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眼色沉沉的盯看了苏宴几秒,缓了缓语气:“如果你不想我被认出来造成轰动,马上跟我出去说。”
苏宴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着盛朗熙,她轻咳一下,站起来,从衣服里拿出快递,付了咖啡钱,怀抱着出了咖啡馆。
上了车,苏宴才发现盛朗熙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苏宴生怕他抢她的快递,想要坐到后排座,盛朗熙却提着她后衣领把她塞进副驾驶。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停下,盛朗熙用苏宴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间,拿着房卡抓着苏宴的胳膊上了电梯,到了客房,刷卡进入,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说吧,谈屿时又跟你说了什么?”
苏宴被盛朗熙粗暴的态度气到,她怒视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盛朗熙一默,眸光渐冷:“你究竟是谁的人?”
苏宴抓狂的推了他一把:“你说我是谁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盛朗熙眸色缓了缓,语气也没之前那么激烈:“快递里装的是什么,给我看一下!”
苏宴把快递紧紧抱在怀里,坚决的说:“不!”
盛朗熙蹙眉:“你别逼我!”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是你一直在逼我!”
盛朗熙高大的身形不断逼近苏宴,这让她有些害怕,她不断的向后退,最后退到墙:“你别再过来,否则我喊人了!”
盛朗熙的唇角冷冷一勾,一手紧抓着她的肩膀,一手探向她怀里的快递,女人跟男人比力量简直自找死路,苏宴没僵持多久就败下阵来,她只觉怀里一空,快递被盛朗熙抽走。
她不罢休,趁着盛朗熙转身之际,来了一个“饿狼扑食”,整个身体扑到盛朗熙的背上,盛朗熙身子踉跄一下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现在的状况是,盛朗熙面朝下压着那封快递,苏宴面朝下压着盛朗熙,两人如馅儿饼一样摞在一起,她的前胸紧贴着他的后背。
春末夏初,人们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隔着两层布,苏宴仍可感到盛朗熙灼热的体温。
从未有过这种触感的盛朗熙,心神有些荡漾,他的喉结快速蠕动几下,哑着声音说:“苏宴,你先下来!”
“不!除非你把东西先还给我!”为了加固自己的力量,苏宴用两只手箍住盛朗熙的腰,从侧面看,就像她抱着他一样。
“我就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没必要跟我拼命。”
盛朗熙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异样,这让他有些难堪的同时又有些渴求。
“你为什么想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你想隐瞒什么?”
盛朗熙气极反笑:“你忘了上次因为谭平冤枉的事了?你太傻,容易被人利用,我替你看看内容,省的你再上当受骗!”
“不用你看,里面不是不是通敌卖国的证据,身为H国市民,我一辈子都会拥护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绝不会做出丧权辱国的罪恶行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她这么一说,盛朗熙真有些放心。不过他不死心,猛地翻滚了一下身体,反客为主,把苏宴压在身下。
状况急转直下,苏宴面朝上,盛朗熙面朝下,两人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叠加在一起。
“你、你、你压着我的胸了!”苏宴大叫。
盛朗熙微窘,双手撑着床,给苏宴的身体留出一些空隙。
经过一番折腾,苏宴衣衫凌乱,胸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崩开,墨黑的发铺陈在洁白的床单,双目如急喘的溪水,额头有细细的汗珠。
盛朗熙双手一紧,抓了大把褶皱,身体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一点也不想撤离,苏宴红润的唇像是一把钩子,深深的勾住他的目光。
盛朗熙心头一热,对着她的那勾人的唇就吻了下去,苏宴挣扎了几下,目光瞥见一旁的快递,心下一狠,主动回应了这个吻。
盛朗熙像是受到了鼓励,吻的更加疯狂、投入。苏宴的手顺着盛朗熙的脊背慢慢下滑,最后停在距离快递一手掌的地方,她用手指用力抓着床单,一点点的挪动着快递的距她的距离。
盛朗熙完全沉浸在甜蜜的吻里,一向机敏锐利的他竟然不知道苏宴在他后背偷摸的干着什么。
近了,近了,终于拿到了!
