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了，她惊愕地看着楚枫，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你还想让我问什么？你那些极力隐藏的事情，在我这里，从来就不是秘密。”楚枫拉着她的手。
纪离想走，但是被楚枫扯着，她动弹不了，脸上从刚才就褪了血色，额间还有细密的汗水，眼神慌乱，脚步晃动着想往后退，站不稳……
“既然你想让我问你几个问题，那我就问。”楚枫拉着她的手很用力，凝视着她的眼睛。
“做了这件事，又让你感觉到轻松吗？”
“……没、没有。”纪离在他眼神的压力下，不自觉出声，紧张的厉害。
楚枫继续问：“有感觉到开心？”
开心？没有，她没有开心。
“不开心吗？”楚枫问她，“那你报复柠夕的目的是什么？你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我，不知道了。”纪离低着头，无措地盯着鞋子，她也想得到那个答案，之前可以毫不犹豫的事情，现在开始矛盾。
楚枫眼神微眯，把她抱在怀里，“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没有！”纪离回答的很快，“我没有想离开！”
楚枫不说话，纪离生怕他不相信自己，扯着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楚枫，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很喜欢你。”
楚枫眼神有了变化，黑眸发亮，故意问道：“什么？”
纪离吸了口凉气，胡乱摇头，她刚才说了什么啊！
“不是，我……你放开我！”她挣扎出他的怀抱，快速跑出去，楚枫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她跑走的脚步声。
急促不安，焦躁慌乱。
她害羞了。
所以啊，之前很介意，定为仇恨的事情，真的不会改变吗？
回过头来想想，真有那么重要？
……
实验室，超乎寻常的安静，要说声音，只有叶繁繁几分钟剥一颗巧克力糖的声音，吃都不敢咬，只能等着把巧克力含化。
柠夕也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摸着水杯上面的花纹。
而她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从头到脚都没露出来，带着帽子，压低帽檐，围巾裹着脸，手插在衣兜里，整个人窝在凳子上，不知道盯着哪儿，反正是拒绝发言。
叶繁繁吃完了一整盒巧克力，看了看时间，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这两位是不准备开火了？
那她去楚家废了半天劲把楚眠拖出来，是为了什么？
但是两位当事人不说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默默拆第二盒巧克力，这都是她之前买来，怕熬夜做实验会饿的……这两位要是再僵着，她就胖了。
“叶繁繁你好烦……”楚眠忍不住了，声音闷在围巾里，开了口。
叶繁繁连连点头，是是是！她烦！烦死了！
求求你们说话吧！
“给我看你手机。”柠夕跟楚眠伸手。
楚眠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干嘛？不给。”
“给我！”
“干嘛啊。”楚眠还是不看她，但是手已经去拿手机了，“要摔吗？别把我的卡摔坏了……”
柠夕嗤笑一声，看了看通话记录，是显示的，没有拉黑她。
她举着手机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刚好在忙啊……谁跟你一样，那么闲。”
“打游戏了？”
“是啊，忙得要死，任务好多，一堆菜鸟要带。”
柠夕把手机还给她，“【无那】为什么问我，你一直不上游戏，他问我你去做什么了。”
“啥？！那人有病吧！我不上游戏他问你干嘛啊！我靠！”楚眠直起身子骂了几句，看到柠夕的表情，又很快低头缩着，“你骗我啊，套我话。”
当然是骗她的，都这种时候了，谁还有心思打游戏。
“还难受啊。”柠夕靠了靠她的肩膀。
楚眠拉了拉围巾，“没有，我难受什么。”
“那怎么这么多天不打电话，也不跟我联系，我联系你，你还躲我。”柠夕问。
“没有！怎么可能！我躲你干嘛啊！我就想多在家呆几天，陪陪我爸妈。”
叶繁繁哼了一声，“你可别吹了，我是怎么把你从家里拖出来的，你可好好想想，叔叔阿姨都觉得你在家呆久了，一个劲儿地往出撵你，到了楼下，那可真是死都不上来哦……”
“你丫闭嘴！”
柠夕叹了口气，“眠眠，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跟你哥在挺久之前就闹过矛盾了，我两也不是吵过一次两次，每次都是大动干戈，就是觉得你跟我们关系都好，所以在你面前的时候，还尽力维持和谐状态。”
“你之前不是，那个，喜欢我哥吗？你们还吵架？”楚眠闷着头问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这嘴……”
柠夕想自己真是撞邪了，刚跟沉衍解释清楚，现在又得跟楚眠说一遍，“眠眠，我在喜欢上沉衍之后，就真的真的真的，对你哥没感觉了，一丁点都没有。”
“在你们心里，是不是就只能喜欢一个人，我就没办法再喜欢另一个人了是不是……哎……祖宗啊。”
“小说看多了吧，还是在游戏里泡多了？人就非得喜欢一个人，不能变是吧，变了就是受伤害了，寻找安慰是吧？能不能稍微有点正常人的想法？”叶繁繁吐糟。
楚眠没说话，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就是……
“反正我哥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他拿你当实验品，对你的好都是为了治病，所有的行为都带着目的，这我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你这个当事人了。”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她哪还有脸联系柠夕，恨不得从此消失，省的让柠夕看了恶心。
“我都说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一开始是挺难受的，但是现在好多了，反正现在牌子也没出问题，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你不准备报复我哥跟纪离了？”楚眠终于抬头了，围巾和帽子的间隙，露出那双没有神色的眼睛。
柠夕说：“纪离和纪家，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是楚枫，我只想跟他彻底不再联系，以后这个名字，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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