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带着焦艳艳随便进了一家餐厅, 正巧两人进去的时候一位身着长白裙的姑娘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去钢琴台, 坐下, 随意弹奏了几下试音, 随后回头冲后方一位西装革履的成熟男士柔柔一笑, 再回头时, 在黑白琴键上十指如飞。
整个餐厅里环绕着优美的钢琴曲, 夏炎两人跟着服务员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在他递过来的平板上随便选了两样,便撑着下巴看弹琴的少女。
长发, 白裙,高跟鞋,淡妆, 她默默地想, 这才女生的正确打开方式。但她做不到,她不喜欢这样, 就喜欢休闲装, 平底鞋, 甚至……她抓了一把头发, 想剪短发。
梁晨会喜欢这样的吗, 她瞪直了眼看着弹琴的少女, 她要是剪了短头发梁晨会不会跟她分手?
她打了个冷颤,从单肩包里翻出手机,赶紧给梁晨发了个短信。
-你说我是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没有头发最好看。
梁晨回的很快, 夏炎瞪着屏幕, 就差没瞪出个窟窿。
-你变坏了!!
梁晨放下笔,拿起震动的手机,笑出了声,不再逗她,回道。
-都好看。
夏炎抱着手机咧嘴无声笑,焦艳艳实在看不过去了,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收收收!过分了啊,能不能照顾着点单身狗的情绪,这么臭不要脸地秀恩爱很过分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恩…艾……唔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夏炎猛地站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嘴,“慎言!慎言!”
焦艳艳被她捂住嘴说不了话,只能猛点头表示知道了。
夏炎放开她,冲她挥了挥手拳头,“就这句话不能说。”
“哎,”焦艳艳鄙视她,指了指那个弹琴的小美女,“喏,学学,跟人家学学,你这动不动就挽袖子挥胳膊要揍人的架势,你家梁晨早晚得被你吓走。”
“吓了十多年都没吓走,现在就吓走了,那我非得把人揍回来。”
这时,周围响起阵阵掌声,弹钢琴的小美女朝四周笑了笑,回到座位。
“你猜他俩什么关系?”焦艳艳喝了一口果汁,百无聊赖琢磨别人关系。
“不猜,跟我没关系。”夏炎叉了小块牛肉嚼着,别人什么关系跟她有什么关系,焦艳艳就是无聊,浑身都欠挠。她伸手把她脸拧过来,道:“收收你脸上的八卦表情,人家都看过来了。”
白裙小美女冲她俩笑着点点头,她对面的男子看了两人一眼,移开目光。焦艳艳捂着心口,呐呐出声:“我的妈呀,宝宝的小心脏……这就是来自成功男人的视线压迫啊——虽然两人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我敢打包票,他们绝对是情侣关系。”
“吃你的吧!还看还看。”夏炎揪着她的脸,强行转过。
这时,餐厅门口进来一位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她冷着脸环视一圈厅内,目光在看到那位白裙小美女时一顿,再看到她对面的成熟男人,顿时怒气冲天,挥开迎来的服务员,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大步走了过去。
夏炎的座位正好对着大门口,抬头便见着了这一幕,她忙伸手拍了拍埋头吃东西的焦艳艳,冲一脸茫然的她道:“看你的小美女,这是要搞事情了啊。”她吃饱喝足,一脸趣味静待好戏上演。
焦艳艳看了她一眼,扭头看过去。
白裙小美女正和男人聊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她一脸娇羞正想把手放进男人伸出的掌心里,就在即将碰触的那一刻,一只手突兀出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完后一扯,挥动间,桌上的高脚杯不甚摔落在地,四分五裂,发出一声脆响。
男人猛地站起身,白裙小美女愕然回头,顿时脸色一片苍白,颤抖着叫道:“妈、妈……您怎么、怎么来了?”
“请您放开她。”男人皱眉看着中年妇女,眼底深处一片幽深。
“孟大总裁,尊夫人才刚去世就迫不及待想要寻找第二春了吗?”中年妇女冷冷一笑,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眼角皱起的细纹,红唇里吐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刻薄,“你想找第二春第三春甚至在家里养一堆人都与我无关,但是我的女儿才十八岁,我若没记错,你今天也已经三十七了吧,把手伸到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身上,就不怕影响你们孟氏的声誉吗?”她越说越尖锐,死死捏着少女的手腕,横眉竖眼瞪她。
“妈!你放开我!”白裙少女挣扎不休,白嫩的手腕被掐着绯红,满眼急切看着男人,“孟轩哥,你别听我妈胡说,我……”
“你什么你!我哪里胡说了!”她妈打断她,“他妻子难道不是刚死吗?他难道不是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吗?他难道不是想睡你吗?筱筱,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种人就是想在你身上占便宜,你还小不懂事,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更何况……”她冷笑一声,“你难道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你这种行为,跟不知检点的女人有何区别?”
“妈!!”白裙少女大叫一声,“我就喜欢孟轩,我是真的爱他!我不管他多大,不管他对我是怎样的感情,我回国是因为他,只是因为他!我希望你不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我也不会再去配合你表演。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请你放我自由好吗?我想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周围的异样目光刺激地她崩溃大喊,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她妈的桎梏,跑到男人身后。
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这么放肆对她说话,中年妇女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就是恼怒,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你……”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满脸扭曲,急促喘息着捂着胸口,浑身都在颤抖。
“妈……妈?妈!!”
