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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含白露 林遇 8486 2021-04-02 11:19

  白露驻足停留片刻, 刘姨端来午饭上楼, 瞧见她脸色不好, 还摸着胃部的位置, 便立刻意识到可能真是吃撑了, 刘姨忙说:“白小姐, 胃不舒服吗?都怪我, 不停让你多吃点,都忘了你估计胃本来就小!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喝, 顺顺胃!”

  白露回神,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再看那尽头的房门, 已经紧紧阖上。

  她勉强笑一下:“没事, 我下楼找点水喝就好。”

  刘姨仍是自责,不停道:“你等我给你泡点茶, 我先去哄小丫头吃过饭哈!你等我!”

  刘姨先走向走廊尽头, 白露自己下楼, 想了想, 还是没有擅自动厨房的东西。

  她走到后院, 在后院的花圃前停下来, 望着院中秋色姹紫嫣红,这热烈的颜色,在她眼中显得有些冷。

  楼上, 棋局结束后, 伍乾坤和林势安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伍乾坤坐在他的桌前,翻看J科技和拜康的合作协议,林势安则站在窗口朝下看花园中的女人。

  和第一次见她一样,她的身影始终单薄,但挺得非常直,就像她的人一样,纤细的身躯,藏着一个强大不屈的灵魂。这种不屈对他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诱惑,也是日日夜夜折磨他的毒药。

  过去的一切都像影像片段一样在他脑中回荡,他诧异和白露在一起的这些细枝末节竟像刻在脑子里的回忆录一样清晰,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真实地重新演绎之后,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锥心刺骨地惩罚……

  伍乾坤的声音唤回林势安,他慢慢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可能需要一天,可能需要一个月,可能需要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只需要一秒。”

  林势安点了支烟夹在指尖:“这一秒又一秒,堆砌起来,是一天,也是一个月,也是一辈子了……”

  伍乾坤笑说:“林总也是个情种。”

  林势安道:“现如今,情种是用来骂人的。”

  伍乾坤大笑起来。

  工作的事情谈得不多,三四点钟伍乾坤乏了在林家歇了会儿,到晚上,另几位从邻市前来的器械供应商一直想见伍乾坤,约了晚饭,伍乾坤便捉着林势安和白露与他一起去应酬。

  白露喝了些刘姨泡的茶,果茶微酸,顺了些胃,这会儿脸色好看多了。应酬的这局,她本可以不去,但听了那几个人的名字,想到他们也曾经跟J科技有过一些合作,于是就道,代表J科技去露个脸也好。

  到了才知道,一众男人,只有白露一个女人。

  这种场合,女人在酒桌上担上了被男人酒后调戏的对象,才刚开局,就有个略大她一些的年轻男人绕到她跟前,说“早闻J科技的白经理大名,今天见了,惊为天人”怎地怎地,又说“这杯酒不仅是见面酒,也是我对白小姐的倾慕之意”怎地怎地,其他人听了,无不哄笑。

  年轻男人职位不高,却是领导跟前的红人,做人会来事,活跃酒场气氛的责任,被他揽下来。白露知道,这种场合,必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她沉着应对,才举起酒杯,下午已经安抚好的胃中开始发脾气,但她还是和那人干了整杯白酒。

  那人见她这么爽快,脸上更喜,再给她倒了杯,说:“白小姐海量,这一杯,我再敬你!日后再见,可就是朋友了!”

  旁人起哄:“这么一瞧,你跟白小姐还真是佳人才俊,十分般配啊!”

  那人也是一脸暧昧,瞧着白露,只等她的动作。

  林势安隔着伍乾坤与白露并排坐,闻言微微后仰了一下,靠在椅背上。

  长臂一伸,接过了白露手里的酒,自己喝了。

  酒桌上的人都看得一愣。

  那年轻男人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听林势安说:“酒喝了,我们也算朋友了。”

  年轻男人顿时堆上满脸笑,殷勤道:“能和林总交上朋友,我真是荣幸之至!”

  林势安淡淡问他:“贵姓?”

