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争宠
叶红军关上门, 拉开灯闸, 站立如松, 眼神炙热地看着叶韶光。
叶韶光晕乎乎的, 摸索着拆下头上的发卡, 傻笑着走向叶红军。
她到底是醉了, 左脚勾右脚, 不到五米的距离,她走出了一百米的长度。
叶红军见她踉踉跄跄的走不稳,担心她会跌倒, 忙上前接住她。
叶韶光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仰起头,笑眯眯道:“孩子他爹。”
叶红军将她托了起来, 叶韶光撅了撅嘴巴, 不满道:“孩子他爹。”
她推了推他:“这个时候你要应一声,然后喊我孩子他娘。”
叶红军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哎, 孩子他娘。”
叶韶光咯咯地笑了起来, 抹了胭脂的小脸泛着红, 红滴滴的双唇娇艳欲滴, 仿佛在无声邀请他做些什么。
叶红军低下头, 轻轻落下一吻。
叶韶光贴近他,乐滋滋道:“孩子他爹。”
“哎, 孩子他娘。”
“孩子他爹。”
“哎,孩子他娘。”
“孩子他爸。”
“哎, 孩子他娘。”
叶韶光捂住叶红军的嘴巴, 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打着酒嗝道:“不对,我喊你孩子他爸,你不能回孩子他娘,得回孩子他妈。爹对娘,爸对妈,是对应好了的,不能搅混。”
末了,她瞪了叶红军一眼:“听明白没有。”
叶红军哭笑不得,她一个醉鬼还跟他讲起道理来了。
“听明白了。”
叶韶光顿时笑了,整个人瘫在叶红军身上,乐呵呵道:“孩子他爸。”
虽然喝醉了的叶韶光很幼稚,但叶红军还是很配合地回了一句:“哎,孩子他妈。”
叶韶光很满意他的回答,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亲完后神秘兮兮道:“我得走了,不然我妈看见了会骂你。”
说着,她松开手,踉踉跄跄的就要往外走。
叶红军赶紧抱住她,笑道:“咱们结婚了,可以睡一屋了。”
叶韶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扫开叶红军的手,严肃道:“胡说,咱们都还没有给爸妈磕头,还没有拜天地,怎么能说结婚了呢。”
她反手拉住叶红军的手:“走,咱们去给爸妈磕头去。”
在她的意识里,结婚不仅要摆酒席,还得磕头,一要拜天地,二要拜高堂,三要夫妻对拜,俩人只摆了酒,还没有拜天地,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别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脑回路,因为她也不知道。
叶红军挡住她的去路,叶韶光可怜兮兮道:“军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拜堂啊?”
见叶红军不说话,她立刻板起脸,凶巴巴道:“我跟你说,党哥儿和红姐儿已经五岁了,你必须跟我拜堂成亲,不然我不让他们认你。我还要去相看,让他们喊别的人叫爹。”
说完自己乐滋滋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么好笑。
叶红军将她抱了起来,温柔哄道:“你想跟我拜堂?”
叶韶光点头如蒜:“想,拜堂了才叫成亲,我们不仅要结婚,还得成亲。”
她晃悠起小脚丫,认真重复道:“嗝,拜堂了才叫成亲。”
此时天还早,太阳刚刚落下,天气热得很,稍微动一动能出一身汗。
叶红军拿出手绢,细细擦干净叶韶光脸上的薄汗,哄道:“行,咱们去拜堂。”
叶韶光扑腾着想要跳起来,被叶红军及时按住,她眨巴着眼睛,露出无辜的小表情。
叶红军将她抱下桌子,牵着她往外走。
既然她想要拜堂,那么他成全她又何妨?
“爸,妈,你们睡了吗?”
天色还早,赵煜和孙芳芳都没有睡,孙芳芳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走神,虽然右手时不时地会翻几页书,但双眼毫无焦距,注意力根本不在书上。
赵煜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桌面上摊了一张宣纸,宣纸旁边搁了毛笔和墨水,毛笔尖泛着墨绿色,笔尖的墨水放久了自动干涸。
他准备了毛笔,倒了墨水,可惜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听到叶红军的喊声,俩人都有点回不过神来,孙芳芳小声道:“你听到红军的声音没?”
她怀疑自己听岔了。
赵煜点了点头,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叶韶光推开叶红军,乐呵呵扑去赵煜的怀里,喃喃道:“爸,我要拜堂,我要跟军哥拜堂。”
赵煜扶住叶韶光,扭头看向叶红军。
“韶光醉了,吵着要拜堂。”
他淡淡解释了一句,眼神宠溺地看着叶韶光。
赵煜看了眼叶红军,又看了眼叶韶光,瞬间懂了。看来是叶韶光喝醉了耍酒疯,闹着叶红军要拜堂。
赵煜是新时代青年,在他看来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没必要搞以前那一套。
但说要拜堂的是他的闺女,他不由得有了别的想法,觉得拜堂也很好。
老一套的东西有精华有糟粕,拜堂说不准是精华还是糟粕,既然说不准,那么拜堂也是不打紧的。
他将叶韶光扶进屋,边走边道:“进来吧。”
孙芳芳连忙放下书本,穿上鞋子走向叶韶光。叶红军跟赵煜的对话她听到了,她扶过叶韶光,理了理她的头发。
“韶光啊,渴不渴,妈给你倒水啊。”
叶韶光捉住孙芳芳的手,摇着头道:“不喝水,要拜堂。”
叶红军上前几步,温和道:“爸,妈,要不我跟韶光当着你们的面拜堂?”
