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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那日

村里一枝花 之雅 7644 2021-04-02 11:20

  实际上说的更恶毒些。他知道毁掉一个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嫉妒, 他太了解万静了, 看起来厉害, 其实骨子里很自卑, 她觉得自己比不上万萍, 处处与万萍作对, 为的是要让大家知道她跟万萍比起来是不差的。

  顾万里以为万静还是像以前那般好得手, 约她去了宿舍——学校还保留着他的宿舍,有的时候他会在学校留宿。万静很是不屑,你约我不就是垂涎我的样子吗, 呵,我也要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坏就坏在她太自信,以为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顾万里。

  顾万里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沏茶倒水, 开音乐,玩起小资的情调。若是以前, 万静肯定欢喜的扑过去, 可她只是坐着, 嘴角上扬, 如同面对一个普通的朋友。

  顾万里心里嘀咕, 玩欲擒故纵玩上瘾了?他搬了把椅子, 坐到万静对面,要去拉她的手。

  万静伸手去端桌上的水杯,躲开了。

  顾万里心生不悦, 懒得再维持形象, 目光在她身上巡梭,“才出去几个月就跟我生疏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万静勾起唇角,红艳的嘴唇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人是会变的,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以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出去一遭才知道,你……呵呵,也不过如此。”

  顾万里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不允许任何人看轻他,讥诮地笑了几声,“你又如何呢,论长相比不上万萍,论读书比不过万敏,姐妹三个中你最没出息,万萍已经当了老板,万敏将来要读大学,你呢,一无是处!没长相,没学历,自以为出去一趟就跟人不一样了,我告诉你,你还是以前那个你,化了妆,掩盖了妆容,底子里永远是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

  万静咚一声把水杯放在桌上,杯子里的水洒出来溅湿了语文教案,“对,我就是个农村丫头,那也比你强,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报!”

  “你说的太对了,我就个狼,最喜欢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尤其是像你这样没有嫁过人的!”

  万静一看情形不对,掉头就走,拉了下门没拉开,这才发现上了锁,又去拉插销,顾万里已经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万静大骇,以前她特别渴望顾万里的怀抱,特别想让他抱抱自己,可是她现在却觉得恶心。抬起脚,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她穿的是细高跟,又用了蛮力,顾万里顿时被踩的五官扭曲,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脚面上火辣辣的疼,他急忙脱了鞋子检查,鲜血已经洇湿袜子,透了出来。

  万静趁机拉开插销,夺门而逃。她跑的很快,细高跟踩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险象环生,好几次都踉踉跄跄险些跌倒。顾万里的话刺的她脑仁疼,她一直都知道比不上万萍和万敏,不得父母喜欢。

  被逼到帝都打工,她心里含了一口气,势必要混出个人样来,天天加班,拼命工作。起先她是不想回来的,经过半年多浸淫,她觉得自己也能扮成个城里人了。

  她找了个借口回来了,为的是要让大家看看她万静也是个有出息的。

  偏偏万萍开了厂,万敏也要考实验中学,在她努力的同时,别人也没有原地踏步。

  万静的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家对她来说再次成为桎梏的牢笼,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万萍总算知道万静的反常是因为顾万里,这个人实在可恨,让这样的人当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会是什么样,不都跟他一样心里阴暗吗。

  万萍很想故技重施,再次写信举报。可是顾万里的舅舅在教育局,写举报信多半会到他手里。

  再者顾万里在教书方面并没有犯错,男女关系上也没有抓住实质的把柄,操作起来有点棘手。

  除了一顿胖揍,还真拿他没办法。

  乔庆杰怕顾万里再纠缠万萍,每天都到工厂接万萍下班,工人们都掩着嘴笑得及其暧昧,万友以过来人的口吻叹息,婚前如胶似漆,婚后客客气气,人一旦成了自己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能黏几天就黏几天吧。

  …………

  今年冬天来的早,甫进十一月就下了一场雪,白茫茫一层,温度陡然下降。

  过了几日,天气又回暖,地面上的泥泞一半未干,送嫁妆的人只好踩着干处走,扁担晃晃悠悠的。

  万萍的嫁妆比起乔善善来多了一台洗衣机,一辆自行车,两套茶具,若干盆花,隐形财产包括工厂。

  送嫁妆的人每天给了一条烟一瓶酒,包吃两餐。

  万国梁回来主持大局,家里粉刷一新,贴上红字,处处透着喜气。

  上一世结婚时家里穷,只简单操办下,亲戚请的也不多,嫁妆也只是一套茶具,两把暖壶,两床锦被。办婚礼的钱全是借的,不敢大手大脚的花。先生曾经许诺,以后赚了钱,补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却一直未能履行承诺。

