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
尽管蛋蛋已经长得变了形,但苏辛格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它。亦南辰,宁宁,蛋蛋,一眼一眼地看过去,她突然觉得自己眼窝子疼。
疼得她受不了,疼得她只想尖叫出声,这什么画面?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似乎不敢相信,狠狠闭上眼睛又再狠狠地睁开,妈呀,还是两个人一只狗。
这一下,苏辛格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在身体里内疯狂地蹦上蹦下,来回狠狠惊窜着撞击着胸壁,捏着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这,这男人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又再看了眼宁宁的两只小手,不是流血了么?怎么还好好的?
还有蛋蛋,不是四年前就被他杀了么?为什么不仅活着,还长得这么胖?
这,这,这,这……
苏辛格慌乱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书架上一张女子巧笑颜兮的照片,女子眼睛笑笑地看着她,苏辛格赶紧回头,又对上亦南辰和宁宁双笑笑的眼睛。
啊……
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衬衣长裤,她两只手悄悄地紧紧捏住裤子的边儿,压制住自己开始颤动的腿,提起脚挪开步子想往外走,她得出去,得出去,这个地方的空气不好,她呼吸不过来。
亦南辰看清她的动作,抿紧嘴巴淡淡瞥她一眼,那一眼,只让苏辛格觉得腿都开始发软,仿佛没了挪动的力气。
他回头对身边的亦宁说:“宁宁,爹地和你妈咪有事儿要谈,你带蛋蛋先下去玩儿一会儿好么?”
宁宁看了看苏辛格,向蛋蛋一招手,一人一狗就头也不回地,没义气地走了。
这一下,苏辛格更是惊了,对面男人没有回身,直接把手背过身后去关上房间的门,那双棕色的眼眸一瞬不移地死死盯着她,眼睛里闪着一种不明却璀璨至极的光。
那光像是湖水上的波纹似地,一圈儿一圈儿地荡漾开来,直荡得苏辛格没了底气。
他向前走进一步,两个人的目光突然地碰在一起,苏辛格身体一个激灵拔腿就想跑,亦南辰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她就这样跑掉?
他像一个笑咪咪地等着收获的猎人,站在原地等着某人急切地投怀送抱,苏辛格扭身往门外冲,亦南辰身体瞬间移动,柔软的女性娇躯便冲进了他的怀抱。
亦南辰把手收得紧紧的,苏辛格动弹不得,歪着头不可置信地睁着迷人的凤眼看着亦南辰,泛着光泽的粉色红唇一直打着颤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你,你……”
怀里伊人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动,扯开终日冷硬的唇角呵呵一笑:“我,我,我怎么了?看你这傻帽儿的样子,我长得像鬼么?”
不像鬼,是比鬼更可怕的魔鬼,好一会儿苏辛格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发出声音:“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放开你?让你跑么?错错,别离开我,这里就是你的家。”
错错!他叫她错错,还用这么温柔又肯定的语气。苏辛格把持不住了,这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竟然这样也能想得出来;她顿时感觉自己守得那么辛苦的秘密被人知晓了,曝露在阳光下,一种无法清晰的恐慌侵袭了她的思想。
她开始摇着头似乎很惊乱地否认:“不是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是苏辛格,不是你老婆宁错错,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亦南辰你放开我,放开我。”
亦南辰岂会轻易地放开,两只手雷打不动,紧紧揽着伊人的纤腰,眸子深锁着她不知因什么原因而泛红的面颊:“不是,那你是谁?”
“我是苏辛格,我是苏辛格,我不是宁错错。”苏辛格已经快要语无论次,一边把手伸到背后用力扳他的手,一边使劲扭动着被他压制住的腿。
该死的男人。
没一点儿节操,这样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暖暖的体温,和喷在耳旁烫人气息。
“不是?不是你刚才想跑什么?难道不是心虚么?”
