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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窗外的天空笼罩着残夜的面纱, 一轮弦月逐渐隐匿, 准备为朝阳让位。克里斯蒂亚诺脑内的“瑞士钟表”准点报时,毫不含糊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 本能地想伸个懒腰, 却发现手脚舒展不开——小安娜依然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挂在他的身上。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低头朝她看去, 小心地试图推开她, 却逐渐僵住, 感到全身的血液在猛烈地撞击着血管壁,发热发麻。

  小安娜好梦正酣,雪白的小脸像茉莉花在春风中微笑。她娇嫩的, 优美纤巧的肢体, 刚开始隆起的胸部, 还有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 穿过单薄的衣物纤维, 紧贴住他发烫晕眩的身躯。

  克里斯蒂亚诺闭紧眼睛,反复深呼吸,偏偏还在这个时候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不, 他不是魔鬼,这只是正常的晨勃。他默默为自己辩解。

  而这时, 小安娜好像感觉被异物硌到了,忽然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克里斯蒂亚诺慌忙推开她下床, 掩饰自己的窘态。“早安, 安娜。”

  她拉住他的手, 困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去刷牙。”他依然背对着她,免得被发现异常,“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小安娜茫然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

  准备早餐时,克里斯蒂亚诺对着煎锅走了神。

  回顾着昨晚和今晨危险的情形,他不禁一阵后怕——长期禁欲终归严重削弱了他的定力,何况怀中那个又是他深爱的恋人,自控又谈何容易?看来,今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安娜睡在一起了,不然,他真难保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克里斯蒂亚诺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继续煎鸡蛋,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哇!”他吓得差点丢了锅铲,然后没好气地扭过头。“安娜,这种时候不要捣乱。”

  “不用管我。”她的脸贴上他的后背,享受地蹭了蹭,“继续。”

  他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只好尝试忽略干扰,完成早餐。然而,那双小手却越来越不安分,逐渐从他的腹肌滑到腹股沟的洼处,又移向了他的臀部——好极了,原来她这个偏好也是从小养成的。

  克里斯蒂亚诺难以忍受,扭来扭曲,空出一只手制止她。“够了。”

  她却咯咯直笑,恶作剧似地继续搔弄爱抚他的身体。“奇怪先生还会害羞?”

  “你这个小色鬼……”他赶紧熄灭了灶火,及时脱离了她危险的触碰,“别这么不规矩。”

  小安娜鼓着嘴,不悦地瞪着他。“我连碰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无奈地笑笑,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脑袋。“不,我只是不想搞砸你的早饭。”

  说完,他把吐司面包、培根、煎蛋、香肠、生菜装到一个盘子里,并殷勤地端到她面前。“还满意吗?”

  她看了看那份热气蒸腾的早餐,随手接过,又放到了一边。

  “我要你吻我才吃得下去。”她面无表情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哑然失笑,一本正经地点头鞠躬。“遵命,我的小公主。”

  于是,他弯下了腰,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庞,低头吻了下去。

  小安娜本能地依附着他,贴着他的嘴,在他的臂弯下千依百顺,如同受伤的雏鸟般渴求呵护,自身的力量完全被解除蒸发。

  然而,纯洁的亲吻很快就变了调。

  她无法再单纯地满足于温存了,而受一股笨拙、疯狂、痛苦的愿望所驱使,突然勾着他的脖子,狡猾地张开嘴,舌尖缓缓溜进他唇齿的缝隙间,因狂热而颤抖。他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冲动——那股试图融合他全部的灵魂和肉体的占有冲动。同时,那也快速联结上了他自身的欲望。

  克里斯蒂亚诺心中剧震,惊慌失措,触电般地立即松开了她。“不。”

  小安娜微微一怔,呆呆地仰视着他的脸,突然低下头,目光阴沉地黯淡下来。

  意识到他的反应可能伤害了她,克里斯蒂亚诺赶紧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对她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别生气,安娜。但这个还不合适——先吃早餐好吗?”

  小安娜没有回答。克里斯蒂亚诺只得拿上盘子,直接把她拉到了饭厅。

  她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机械地开始吃东西。克里斯蒂亚诺试着说笑话,试着逗她,又说到了未来的比赛和她的转学问题——可是到头来,却全是他一个人的自说自话。直到早餐吃光了,小安娜也没有回答他一个字,给他一点积极的反应,而是当他不存在。

  克里斯蒂亚诺轻轻一叹,半开玩笑地问:“还不开心?就因为一个吻?”