  这一世的婚礼,倒是排场很多。

  大清早,就被拉起来换嫁衣,找了会梳头的大娘,给她绾了新娘头,扎上红花,她则拿了万静送她的化妆盒,化了个彩妆,盖上大红的盖头,被杜家燕搀扶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停着一顶花轿,扶手处挽着大红花。

  乔庆杰说要给她一个特别的婚礼,找了好些地方,找来了一顶花轿,花轿有些旧了,好在结实还能用。乔庆杰重新刷了漆,让孙爱珍做了红色的轿帘,里面也蒙了一层红布。

  轿子下压,万萍借着盖头下的光迈步过去,回身,坐在了里面。

  随着一声起,花轿颤颤巍巍抬了起来。她听到杜家燕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妮,到了婆家长点眼色,终究不是自己家,不能由着性子来。”

  万萍的眼睛湿润,轻声说:“我知道了,妈,我走了。”

  花轿随着鞭炮声前行,从万家村到乔家堡,短短几步路,她此后的人生完全变了样,她不再是万家村的女儿,而是乔家堡的媳妇儿,有了丈夫婆婆,以后还会有孩子。

  花轿特意去村口绕,走的很慢,跟着吹唢呐的,呜呜啦啦的声音,很是喜气。

  万萍坐在轿子里头,什么都看不到,时间过得特别慢,她的心里起先有点焦躁,慢慢的变得酸涩,又有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终于,轿子停了,轿帘掀开,乔庆杰的声音传来,“媳妇儿,我背你回家。”他牵着她的手出来,弯下身子,把她的手放在肩膀上。

  万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身子腾空,落在了他的背上。

  乔庆杰迈着平稳的步子,走上台阶,进了屋,把她放在炕上,将她的腿也抬了上去,朝里面抱了抱,“天气冷,你先暖和暖和,炕捂的很热。”他从高高摞起的锦被里拉了一条出来,将她整个裹住,只留了盖着红盖头的脑袋。

  隔着红盖头亲亲她的额头,跪坐在她面前,去掀盖头,“从今儿起你就真真正正是我媳妇儿了。”

  万萍起先低着头,只看到他西装上别的红花,慢慢朝上看,先是他勾起的唇角,撩人的酒窝,再是含着浓情的双眸。她笑了笑,如春日里绽放的那一抹红。

  乔庆杰被惊艳到,张了张嘴巴,心头狂跳,连被子一起抱住,亲了下她的唇角,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我媳妇儿就是好看。”

  万萍也学他的样子扬起下巴,“我相公也好看。”

  相公?乔庆杰嘿嘿地笑,“这个称呼好,我喜欢,比老公什么的听着顺耳。”

  “杰子杰子。”屋子外头传来乔振华的声音,“你身上长了泡泡糖黏在炕上了是吧,赶紧出来!”乔振华特意关了店面,来帮忙。

  乔庆杰扯着喉咙喊,“我知道了,马上来。”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先出去忙,今天事多,可能顾不上你,你需要什么就叫人,别抹不开面子,待会儿大嫂和三嫂过来陪你,她们俩嘴碎,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乔庆杰又亲了下她的唇角,爬下炕,穿上皮鞋,拿起沙发上的黑色棉袄穿在身上,急匆匆走了出去。

  万萍从窗户里看,过了一会儿出现他的身影,勾着乔振华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

  像很多婚礼一样,屋子里一波一波地来人,又一波一波地走。

  万萍窝在被子里,看到熟悉的就唠两句,不认识的就颔首微笑。

  快中午的时候,万敏来了,上了炕,守着万萍。

  万萍抓了一把糖放在她手里,万敏也不吃,拉开被子钻进去,抱住万萍的腰,“大姐,我不想你嫁人。”她抽抽搭搭地哭,眼泪鼻涕一起流。从早上换嫁衣到上花轿,都没看到她的人,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还以为她在闹脾气,原来是舍不得。

  万萍被她哭的心里难受,也跟着掉眼泪,“嫁的又不远,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我。”

  “不一样,不一样了。”

  “一样的,你还是我妹子。”

  万敏噘着嘴,还是呜呜咽咽的。

  万萍给她擦干眼泪,剥了颗糖放进她嘴里,“快别哭了,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害我掉了好多眼泪。”

  “妈说这是哭嫁,没关系的,她自己还在家里哭呢,我等不及先来了。”

  万萍怔住,杜家燕她……在哭?

  昨晚上万萍把借杜家燕的钱还她了,还多给了五千块钱,她说:“我明天就出嫁了,先把钱还你,五千块就当是利息,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再给,家里没有儿子,我是老大,该担起养老的责任。”

  杜家燕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给了万友百分之十的股份,就不能给你妈?!我的两千块钱好歹也是原始股,你现在退给我,是不是怕我以后狮子大开口给你要更多的钱!”

