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意低骂了一句,起身,顺带捞起身下瘫软无力,气息奄奄的人儿。替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又亲了亲她红彤彤的脸蛋,这才走到客厅。
电话又响了第二遍。
段意接起,西源在一楼的卫生间草草地洗了个脸,镜子里的人眼含春水,面若桃花,一看样子就让人心生暧昧遐想。
就听段意说:“知道了,你先牵它上来,我给你开门。”
西源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不过几秒,段意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仰头看着他英挺的眉目,刚才的一幕幕重又浮现在眼前。她面露羞意,他眸中带笑,牵过她的手:“给你看个东西,你会喜欢的。”
“是什么,这么神秘。”西源跟着段意走到门口,果然门铃很快响起,他开门的一瞬间,有个声音很不满很不耐烦地传来:“还真把我当成你家这只傻大个的铲屎官啊?给你送来你还不开门,干什么呢这么久,你……”
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对上段意身边娇小可人的西源时,话音戛然而止,瞳孔越来越大,下巴越来越长……
西源眨了眨眼,很快她的视线就从那男人身上移开,因为那男人身后突然有一个“黄毛头”窜出来,它慢慢从门口踏进家门,摇着尾巴扒着段意的腿。
是一只毛色纯正,又帅又酷的大金毛犬。
河俊愣愣地盯着双眼对着哈布放光的女孩,强忍住不让自己声音打颤:“这、这是什么东西?”
段意的和尚庙怎么会出现软萌可爱的女性生物!
就见段意脸色寡淡,完全不想搭理他:“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西源整颗心都投入到了那只可爱的大金毛身上。她蹲下身子轻轻地伸手去抚摸它的头,它尾巴冲她一摇一摆的,并没有因为是陌生人而害怕,反而也愿意与她亲近。
段意的目光全在小姑娘身上,他眼神温和地垂眸看着一人一狗,神色竟是让河俊起了鸡皮的温柔似水。
河俊瞪目咋舌地瞧着这副画面,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孤独清冷可怜的路人,完全无法融入他们一家三口的世界。
段意用眼神瞟了他一眼:怎么还不走?
河俊飞快地又瞅了西源几眼,瞧着段意脸色越来越沉,他把狗链塞进段意手里,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打扰了打扰了,我不解风情哈哈哈!”
段意:“……”
河俊满脸坏笑一步三回头地跑了。
西源着实被这只金毛给吸引了,但想着客人在门外,自己只顾玩乐好像妥当,刚想站起身,那年轻男人竟然就不见了。
段意关上了门,阻止了哈布想要熊抱自己的要求,牵着它走到沙发一角的坐垫上。
西源眼睛亮亮地跟在他身后。
段意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无奈和宠溺。
“这是你养的金毛吗?不就是照片上的那只?”西源惊喜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自己本来就喜欢小猫小狗,奈何没有条件一直没办法养。谁知道最近交了个男朋友以后,连带着他家的金毛都可以为自己所有!
简直不能更开心。
段意的表情竟然有几分委屈:“你就这么喜欢它?”
“当然!你不记得我跟你说想养柯基宝宝了吗?”她又一次坐在了地板上,她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只金毛性情温顺,以至于她现在双手捧着它的脑袋,它也就乖乖地蹲在毯子上,摇着尾巴。
也许是因为主人在一旁,不敢撒野。
西源想到什么,不解地问:“那我问你金毛的时候,你怎么说是邻居家的?”
段意回得很诚恳:“就是怕你知道。”
“为什么?”
“这还用问?”段意凉凉地坐在沙发扶手上,双手环抱胸口,“你眼里只有它,我为什么要多加一个会分散我女朋友对我的注意力的东西在家里。”
西源震惊地瞪大双眼:“段意,你在和自己养的狗吃醋?”
段意不屑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要走。那只金毛见主人要走了,也站起来想要跟在他身后。
“它好喜欢你啊。”西源羡慕得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们。
段意回头,金毛就在他脚边,粘着他赶都赶不走。小姑娘笑容美好,以往不过是一人一狗清冷的家里,多了这么一张笑意晏晏的面容,他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段意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她。
西源笑嘻嘻地起身,跑到他身边坐下。
金毛吐着舌头蹲在他脚边,她伸手去摸它的头,它竟然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西源咯咯地笑。
段意的目光似春风般温润,他撩起她一缕垂下的发丝到耳后,笑着问:“哈布性格温顺,但有些认生。”
“会吗?”西源诧异,“原来它叫哈布。可是我见它好像挺喜欢我的样子。”
哈布站起来,小步子挪了挪,到了西源脚边蹲下。
“是这样没错,”段意又笑了笑,突然凑近她耳朵,慢条斯理地开口:“知道为什么它这么喜欢你吗?”