  小安娜微皱起眉,面色异常苍白寡淡,满心的阴郁尽显无疑。

  “你不喜欢我。”她冷冷地说。

  他吓了一大跳,赶忙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如果不喜欢你,不爱你,我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到意大利找你?做你的男朋友?”

  她自嘲地扯起嘴角,竟显得异常悲凉,好像她不是个稚龄少女,而是个行将就木,却发现自己一事无成的垂死老人。

  “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她疲惫地说,“你在想什么,我不明白。你英俊漂亮,热情活泼,是人群中最富有魅力的类型,未来还注定是个大明星,多的是女人围着你,你偏偏无缘无故地来了罗马,对一个和你毫无关系,古怪阴沉,还会让你坐牢的小女孩犯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他怔住,察觉到她灰败的脸上难以再掩饰的困惑不安,心里涌现一股酸软的爱怜之情,忙不迭地握紧她的手。

  “我……好吧,我也说不清楚。”克里斯蒂亚诺苦笑了一下,目光却坚定情深,“可是,我真心真意爱你……从那天见到你开始就是了,我决定一辈子都要对你好,把什么都给你,让你开开心心的——你就当做是一见钟情吧。”

  她软化了一瞬,眸光在柔情中闪动,却又很快出现了被刺痛的表情。

  “可你不把我当作女人,你也不愿意要我,那即使你对我再好,那都不会是爱情,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身体和灵魂都融洽吸引的感情。”她说,显得越来越烦躁,“那样的话,‘等我长大’是没用的……我了解乱`伦禁忌的心理机制,如果你现在只是单纯地把我当作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用长辈的心态看着我一点点长大,那么等我哪天真的变成女人了,你也不可能做到以那种方式看待我。”

  她顿了顿,用一种决斗似的凶狠眼神看着他:“但我知道我要你,完全的你。我不需要同情,我需要爱情。我不是什么脆弱孤单,缺乏关怀,需要外界温暖的小孩子,不用一个好哥哥爱护我,可怜我。即使我还小了你那么多,你也得把我当作一个和你平等的人。”

  克里斯蒂亚诺心中一震,百感交集——安娜永远是那个固执骄傲的安娜,对他也永远那么贪心,即使她看起来那样幼小。

  “我明白,我知道。”他轻声说,与她十指紧扣,“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但我发誓,我一开始就很清楚地把你当作我的恋人,我未来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即使这确实很奇怪。你很清醒,很聪明,所以无论年龄,我平视你的灵魂,也全心全意地欣赏你独特的个性,尊敬你的傲气,我对你的保护欲来自爱慕,不是怜悯……而除了你之外,全世界的女人都不会再吸引我。”

  她微微一颤,恍然凝视着他,探究他的心迹,却在他亮晶晶的眼睛里迷了路。然后,他微微一笑,突然将她搂到了怀里,深情一吻——这次,他主动让她尝到了他舌头的味道,她那被爱情催熟却缺乏经验的身体却发了昏,绵软无力,呆呆地由他摆布。

  “我当然想要你,但我不想伤害你,给你不好的影响。”他低声说,棕眸中充满浓情蜜意,“为了这个,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我愿意忍耐一点困难……这就算是爱情的一点小小考验吧。别怀疑我的心,我的忠诚。”

  小安娜低下头,脸颊泛红,默默依偎到他的怀里,紧抱住他的腰。

  “我第一次羡慕大人。”她轻声说,“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吻你,抱你,摸你,什么问题也没有。”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又温柔地吻了她一下。“根本没必要。你不会永远都是小女孩,你很快就会长大,而我永远都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她不再说话,埋头紧拥着他,死都不愿再松开。

  他浅笑着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爱抚。“除了训练和比赛,这几天,除了陪你,我哪也不去,谁也不见,就让罗纳尔多只属于你一个,好不好?”

  她幸福地在他胸口点了点头,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于是,他们就这般默不作声地拥抱着,安抚了骚动不宁的渴望,缓解了热恋的痛苦,

  良久,小安娜抬起头,乖巧地仰视着他。

  “你待会儿比赛,我也要去看。”她说,“我还没在现场看过你呢。”

  他愣了愣,为难地说:“可我那时没法看着你……看台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你自己一个人,没人照顾,我不太放心……”

  看出她不悦的脸色,克里斯蒂亚诺赶忙补充道:“也不光是担心你太小……但是,你现在去,也不一定买得到门票。何况我今天应该是替补,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你看电视就好。我很快回来。”

  她沉默了一阵,乖乖点头。“好吧……比赛完了,你就回家?”

  克里斯蒂亚诺正要答应时,忽然僵住——昨天训练时,他和几个队友约定了今日赛后聚会。

  小安娜看出来了。“还有约?和谁?”