苏宴不管盛朗熙怎么吻她,这个吻怎么从她的嘴唇滑至脖颈,耳后。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从快递里拿出那份检测报告,举起来,飞快的翻到最后结果一页。
“苏宴,你能不能专心点?”盛朗熙哑着声音说。
苏宴却睁大了眼睛,看着检测报告最后结果栏里的那个可能值,脑子轰的一下空白,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虚景,只有那串数字犹如精灵一般在她眼前来回跳跃。
百分之99。999,她与达达有百分之99。999的可能是母子关系!
感觉到苏宴的异样,盛朗熙停下独角戏的动作,偏头看了一眼苏宴渐渐垂下来的手,还有那份渐渐从她手中滑落的检测报告。
他翻身坐起来,拿起那份报告看了看,沉默几秒,看向俨然一尊石雕的苏宴,低声说:“你最终还是知道了!”
内心虽然一直存在这种猜测,但猜测归猜测,当猜测真的变为现实,苏宴仍抵挡不住这股冲击,呆愣着,迷失在自己的神思里。
过来半晌,盛朗熙清了一下嗓子缓缓的说:“我不告诉你,是你担心你卷入是非中心深陷危险,并不是有意阻碍你跟达达相认。”
他看一眼苏宴,觉得这个解释不够有力道,想要再说点什么,苏宴却忽地拿起那份检测结果用力的撕扯,没一会儿功夫就撕的粉碎。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苏宴抓着头发,神思恍惚的喃喃。
盛朗熙想要给她一些安慰,手指刚触到她的肩膀,受到惊吓似的用力甩开,语无伦次的说:“我不认识你们,达达不是我的孩子,我不当总统夫人了……”
她闭了闭眼,站起来虚弱的往外走。
盛朗熙拉住她,眸色如墨:“你怎么了?”
苏宴掰开他的手,神色哀伤:“求求你放过我吧,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盛朗熙的眸色一点点冷却:“你不想认达达?”
“我……”苏宴愧疚的低下头,她怎么能认?她才二十三,虽然生活一直不尽人意,对未来仍充满幻想。
认了达达,相当于被判了死刑,她一辈子都撇不开“有个孩子”的标签。五年前生下他就做好了一辈子不见的准备。她不想见,也不能见,生活已经如此艰辛,她不能让其更加糟糕。
五年前她对“孩子”的概念模糊而茫然,五年后她仍然模糊而茫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母亲,也不曾想过这么早做谁的母亲,关于人生,她设想过无数种规划,没有一种是附加一个孩子的。
苏宴此刻只想逃,逃的远远的,没人知道她的过去进行过多么肮脏的一笔交易,没人知道此后她患过抑郁症对人生产生了怀疑,没人知道她用孱弱的肩膀抗过多么沉重的一段岁月。
她不想回到过去,有关过去的一切她都不想重新面对!
“你给我的钱我先还你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我分五年,不,十年,不管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会还清你,求求你放我走吧!”苏宴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掉。
盛朗熙看着她,目光彻冷成冰:“达达是你的孩子,让你这么痛苦?”
“他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是你的jing子注入我体内发育而成的。”
盛朗熙面色越来越冷:“你是医生,一个生命形成的过程你比我清楚,没必要在这方面狡辩。”
苏宴痛苦的捂着头,喃喃自语:“不行,我不能,不能……”
盛朗熙掰开他的手,强制让她振作:“你到底在纠结什么,达达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负责,也会……”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直击他的胸腔:“你打算从我这捞点钱,然后再去跟你的谈师兄破镜重圆,认了达达,你还怎么回去找你的谈师兄?苏宴,这就是你的计划吧?”
苏宴惊愕的看着他,不错,除了谈屿时那部分,盛朗熙说的都对,她就是这么想的。没有谈屿时,也会有其他男人,她向往爱情渴望婚姻,更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完整的家。
认了达达,她对未来的一切设想,都将成为泡影。
看着苏宴哑口无言,盛朗熙有种报复的快感,他冷哼一声:“说中你的心事,让你难堪了?”
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羞愧的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盛朗熙的手机响了起来。六叔说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问盛朗熙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盛朗熙简单应答了几句,看了一眼苏宴,缓缓语气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回家!”
苏宴苦笑:“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
“那又这样?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又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
空气在这一刻停止。
苏宴猛地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
盛朗熙轻咳一下,伸手拉了她一把:“走,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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