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容下手极重,简直就是要我的命。
我本能地攀上他的腕骨,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咳咳”,我剧烈地咳嗽着。
喉咙上逼人窒息的痛,让我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但我心里是明白的。
我相信江逐水。
他那些花里胡哨的头衔,的确可以砸钱包装。
江恒望提前了解过温有容,知道我为温有容做事,将计就计反将我一军也有可能。
但我不信江逐水别有用心救了我。
可能初见我就认定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也可能我只是纯粹地相信他。
我看人主要看眼睛。
不管是他情不自禁擅自拍我被我撞上,还是在火光里乍见我,那双眼睛,都让我觉得特别干净。
就像是宋小巫。
温有容手上力道加重,生要扼死我。
我喘不过气,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劲来。
缓缓放下掰扯他手腕的双手,我放弃了挣扎。
他怒极,一把将我甩开,“你宁愿死,都要护着那个男人?”
跪摔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喘-气,咳嗽不止。
眼角飞出碎泪,我问:“我这么……往死里掐你,你能说话?”
温有容此刻动怒,多半是因为江逐水是个男人,喜欢我又不令我讨厌的男的。
就算我真的相信江逐水,也不能在他生气时火上浇油。
除非我想让江逐水被温有容整死。
一个毫无心机的艺术家,分分钟能被阴险商人玩得团团转。
“你不是很能耐吗?”他语气和缓些,半蹲在我面前,颇为轻佻地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我眼波潋滟,“在你面前,我铠甲尽失。”
我本意是想讨好温有容,但没想到……这句话后劲这么大。
这个男人一把捞起我的腰,迫令我跪在书桌上。
“你干什么?”我声音不自觉发抖。
右手反剪住我的双手,高高压过头顶,他嗤笑,“你不知道?”
我:“……”
大佬,我刚差点被你掐死。
仿佛窃听到了我的心声,他说:“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
他又补了句,“对我,你哪天是舒服的?”
我脸上腾地一热,暗想:我舒不舒服,你感觉不到吗?
二哥,你不能这么不相信自己。
估摸着是我没及时回应,他凉-冷的手指,一下钻-入我的裤-子。
他稍微用力,我的皮-带就崩开了。
后-臀骤然被凉意侵-袭,不自觉颤栗。
细细的波纹,荡漾至全身。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轻盈而温柔。
书卷气极浓的周遭环境,反而催-逼出浓烈的罪恶感。
我拼命仰后脑袋,也只能瞥见他绷紧的下颚线。
“温……”
“你叫我什么?”
食指弯-折,以摧枯拉朽之势攫取我全部的注意力。
“二哥。”我忙改口。
但已经没有用了。
取代食指的,是更为滚烫炙热的,
心魔。
他认定我不舒服是找借口,在这张不大不小的书桌上,极尽折-辱我。
在我印象里,除了特-殊需-要,他从不会让我跪下。
可今晚,他让我从头跪到尾。
不是跪在坚-硬的书桌上,就是跪在地毯上;不是跪在凉冷的窗台上,就是跪在他的膝盖上……
我自小学舞,柔-软-度不错,今晚也数次险些拉伤。
他的折磨手段,永远没有止境。
似乎我每次触犯他的底线,他都有更令我生不如死的招等着我。
后来我什么力气都消磨殆尽,只剩下思考的能力。我忍不住想:他如此反常,难道真的是因为江逐水跟我告白?
那我和孙榭结过婚!曾经的孙榭也对我爱得热烈,就算他出-轨,也假仁假义想要我今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温有容既然因为孙榭的命运而拂照他,必定会知道更多。可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我孙榭的名字。
我总觉得,他在借着吃飞醋的名义,宣泄着更为隐秘的情绪。
或者,癖-好。
就像是在给我一个过渡。
从正常,逐渐转为不正常。
温有容突然有个电话,我才得以松口气。
跪坐在桌面上,我怔忡地盯住手腕上的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这次是皮-带。
下回是不是得皮-鞭?
没发愣多久,我被他一拽,磕碰到飞在桌面的胸-衣。
自己的,却沾了他的气息的小团布料。
热气瞬间涌上脑门,如果可以照镜子,我一定看到两颊绯红,双眼含-春的自己。
“过来。”他低声喊,似乎有点不耐烦。
“你在干什么?”