  那人忙说:“张全!”

  他笑:“张总,酒不着急喝,一会儿慢慢来,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

  话虽客气,语调中却有几分蔑视。

  张全脸上一白,不敢再捉弄白露,连忙回去坐着。

  林势安坐直了身子,喝完的酒杯就放在自己跟前,丝毫没有要还给白露的意思,众人见此,再不敢劝白露酒。

  即便这样,第一杯白酒的火辣还是灼痛了白露的胃,饭到中间,她到洗手间大吐,全是中午未能消化的食物,她吐得眼泪横流,只怕没把胃给吐出来了。

  吐完胃中更烧,食物混着酒精吐出之时,有灼了她的喉咙,像是要把她的身体都点燃了。

  白露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摸了把脸,眼泪源源不断夺出眼眶,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净。

  她觉得委屈,也不知是因为那些恬不知耻的男人,还是那个替她受过的男人……

  门外,林势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外面,他听到她痛苦的声音由剧烈转为平静,可他心里的那股子烦闷却是只增不减。

  有其他女客人进来,见到一个男人在洗手间,愣了一下,以为走错了,忙说“对不起”,林势安面无表情说:“没走错,我等个人,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

  那女客人呆呆地瞪着他。

  门内的白露听到声音,亦是一怔,她连忙撑起身子坐起来,抽了纸擦净嘴巴和眼睛,一开门见到林势安。

  两人对望,白露没说话,挺顿了会儿,重新迈步去盥洗池漱口洗脸。

  擦净自己之后她要出门,却被他拉住腕子。

  “别回去了,我送你回家。”

  白露皱眉:“不用。”

  他不松手,将她带出来,又对那女客人点点头。

  走出去餐厅的路上,白露一直挣扎:“我说不用了!人都还没走,我先不辞而别,算什么?”

  林势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不算什么,那帮人,不值得你去应酬。”

  白露仍是不从,他回头看她一眼:“这次就听我的,行吗?”

  她顿了顿,不再别扭,顺从地和他一起出了门。

  坐上车,白露才想起来,说:“我们都喝酒了,不能开车。”

  林势安吐了一口气,想到他走的时候把司机安排给了伍乾坤,这会儿只能下去打车了。

  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一路无话,到了小区,下车后,白露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直到进门,他始终跟在她身后。白露也没理他,放下东西,脱鞋赤脚走进卧室,倒在床上,侧过脸去看窗外。

  外面的脚步声从客厅移到厨房,又从厨房移到她的卧室门口,黑影慢慢靠近,男人绕到她跟前,放下一杯热水。

  “喝点吧,温水。”

  白露坐起来,撑着身子喝了两口水,重新躺回去。翻个身,背对着他。

  过了会儿,她感觉到床的塌陷,男人也坐了上来。

  他在她身后躺下来,静静说:“以后不行就别逞能了。”

  白露笑了下:“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林势安道:“以前没人心疼,现在有了。”

  白露静了片刻,转过身去对着他,淡淡说:“谁说没有,多着呢。”

  他轻笑道:“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她说:“彼此彼此。”

  林势安静静看着她,叹说:“要是时间能停下来就好了。”

  他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又去牵她的手,捏在自己手里,白露不悦:“捏疼了……”

  林势安微微松了力气,但没松手,他将她的手抬起来,也放在自己脸上,然后闭上眼睛。

  白露的心忽然跳得厉害,犹如那时候和他正是热烈一般。

  她没头没脑来了句:“你有多舍不得我?”

  男人睁眼,低声说:“就现在这一刻,你别离开我,我死了也值得。”

  白露有一瞬间觉得有个锤子在敲自己的心,慢慢的,沉闷的,撕痛的。

  她垂下眼睛,无声一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最不可信……”

  “白露,”他急切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仿佛害怕她会瞬间消失。

  白露低声说:“和AL的合作确定之后,过了年,J科技和拜康都要派人去非洲,我想跟邢濯一起去。”

  他不说话。

  白露继续说:“我到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机会,其实挺难得的,我也说不来是不是因为遇着你了,才有这一天,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没求过你任何事,就这一件事,我希望你帮我。”

  林势安仍是沉默。

  白露说:“我能理解你说的过去,人都一样,所做的一切,都会发生蝴蝶效应,有些你能够控制,有些你控制不了,我也曾贪心想过,把你据为己有,后来又觉得不行……”

  林势安哑声道:“怎么不行?”