  万萍愕然,怎么杜家燕会知道原始股这种词,“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借你钱的时候我答应要还你了啊。”

  杜家燕撇过脸,“女儿就是不行,还没嫁呢,胳膊肘就朝外拐。”她把桌上的钱全收走,狠狠瞪了万萍一眼,闹了个不欢而散。

  万萍不确定地问万敏,“妈她真的因为……我……出嫁……哭?”

  万敏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啊,妈还说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给了人家,她亏大了,早知道还不如生儿子呢,儿子至少把人家的闺女领回来,家里添丁,不像现在,家里本来就没几口人,又少一个,以后就只有我跟妈了。”

  万敏的神色黯然,等回过门,万国梁一走,家里可不就剩下杜家燕和自己了吗,五口之家去了三。

  万萍搂住万敏,“我会经常回去的。”

  万敏翻白眼,“我那傻子姐夫会愿意?”

  “你都叫他傻子了,骗一骗就行了。”

  “能成?”万敏表示怀疑,傻子虽傻,可他是村霸啊,蛮横不讲理。

  万萍很肯定的点头,“能。”

  于是,以后经常会出现以下场景:

  万萍:我回去住几天。

  乔庆杰:几天是几天?

  万萍:大概两三天。

  乔庆杰做委屈状,抱紧自己:媳妇儿不要我了,又要我独守空房,可怜我一个人每天钻冰冷的被窝,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只能每晚瞪着天花板,对着灯泡喃喃自语……

  万萍嘴角抽.搐,没有初中毕业的男人不可怕,没有初中毕业喜欢看报纸不断填补自身语言空白的人才可怕。

  万萍森森怀疑,原始股这个词是乔庆杰告诉杜家燕的。

  杜家燕姗姗来迟,万萍仔细看她的眼睛,确实有些红肿。她一到,就把万敏拎出来了,“出去玩去,不要闹你姐。”

  万敏很委屈,她哪里有闹,她很安静的好不好。

  杜家燕代替万敏坐在了万萍身边,只不过没有钻进被子里,她盘着腿,很有一副丈母娘的派头,眼珠子在屋子里每个人的人脸上滚过,在赵小云和黄五妹的脸上停顿一下,低声对万萍说:“你和乔庆杰关起门来过你们的日子,不要被你的两个嫂子挑拨,尤其是赵小云,她挑拨人的本事可是一绝。”

  “我知道了妈。”

  杜家燕斜睨她一眼,“别嘴上说说,得往心里去。”

  “以后我还得去厂子里,哪有时间老是在家里待着。”

  “也是,挣了钱攥自己手里,别给你婆婆。乔庆杰的钱让他都给你,这小子能挣,保不齐背地里给孙爱珍。”

  乔庆杰是孙爱珍的儿子,她又是寡霜,没有挣钱能力,几个儿子肯定是要给她钱的,不然她的日子怎么过,在这一点儿上万萍并不苟同。

  见她不说话,杜家燕拍了下她的手,“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妈,我今儿结婚呢,你老念叨这些干啥,三天回门的时候你再念叨。”

  杜家燕白了她一眼,“白给你操心了。”她抓了把瓜子吃,“你大姑子没来?”

  “还没看到,就跟两个嫂子聊了会儿。”

  杜家燕嗤笑,“谱摆的挺大。”

  乔庆杰的二姐乔庆乐在流水席快开始的时候才到,她跟孙爱珍长得很像,穿了件大红的棉袄,扎一条大长辫子,近一米七的个头,身材魁梧。

  她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哎呀,家里有点事来晚了,二小子病了,给他打过针才过来。”

  乔庆乐生了两个儿子,只带了老大过来,老大到她肩膀了,长得白白胖胖的。

  这是万萍第一次见乔庆乐,唤了声二姐。

  乔庆乐拍儿子的脑袋,“还不快叫四舅妈。”

  孩子怯怯地叫了声四舅妈,便站了乔庆乐身后。乔庆乐依然笑着,“这孩子胆小,见不得生人。”

  万萍回了个笑,招呼她坐下吃糖。

  恰好流水席开始,有人在炕上放了张桌子,万萍,杜家燕,乔庆乐母子,赵小云和黄五妹都上了桌。

  杜家燕问:“亲家母呢?”

  乔庆乐招呼黄五妹,“五妹去看看妈在干嘛,过来陪着吃饭。”村里的习俗,新娘子一家吃饭的时候得有人陪着,有的人家会是找自家人,有的找会办事的,只要吃的宾客尽欢就好。

  孙爱珍没有特意去找,交代给了乔庆乐,别看乔庆乐长得魁梧,嘴巴很会说。

  黄五妹出去没多久,孙爱珍进来了,“今天事多,顾不上,亲家母你别介意,亲家公没来?”