他开了免提,对方突然问道。
是个男人。
但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辨不清是哪个。
温有容不回答,一臂将我顺过去。
依然让我跪在他面前。
他衣冠楚楚,我却狼狈不堪。
他气定神闲地搅-弄一池春-水,我实在招架不住……
尤其,电话还通着。
我死咬下唇,不让自己漏出丝毫的声息。
越见我死撑着,他越要让绷不住。
在他愈发刁钻的-手-下,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终于妥协。
我喊他“二哥”。
一遍又一遍,哪怕我嗓子喊坏了,出来的声音特别嘶哑难听。
我根本顾不上电话通不通了,只知道跟他一起,发疯。
疯癫到极致,竟也生了惊世骇俗后的快感。
这大概也是我被温有容吸引的原因。
“林蒹葭?”
他语气不稳,我不知道他是yu-火中烧,还是一时气没喘-匀,声音有些抖。
我“嗯”了一声,拂开负面情绪,软在他怀里,笑颜如花,“你在气什么?”
“我没气。”他迅速回。
我翻个白眼:这都没气,那怎么才算生气。
他再次像有读心术似的,手指轻慢地撩-乱我的发顶,“等以后,你有机会看到的。”
生怕皮-带真变成皮-鞭,书房变成道-具-室,我主动撇清关系,“温有容,如果你不想我和江逐水走近,那收购江氏的事情,不要让我交涉了。”
虽然目前是江恒望临危接手了江氏,但江瑜生不走一天,江逐水在S市一天,一切都有变数。
在亲口听到江恒望喊江逐水“哥”时,我甚至不知道江逐水是江瑜生的大儿子。
江瑜生把江逐水保护得很好,他在艺术圈那么有名了,却从没被扒过家世。在外人眼中,动荡的江氏依然是香饽饽,但对于一心创作的江逐水来说,是个烫手山芋。江瑜生也没有让他接手,而是让恨不得玩到肾-虚的浪荡子江恒望继承家业。
事情没有发生,谁都料不准。
如果我要继续“负责”,一定会和江逐水碰上面。
“你觉得我这么没自信?”
他稍作停顿,“还是你这么容易就爱上一个男人?”
我:“……”
兴许是倦了,他没逼着我回答,而是拎起我走向浴室。
手肘撞上冷硬的瓷砖,我暗自叫苦,可面上依然是不浓烈不冷淡的笑容。
热水拂过全身。
配上乳-白色的沐浴露。
和他。
真是一场要命的澡。
我睡了两个小时,身边人就将我拎起,“上班了,别偷懒。”
我:“……”
大哥,但凡你昨晚节-制一点,我都不至于如此疲累。
埋怨归埋怨,我还是乖乖起床,跑去卫生间拾掇自己。
总是没休息好,我皮肤状态不好,而且还有黑眼圈。我各种洗脸,拼命往脸上涂护肤品,最后还是没用,只好用化妆品遮。
完了他还嫌弃,“你今天真丑。”
我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到公司后,我桌子上堆了许多待处理的文件,那份合作项目的合同也没被抽走。
温有容没有新指示,赵青山也没有通知。
估计还要我。
在易橙碰了一鼻子灰,我对江恒望有点阴影,暂时不想去碰。
*****
接连几天,我跟想不起江氏的项目似的,专心处理其他的事情。有时候清闲了,我宁愿一遍遍规整旧文件,都不愿意联系江恒望。
我更不会联系江逐水。
他绅士地告个白,温有容已经害我几天不能好好走路。
我空降到公司,本来就是摆明了靠裙带关系。
这段时间我走姿不对劲,公司的流言更是以大火燎原之势扩散,而且版本离奇。
什么温有容喜欢S-M、N-P啊,各种都有。
也有我放-浪形骸,一个金-主嫌不够。
还有我太过花枝招展,招人嫉恨,仇家找人lun我……
我每次在隔间、茶水间,乃至各个角落不经意听到,都哭笑不得。
我形象原本就差,倒无所谓。这次连温有容在S市少女、少妇的金光闪闪的形象都受了影响。
不过他按兵不动,我自然没有着急的东西。
何况流言蜚语这事,当事人要解释,往往越描越黑。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静以对,等八卦者失去兴趣。
我没想到,我不找江恒望,他主动找我。
下班后,私人约。
纵火这事,我不可能忘记。
“江总,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想见你。”我冷淡地回。
江恒望既然狠到要烧死我,我又何必怕拂了他的面子?
他不疾不徐地诱惑,“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烧死你?你这么聪明,难道觉得我对你耳环的兴趣是装的?”
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在和他泡温泉时,他中途接了一通电话。
他是在暗示我,那通电话让他看清我,并且要除掉我。
我凛神,不自觉摩挲方向盘,“你说。”
他笑声轻佻,“那你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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