  “队友。”他摸了摸鼻子,“不过,只是普通的聚会而已……”

  “我不能跟去?”她随口问。

  克里斯蒂亚诺不禁一阵尴尬——不说球员聚会带上一个小女孩确实不合时宜,他又该怎样向队友介绍安娜的身份?

  于是,他讪笑道:“没人会这样干……没关系,我陪你就好。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见此,小安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去好了,合群一点。”她笑了一下,“这一点时间,你只要把你的灵魂和肉体抵押给我做补偿就够了。”

  他忍俊不禁,轻笑道:“早就已经被你预定了。”

  “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比赛顺利,聚会愉快。”

  他促狭地挑了挑眉:“你一个人见不着我的时候,不会偷偷哭泣吗?”

  她做了个鬼脸。“你以为我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隐形跟踪你,监视你有没有做坏事。”

  克里斯蒂亚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我不是得很小心了?”

  “当然,你看着办。”

  他失声笑了起来,吻吻她的脸颊:“那么你好好看家,我在天黑前回来,带你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

  到了他不得不离开时,小安娜依依不舍,一直跟着克里斯蒂亚诺走出屋外。

  而此时,门外正停着一辆跑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透过车窗看着他们。

  小安娜有些不自在。“他是谁?”

  “我的队长,罗伊·基恩。”他笑着回答,“他对我很严厉,但也很喜欢我,很照顾我,今天方便,就让我坐他的顺风车。”

  “噢。”

  车里的男人则挥手招呼了起来。“嘿,罗纳尔多,你想迟到吗?”

  “我来了!”

  瞧见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克里斯蒂亚诺身边的小女孩,罗伊·基恩露出好奇的目光。

  “她是你的妹妹?”他问。

  克里斯蒂亚诺挠了挠头,偷瞄了一下小安娜,硬着头皮说:“呃……是的,差不多。”

  小安娜神色如常,没什么反应。于是,他放心地说了下去:“她刚从外国回来,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基恩了然地点了点头,对这个素质出众且从不偷懒的小弟印象也更好了:小伙子长得好看又很有礼貌,连照镜子自恋都天真美好,一点傲慢也非常可爱,而且心肠还特别温柔——他自己都还是个在异乡漂泊的半大孩子,却还能耐心照顾妹妹。

  “你好。”他向小安娜和善地问候道。

  “……你好。”她别扭地小声应了一句。

  “你妹妹很可爱。”基恩笑着对他说,“不过很害羞。”

  “是的,她不习惯见陌生人。”克里斯蒂亚诺不好意思地说。然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很快回来。冰箱里有一碗意大利面,你饿了就吃。桌上我也放了点钱,你可以出去逛逛——别太远,小心点。”

  她点点头,克里斯蒂亚诺便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她挥手道别。“再见。”

  今天这场比赛的进程很沉闷。

  曼联的对手埃弗顿铁了心摆大巴防守,而曼联取得一球领先的优势后,也再无突破,节奏越来越拖拉缓慢,看得人昏昏欲睡——直到第六十分钟,弗格森爵士果断地用了一个换人名额。

  本赛季横空出世,惊艳足坛的少年新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再度登场,并且第一时间激活了进攻系统,闪电般犀利的突破,精准的传球在边路屡屡制造威胁,进而完全推快了节奏,让比赛从沉闷无趣变得振奋人心,而且成功献上两个关键的助攻,为球队拿下了一场3:2的漂亮大胜。

  赛后,表现出色且居功至伟的克里斯蒂亚诺在更衣室内得到了恩师和队友的一致赞扬,连一向最严苛的前辈都不吝惜对他的溢美之词,饶是他已自认宠辱不惊,也不禁得意地发笑,暗暗好奇,安娜刚刚有没有在电视机前为他尖叫。

  然后,顺应邀约,克里斯蒂亚诺被几个队友拉上了大街。

  “你们确定?”他对着夜店招牌皱了皱眉,迟疑不决——最早说好的计划可只是聚餐而已。

  “怎么了,小弟弟?”弗莱彻嘲笑地问,“你还没成年?”

  他羞恼地挥挥手。“我当然成年了!”而且实际年龄都三十三岁了。“嘿,不过要是队长知道,会拆了你们的骨头。”

  “偶尔放松一下有什么关系?”费迪南德直接将他推进门口,“何况赢了一场球,不该好好庆祝一下吗?你总不会告密吧,小伙计?”

