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收到陆殊白死讯的同时,闻北也拿到了同样的资料。青年只看了一眼,随手把资料扔到桌子上。
“死了?”陆怀之不知道资料的具体内容,不过看闻北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资料写了些什么。
“嗯。”闻北应道,“死了。”
说起好友的死亡,他神色不变,顿了许久,忽然回头看向陆怀之,认真商量,“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举办一下葬礼?”
“等他回来以后,你再把墓碑上的照片撕下来?”
闻北噎住。
纪宛然端着煮好的茶进来,正好看到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她把茶放在桌子上,倒了两杯,招呼两人:“我跟着朝颜学做了配红茶的甜点,你们要尝尝吗?”
陆怀之的视线转移到造型可爱的甜点上,微微笑道:“宛宛亲手做的,自然要尝尝。”
闻北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喂到嘴里,嗯了一声点评道:“佩儿果然很有天赋——以前我就发现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下厨这种事从来都是闻北亲自动手。后来,男生做得烦了,就开始以各种理由诱惑纪宛然接替他的工作。
虽然其间被陆怀之拳头警告过无数遍,少年依然无行无素。可以说,纪宛然的手艺,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闻北的训练。
“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这话听着别扭,陆怀之嘲讽他,“你明明只是因为懒而已。”说的好像自己很慧眼识人一样。
“哎,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懒?”脸上依然挂着温文尔雅的笑,闻北没好气地回道,“那个时候,最白吃白喝还不洗碗的就是你这家伙吧!”
好友说的是事实,陆怀之无言反驳,很是淡定地闭嘴喝茶,装作没听到他的指责。
相处这么多天,纪宛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两个人只要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就会从见面开始互相嘲讽,直到分开——这是该说两人感情好呢?还是不好呢?
她喝了一口茶,见闻北嘴唇微启,似乎还想说什么。为了避免两人真的打起来,她抢先一步问道:“夏云泽一大早就出门了,我听朝颜说,你让夏云泽代替你去见安闲?”
这家伙,既然想和安闲合作,为什么不亲自去见安闲?说不定见面的时候趁着安闲放松警惕,直接一把将人拿下了呢!
喝着茶,闻北掀起眼帘瞅着她:“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安排挺麻烦的?”
“是有点……”
“这不是我的安排,是陆怀之的计划。”
“哦,我就知道这么完美的计划肯定不是你想的。”
闻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最后这句话说出口良心不会痛吗?
“陆怀之。”既然计划不是闻北制定的,纪宛然把他抛到一边。她抓着陆怀之的衣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让夏云泽去?”夏云泽和花期毫无纠葛,而且,这样欠下夏家的人情,还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安闲那个人,性格比较多疑。”为恋人答疑解难,陆怀之语气温柔了几个度,“闻北直接过去,未必能取得她的信任。”
“嗯?”什么意思?没懂。
“不能变现得太急切,也不能表现得毫无底气。”陆怀之道,“要让她知道,闻北并不是一定要和她合作,但也要让她看到,闻北提出和她合作,是有诚意的。”
“哦。”好像懂了。纪宛然想了想,开玩笑似的继续提问,“那……为什么不是你去?”
“我还有别的工作。”
“什么?”
“笨蛋,闻北害死的可是我亲哥哥,陆家怎么能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所以?”
“我明天的飞机回陆家,然后……”陆怀之的语气忽然有些幸灾乐祸,“我会调动陆家所有的势力,对付花期。”
“对付?这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陆家出手,就是逼着安闲和闻北合作。一旦安闲回归花期,花期现有的势力布局肯定会发生改变,闻北只需要在中间稍作周旋和安排……
“啊,到时候就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呢。”
……
露台上,女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青年,打量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疑惑。
“夏家?你是夏云泽?代替闻北来和我谈判?”
“是我。”青年神色淡淡,还隐隐有些不耐烦,“我们接到消息,陆殊白已经死了,闻北那家伙让我来确认你的想法——合作?还是不合作?”
“哦?”被青年的态度激起一丝怒意,安闲放下茶杯,杯底和琉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没有请客人坐下,她倚在摇椅上,冷眼看着青年,“既然是合作,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必要的合作,对于我来说,需要确定必要的消息,所以,我过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闻北那里听说了花期的事,说实话,杀了陆殊白,陆家不会善罢甘休。陆家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花期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陆家。”夏云泽道,“现在的花期已经大不如从前,若是对上陆家,未必能赢。”
“所以?”
“我们夏家对花期也很有意思。”夏云泽淡淡道,“所以,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代替闻北而来,而是以花期未来的合作者身份,来见见可能成为同伴的人——当然,如果你拒绝合作,我现在就会离开。”
……
青年离开后,安闲紧绷的身体放松。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遮住眼睛——即使保养得很好,女人眼角的细纹也非常明显,和她精致的脸格格不入。
“老大。”作为安闲最得力的助手,戴芙妮是整个花期唯一知道安闲计划的人,“如果那位夏先生说的是实情,我们是不是尽快和修伊联系?”
老大回绝了夏云泽提出的合作,但她知道,这不是老大的初衷。
“呵,修伊那孩子,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啊。”女人冷冷的笑声宛如冬日的凛风,听起来颇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惊悚感,“槿城夏家……大院出身的夏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孙辈和花期合作?”
戴芙妮愣住,疑惑道:“您是说,夏云泽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呵呵。”用轻蔑的笑声代替了回答,安闲看着新做的指甲,懒洋洋说道,“看来,闻北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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