孙芳芳正要说好,叶韶光打了个酒隔,一本正经道:“不行,还得喊上婶。婶救了我,我得跟她磕头。”
孙芳芳心里五味杂陈,叶韶光一直对她很好,但她同时也对阿进婶很好,比起她,她跟阿进婶相处得更为亲昵一些。
她不是嫉妒阿进婶,只是心疼叶韶光。她这么好的闺女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要不然也不会长得这般圆滑。
每次看到叶韶光跟领导们虚与委蛇,她都感觉到一阵心疼。
她本来应该娇养着长大的闺女,已经被现实养出了一身的保护膜。
想到这些,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心中酸涩,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她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别开视线道:“红军啊,你去一趟大队长家,去喊阿进嫂子过来。”
叶红军说了声好,转身出了门,不一会,他带来了阿进婶。
他在路上跟阿进婶说明了情况,一进屋,阿进婶立刻走向叶韶光,高兴道:“韶光啊,婶来了,你可以拜堂了。”
叶韶光转而扑进阿进婶的怀里,乐呵呵道:“婶,要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哟。”
以往听到叶韶光这么说,阿进婶只觉得熨帖极了,但今天,在她大喜的日子听到她这么说,阿进婶忍不住鼻尖发酸。
她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搂着她道:“傻孩子,婶会一直在。”
叶韶光抱住她蹭了蹭:“嗝,婶来了,军哥,我要拜堂。”
她看向叶红军,叶红军点了点头。
他搬过三张椅子,转身道:“爸,妈,婶,你们请坐。”
阿进婶将叶韶光交给叶红军,转身走向椅子那边坐下。阿进婶落了座,赵煜跟孙芳芳也跟着落座。
叶红军凑到叶韶光耳边轻声道:“韶光,要拜堂了,你能站稳吗?”
站不稳他可以抱着她完成拜堂。
叶韶光重重嗯了一声,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怎么的竟然站得笔直,脸上一点醉意也没有。
阿进婶笑眯眯道:“叶红军,叶韶光听好了,一拜天地。”
叶韶光走上前,站立后回头看向叶红军:“军哥,你来。”
叶红军走了过去,叶韶光拉着他一起跪下,高声道:“一拜天堂。”
说着,俩人同时叩首。
阿进婶又道:“行了,都起来了吧,下面开始二拜高堂。”
叶韶光打了个酒嗝,被叶红军拉了起来。俩人再次跪下,双手着地,重重地向三位长辈叩了个响头。
孙芳芳忍不住流出了眼泪,阿进婶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孩子长大了。”
孙芳芳点了点头,抽噎道:“一眨眼就嫁人了。”
阿进婶抹干净眼角的泪水,高声道:“起来吧,下面接着夫妻对拜。”
叶红军扶起叶韶光,俩人面对面站立,然后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心有灵犀般的弯腰鞠躬。
阿进婶带头鼓掌:“礼成。”
叶韶光笑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叶红军时刻注意她的情况,及时接住了她。
孙芳芳走了过去,心疼道:“脑壳都磕红了。”
阿进婶也道:“衣裳都湿透了。”
她问叶红军:“韶光洗澡了吗?”
叶红军摇了摇头,阿进婶朝孙芳芳道:“天这么热不洗澡可不行,趁她还晕着,咱们去给她洗澡。”
孙芳芳也是这么想的,俩人一拍即合,扶着叶韶光往洗澡间走。
锅里已经没热水了,只能现烧现用。
阿进婶麻利地烧火烧水,孙芳芳扶着叶韶光坐在一边等。等水开了,俩人合力将叶韶光弄进洗澡间,给她洗了个囫囵澡。
给她穿上新衣裳,俩人一人站一边将叶韶光扶回屋里。
其实在俩人脱她衣服的时候,叶韶光已经醒了,但当时的情况过于尴尬,她没好意思说自己醒了,只好接着装醉。
回了屋,孙芳芳将叶韶光交到叶红军手里,嘱咐道:“轻点,别把她弄疼了。”
这话暗示意味很强,叶韶光忍不住红了脸颊。
叶红军被丈母娘这般嘱咐,也没绷住面红耳赤了起来。
“爸,妈,婶,我跟韶光先回屋了。”
他抱起叶韶光,推开门往俩人的新房走。
孙芳芳跟阿进婶追了出去,俩人站在门口张望,直到看着叶韶光跟叶红军进了屋,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屋里,叶红军将叶韶光放到床上,闷笑道:“醒了?”