  “就算我不告密,说不定他也会偷偷跟过来呢……”

  骑虎难下,他只好进了夜店,暗想,稍微呆个半个钟头,就马上回家。

  而克里斯蒂亚诺那句玩笑话却成了真——基恩真的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玩得开心吗,伙计们?”他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除了只喝鲜榨果汁和矿泉水,而且一个女人也没搭讪的乖宝宝罗纳尔多,所有人都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不过今天,队长好像意外地仁慈,并没有直接发火,而是首先隆重表扬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自律,然后对旁人作出了一番严肃警告,便默默坐到了一边监管,防止他们行为太过出格。

  几个球员虽然感到束手束脚,不太自在,但一杯酒下肚之后,也放松了下来,回归了猎艳的主要目标。

  在英格兰,球员一向是夜店的宠儿,而近日风头正劲,且容貌清秀,身材修长的曼联新7号更是成了现场最炙手可热的目标,同伴还在挑选心仪的对象时,就已经有好几位美女自动被他吸引过来了。

  早已修身养性的克里斯蒂亚诺面对接二连三的搭讪,头疼之余,也不免感到飘飘然——他永远这么受欢迎。

  “不,抱歉,宝贝。”他满脸遗憾地拒绝了又一位美女。

  克里斯蒂亚诺这般不止滴酒不沾,还坐怀不乱,自然引起了队友的侧目。

  “小朋友,就算有人看着,你也不用那么乖吧?”费迪南德好笑地说,转过了头,“嘿,队长,你觉得他不能放松一下吗?”

  基恩深思了一阵,表示:“换了别人的话,我会说不行,不过我相信他会懂得适可而止。”

  克里斯蒂亚诺受宠若惊地笑道:“噢,谢谢……不过,用不着,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闻言,其他人却面面相觑,一致露出了男人的怀疑目光。

  “真的?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弗莱彻调侃道,“又或者,发育得还不够?”

  “呸!”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而正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突然向他走来。

  “你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她问,妩媚地撩了撩一头长发。

  克里斯蒂亚诺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不禁暗自赞叹,颇为心醉。她二十岁上下,棕发碧眼,身材高挑,是个相当漂亮的拉丁美女,任何男人都会因为有她在侧而感到骄傲——队友们向他投来的羡慕眼神证明了这点。

  他不会对爱人不忠,但这不等于他会不爱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

  于是,他抿着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是的,你怎么知道我?”

  “你已经是曼联球迷心中的英雄了。”女人低声说,嗓音里有着对男人驾轻就熟的诱惑,“没有人再想念贝克汉姆了……连女孩子也一样。”

  “是吗?谢谢。”他销魂地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该请你喝一杯呢?”

  女人亲热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笑道:“为了你今天的表现,也应该是我请你才对……嘿,葡萄牙人都像你这么迷人吗?”

  克里斯蒂亚诺感觉是时候拉开距离了,却仍下意识地搭住了美女的肩膀。“也许?那么,这位迷人的小姐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巴西人。”她用葡萄牙语回答。

  一听到亲切的语言,他便愉快地笑了起来,看她又顺眼了几分。“噢,这解释了一切。巴西女人在我看来一向是最迷人的。”

  “是吗?”女人贴到了他的耳边呵气,“那么,你要不要和我到那边坐下聊聊呢?”

  这下,克里斯蒂亚诺总算想到适可而止了,抱歉地小声回应:“这恐怕不好——瞧,我们严苛的队长正盯着我呢。”

  她眨了眨眼,好笑地说:“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正盯着你呢。”

  “女朋友?”想象了一下,他忍不住失笑起来,“那简直就是恐怖片了——”

  说到一半,他忽然听到了队友们恐怖的吸气声。

  “……女孩?你多大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爸爸妈妈呢?”

  克里斯蒂亚诺疑惑地皱了皱眉,缓缓转过了头。

  下一秒,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吓得魂飞魄散。

  ——小安娜站在他身旁,露出鹿儿般甜美无辜的笑容。

  “玩得开心吗,哥哥?”

  ……他上次看到她这样笑,她好像正放火准备和他同归于尽。

  克里斯蒂亚诺吞了吞口水,脊背发凉,头皮发麻。他想要拉开那女人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想要松开他搭在对方肩上的手,但他竟恐慌得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僵在原地。

  “她是你妹妹?”女人奇怪地问。

  所有同伴都在看着他。他正想承认时,盯着小安娜温和的笑脸,突然直觉地感到不妙,便闭上了嘴。

  “不……”良久,他干笑了一下,总算推开了那个女人,“她是我女朋友。”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了队友集体喷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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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有毒啊……停不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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