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离得她近了些，沉声道：“不是。”
听到这两个字，柠夕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心脏最深处的一根弦断了，发出嗡的轻响，明明声音真的很小，可不知道为什么连带着呼吸都开始发颤。
身体，胳膊、腿、手指、心脏……都在不同程度地发抖。
不是。
原来不是吗？
并不想跟她确定关系对吗？
也好……
“我只是在给你时间适应，你是什么人我已经了解了，关于你的过去如何，发生过什么我不会主动了解，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沉衍摸着她的脸，看着她发红但没有眼泪的眼睛，轻轻吻上去。
她的眼皮很凉，他轻吻着，缓慢地移开，重新看着她，声音很小很低，沉重的仿佛只能听到气音。
“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怖，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不会太多。”
柠夕的心脏从死寂到复苏，如同坐在云霄飞车上，反复地让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他说：【只是在给你时间适应。】
他说：【关于你的过去如何，发生过什么我不会主动了解。】
他说：【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说：【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不会太多。】
沉衍，你总是这样。
她红着眼睛，咬牙撑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软弱，“我不说的事情，你就不听？那你为什么在知道我和纪氏有关之后，又故意当着我的面问我，让你的助理当着我的面说，打手和纪氏有关。”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为什么故意让我说，你说一套做一套，你用你的手段骗我，现在还想用甜言蜜语哄我？”
柠夕声音带着哭腔，语气里深藏着委屈，“沉衍，没你这么把人当傻子玩的。”
要是她没碰到琳达，没有听琳达说起这件事，她现在真的会信沉衍，会觉得他说的都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原来你知道了。”沉衍不仅没有慌乱，还带着笑，然后用手去抹她的眼角，摸到了湿润的眼泪。
没有流出来的，被他带走的眼泪。
“如果这么算的话，我还骗过你好几次。”沉衍淡然地说，“我是打算你不说的事情，我不会去主动调查，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去查你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让你主动说出来，我喜欢你，想护着你，想知道现在谁欺负了你替出气，也不可以？”
柠夕红着眼睛看他，听到那句喜欢，实在绷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声线微微发颤，“也那是骗。”
“沉衍，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她看着他，“你想知道的事情，你来问我我都能告诉你，只要是我愿意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但你不能……”
“对不起。”沉衍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没想到会被你知道，也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
柠夕张嘴咬在他衣服上，很厚的衣服，用再大力气也咬不到他的肩膀。
沉衍把她推开，让她往上咬，指着脖子，“咬这里，用力，让你出气。”
柠夕却不咬了，转头不再看他。
沉衍揽着她的肩膀，感慨地说：“我第一次追人，生怕吓到你，还是没控制好。”
“这张票是刚买的，不是提前订的，知道为什么吗？”沉衍笑着问她。
柠夕吸了吸鼻子，还是不看他，“为什么？”
“你想见我妈吗？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见我母亲。”
“不愿意！”她直接说，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我很害怕见家长，你别让你妈过来！再说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什么让我见你妈妈。”
沉衍就猜到她会是这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让她看上面有多少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点开看看。”沉衍说。
她手指轻轻一碰，点开信息。
【沉衍你可真行，你早猜到我要去了是不是？还故意躲着我？把人都拐走了？你谈恋爱我不会反对，让我见见有什么关系？你都三十岁了，以为自己还是个愣头青，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还准备躲我多久。】
【人家女孩子也不能一直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你要想想清楚，早点带回来咱们早点商量婚事，熠白也需要个妈妈。】
【那个女孩儿挺好的，我听熠白说了很多，也去你家看了，挺好的，比之前温暖多了，呆着也舒服了不少，我看去你书房了，那女孩儿是调香师？我听熠白说特别让勤奋辛苦，你别跟木头似得，能帮还是帮帮忙，抽空带回来让我看看，我已经回家了，把小白又带回来了，想接孩子自己回来。】
只有三条，但是看的柠夕脸红心跳，这里的备注是。
【妈】。
沉衍的妈妈怎么知道的？
这是要催婚的架势？这么恐怖吗？
“我，我不知道……你妈妈……我不知道怎么跟大人相处，特别害怕犯错。”她说。
说完又赶紧接着说：“你妈妈怎么知道的？”
“吃年夜饭的饭店，碰到了袁家。”
“袁柒？”柠夕说，“她说的吧，是不是还装作不小心说的。”
沉衍知道她不会随便相信别人，和交朋友，这下更确定她和袁柒不是所谓的朋友，只是演戏罢了。
“和你想的一样。”他说。
柠夕点头，早从那次吃饭她就看出来了，袁柒沉衍很有兴趣，换句话说是对沉家很感兴趣。
可她真没把她当朋友，知道她是什么人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我妈去京市找我了，其实就是想看看你，她一直想让我结婚，年前也一直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希望我能看上一个，现在知道有了你，又听袁柒说你很好，更想见面了。”
沉衍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说：“沉家初三之前都有事，我猜到老太太初四来，想着你不想见她，看你心情又不好，就带你出来了。”
柠夕有些懵，所以这是主动告诉她，这件事骗了她，以及原因吗？
但是沉衍……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笑，想着他刚才的话，“你妈妈很希望你结婚是吗？”
“那你介意，我不想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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