叶韶光本来想装作没醒,但想到叶红军的心眼,顿时打消了假装的想法。
很多时候,她在叶红军面前就跟一张纸似的,他光看她的表情就能将她猜个半透。
叶韶光缓缓睁开眼睛,笑眯了眼。
叶红军戳了戳她的脸颊,淡笑道:“天色晚了,咱们该睡了。”
叶韶光一颗心噗通作响,整个人着了火似的热了起来。她别开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红军解下衣裳,拉开被子躺下。
······
“咕咕咕咕咕咕”
鸡鸣了三回,天色渐亮,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洒下和煦的太阳光。
叶韶光在迷迷糊糊中踹开被子,下一秒,被人捉住了脚踝。
她瞬间惊醒,脑子里想起了昨晚被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事,忍不住红了脸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叶红军闷笑出声,伸手搂住她的腰。
“害羞了?”
叶韶光心说她可是新嫁娘,害羞简直太正常了。
虽然在东汉国的时候经历过一回,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叶红军贴近她,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累吗?”
说着他体贴地给叶韶光揉腰,叶韶光害羞得不行,下意识推了他一把。
她的力气不小,这一推就把叶韶光推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嘭’。
叶韶光心虚不已,扭头讨好道:“军哥,我不是故意。”
门内鸡飞狗跳,门外也不怎么平静。
孙芳芳早早的就起床给叶韶光熬了红枣红豆粥,熬好粥,她拿了凳子坐在门口等。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鸡也叫了好几回了,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在门口徘徊。
又等了半个小时,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敲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响起一声响,然后响起叶韶光的惊呼声。
孙芳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叶韶光受苦,急忙上前敲门。
“醒了没,该起床了。”
叶韶光拉过被子,乖巧道:“军哥,我妈来了。”
说着,她快速把衣服穿上,逃也似的往门外跑。
也是她跑得太急了些,加上昨夜劳累了一晚,一个趔趄,不小心把脚崴了。
她没敢停留,打开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孙芳芳就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了,直接问:“身体没事吧?”
叶韶光抱住孙芳芳的手,笑眯眯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孙芳芳可不相信她的话,她刚才都看见了。就叶韶光那一瘸一拐的样,要说身体没事,那还真是见鬼了。
这时候,叶韶光还不知道孙芳芳误会了一些事情。
孙芳芳心疼坏了,拉着叶韶光往主屋走:“妈给你熬了粥,你吃点。”
叶韶光被她拉进屋,被按着坐下,然后被喂了一口粥,直到她把粥咽下肚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漱。
“妈,我还没刷牙呢。”
孙芳芳扫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那也得你有力气刷牙。”
她看她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敢放她去刷牙。
叶韶光只看到孙芳芳张了张嘴巴,没听到她说的话,于是问:“妈,你说什么?”
孙芳芳掩藏起脸上的情绪,笑道:“我说新婚第一天不着急洗漱,先把粥吃了才是正经。”
叶韶光以为孙芳芳说的是婚俗,没再多问,端起红豆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两碗,她还觉得意犹未尽。
孙芳芳在一边看着她吃,见她吃完了就去给她盛。
孙芳芳拿过碗,快步往厨房走。孙芳芳前脚去了厨房,叶红军后脚就走进了主屋。
叶韶光心虚,立刻扬起笑脸:“军哥,饿了吗,我妈熬了红豆粥。”
叶红军贴近她,咬牙道:“新婚第一天将丈夫推下床,叶韶光,你可真行。”
叶韶光往后退,怂兮兮道:“落地开花!这是好兆头!”
叶红军挑了挑眉头,伸手摸上她的肚子:“我等着落地开花。”
他将开花两个字咬得极重,叶韶光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仰起头,正要冲叶红军撒娇时忽然看到孙芳芳来了,急忙推开叶红军,装模作样道:“军哥,你洗漱了吗?”
叶红军可不配合她,转身走近孙芳芳,一脸委屈道:“妈,韶光打我。”
他撸起衣袖,露出受伤的淤青。
那是她昨晚掐的!
叶红军不要脸,他怎么敢把那东西给孙芳芳看,简直流氓!
孙芳芳看向叶红军,叶红军跟受了大委屈似的,嘀嘀咕咕道:“不止手上,腿上还有,她一大早上就打我,还把我踹下床。”
孙芳芳暗想怕不是你昨晚把人弄疼了。
但这些话怎么好意思跟女婿讲,她咳嗽一声,毫无杀伤力地瞪了叶韶光一眼,敷衍道:“下回别这么干了。”
叶红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嘚瑟道:“韶光,你下次可不能欺负我了。”
叶韶光真想给他竖大拇指,她虽然推了他,但那是无心之失,说到底欺负人的那个是他,他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叶韶光心里哼哼,脸上也挂起委屈脸,眼神游移道:“妈,都怪军哥,我喊他停,他都不停!”
她想说她喊叶红军停下别揉她的腰,但她的话听到孙芳芳的耳朵里则有了另一层意思。
孙芳芳红了脸颊,打断叶韶光的话道:“你们房里的事别跟我说。”
她拍了拍叶红军的肩膀,小声道:“红军啊,你以后多疼着韶光点。”
叶红军点头如蒜,一脸的无害。
叶韶光心说装,继续装,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大尾巴装出小白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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