  他突然觉得,她霸道一些倒是好了,那样他也能狠狠心,不管其他,只要能讨得她的欢心。

  白露摇头:“人生来就是这样,身上束缚着各种枷锁,这些枷锁有些是连筋带肉的,我让你割舍掉,一定也会让你受伤。”

  林势安觉得这句话比让他挣脱束缚更加锥心刺骨……

  白露没看他,她低声道:“去非洲的这个机会难得,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也是个学习的机会……你看,我的路还很长……”

  林势安垂眸,艰难说:“好。”

  寂静深夜,白露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醒来床边空空如也。

  她走出门,看到桌上男人做好了早餐,他留了字条,白露看过,慢慢放下。

  阳台的门大开着,风吹进来,仿佛一瞬间,天就变了。

  蒋潇潇来接林势安,他坐在车上,却没说要去哪,于是车子一直停在楼下。

  林势安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蒋潇潇汇报完昨天的情况,就不再说话。

  林势安把烟抽完,才对他说:“回家吧。”

  蒋潇潇忙发动车子,期间他的电话响,屏幕上面显示着“媳妇”两个字。

  林势安在副驾驶上看到了,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蒋潇潇笑:“过了年五一结。”

  他点头:“你们在一起也挺长时间了,该结婚了。”

  蒋潇潇说:“是该结了,不过我老觉得我们都还是孩子,这些年是被逼着催着长大的。”

  林势安说:“好好处吧,遇着个爱的人不容易。”

  蒋潇潇挠挠头应下,末了,偷瞧林势安一眼,不由暗叹,心说,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好处,快乐来得简单,痛苦也不曾太多强烈……人总是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的。

  林势安又在家办公几天后,不得不开始常常回公司大会小会地开,而后给系统部做了理论培训,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最近翟幼清来得勤,林惜和她处了一段时间,渐渐地没那么害怕走出房间,到了饭点会自己下楼,也会自己打发时间。

  但她还面临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孩子到了这个年龄,教育是一定要跟上的,否则不仅让她跟社会脱节,就连基本生存能力也会缺失。

  可是林惜这样的情况,和正常人沟通交流都是问题,更何况是学习。

  林势安曾请翟幼清给林惜做过智力测试,发现她比正常同龄孩子的智力发育要晚一些,因而接受能力也更弱,到这个时候,翟幼清又请林势安过去谈话,希望他能配合医生对林惜进行正常的教育。

  林势安先后请了几位儿童教育专家,他们试着和林惜接触过之后,都受到了排斥。

  林势安和翟幼清都是一筹莫展,同时感叹留给孩子的时间也不多了,林势安甚至想过,如果她真的一辈子都这样,那他就这样养她一辈子。

  翟幼清却觉得,这是个人,不是个宠物,她应该拥有自己的意识,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问他:“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养父?”

  林势安陷入沉思。翟幼清又道:“单从个人条件和人品上来说,你没问题,可是孩子需要的是家庭关怀,亲人的爱,并不是物质享受和你的愧疚。”

  林势安长叹道:“您说得对。”

  翟幼清说:“这是没办法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去帮助她。”

  隔段时间,林势安发现闫如玉常常在他上班的时候来家里看林惜。

  闫如玉一直性格孤高,在他小时候便鲜少给他过多关爱,但对林惜,闫如玉倒是敛了几分冷漠,虽不如别人家长辈的和蔼,却也不再绷着脸,让人一见就害怕。

  那天林势安回家,在花园看到闫如玉和林惜并排坐在秋千,闫如玉正拿着一本书,慢慢地读:“……细想过来,每个人的生活同样也是一个世界,即使最平凡的人,也得要为他那个世界的存在而战斗,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这些平凡的世界里,也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林惜坐在她身边仰着脖子听,不知听懂了没。

  林势安的出现反而打扰了她们的平静,惹来闫如玉一记白眼,他只好暂时退出,留给她们充足的时间,好好把那本书读一读。

  吃晚饭的时候,林势安留母亲在家,闫如玉说:“你爸还等着我,我回去吃吧。”

  林势安只能作罢,又道:“您来几次了?”

