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牙挑眉:“所以你是在求欢?”
脸皮都快灼坏了, 孟尧之遵从内心无比自然地点头, 点完他又觉得不对,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他犹豫了两秒就把这种想法抛开, 矜持个鬼!我又不是姑娘要什么矜持!只要苏牙不要矜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身上还有“这是我最爱的人”的身份加持着, 不耍点流氓, 怎么对得起这大好气氛!
也不知是谁的手先缠上谁,气息纠缠越发急促,孟尧之抱起苏牙往卧室走, 一脚踹开门,想去按壁灯的手被苏牙握住,“别开灯……”
不开就不开吧!
床头灯亮着, 小心翼翼把苏牙放到床上, 先前的激烈让苏牙的外衣半褪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黑色的内衣带,她懒洋洋地半眯着眼, 嘴角微弯, 双目紧紧勾着孟尧之, 当着他面儿伸出舌头在手背上舔了一口, 这一幕直接刺激得孟尧之理智原地爆炸, 脑海轰鸣。
哇呜一声扑上去。
“苏、苏牙……”他咽了咽口水, 指尖抖得厉害,“我可以吗……”
昏暗的灯光也遮不住他的满面绯色,暗自笑了声, 苏牙伸手把他垂在额间的头发往后捋了捋, 低声喃喃:“你说呢……”
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上抬了抬,这个动作让孟尧之备受鼓舞,红着脸坐起身一把脱掉衣服,苏牙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连一个人脱衣服的姿势都沉迷得不得了,手指捏着衣角往上抬露出的若有若无的腹肌,脑袋从领口出来后微微晃头间翘起的卷发,都让她说不出的喜爱。
喜欢他,好喜欢他。
身体突然涌起一股股热意,血液在奔腾,在叫嚣,想要面前这个人,要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手臂一把勾住孟尧之的脖子,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后放,低声诱哄:“帮我解开……”
——登上和谐号——
苏牙醒来后愣了两秒才把先前的记忆尽数拉回,两个菜鸟的嘿咻初体验实在谈不上多美妙,腰上箍着一条手臂,颈项枕着一颗脑袋,身上光溜溜紧紧贴在一起,饶是她这么厚脸皮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腰上的手拿开去冲个澡,刚碰上他的手,脖子处的大脑袋就蹭了蹭,搂得更紧了。
呼了口气,苏牙盯着床头灯,这个姿势保持了十来分钟,直到耳边一阵儿湿润感袭来,孟尧之收回舌头,事后声沙哑又性感:“怎么不叫我。”
“醒了就放手,”苏牙掐了掐腰上的手,“我去泡个澡。”
恋恋不舍收回手,在孟尧之火热的目光中,苏牙赤着身子毫不避讳往浴室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头初尝人间极致美味的小饿狼。
孟尧之在床上滚了一圈,一把拉过被子罩住脑袋,捂着脸整个人缩成一团,心脏蹦跶得欢腾,小女儿般的小羞怯后知后觉爬上心头。
苏牙彻底属于他了。
从浴室出来,苏牙穿着浴袍懒洋洋站在床边儿,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山包,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伸手把被子掀开,“闷不闷啊你。”
孟尧之露出脑袋傻兮兮笑:“苏牙,你是我的了。”
把毛巾丢给他,苏牙拉了把小椅子坐下,不用她开口,孟尧之乖乖地给她擦头发。
孟尧之的动作是温柔的,他视线看不看的地方,低垂着眼的苏牙双眼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小两口情感升华温情脉脉,同一晚,另一人确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林洁找遍了樊凌宇会去的地方,时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拉长,越找心里越空,没有人,哪里都找不到。
不厌其烦地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女声,他站在寂静的街头,被汗水粘成一团的刘海贴在额头,面色苍白。
这时候他才真真切切意识到,樊凌宇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这个后果在当初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只是……想归想,人都有侥幸心理,他也不例外,他低看了自己的无耻和高看了自己在樊凌宇心中的低位。
是吧,做出那种事,还敢存着侥幸心理以为别人会不计前嫌当做没发生过么,娇生惯养的林家二少,卑鄙无耻,觊觎自己的好哥们儿,做了那么多让人生厌的事,别说樊凌宇,这么多年他自己都恶心自己。
可是嫉妒啊,疯狂的嫉妒着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和他亲密无间的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就因为他是男人就不行吗……
林洁使劲儿抓着头发,红了眼。
…
正月十五那天,苏牙起了个大早,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城区,原本想喊卢苗苗去她那儿过节,也不知道卢苗苗怎么回事儿,居然对她避而不见,她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卢苗苗第一次拒绝她。
行为很新鲜,苏牙却没什么好心情,大树下的谈资很精彩,卢家最近热闹非凡。
卢苗苗过了一个相当“精彩”的年,只言片语中,苏牙光是听着都受不了,但卢苗苗不见她,卢家人又讨厌她,更不会让她进屋。
不知不觉间,好似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孟尧之以前有两件事是雷打不动每天必须做,一个晨跑一个练字,现在要加上最重要的一个——给女朋友爱的亲亲。
每天的第一面,不管是睁开眼,还是像今天这样,跑完步一身汗,老远看见苏牙小跑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揽怀里啄了一口大的。
苏牙捏了捏他的腰,紧实有力,脑海里不自主回想起那晚,啧了声,“平时偷偷练腹肌?”