夏炎收回目光,片刻慌乱后,随着中年妇女晕倒被送去医院,闹剧的主角一散场,餐厅恢复平静。
焦艳艳摇头咂嘴,“这个故事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脑洞要跟不上了,什么刚刚去世的妻子,什么婚约,什么回国只为他,还有……三十七?我操!完全看不出啊,保养的真好,看着就像个三十出头的人……”
夏炎抿了一口果汁,擦拭嘴角,提着包起身,“走啦,宝宝,逛会儿街就回家写作业。”
“哎,你是时刻紧跟着你家竹马的步伐片刻不愿放松啊,照这么下去,咱俩高考完指定得分开!你舍得我吗?!”焦艳艳起身跟上去。
“舍不得,那你努力呀,”夏炎笑眯眯拿出卡递给收银员,扭头看着她:“大学肯定得住寝室,到时候和别的女生朝夕相处几年,说不定……”她笑得贼贼的,“就把我家艳艳给抛弃了呢。”
“你敢!”焦艳艳怒。
输入密码,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卡扔包里,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圈着焦艳艳的脖子离开餐厅,“小的不敢,大爷还请放宽心。”
焦艳艳顿时喜笑颜开,反手搂着她,“我就是砸钱也要缠着我爸把我砸去和你一个城市,才不和你分开呢。”
“虽然我很感动,但你能不能不要把走后门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很无耻啊!”
“我还有更无耻的,你要试试吗?”
“哈哈,滚。”
两人嬉笑打闹着走远。
逛了会儿街,两人就分道扬镳了,夏炎去甜品店给梁晨买了一个迷你小蛋糕,哼着歌心情愉悦的打车回家。
下了出租车,就见着她的小弟和小小弟穿着盛装站在小区大门口,肖潇小胖墩一见着她,迈着小短腿哼唧哼唧跑过来抱住她腿,仰头笑得甜甜的,“大王!”
夏炎腾出手摸了摸他脑袋,“穿这么帅气,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哥也说我帅!”他一脸得意,就只听前面一句。
“恩,你哥很有眼光。”夏炎摸了摸下巴,还不忘夸自己一下:“跟我一样有眼光。”
“喏,给你个棒棒糖。”她从袋子里翻出个刚买的五彩棒棒糖给他。
“谢谢大王!”肖潇拿着棒棒糖笑嘻嘻得跑到他哥身边儿去了。
“干嘛去啊?”夏呶呶嘴,盯着他俩一身西装,问肖孟维。
“我韩叔……就是肖潇他爸,哎,反正就他们家有个活动,必须得穿这样。”他扯了扯领带,一脸烦躁。
夏炎点头,她对肖孟维她妈也是挺佩服的,一个女人,生了俩儿子全跟她姓,当初带着个拖油瓶还嫁了现在这个老公,听说家庭背景挺深,那家居然也能答应后来生下的肖潇跟着她姓肖,厉害啊厉害。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棒棒糖丢给肖孟维,当老大的一碗水要端平,可不能厚此薄彼。
她挥挥手,进了小区,留下他俩继续等车来接。
提着蛋糕进了梁晨家,客厅静悄悄地,她溜达了一圈没有人,把蛋糕放茶几上,嘿嘿笑了声,轻手轻脚上了楼。
梁晨的房门没有关,半掩着,她小心翼翼推开,猫着腰进去。
夏炎蹑手蹑脚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一心想要吓吓梁晨,却在看见窝在吊椅上睡着的人时,急忙捂住差点发出声音的嘴巴。
梁晨睡的很沉,应该是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她小心翼翼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的书,看了一眼书名,便想也不想丢开,烧脑的东西她不喜欢。
她回屋拿了张薄毯给梁晨搭上,蹲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下巴静静看他睡颜,她一直觉得梁晨长的比她好看,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在暗地里挥刀给他斩了多少朵桃花。就这脸这气质,她得看得多紧这匹小帅马才没被别人牵了去,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小帅马是她的了,还能尽情摸摸他的小手。
夏炎毫不客气伸手抓住梁晨垂在边儿上的手挠了挠。
“我想亲你一下,你同意吗?”她仰面看着梁晨,过了两秒,自顾自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她起身在梁晨脸上亲了一下,接着又蹲了下来。
没过五分钟,她又问:“我现在想亲你一下,你要拒绝吗?”说完,又自顾自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异议咯?”她又起身亲了梁晨一下。
直到这样来来回回亲了好几次,准备最后亲一次就回家写作业,她撑起身,嘴凑了过去……然而,还没碰上梁晨的脸,梁晨就睁开了眼。
她僵住了。
梁晨盯着近在咫尺的夏炎,懒洋洋抬起胳膊圈住她的腰往前一带,把人拉入怀里,一手轻压她的后颈,迎上去吻住她的唇。
夏炎僵了一会儿便放开了,伸手搂住梁晨的脖子,热情地回吻。她越吻越放得开,她越放得开梁晨耳朵就越红,在她动作越来越大胆,干脆跨腿坐在梁晨身上,就想偏头咬他耳朵时,梁晨一把推开了她,喘息着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起身搂着她把人抱去门口,不顾夏炎的挣扎把她丢出门外,关上门,自己三两步跑进卫生间洗冷水脸驱散燥热。
他看了眼镜子里耳朵通红的人,气得撒水花。
这都什么臭毛病!
夏炎步伐轻快抹着嘴笑得一脸满足,梁晨害羞了。男朋友这么容易害羞,一定觉得很伤面子,她应该懂事一点,这个时候就不要凑上去了。
哼着歌蹦蹦跳跳下楼,走到花园手脚并用准备翻墙出去,却不想从楼上传来一声怒吼:“夏炎!你给我走大门!”
夏炎挂在墙上,听见声音,滑了下来,呐呐看了眼楼上,梁晨吼完就离开了阳台,她咧嘴一笑,走大门。
嘿,不准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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