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周,上官夜音信全无。
江凤美再试着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处于关机状态,这几日在HC上班,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回家时,她刚掏出钥匙打开门,就闻见自厨房飘出来一股饭香,江凤美怔在门口,当施以默端着几盘菜上桌她才恍然。
施以默是有她屋子钥匙的。
“回来了?”女人瞅见门口呆愣的江凤美,挽唇笑了笑。
江凤美用脚蹭掉高跟鞋,她脚尖塞进拖鞋内“以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还给我做饭呢?”
“孕妇本就要多多走动。”施以默招手喊她,“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好久没尝了吧?”
江凤美取下包包放到一旁,她举步走过去,餐桌上烧了几道菜,全是她平日里爱吃的。施以默递给她碗筷,两人一同坐下。
“唐朝呢?”
“他今天去公司处理点事,我闲着无聊干脆过来陪陪你。”
江凤美点点头,给施以默夹了一些菜,她目光在她肚子上扫了圈“以默,我真的好羡慕你啊,结婚生子过的美满幸福。”
施以默莞尔,饭桌期间,两人简单的聊了些八卦,自始至终都没有触及某些敏感话题,江凤美本以为施以默会提起上官夜,岂料她并未开口。
她比不上施以默那般稳得住“以默,上官夜那边有消息了么?”
这话倒像是随口问起。
施以默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嘴里,琉璃般的眸子一瞬不瞬落到菜肴上,江凤美问的随意,她回答的更随意。
“噢,还没找着人呢。”
江凤美面色微变,施以默余光瞥了她眼,默不作声。
两人本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即便施以默不主动问起,江凤美也会率先说出来。
而施以默等的就是她的下文。
“以默,我现在跟他见面很容易吵架,我有时候特别烦他,他说话做事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你跟唐朝就从来不会这样,我有时候真的很受不了他那种狂妄自大的口气。”
她这份抱怨,就好像对方是她男朋友似的。
先前施以默以为他们真能断个干干净净。
施以默弯起眼角,“真羡慕你们,吵吵闹闹多开心。”
江凤美自然知道她这是打趣,“唐朝什么都让着你,上官夜对我说的那些话真的难以入耳,什么叫被他操烂的婊子,如果是唐朝这么说你,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去同他说话?”
女人最忍受不了被人骂婊子!
施以默能感受到江凤美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闺蜜大多时候都是用来吐槽的,在施以默面前她就不会那么顾及。
听她这么说,施以默叹口气,“唐朝骂我的时候比这个更狠。”
“他会骂你?”
“那可不。”施以默把筷子落到碗碟上“方才我说他公司忙,其实也是要面子,我们昨晚吵的不可开交,他直接回了唐家住。”
江凤美美目圆睁“什么事情闹的这么严重,还让他扔下怀孕的你?”
施以默合紧眉稍,“只是在某些小事上有些意见不合,每个人思想不同,当然会各执己见,他非要把他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还说了特别难听的话,我当时直接人生攻击顶回去了。”
江凤美眼瞅她变了色的脸,她软下语气,“以默,你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为小事这样争吵真不太好。”
施以默激动的收紧拳头“他凭什么想要改变我的想法?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不要妄想去改变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自己。”
江凤美紧张的握住她手背,也是不想她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孩子。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些吵吵闹闹,何必用些难以入耳的话去伤害爱自己的人?”
闻言,施以默俏脸沉淀起冷静,她意味深长睇向江凤美,眼角放出的光晕染得双目尤为晶莹。
江凤美顿时恍然,她咬了下唇肉,视线沉到跟前,她就说那么甜蜜的两夫妻怎么会闹成这样。
施以默执起筷子为她夹了根菜叶,声线暗暗降低“当初婚宴上我犯过那么大的错,他选择无怨无悔的包容,后来伟凌那件事我跟他闹得很凶。美美,我不是没有用那些残忍的话去伤害过他,我想当时我的确是气昏头了,不然我又怎么能轻易去否定一个人?”
她眼见江凤美埋着头不说话,施以默轻张朱唇,“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不足,包括将死的老人,他不可能说自己百分百完美,我知道你觉得哥哥幼稚,可再成熟的人,他都有幼稚的一面,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成熟,也没有绝对的幼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否定别人,包括那些令你讨厌的人,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他还是一成不变吗?”
“不要总是因为某一件事或某一点上就把这个人的所有定位。”
江凤美抬起双手捧住脸,施以默双手横在桌前,嘴角挽起股浅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我们总是能看得很透,总是觉得这件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用这么纠结,可当自己真正面临的什么,不一定会比别人做得更好,你就当我在讲些无关痛痒的大道理,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永远也体会不到你那种心境,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劝导你,就像你方才劝导我一样。”
江凤美有些哽咽,话语从指缝间传出时已滤过袭沙哑,“我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上官夜为我做的那些我不是看不到,可我就是觉得他不适合我。”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讲清楚你的感受?”施以默抽出张纸巾递给她,“很多人都是吃软不吃硬,她有没有试着心平气和同他好好深谈一次?”