  “来了,估计在外头抽烟,别管他们男人了,你快来坐。”

  孙爱珍上了炕,往外推赵小云,“你和五妹去外面招呼着点,光四儿他们招呼不过来。”

  赵小云穿了鞋子下炕,瞥了孙爱珍一眼,神色不渝。

  万萍心里叹气,乔庆杰家的关系比自己家复杂多了,以后的日子还不晓得过成什么样。也没心思吃饭,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杜家燕劝她多吃点,万萍摇摇头,表示真的吃不下了。

  乔庆乐的胃口挺好,四喜丸子,红烧肉,外加一个肘子,全部吃光了,还吃了两大碗米饭,她儿子也挺能吃,胃口能赶上两个万敏。

  撤掉饭菜,换上了茶水,万萍不想跑厕所,只喝了一杯,乔庆乐又喝了一大壶水。

  万萍咂舌,这么多的东西肚子里占的下吗,照这个吃法,她以后得胖死。

  亲戚陆陆续续地走了,无论房间还是院子里都安静下来。

  杜家燕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也带着万敏走了,临走前万敏又抹了两滴眼泪,被杜家燕训了两句。

  乔庆乐也没有帮忙收拾,打包了一些饭菜走了。

  孙爱珍和儿子儿媳,还有跟乔庆杰关系亲近的几个打扫残局。

  打扫完,乔庆杰把他们送走,锁上大门,狂奔到屋里。

  本来乔振华他们几个还打算闹洞房,乔庆杰吹胡子瞪眼,“谁要是敢留下来闹,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老子就赖在你们炕上不走!”

  乔振华悚然变色,乔庆杰这个混蛋真干的出来,为了以后自己的幸福着想,硬是拉着几个人走了。

  乔庆杰又锁上堂屋的门,几乎冲到了炕上,拉过被子钻了进去。

  万萍朝里面缩,本来挺热闹的,陡然安静下来,还就剩他们俩,说不出的别扭。

  乔庆杰往里面挤,万萍继续缩,乔庆杰一伸手把她捞过来,“你躲我干嘛?”

  “我,我没躲。”

  乔庆杰乐,你是打算当乌龟自欺欺人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你看我啊。”

  万萍低着脑袋,脸红地快跟唇上的颜色一样了,她快速抬起头又快速低下,在心里骂自己,你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又不是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有什么呀,不就是脱了衣服,进行动物最原始的冲动吗。

  万萍咬住唇,抬起头来,她一双眸子跟饮过水似得,还能看到一荡一荡的水汪。

  乔庆杰的喉结上下浮动,老子本来就忍不住了,你还这样看我,老子老子……勾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万萍闭上眼睛,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浑身发颤,衣服落下去的瞬间,前世先生的五官如被人抹去一样,模糊地再也分辨不清。

  这种事大概会上瘾,她觉得已经到了极限,每次他痴缠上来,她竟能应付到最后。

  结婚多年,对于床笫之欢没那么饥渴,加上年纪大了,体力不济,一个月才三四次。而这一晚,就抵两个月的了。

  年轻果然好,怪不得那么多的皇帝向往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纵.欲的后果嘛,也不是很严重,除了腰酸背痛,浑身发软,就是睡到了日上中天。

  期间大门被敲了一次,俩人累的谁也不想动,又相拥着睡了过去。

  乔庆杰昨天一天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又消耗太多体力,饿的双眼直冒金星。爬起来,做了两碗炒米饭,俩人一起吃了,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万萍本来想去做个晚饭,乔庆杰没让,过门第一天就让媳妇儿做饭,可不是疼媳妇儿的表现。他揽到自己身上,捅开煤火熬了小米粥,热了两个馒头,婚宴剩下好多的菜,拣了些没被动过的,回了下锅。

  在炕上铺了块塑料布,搬上小桌子,盛上饭菜,拿了筷子递到万萍手里。

  万萍接过去,盯着他看,这个男人比她前世的先生好太多,那个时候,她被折腾一晚,第二天还起床烧了早饭。

  老辈人都说新嫁娘第一天必须烧饭,若是开了不烧饭的头,以后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媳妇,什么都要指着婆婆,她其实是很委屈的。即使后来,他们出去打工,他对她好,她也总记得那档子事。

  乔庆杰的食指在她的脸上抹了下,指腹上一滴湿漉漉的泪水,“怎么哭了?”

  万萍赶紧擦眼睛,“没什么。”

  “是不是想家了?”

  “没有。”

  “想就说想了,我是你相公,你还跟我藏着掖着,明天就回门了,你若真的想家,可以住一晚。咱们可说好啊,只能住一晚,一晚。”乔庆杰竖着一根手指头,很有舍身取义的意思。

  万萍呵呵地笑,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可爱的多,“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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