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试试,是必须要成功,如果失败了,我就再也帮不了你了。”
“我在宋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他的个性,就算他爱你,可是,他一旦对你产生了怨恨,这股怨恨就会可怕到掩盖住了深爱。”
“我真的害怕他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伤害你,那个时候,等到他后悔也晚了。若君,听我的,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或者,等到他对你的恨意全消的时候,再回来也不迟……”
她眼圈微红,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走……的话,那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我可留恋的了……”
丈夫和孩子都不在了,父母也移民去了加拿大,云市这座城市,对于阴若君来说,残存的就只有无尽的悲伤。
两人商量好了以后,没多久,琳达就引开了门口的守卫,而后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阴若君跑了。
而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还是心有灵犀,宋致远居然也来到了医院。
他把车子在停车场停好,然后走到门诊大楼的北门。
刚迈进门口,忽然,宋致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停在了正在前行的脚步上,有些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一条较窄的路,并没有人。
他回头,自嘲地笑了笑,或许,由于最近缺乏休息,他都开始产生了幻觉。
因为,就在刚刚,他居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好像……好像阴若君就在自己的身边。
宋致远抬腿继续向前走,穿过北门,走到电梯前,然后走进去,通往住院部的方向。
很久以后,他才确定,那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感受。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宋致远的心头,又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本以为,病房中的阴若君出事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地消失着。
原来,有些事有些人,任凭再快的脚步,也是追赶不上的。
宋致远不知道的是,当他回头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迅速躲藏在了旁边的医用垃圾桶后,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忍不住发出一丝响动。
她就这样看着他,一点一点走出自己的视线,走出了自己的人生,渐渐地,双眼被泪水模糊,再也看不清了。
再见了,宋致远,再见了,一切的爱和恨。
就这样的,阴若君确定他走远了,再也看不到自己后,她头也不回地,捂住腹部,一路小跑,急急地出了医院的北门。
……
“嘭!”
病房门被狠狠地撞开,不知道在床沿上坐了多久的琳达惊惶地弹了起来,对上宋致远的眼睛,她惊魂未定。
他喘得很急,见病床|上空无一人,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住琳达的衣领。
“人呢?”
不用问,他已经清楚,人,就被眼前这个,自己一贯能干的,贴心的助理给放走了。
“走了多久了?”
不等琳达回答,他又厉声问道。
“一个,一个多小时了……”
琳达颤声回答,故意撒了一个谎,趁机迷惑宋致远,以免他马上飞奔出去追人。
随即,她感到领口一松,呼吸立即变得顺畅起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宋致远危险地眯起双眼,打量着脸上毫无血色的琳达。论交情,她和阴若君才认识一年多,可她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背叛自己的老板!
“我不后悔,哪怕要承受任何责罚。”
片刻后,琳达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微微抬起头,和宋致远对视着,平静开口。
“你是一个优秀的上司,也是一个坦诚的朋友,但是你并不是一个好的恋人,阴若君也不是。”
“爱情不可能负负得正,你们靠得越近,就会刺痛对方……”
“你懂什么!”
他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一只手已经扬了起来。
只是,顾及道多年的情意,宋致远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算了,我叫人去查。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只要她去任何一家酒店,我马上就能知道……”
这些话与其是说给琳达听的,倒不如说宋致远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琳达笑笑,一针见血地说道:“你放弃吧,如果一个人真心想要躲起来,在这茫茫人海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说完,她转身拿起放在病床|上的手袋,从处于呆愣的宋致远身边擦身而过。
“我知道,经过这件事,再想让你想以前那样信任我,那是不可能了。”
“明天一早,你就会看到我的辞职信,在职场打拼这么多年,我也累了。现在,我想好好给自己放一个假,宋先生,祝你好运,祝我好运,也祝阴若君好运!”
宋致远望着琳达远去的熟悉背影,站在原地的宋致远陷入一阵眩晕,他勉强才站稳,用力地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两侧太阳穴。
身后的病床|上,被褥散开,似乎还残存着属于那个女人的味道……
……
阴若君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云市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躲开宋致远的势力范围。
她捂住脸,陷入茫然。
这时,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或许可以去找那个人!
犹记得,他说过,他几乎天天加班,全年无休。
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送我去云市公安局……”
当林木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在阴若君面前站定,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找自己。
她穿着大号的病员服,似乎很虚弱。
“我……我来找你……”
她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整个人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下去,软软地倒了下来。
林木大惊,还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就发现阴若君有栽倒的趋势,连忙伸手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脸颊,焦急地喊着:“你怎么了?”
他着急回头,想要招呼值班的同事过来帮忙,一起将她抬起来。
阴若君尚未完全昏厥过去,她吃力地动了动眼皮,一只手死死地按着林木的胳膊,艰难吐气道:“不要……不要送我去医院……我逃……逃出来的……”
头一歪,说完这句话,她彻底晕了过去。
逃出来的?!
这四个字,林木是听清楚了,浓眉紧皱,他脑子里快速闪过上一次前往宋致远住所的情景来,难道,他是囚禁了这个女人……
他快速思考了一下,连忙跟同事交代了几句,然后拿起钥匙,一把将椅子上的阴若君抱起来。
……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一路被人追杀,最后站在了悬崖边缘,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一推,强烈的失重感传来,阴若君大喊一声,终于从梦里醒来了。
原来,是梦。
她尖叫出声,令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阴若君喘息着,坐起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
围着围裙的林木一手拿着碗,碗里还有两枚没有打碎的生鸡蛋,走过来问道。
阴若君微微放下心来,看来,他听懂了自己的话,没有送她去医院。
她知道,只要她在医院,酒店,或者任何需要姓名或者身份证号码的场合出现,要不多久,宋致远就会顺藤摸瓜,轻松找到她。
“这是……你家?”
她坐直了身子,四下里看看,很快得出了结论。
“哦哦哦,对,这就是我家,我很少回来住,你看这里乱糟糟的,见笑了,见笑了。”
林木有点儿狼狈,连忙将还开了一扇门的衣柜给关上,说完,他把手里的碗举了举,解释道:“我猜你还没有吃饭,等我把粥熬好了,就回单位去……”
他大概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浑身不自在吧。
“林队,谢谢你。”
林木指了指厨房,“我先去看看锅,你先躺着,不要动,床头有温水,先喝了。”
睡了几个小时,阴若君确实渴了,她一口气把水全部都喝光了,这才觉得喉咙很舒服。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林木端着一碗煮的稀巴烂的粥,里面还有打碎的蛋花儿,闻着很香。
“那个,你自己能吃吧?”
林木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道。
“能,麻烦你了,你坐,林队,你吃了吗?”
阴若君连忙把粥碗抓在手里,感激地道谢,然后问道。
“不了,你找我之前,我已经在单位吃过盒饭了。”
林木在房间的角落里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阴若君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很忐忑地问:“味道怎么样?你也知道的,单身汉的生活就是这样,厨艺真的是……”
阴若君小口吃着粥,其实味道真的不太好,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又哪里是一碗普通的粥,这简直就是一碗救命的良药。
“很好吃。”
她笑了笑,看向林木。
他一愣,视线不由得从阴若君的脸向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目光一滞。
算算时间,她不该这么早生产才是啊,再加上联想起她说的“逃出来”三个字,林木的脑海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是……
等她放下碗,示意吃饱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愿意和我说说,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吗?”
“孩子……死了……傅弘文,他……也死了。”
阴若君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悲痛,将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按照时间先后,没有遗漏地全部告诉给了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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