“心你娘的虚,亦南辰,你放开我,我跟你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你。”苏辛格终于忍不住开始暴粗口,张嘴就破口大骂。
亦南辰完全不理会她的暴躁情绪,在某一方面来说,她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越是表明她心虚;而她越是心虚,他就越是有机可乘。
但是他很不喜欢女人出口成脏,而且,骂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亦南辰抿紧了嘴巴,脸颊上那个浅浅的酒窝印在苏辛格的眼底仿佛变成了一汪深潭,苏辛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又听见男人用硬邦邦又赖皮的语气说:“不认识我?由不得你说了算,我不管你觉得你自己是苏辛格还是别的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宁错错,就是我老婆,是宁宁的妈妈宁错错。”
苏辛格瞪得大大的眼看着他,已经说不出其它反驳的话,这个男人真是脑子锈逗了,她是不是,又再次陷入了他的陷阱。
“亦南辰你变态,你是疯子,疯子,疯子。”
这话一出,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字刺激到了亦南辰,他的眼神变得炙热,表情变得开始疯狂,松开怀里面的女子,顺手再反锁了门,拔下门上的钥匙丢到沙发上,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侧墙的前面,仰起头看着图画上向着阳光的女子,声音充满了悲痛地说:“宁错错,我早就疯了,早就是疯子了,在你离开的时候,丢下我和宁宁走掉的时候就疯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不信,但是这四年来我过得就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吃饭时会看见你就坐在对面看着我笑;抽烟时会听见你说别抽了,对孩子不好;睡觉的时候总是看见你拉着脸拒绝我的拥抱……错错,我知道我从前错得太离谱,太不顾你的感受,可是,我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上天既然再一次把你送回到我的身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你走掉,错错,原谅我一次,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行吗?”
亦南辰已经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经过这一阵,苏辛格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慌乱,不再惧怕,她没做错过什么,也已经不欠他什么,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尽管说得言词恳切语气哀痛,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再扯上关系,他的那些痛,对于当初宁错错被他硬生生撕开的痛来说,又是几何?
“亦总,虽然你说的这些我挺感动,但是实在很抱歉,你找错对象了,我与宁错错,没有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这几个字像讨人嫌的蚊子一样一直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不,她们怎么可能没关系?
亦南辰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真怀疑这女人心脏是不是花岗岩做的,他眯着眼一步一步踩着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咬着牙说:“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告诉我,第一次来亦家的你怎么可能准确地知道琴房在三楼的哪间?又怎么知道书房在二楼的第几间,我记得,并没有人告诉过你。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保姆姓庄?怎么知道我家的狗叫蛋蛋?宁错错,别不承认了,你究竟是想欺骗你自己还是在欺骗世人?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你还是错错,是宁宁的妈咪,是我老婆,你这个身份是谁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怎么样?还需要我拿出更多的证据?错错,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原来,他早有预谋,原来,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
那她一直以来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自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自以为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说给的郑丹,无人知晓,殊不知自己早已落在他的怀疑范围之内。
亦南辰走到桌前按了一个播放器的按钮,宽敞的书房内,空中马上就飘出一阵轻柔地女音:“宁宁,我的孩子,我是你妈妈,你的亲生妈妈,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这录音,呵呵,他还真是用心良苦,连儿子都利用了起来。
苏辛格白着脸流着眼泪再也顾不住自己没一丝力气的腿,咚地一声脚一软就一屁股瘫地上去了,她抬起眼皮看着蹲在身前与自己平视的男人。
眼里掠过惊讶,掠过不信,掠过惊慌,而更多的,是心碎,是痛苦,她想眨眨眼撇除掉这些情绪,可是做不到,连眨眼都做不到。
亦南辰滑下身体蹲在她面前,拇指轻柔地替她拭着腮边的泪:“错错,对不起,这次我又卑鄙了,可是我想要找到你,不得不用这些手段,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用这些了好么?你还记得么?咱是一起共过生死的,咱还有一个宁宁那么可爱的儿子,错错,回到我身边来,好吗?我爱你,宁宁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离开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次改过的机会,我想好好爱你,好好疼你,行吗?”
相信任何一个认识亦南辰的女人听到这一段浪漫又恳切的表白后,估计会激动得尖叫三天三夜,连他自己几乎都快心软在自己这一番话里,几乎都快陶醉在自己的柔情里。
可是,他却听见对面的姑娘用一汪清泉似的眼神望着他,冷冷地说:“亦南辰,你说你爱我,可是,你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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