江凤美摇摇头,“不可能,跟他是无法沟通的。”
施以默无奈的笑出声,“看吧,又开始轻易否定一个人了。”
“真的,依他那种性格脾气,根本无法好言好语的沟通,我也想试着同他讲,可觉得太难了。”
“你心里幻想的那种沟通方式不行,为什么不换一种呢?找准对的时机,不是让你病急乱投医,而是对症下药。”
“那我该怎么做?”
施以默无奈的撑向额头,江凤美见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她微抿菱唇,施以默用筷子敲了下她脑门,“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再说,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犀利的施以默又出现了。
江凤美挺起腰背,“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哎。”
“从人类进化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必须帮助你的义务,朋友之间的帮忙不是理所应当,就算是父母帮你,这也不是理所应当。说白了,你的事关我什么事?愿意帮你我就是你的朋友,不帮你你心里就觉得我不够姐妹义气?这道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施以默指关节扣在桌面咚咚有力,“美美,你不要总是依赖我,你相信自己好不好,这件事你会比我处理的更好,你真的有那个能力!”
江凤美哀怨的鼓起腮帮子,“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施以默皱起鼻头,“瞅瞅委屈成那样。”
江凤美被她忽软忽硬的语气给逗乐了,施以默每次说她时,总是会在最后给她很多鼓励,就好比扇了个巴掌再给颗糖,这样比起那些总是把别人踩得一文不值的人,要更令人接受。
一顿饭下来,江凤美心情要比先前好很多,唐朝开车过来接人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变成黑网。
江凤美从卧室窗户把脑袋望下去,正好瞅见唐朝的车停在楼下,男人单手插兜倚在引擎盖上,左腿半弯,另一手指尖烧了节香烟,他头顶,正巧有盏灯照射下来。
唐朝盯着延至出去三米高的影子,一张被橘黄色光泽裹紧的俊脸越发讳莫深邃。
先前施以默把他们两人吹得多起劲,江凤美想来笑出一声,她折过身一眼自门口睨出去,施以默正坐在沙发上翻找包里的东西。
江凤美提脚过去,“喂,你二十四孝老公在楼下等你了。”
施以默敞开包口,“我手机放哪了。”
“起先不是才跟你老公通过电话么?”
“是啊。”施以默夹了下耳发,包内都快被她翻找遍了,“我放哪去了?”
江凤美翻了下白眼,难道怀孕的女人都会变得丢三落四么?
她取出手机给她拨去个电话,结果手机就在她屁股后头响,施以默抓起手机二话不说走出门去,江凤美把她送下楼。
唐朝眼见施以默走近,他顺势掐灭烟火,男人大步迎上去,她扬起抹微笑,“唐朝,你说我们以后日子过久了会不会互相厌烦对方?”
男人眼角染过袭阴戾,“会。”
施以默提起拳头捶在他胸前,“你想得美。”
唐朝噗嗤笑出声来,他拥着女人上车,发动引擎后,单手横在车窗上,指腹反复在薄唇上摩擦,似在重新斟酌她方才那句话。
施以默余光瞅过去,唐朝眼角眯了眯,“要让我厌烦你,可能有点难度。”
施以默笑得红光满面,“那我要厌烦你怎么办?”
唐朝一个厉色丢过去“你想都别想!”
施以默满脸黑线,哪有人这样的?
唐朝单手掌控方向盘,施以默时不时撇过头来偷瞄他完美立体的侧脸,嘴角弧度跟着上扬,“我老公真帅。”
男人被她逗得笑出声来,“现在发现也不晚。”
“真迷人。”
“那当然。”
“真自恋。”
“……”
施以默瞅见他渐步黑下去的脸,心情倍觉愉快。
两人自结婚以来,除了那次真相大白闹的最厉害,也遇过许多小问题,不过他们互相迁就并未吵闹过。
施以默一直觉得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护,怀孕期间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想发脾气,唐朝知道这是正常反应,他让她照着镜子慢慢吵,惹得她想不笑都难。
她觉得唐朝懂得很多,他能够把家庭问题很好的处理,跟他在一起久了,她自然而然也变得学会理解,两个人本就是需要磨合。
在许多方面上,江凤美和上官夜的确还有很多进步空间,毕竟错不在单方。
江凤美床头的闹钟每天早晨七点半准时响起。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躺在床上想事情睡得太晚,以至于闹钟响了两次她都没听见,等被一阵手机铃惊醒时,时钟已经转至十点。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床头柜摸索,眯眼瞅见是一串陌生号码后接通。
“喂。”
那股声音,依旧模糊不清。
“江小姐。”电话那端是个焦急的中年女性,江凤美抬手揉了揉眼帘,这声音不正是钟阿姨么?
