？情场无闺蜜，这句话不是在说甄橙和陈燕，而是在说我和你！”她说着蹲在我面前，紧紧盯着我的双瞳，冷哼一声道，“你知道鹿瑾瑜花心，退一万步来说，你也可以接受！但打死你都不能接受自己闺蜜和他有暧昧，对不？就像我当年对甄橙和苏阅，我能接受婚后苏阅的放纵，可如果他连我身边的闺蜜都不放过，那我苏小惋的尊严何在？！”
“……”我无以还击，直直的盯着她，心脏剧烈跳动着。
猛然想起毒妇余袅袅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背着你，和我上床的！因为只有他懂，女人也有尊严！
花心大少苏阅，人称“阿炮”，为毛独独对甄橙和余袅袅无动于衷？连对陈燕也是这样，明明对她心生爱怜，偏偏要我来给他们撮合？而最后他还亲手扼杀掉那份心动，因为确定了陈燕和鹿瑾瑜真的有过？
我不敢想下去了，浑身冷汗。
苏小惋对我的状态很满意，勾唇自信一丝冷笑，讽刺的拍拍我的脸，继续说道：“而我，比你幸运！毕竟阿阅和甄橙没有过，但鹿瑾瑜和陈燕就未必了。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纨绔子弟，远没有历经风雨、踏遍荆棘的苏阅懂分寸。否则，他也不会连你的老同学余袅袅都上，对吗？”
“……”我彻底被击溃。
不得不承认，余袅袅这个贱人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是我和鹿瑾瑜之间又臭又硬、纹丝不动的阻碍石。
此时的我，明明已经被苏小惋击溃了，但绝不甘心在她面前示弱！
外强中干的天蝎女，脆弱只会往肚子里咽，从不屑于在任何人面前去做“林黛玉”！
我唰的从地上窜起来，用烦躁来掩饰恐慌不安，皱皱眉呵斥道：“你你你，别扯远了！我和燕子关你屁事？”
苏小惋勾唇冷笑，站起身，不语。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把思路拉回，直言问道：“刚才你说苏阅三年都找不到魏本霞，那后来……”
刚说着，就被她打断。
“没错，三年内苏阅和苏苏子想尽办法找魏本霞，可就是找不到！为什么？因为魏本霞杀了人后立马去莱美整形做了整容，鹿嘶鸣早就给她准备了方小倩的身份，让她去宋晓宝身边潜伏。之后魏本霞一直在苏阅的眼皮底下，可苏阅就是找不到他！而宋晓宝从那时起就在看苏阅的笑话，尽管当初小凯之死苏阅也算救了他这个外甥一命，可宋晓宝表面装得感恩戴德，实则心里毫不领情，他就那样冷眼旁观着自己舅舅被戏弄，哈哈哈……你说他们的人生荒唐不荒唐？”
说着，她双膝跪地，笑到精疲力竭，双手撑在地面上悲伤自语：“可这一切又怪谁？难道不是因为你宁灿吗？宋晓宝为什么要那样对阿阅，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我已无力再去辩驳什么，从一定程度上说，如果苏小惋毁了斯凯和苏阅，那么宋晓宝也是我宁灿毁掉的。
无力再去悲伤于爱恨情仇，我心里满满都是对真相的疑问……
记得在本文最初和苏阅重逢，他对我说大美整形出事的真相时，明确说明了被收买的护士是方小倩，那时已经距离大美整形出事整整三年。
“那……后来苏阅是怎么察觉到方小倩就是魏本霞的？”
“这还不是要感谢你？”苏小惋讽刺一笑，又改口道，“哦不，准确说应该是感谢小鹿，感谢苏阅他自己……”
话说一半，她又止住了，眯着眼缝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哼哼冷笑着。像是在嘲笑苏阅？又像是在谋划什么阴谋？
我没空去猜测她在想什么，在她刚才那句话的提示下，我慢慢理清了思路……
“因为苏阅一早给了我苏小惋的身份，又正值鹿瑾瑜想收购阅娱传媒，所以鹿瑾瑜就顺着苏小惋这条线去挖……挖出了斯凯，挖出了大美整形医疗事故有黑幕。而且以他鹿家少爷的地位，自然也能挖出魏本霞在莱美整形更换了身份，对吗？”我呆呆问道。
“没错，方小倩这条线索是小鹿暗中放给苏阅的，当时小鹿只是怀疑医疗事故有内情，并不知阴谋的真相，他也想暗中调查清楚。”苏小惋说着，朝我很讽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的补了句，“呵呵，你很聪明嘛！”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宁灿，你记忆回来了？呵呵，装得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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