“你知道?”她偏头看他。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如春风般的笑意,还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暧昧和狡猾。
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漫不经心地说:“难道它见过我的照片?”
段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清朗的声线染上一层溺人的诱惑,缓缓开口:“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西源抚摸着哈布脑袋的手一顿,不久前的画面重回脑海,她嘴角的弧度僵在那里,脸色瞬间红如番茄,直至耳根。
段意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此刻的表情,声音低低诱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西源此刻颧骨烫得厉害,她无暇顾及可爱的大金毛,瞪着他愤愤道:“你嘴上不调戏我,会不舒服?”
段意佯装无辜:“我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吗?”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的确是事实,我又没有说错。”段意掐着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提起放在他的腿上。
西源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他凑近她的脖颈处,左右上下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被她这样近距离地挑逗弄得面红耳赤,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手臂的力度桎梏,完全使不上力。
“真的有。”
他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暗,声音轻而低地像是呢喃细语,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白嫩是耳垂边,眼睛可辩到她那片皮肤上隐隐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无声地勾唇,搂着她的腰的手臂一用力,她重心不稳扑在他怀里,仰着头,小脸红红的,眼波似水地瞪他。
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他心神荡漾,他单手抚上她的脸颊,眼底似水温情,便这样温柔地、静静地,看着她。
他言语几番挑逗,本以为又会无耻地占她一番便宜。没想到他就这样盯着她,那眼神温柔得令人沉溺,好似一巨大的漩涡,让人一触碰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西源不解地看着他,他那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她眨了眨眼,一旁的哈布想要爬上沙发,她刚一转头,就有一股力扳过她的头,眼前一黑,一柔软温热就贴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霸道急切的气息,疯狂地掠夺,把她溢到最嘴边的所有喘息,痴迷,柔情,全部横扫而空,咽入腹中。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西源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喘着气身软无力地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别看它,看我。”
“我是不是中计了。”西源娇哼无力,皱着眉心,小声嘟哝:“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住你家……居心不良。”
段意嘴角一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掩饰我的‘居心’,是你自己愿意上钩,成全我的‘不良’。”
西源愤愤道:“道貌岸然。”
段意垂眸瞟她,施施然开口:“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激怒抱着你的这个男人。因为你手无缚鸡之力,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吃干抹净。”
西源顿时警惕地抬头盯住他。
段意徐徐道:“长夜漫漫,佳人在怀。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夜晚?”
西源一个劲地摇头,眼巴巴地朝着此刻已经趴在地板上的哈布求救:“哈布,救我救我,我们换个位置,你来他怀里好不好?”
段意面上一冷,哼了一声,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晚了。”
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在她的嘴唇上,她吃痛,小脸皱成一团。他忽而用舌尖轻轻舔舐那抹红,温柔的动作和刚才截然相反。
“我从来不敢奢望过。”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那低而缓的声音,夹带着一声叹息传来。
西源望着他,他也支起身子,眼底的光温柔至极。
他突然笑,唤她:“西源。”
“嗯?”她低低地回,享受这样安静的一言一语。
“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那,如果某天,我们分开了呢?”
西源看向他,他此刻的神情静而淡,那双眼眸平静无声,冷静得像在诉说一个事实。
她垂眸,声音轻轻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段意凝视着她的面容,抚过她的发丝,一下以下,轻柔至极。
还没等他开口,她兀自笑了笑:“你是不是又想说,你不能保证。”
段意还是那般凝视她,静静的,没有回应。
西源只觉得胸口隐隐的,一阵一阵传来酸痛。但却很轻微,像风一样,很散,很无形。
“我也不知道,现在过好每一天不就行了吗?”她垂下的眼眸掩盖住了此刻不想外泄的情绪,但她的表情却隐隐忧伤。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都无怨无悔就好。”
西源认真地看着他,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被她抓住了一点尾巴。
世事无常,人生百态。如果真有分开的那一天,不怨天,不怨地,更不会怨你。我们彼此都曾有过珍视的记忆,只要无愧于心,转身不还是海阔天空?
她这样想着,心底那丝没由来的疼痛好似减缓了些。一个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良久,她听见段意说:“你放心,不会不管你。”
西源心中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大起大落,她在那一瞬间很害怕段意会离开她,她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只是黄粱美梦,时日一到,便会灰飞烟灭。
她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想让自己更加靠近他。也是她搂上他脖子的一瞬间,他的双臂也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揉进自己怀里。
她说:“你别离开我好吗?”
他说:“不会。”
“你能保证么?”
“我向你保证,不管我身体在何处,心永远向你。”
“我可以相信你吗?”
“西源,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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