当初上官夜包养她时,钟阿姨在那栋房子当保姆,同她关系还算不错。
江凤美微微撑起身子“钟阿姨,什么事?”
“江小姐,您快来看看上官先生吧。”
上官夜?
江凤美瞪起双眼角,这会哪还有睡意?
“上官夜在那边?”
“是啊。”保姆声音焦躁不安“上官先生两周前就过来了,她嘱咐我无论谁找来都说他不在,之后他上了二楼,这么久一直没有下来过,老爷和夫人都来找过,我想着上官先生的嘱托就撒谎说没看见人。”
钟阿姨说话的口气逐渐变得激动,“我半个月没见上官先生下来过,每次叫他吃饭都敲不开门,我担心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江小姐,卧室的备用钥匙上官先生一直都是交给您的,我希望您能够过来一趟。”
江凤美没料到上官夜这次是来真的,听钟阿姨说他半个月滴水不沾,她心口像是被谁剜了道口子。
江凤美去衣柜匆匆找了几件衣服,“钟阿姨你别担心,我穿好衣服马上过来。”
“谢谢江小姐。”
挂断电话后,她套好衣服跟着出门,难怪说人人都找不着上官夜人,原来是他对钟阿姨封过口。
起初上官夜的确是把备用钥匙交给她保管的,后来分手后她好几次说要还给他,上官夜没要,索性这把钥匙至今流落在她这里。
江凤美先前是不明白上官夜这么做的用意,那里是他们缘分开始的一个家,他希望她不管在哪里都能握着把回家的钥匙。
那里有他们太多太美好的回忆,离开他后,江凤美却没有那种勇气再踏足。
他们彼此并不了解彼此的心。
约莫半个小时,出租车在景观花园别墅前停下,江凤美给秒左臣打去电话请了个假,她眺望着眼前这栋噩梦开始的地方,鼻尖处不由有些发酸。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他们又重聚在原点。
她耳畔顿时响起施以默昨晚说的那些话,江凤美微微翘起樱唇,这一次,她同上官夜之间真的该有个彻彻底底的结果。
不管是好是坏,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
女人拽紧跟前包包,提脚信步走进去。
钟阿姨一见是她,赶紧从屋内迎出来,“江小姐,我担心上官先生在卧室会出什么事,他那天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冷着张脸直接上楼去了。”
江凤美换上双拖鞋,虽然近一年不曾来这里,但举目望去,各个角落的布置依旧不变,就连她平日里爱穿的那两双拖鞋也被钟阿姨完好的保存,想来是上官夜吩咐她这么做的。
江凤美眼角落下些复杂,“我先上去看看。”
“唉。”钟阿姨应了声,眼瞅江凤美走向楼梯的背影,“我去给先生熬点粥,你劝劝他多少吃点。”
虽然她并不知道上官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江凤美扶着楼梯上去二楼,越是接近他们曾经的栖息地,她脚下的步子越是软绵虚空。
江凤美在卧室跟前站了几分钟,她拿出备用钥匙拧开门锁。
英式木门随她推出的力道往里打出个扇形,临近中午,卧室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门外闯进的半扇光泽也变得稀薄微弱。
江凤美皱了眉头,她抬脚往里走,脚尖一不小心踢着个酒瓶,差点让她踉跄在地。
酒瓶同其他瓶子碰撞出一阵脆响,一股刺鼻的烟酒气浑浊入肺,硕大的落地窗被一层遮阳窗帘掩的密不透风,江凤美摸索着寻找水晶灯开关。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上官夜?”
无人应答。
她伸手摸向墙体,脚底不小心踩上啤酒瓶,江凤美大叫声往前冲去,额头差点磕上墙面。
室内白色光辉好不容易被她打开。
江凤美凤目环顾四侧,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啤酒混合红酒,满屋子刺鼻闷人的气味,江凤美踩在酒瓶之间仅剩的一点空隙内,她走向落地窗前,伸手拉开浓厚的窗帘,第一缕如雨露般播撒进来,她把窗户拉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进来。
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总算能到些缓解。
她复杂的眼神凝向蜷缩在床上的男人,多日来的醉生梦死,已经烧灼掉他身上经久不衰的潇洒,上官夜满嘴胡渣子,紧阖的眼圈下,是一团极深的乌色,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颓废的不像话。
江凤美难以置信他会变成这样。
她踢开那些碍事的酒瓶,双手撑在床沿边,“上官夜?”
