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doin看沉衍没有反应，继续说：“沉衍，你知道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有多小吗？你以为爱情很容易得到吗？互相了解之后在一起，知道彼此的优缺点，然后还在一起……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沉衍还是不说话。
“手术能不能成功，这谁都不知道，我会尽力，尽我最大的努力！但如果失败了……”
“没有如果！”沉衍猛地喊了一声，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眼睛赤血猩红，显然他的情绪也到了极限！
“沉衍，你冷静一点！”Baudoin抓着他的胳膊，“你不能这么害怕，你要先撑住！”
沉衍站起来，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Baudoin你给我听好！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跟我说这些的！我说了，不可以失败！”
“是不可以！”
Baudoin不动，只是拧眉看着他，“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是！”
“如果你是这种心理状态的话，那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Baudoin，如果你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个手术，不做了。”
听了这话Baudoin惊愕地看着他，眼睛瞪的很大，仿佛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是沉衍该说的话吗？
“沉衍！你是不是疯了！”Baudoin大喊着，“你现在出去！立刻出去！好，手术不做了，我等你明天清醒了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再来跟我谈！”
Baudoin说着，就把他推出去，“一个两个都开始发疯了，我懒得跟你们生气，随你们开心，我就没见到这么不配合的病人！还有病人家属！”
沉衍被Baudoin推出办公室，他靠在冰凉的墙上，后脑勺贴着墙壁，很冷，冻得彻骨，一股凉意顺着后脑勺进来。
他在做什么，说了什么，他也疯了吧。
……
“许小姐来了呀，老爷子想了你好久了，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昨天还念叨着呢，说菀菀也不来看他这个老头子，怕是已经忘了。”张阿姨笑着跟许菀说。
许菀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更显得干净透澈，全身上下像是会发光似得，“我就是听到爷爷念叨我了，我这不是赶紧回来了吗。”
“宁少爷怎么没一起过来？”
“爷爷又没有想宁燃，我要自己偷偷过来，才不告诉他。”许菀笑了笑，“等下次他来的时候，让爷爷骂一骂他哈哈哈……”
“许小姐你真是哈哈哈，就会逗人开心，怪不得老爷子念叨的紧。”
“呵呵……爷爷呢？”
“后花园钓鱼呢，都不知道你要过来，不然一定就去挖菜了，知道爱吃蔬菜。”张阿姨笑着说。
许菀去了后花园的池塘，果然看到一个戴着草帽钓鱼的老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马札上，手里拿着根鱼竿。
这池塘的鱼是宁爷爷养大的，说养大之后自己吃，里面鱼还多的，只是爷爷一次都没钓上来过，想来应该是舍不得。
她悄悄地靠近，蹲在老爷子身后好半天没动，怕猛地一拍把老爷子吓到。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在他身后喷了三下，呲呲呲的声音让老爷子动了动，但是没着急回头。
约莫过了三分钟，老爷子才转头，看到许菀蹲在他身后，缩成小小的一个，上下扫了她一下，然后冷哼一声，又回头。
“爷爷……”许菀笑嘻嘻地叫着，声音甜甜的，这是宁燃都没享受过的待遇，“爷爷我上周不是故意不来的，我错了，我反省，我应该接受惩罚。”
老爷子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钓鱼，但是小拇指轻轻敲打着鱼竿，已经暴露了心态。
许菀继续说：“爷爷，我出国了，你看我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就别生气了吧？爷爷好爷爷，我的亲爷爷，别生气了成吗？”
老爷子表情这才缓和了许多，还乔装着怒气，“去国外干什么了？国内装不下你了是不是？之前我在国外的时候，怎么叫你的？怎么没见你跟我去？不是说国内的东西更好？”
“我当然还是觉得国内好呀，真的，我不是随便走走。”许菀蹲在他面前，靠近了些，“爷爷，您觉得刚才那款香水怎么样？好闻吗？”
宁老爷子鼻子挑得很，哪会轻易说好闻，“一般般吧。”
“爷爷，说真话，到底好不好闻。”许菀靠了靠老爷子的肩膀，“爷爷不许藏着掖着，您说，然后我再跟您说一件好事。”
老爷子扫了她一眼，“刚才的事情还没罚你，你现在还跟我讲条件了？”
“爷爷爷爷爷爷……”许菀像只小鸟似得，叽叽喳喳的吵得老爷子耳朵疼。
“不像是你调的香水，和你的风格不一样，总体来说还行，感觉上差了很多，香味的层次感和香核没做好，这不是成品，没有沉化，也没有进行细节优化和补缺，但是看这个粗制滥造的作品，勉强及格。”
老爷子说的一板一眼，许菀笑了，老爷子口中的勉强及格，就是很高的夸奖！这是她跟宁柠夕一起做的香水，要是没有勉强及格这个分数的话，那就真的该撞墙了。
“说吧，这是谁的香水。”老爷子问。
“爷爷，我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在很重要的地方说。”许菀眨了眨眼睛，“ 好晒啊，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老爷子还是宠她的，点了头，许菀帮着爷爷收好鱼竿，“爷爷，您又舍不得钓鱼，就别每次过来吓唬鱼了，自己养的自己又舍不得吃。”
“我高兴。”
“那我说一件让你更高兴事。”许菀卖了个关子。
宁老爷子是什么人，多精明，纵横商场多少年，她那点小九九他都看出来了。
回了老爷子的调香室，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檀香，让人安神镇定的。
宁老爷子摘了帽子，露出一张苍老却很有精神的脸，老爷子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动作也算灵活，脸上的皮肤松懈了，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很有风采。
“爷爷，您之前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只是跟您想的不太一样……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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