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刺激到他了，也开口了，程博识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唐屹潮才看了一篇，连推测带分析就有了那么多话题，一百篇小H文全看完会怎么样？

　　程博识预感自己不久的将来也会在抑郁的羊肠小道上撒腿狂奔。

　　“怎么？你牙疼？我有偏方。”

　　“不不不疼。”程博识连连摇手，“我觉得咱们跑题了。”

　　“不就跑题吗？扯回来就行了，你不用这么难受。你煞费苦心想知道什么我清楚，不是我不想说，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专家不会问，我才动怒的。”

　　程博识听出唐屹潮的话外之音，踏实了许多，但仍心里没底。

　　不能人道的男人越是把我尊贵、我骄傲、我有钱写得满身都是，他心里就越自卑。这种人是纸老虎，他怒打专家、把人逼抑郁了，其实就是变态的发泄方式。

　　这是江小月的话，程博识很认同，但面对唐屹潮，他很犯怵。

　　唐屹潮不是纸老虎，他很优雅，即便他冷着脸一言不发，他从骨子里透出的教养也让人不敢忽视。尤其今天他言谈很随和，这让程博识真有点找不到北了。

　　“怎么不问？”

　　问题太多，一时不知道该问哪个，需要梳理一下。

　　程博识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他故作高深道：“要让你先说，会是哪个话题？”

　　“电梯那篇你看了几遍？”

　　“一两遍吧！我……”想说不爱看那篇，又怕断了话题、坏了气氛。江小月写的那些他还真不喜欢，小H文就是脱衣办事，没必要卖弄文笔，那么含蓄。

　　“那篇文里男主家里规定要么接受家族联姻，要么接管公司业务并做出成绩，才能与女人发生关系。违背规定会影响分红和股权分配，严重的甚至会被赶出家门。男主想反抗这个规定，才在电梯里强上送花女，向家族示威。”

　　程博识暗翻白眼，看小H文还关注情节，太滑稽了。

　　“我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可你女朋友把重点放到一次接一次的电梯全垒打上，这个姿势、那个姿势，把感受写得无比美妙，没有后续情节了。”

　　程博识又开始嘬牙了，他坚信用小H文刺激唐屹潮是高招，不是败笔。

　　“一个有底蕴的家族在教育后辈上总会有训戒，有这样那样的规定。享受家族的荣耀和优越，就要去遵守规定和训戒，从心里重视。”

　　“你们家也有类似的训戒。”

　　江小月写东西太特么扯了，没想到这狗血扯蛋的情节还有人共鸣。

　　“我们家资历要浅一些，没这些，我外祖家有。”唐屹潮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程博识，又说：“大学之前不准谈恋爱，大学毕业之前不许与异性发生关系，同性更不行。这是我曾外祖父提的，我外祖父是坚定的执行者、传承人。”

　　“你遵守了？”

　　“当然。”唐屹潮揉了揉额头，这个话题让他倍感沉重。

　　有时候压得心里难受，他也想跟人说，但面对他亲近和熟悉的人，他又觉得张不开口。电梯那篇文刺激了他，又碰到程博识这同道中人，他想一吐为快。

　　“有不遵守的吗？”

　　“有，我妈，离两次婚了。她婚姻不幸，总抱怨那个规定，又看得极重，对我和我姐影响很深。我重视的东西无法让别人理解，就产生了很深误会。”

　　程博识从他这番话里似乎听到了自己要搜寻的信息，又觉得很散、很飘，一时抓不住，“你女朋友不理解，产生了误会，对你伤害很大，那也不至于……”

　　唐屹潮自嘲一笑，“当然不至于。”

　　“能知道你女朋友一些信息吗？”程博识试探着问。

　　“我没女朋友。”

　　“呃……”

　　“前女友郭敏行，分开六年了。”提到这名字，他不再酸涩，或许那一切的一切真被时间冲淡了。时光飞逝，唯独那一夜发生的事他每每想起仿佛就在昨天。

　　“哇噻，三金影后，西方人眼里典型的东方美人，有这样的女朋友做梦都能笑醒，怎么分了？”程博识一脸艳羡，心里搜罗着与郭敏行有关的消息。

　　郭敏行红极一时，绯闻艳事自是不少，可艳闻男友里好像没唐屹潮这一号。

　　唐屹潮淡漠一笑，微微摇头，没再说什么。名声再响亮、外表再光鲜有什么用？当时觉得爱得很深，走过之后连恨都没留下，只有无奈和惆怅时时相伴。

　　“你第一次和她……就不行吗？”程博识小心翼翼询问。

　　“我第一次不是跟她，跟她也没有过，应该说是没成功过吧！”唐屹潮端着酒杯很有范儿地朝程博识走来，冷笑问：“谁跟你说我不行了？”

　　上之前看了时间，到他完事洗澡出来，一个小时还多。由此推测他战斗的时间不少于四十分钟，第一次就这么长时间也没谁了。

　　要不是他二弟进入冬眠期，而且一眠就六年，他能磨练得时间更久。

　　唐屹潮冲程博识嘲弄一笑，敢说我不行？我比你这快男专家强多了。

　　“你……”难道你行？你行还花那么多钱找人诊治？钱多撑的耍人玩呢？

　　程博识有点懵。

　　之前大夫留下病历只说有障碍，确实没说他不行。这种事不能亲身体验，也不便观摩，只能听他说了。

　　唐屹潮阴沉的脸上突然绽开笑容，无比灿烂，“你比之前那几位专家都尽心尽力，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五十万他还没捂热就要吐出来，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你不知道怎么说，我问你答行吗？”

　　“好。”

　　“你第一次跟谁？”听他的话第一次不是不行，难道是之后才障碍的？

　　唐屹潮沉默良久，才说：“妓女。”

　　“什么？”程博识更懵了。

　　象他这样的家世、这么优秀、俊朗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美女，又有正牌女朋友，为什么要召妓？还是男人女人一辈子都会记住的第一次。

　　他遵守他外祖家的家规，对自己的第一次肯定足够重视。搞艺术的人都有浪漫情怀，他一定幻想自己的第一次有红酒、有鲜花、有明亮洁净的房间、有柔软舒适的大床，最主要的是有一个他喜欢的温柔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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