  闫如玉说:“好几回了,指望不上你这个大忙人陪孩子,我正好闲着没事,有回来遇着翟医生,听她说了Cathy的情况,想想也是,人正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也该上小学了,她连幼儿教育都没完成,你又天天上班不着家,想陪她,得花大时间。我来第一回时,跟你三姨一起来的,Cathy不敢见我,第二回你三姨出主意说,给她带个礼物,我给她买了个毛绒狗玩具——她不是喜欢狗吗。那回,她倒是肯让我进门了,慢慢我也摸着路子了,对这样的孩子,也不能太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当正常孩子那样……搞特殊只会让她更不正常。”

  林势安笑:“您倒是比我还有心得。”

  闫如心翻了下眼睛:“我好歹当过妈,你当过吗?”

  林势安点头:“是是,我正好也忙,抽不出时间陪她,您能来,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闫如心说:“很早之前我跟你爸就是商量过,这孩子要带回来养的话,我们都帮你多操点心,你以后也要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的,不可能两者兼顾,所以就想,以后不如把她放到我跟你爸跟前养,反正我们退休了,没事做。”

  林势安闻言颦眉:“这样不太好,Cathy刚换了个新环境。”

  闫如心道:“有什么不好的?人家多的是把孩子放在爷爷奶奶跟前的!你爸是个大老粗,你妈我可受过高等教育,不会隔代溺爱孩子,也不会对她过分苛刻,不过却是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她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再换个陌生环境,难免让她缺乏安全感。”

  林势安点头,暂且把这个法子放在心里。

  接着,闫如心又问他:“你那女朋友,想好了什么时候带回来了吗?”

  林势安道:“这事以后再说。”

  闫如心说:“我就知道这孩子得是个坎儿!”

  他应:“根本原因不在这里,是我没给足她信心,她害怕了。”

  闫如心默了默,到儿子跟前,淡淡说:“当年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也遇到过许多坎儿,我跟他生活环境不同,他年轻时候就上过战场,爬过死人堆,又大字不识,见了我,只会傻乐,什么共同话题都没有。那会儿他名字也不叫林傅,叫林福,老太爷听着觉得俗,就给他改了个字。我生在好人家,虽然父母关系不好,做了一辈子的对,但我在祖父跟前却是被人含在嘴里娇生惯养的,小时候读了几本书,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无法无天的,也是因为这样,我谁都看不上,耗着到了二十五六还没结婚,家里人都愁白头。

  “老太爷说,真后悔让我读书识字,学厉害了,就谁的话也不听了——我就想,自己的人生,干嘛听别人的话来做主?后来遇着你爸了,他三十了还打光棍,我也可能鬼迷心窍了,就喜欢上他了,他上来就说要跟我结婚,我说结什么婚?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结婚多没意思啊!他说你跟我结婚,我保证让你过得有意思。

  “这明显是骗人的话,人活一辈子,总得遇上些坎坎坷坷,哪能一辈子都有意思?我不答应,我说结婚了,家长里短总是事儿,父母亲戚要应付,家里琐事要处理,还要给你生孩子,他说他没父母亲戚,夫妻亲戚早死了!我的父母亲戚他来应付,家里琐事他来处理,我要不像生孩子,咱就不生孩子——你瞧这人,长了一张嘴,多会说话!”