他许是睡着了,粉色衬衫敞开三颗扣子,她送的那条领带歪歪斜斜系在脖子上,眼前这个人同那个总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上官夜完全挂不上等号。
江凤美伸手探向他额头,并没有发烧。
她拍了拍他脸蛋,“上官夜?”
他这次微微动了动,自鼻翼间喷灼的热气透着股浓烈的酒味,江凤美剪瞳有块如铁般坚硬的东西被击碎,她忍住眼角酸胀,胳膊从他后颈穿插过去,女人费劲很大力气才将他拉坐起来。
“上官夜,你醒醒。”
她让他靠在胸前,上官夜黑眸被强烈钻入的光线刺得微眯,他抬手遮在额前,血腥的瞳孔蒙上层迷离雾色。
酒精麻醉着脑神经,他酡红的双颊描绘起男人立体的五官,只是神色再不是当初的桀骜不驯。
江凤美连喊他几声他都没反应。
他这会意识并不是很清醒,健硕的背脊如今能够扎得她生疼,他引以为傲的身材竟瘦掉一圈。
她知道,这副身子,他是比谁都爱惜的。
江凤美把快要溢出来的温热硬逼回去,“上官夜,你振作一点。”
她再不敢用那种拔尖的音量,她之前从未想过会对他造成那么大伤害,若是施以默不旁敲侧击提醒,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上官夜,你这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惩罚她?
她紧抓住男人肩头的衣料,娇俏的容颜抵在他颈间,江凤美咬紧唇肉,浑身因散不开的愤怒而瑟瑟发抖。
两人紧贴的地方传来股温度,她怀中男人似是感觉到什么,上官夜再度撑开眼帘。
江凤美忙喊了声“上官夜?”
男人微扬起脸,江凤美精致的轮骨在他潭底不断交错,带着些不真实。
上官夜弯起自嘲,又是幻觉。
好几次他从酔梦中醒来,总能瞅见个模糊的身影在喊他,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握入手掌间的只是一抹幻象,他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听见江凤美在说:上官夜,我答应跟你重归于好,我们尽快结婚好不好?
可醒来,这些话虽在耳边,却并不是她说的。
呵。
她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她是那么的厌恶他,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幼稚烦人的狗皮膏药,她巴不得他永远消失才好。
消失就消失。
上官夜心里一阵烦躁,江凤美将他靠在床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来,喝口水。”
她把杯子压向他唇瓣,上官夜掀开那双迷离眼峰,头疼的快要炸开似的。
眼前的女人,他恍惚间能够看得清,但他只是这样一瞬不瞬盯着她,害怕一出声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梦要比以往都来的真实。
他喝了口温水,江凤美把杯子放到床柜上,“你饿么?”
他摇摇头。
她帮他扣起胸前散开的衣服,陡然想起钟阿姨先前说他这半月颗米未沾,这样下去怎么行?
江凤美站起来,“我去楼下看看钟阿姨的粥弄好了没。”
她折过身,手腕猛地被他拽住,“别走。”
声音,已极近嘶哑。
她身子一僵,瞥过脸后直接对上他深暗的瞳孔,上官夜手臂用力收回,江凤美闷哼着撞入他胸膛。
他紧紧搂住怀中女人,她那股熟悉的味道蹿入鼻腔,上官夜颓然俊脸在她颈间反复摩擦,这次要比之前来得更为真实。
他发狠的收紧臂力“别离开我。”
江凤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男人薄唇摸索往上,精准的找到她水润朱唇。
他鼻息愈见粗浓,两唇相附,上官夜舌尖顶开她贝齿,他霸道的卷住她丁香小舌。
她真切的在他身边!
上官夜扣住她后脑勺,凶狠的加深这个吻,如一头饥渴太久的野兽,他恨不得将她揉死在骨髓里。
江凤美显然有些吃不消。
“上官夜,你冷静点。”
他压倒她,高大的身躯覆在女人身上,无论相隔多久,她总能挑起他无尽的暗火。
江凤美躲闪着他落在脖子上激狂的吻,“上官夜,你别这样。”
他仿若走火入魔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她,狠狠的要她!
江凤美尖叫着躲避他野蛮的动作,双手不停在他胸前推拒,男人黑眸凝聚起道骇人阴寒“美美,给我。”
“不要!”
“把你给我!”
“不要!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上官夜。”
许是酒精在作祟,男人这会根本听不进去,江凤美拼力挣扎,他大掌落向她胸前衣料,一个用力,方才完好无损的纱衣裂开,他一把扯掉文胸,江凤美双手被他桎梏在头顶,除去她裹裙后。
就这样,要了她。
江凤美死死咬住下唇,承受着他带来的剧烈,眼角一袭滚烫跌入两鬓,她合起眼峰。
女人最终放弃挣扯,被迫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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