“身材管理嘛,”孟尧之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刚跑完步还是怎么得,眼神乱晃不敢看苏牙,“我爸都有六块腹肌呢……”
苏牙轻笑,孟尧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的身材也很好!”
苏牙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坏意,趁他不注意,迅速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在腰部狠狠摸了一把,食指弯曲勾了勾,孟尧之顿时腿一软,一张脸红得不像样。
他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人,苏牙的手还在他腰上使坏,张着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喜欢苏牙的触碰,可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啊QAQ。
“嘿,苏牙!”对街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青春又活力。
赵萌卫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见马路上没有车,扯过陈琦就往对街跑,“你俩怎么这么早啊!”
苏牙把手从孟尧之腰上收回,特别淡定:“对啊,你俩怎么这么早啊。”
“嘿!”赵萌卫一乐,指着陈琦,“陪这货通宵呢,杀了一晚上爽爆啦!”
陈琦没好气拍开她的手,“黑白也不是这么个颠倒法,到底谁陪谁。”
“行吧行吧你现在说什么都对,”赵萌卫不在意摆摆手,“善解人意的我主动要求陪你通宵上网杀遍华南区好伐!”
陈琦啧了声,没说话。
四人找了家早餐店坐下,陈琦的爸爸在外打工,妈妈也是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往年她都会和老人一起去那边和他们过年,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孤零零一个人在建城。
陈琦明显兴致不高,不怎么说话,赵萌卫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是暗自叹气,她家庭和睦,父母感情一直不错,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最亲的父母在外各自有家,空壳般的家庭已然名存实亡,想想都难受。
为了不占用店里的位置,吃完早餐后几人转战水吧,接着聊天。
水吧的吧台壁橱上放着一把小提琴,孟尧之兴致来了,问老板可不可以借用,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拿着琴走到苏牙她们桌旁边,娴熟地把琴身放到左肩,试了试音,拉奏起来。
苏牙对音乐没什么研究,好坏也品鉴不出,但她每日都在研究可爱的男朋友,对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更是看得真切。
被他的视线缠绕着,心软得一塌糊涂。
时间尚早,店里除了店长就只有她们几个,她有些可惜这么美妙的音乐欣赏的人却这么少。
店长是个年轻的男人,围着围裙在吧台擦拭水杯,不时抬眼看向她们桌,帅气的脸上挂着温暖笑容,在这寒冬腊月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十级花痴赵萌卫撑着下颚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雾了个大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大帅哥!
她要办会员卡!能调戏老板那种!
琴声悠扬,沉浸其中的人心情都跟着为之一松,陈琦向来大大咧咧,这会儿恹得像朵被踩坏的花,有一搭没一搭跟苏牙说着话。
“我不太想读了,没意思,就我这成绩上大学没指望,职高什么的也没兴趣,我就想自己上班赚钱养活自己。”陈琦搅动着奶茶,对未来有那么一丝迷茫,她父母要没发生那些糟心事儿,她估计就跟着大部队混到高三,然后该干嘛干嘛,不会去想未来,更不会看清现在。
夜深人静难得回忆一把曾经,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混。
混得以为自己挺他妈牛逼哄哄天地都没自己大,结果老天爷只是漫不经心手一抖动了动她的家庭,她就有种自己站在悬崖,不再后背靠山,空空荡荡,一脚踏出就能摔得粉身碎骨的浑身不安。
以前一直觉得挺牛逼的自己那得多大的脸啊!没心没肺活到现在也是挺不容易,难怪父母一直不回建城,回什么回啊,人家在外都各自成了家,过年还得挂上一戳就破的虚假笑容陪她过年真是委屈死了,她以前心眼得多大才能一直没发现。
苏牙余光一直放在孟尧之身上,闻言一愣,短期内这是第二个人对她说“不想读书”了,像她们这种成绩吊车尾从小学一直吊到高中期期不落的人,对学习确实不太热衷,她没法像对卢苗苗那样用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来对陈琦,陈琦也不是把学习当着唯一出路的人。
虽然他们学校半路辍学的很多,但她还是希望陈琦能把高中念完,“如果不是非辍学不可,还是把高中念完吧。”
陈琦喝了口奶茶,沉声道:“我不想再问他们要钱,学费,生活费什么的,我就想自己养活自己。”
她才知道她爸在外面小孩都几岁了,父母离婚是早晚的事,这一年下来,他们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快,以前还主动寄生活费回来,现在打电话催几遍还不一定有结果,他爸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了,她的心到底得多大才能一直没发现不对劲儿。
她很厌恶毫无能力的自己。
“来酒吧上班么?”苏牙想了想,照樊老板和林哥目前的状态,酒吧日后的走向还真不好说,话不能说得太满,打个预防针还是可以的,“过段时间,酒吧能正常营业了到时候我招你进来,但现在不能保证……”
陈琦想也不想点头,“可以。”
只要能赚钱,不再问他们要生活费,让她洗盘子也干。
拉完一曲,孟尧之笑眯眯望着苏牙,得到一个飞吻后才喜滋滋把琴还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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