  林势安听了,笑道:“老爷子年轻时候比我厉害。”

  闫如玉剜他一眼道:“不过结了婚之后,他还真的事事都顺着我。我说想回去重新读大学,他就找人找关系让我参加考试,把我送进学校读书,那会儿老太爷不同意,说你们这是不务正业,都多大年纪了,还回去读书,读这么多书干嘛?又不当官考状元!他就跟老爷子促膝长谈,也不知怎么就把老太爷说动了。老太爷和祖父是前后脚走的,他们一走,那家里的人和事,我更不想理了,可挡不住有人来缠,包括你外公外婆,老了之后事儿多,但是,他还真都替我处理了这些烦心事。我问他怎么对我这么好,他说,我答应过你的。”

  林势安没想到父亲铁汉外表之下,也有一番柔情。

  闫如心继续道:“就连生你,也不是他想的。怀上你是个意外,我当时有点害怕,没想到他更害怕,一直跟我说,要是你不想生,咱就不生了……我那会儿想着他为我做的这些事,心一横,说,不就生个孩子吗,多大的事儿!这么一咬牙,就把你生了。生产的时候,你爸在外面守着,我在里头疼了七八个小时才把你生出来,把他心疼坏了。”

  林势安道:“这个我听我爸讲过,以前每年过生日,他都得提一回,现在不说了。”

  闫如心笑:“是我不让他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天天挂在嘴边。”

  林势安说:“我爸疼你。”

  闫如心说:“我是他老婆,他当然得疼。跟你讲这些也是为了告诉你,学学你爸,别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你真遇着喜欢的人了,也得多为她考虑。”

  林势安低声应下:“好,我受教了……”

  闫如心挥挥手说:“得了,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南城的秋天很短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气温骤降,脱裙裹上大衣,那寒意有时仍会透进骨子里。

  伍乾坤回国之后,AL集团传来好消息,紧跟着J科技与拜康的高层飞往美国,花了一周时间达成合作,胡然总算放下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就连公司内部的气氛也好很多。

  与此同时,J科技与拜康的分工协作流程迅速下达,产品技术研发和生产被提上日程,订单来了,人和机器一样,都开始运作起来。

  白露抽空又把林势安从前讲过的课程看了一遍,并和整个团队一起讨论学习,而后经过高层沟通,带团队到拜康系统部实地考察。

  邢濯不知是真大方,还是有林势安授意,十分大方地展示部门的成果,并且分享经验给白露。

  交流会上,白露不断提问,这让邢濯想到了那个追去北京听课之后请他吃烤鸭的白露,那会儿她就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对她有用的东西都学到手里。

  大部分问题邢濯都会跟为她解答,但也和她打了几场太极,白露明白这牵扯到两家公司的根本利益,便也不继续追问。

  交流会结束后,邢濯送白露,出门后说:“其实我还挺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伙伴的。”

  白露疑惑:“伙伴?我们算伙伴关系吗?”

  邢濯笑说:“你们领导还没通知你吧?年后非洲团队的代表,给你留了个名额。”

  林势安果然帮了她这个忙……

  她回头看邢濯,眼中充满希望:“那,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邢濯笑着和她握了下手,忽然也能明白为什么林势安能爱上这样一个人了,换做是他,恐怕也是难挡诱惑。

  送走白露,邢濯回去办公,经过销售部,看到里面的一人正在发脾气。

  女人的火气很大,训斥完,脸都红了。

  邢濯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一停留,让她捉了个正着。

  周云朝他走来,脸上红云未消,为她明艳的脸添了更浓的颜色。

  “邢总?找我吗?”周云问。

  邢濯笑道:“没事,正好路过这里,看你正发脾气呢。”

  周云揉揉脑袋:“手底下总会有几个人怎么说都不听,一直我行我素!”

  邢濯道:“消消气,人要慢慢教,实在是不开窍,那就是智商问题,得找人事帮你换人了。”

  周云破颜为笑:“那到时候还要邢总支持,我的话,人事那边不好使。”

  邢濯说:“没问题,我向来都站你这队——请你喝冰咖啡,替你灭灭火,怎么样?”

  周云扬起唇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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