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容眼里的漠然,令我畏惧。
目前我没本事跟他彻底决裂,我只能服软。
这番声嘶力竭的吼,算是真情流露,也能当作算计他。
反正我从来不是好人,不忌惮被他发现什么。
他离我太近,近到我疑心我半真半假怒吼时,有没有把口水溅到他脸上。
温厚的指腹摩挲我右耳缺失的地方,他亲昵地说:“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
随即,他又说:“我也对你有意思。”
我:“……”
他对我“有意思”,我当然知道。温有容虽然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但不影响他人帅多金且有权势,不知道多少人要成为他的宠儿呢。他揪着我,一定有理由,“有意思”比如是其中之一。
不然他也跟温有度、Herman、孟想、Friedrich之流斗过,怎么不见他把他们斗到床-上去?
可是我隐隐觉得,他这声“我也对你有意思”,跟我理解的意思有点偏差。
大概是他的眼睛突然从凛凛寒冬变成了阳春三月,我一时晃了神。也可能是他的动作、他的声音……总之,和他一身的撩妹技能有关。
“那你别跟周遗梦订婚。”在他眼湖中行将溺毙我的温柔里,我脱口而出。
意识到不对劲,我匆匆忙忙补了句,“反正不能是周遗梦。”
“周遗梦能给我的,你能给吗?”他食指微屈,勾起我一缕散落的碎发,细细把玩。
我不躲不闪,“你想要什么?”
唇-舌代替他的手指,他轻声说:“江恒望的臣服。”
“什么?”我不敢置信,下意识问出口。
他娶周遗梦,是为了江恒望臣服于他?
不是为了周家的资金与支持?
“江恒望欠周遗梦的,已经还清了。”我回过神,补充。
他的舌像是幼兽,舔-舐我右耳的残缺。
虽然小,但是它对我有惊人的影响力。
温有容漫不经心几下,险些让我跪倒在他面前。
玩够了,他才掐住我的腰,低低沉沉地说:“那是你不懂男人。”
“你先把江逐水给放了,后面的事我们慢慢谈。”我两只手不够用,只能由着他的气息倾覆我。
江恒望会不会永远放下这个坎,可以日后再考虑。
要是温有容非要跟周遗梦订婚乃至结婚,我跟孙榭一样跳楼都挽不回。孙榭死了,温有容还会每天在他墓碑前添束新花。我坏他好事,他估计分分钟将我剔除他的世界。
绕来绕去,我险些被他绕进去。
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腰,“江逐水没事,你就能听我的了?”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
当然我心里极其鄙视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径。明明他将我逼到退无可退,还要一副我心甘情愿的模样。
“那你继续住在这里,继续去公司。”他说,“我和周遗梦的事情,不影响你。”
“从暖-床的升级成小三?”
哪怕这场谈判我处于劣势,我都忍不住言辞刻薄。
手指触上胸-衣扣-搭,手指像个顽劣的孩子,四处探-索。
“我喜欢你,还不够吗?”一直落在腰际的左手灵活地捧起我的脸。
我冷声:“这不影响我是小三。”
温有容对周遗梦没男-欢女-爱的想法,这我十分清楚。我亲眼见到周遗梦浑身赤-裸跪在温知书面前乞讨爱情。要是他真有意,找他的性子,早几年就会用尽手段将周遗梦囚在身边了。
但那又如何?
他难得说句喜欢我,却是为了让我安安分分做他的金丝雀。
之前我在他身边也不清不楚,心里对他也没多大期盼,好歹他缺个未婚妻还能用我顶上。
他们订婚就是向整个S市乃至全国的人宣告他们即将成为夫妻。
我再跟温有容亲、抱、做,我就是小三。
我并不想。
显然他还要囚住我。
“你为什么这么拧?”他蹙眉。
胸腔发出闷响,我气笑了,“温有容,假如我现在还是孙榭的妻子,我让你乖乖做我的情-夫,你愿意吗?”
他黑了脸,捧住脸的手偏移,重重掐住我的下巴。
“能一样吗?”
下巴微疼,我却有了底气,“有什么不一样?温有容你不想做见不得光的小三,我就想?是,你是成功男人,有钱有势还长得好,那又怎么样?你不是人?你是,恰好我也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眸色变深,他威胁道:“江逐水的命,不想要了?”
我说:“我要。温有容,你现在可以玩死我,别说让我做你的小三,让我为了你的生意爬上合作伙伴的床都可以。但你没办法让我情愿,就算你再喜欢我,我再喜欢你,我都不能甘愿做你的小三。”
拇指粗-重碾过我的嘴唇,他讥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我别开脸,不想再多说。
沿着我侧脸线条下移,他在耳边呓语:“你会情愿的。”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做梦。
最后,我的话变成了,“你放了江逐水。住在这里,照旧去公司上班,我都答应你。”
至于给不给他睡,我的心何去何从,那是我的事。
他常闭一捞,我重心不稳,手肘不小心磕碰到鞋柜,身后顿时响起稀里哗啦的坍塌声。
这个人不受影响,火热的吻就这么落下来……
我不服气,抬腿要攻击他。
他却像是提前知道我的动作,宽厚的掌心牢牢包裹住我的膝盖,并不忘趁机调-戏。
等他松开,我忙不迭开口,“江……江逐水!”
他不满我这个时刻还惦记江逐水,用实际行动叫我疼,叫我长记性。
或许不乐意我一直扫兴,他将我嵌-在沙发里,右手腾空捞出手机,拨了电话按了免提后扔到茶几上。
他给人备注的方式比我还精简,直接是J。
“小干-爹,你找我?”江恒望玩世不恭的调子,我怎么认不出!
上回江恒望截胡,两个人关系应该大不如从前了吧。说不准,温有容没必要跟江恒望撕破脸皮,有的是办法扳回局面。
温有容右手重新落在我腰上,声音低沉,“你哥还好吗?”
这句话犹如惊雷,凶猛地劈进我的脑海。
模模糊糊的猜想浮上脑海,甚至不用印证,江恒望已经全盘托出。
“小干爹你怎么有闲心管起我哥了?虽然我哥手里有江氏大半股份,可他不是你的对手。”江恒望意味不明地玩笑几句,“我哥高烧不退,还没醒。好在医生说,快醒了。”
江逐水发高烧,被江恒望带回。这件事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可江恒望为什么江恒望做得比绑匪还干净?
他心里,应该是有所企图的吧。
最可恨的是,温有容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用这个诈了我两个条件——住在他的别墅里和去他的公司工作!
忽视我怒火中烧的眼神,他优哉游哉地回应:“我当然没有这个闲心。只是你小干妈没你哥的消息,不愿意跟我努力给你们生个弟弟。”
谁是江逐水兄弟的小干妈!谁要给你生儿子!
我不是骂不出口,是他掌心摁住我的嘴,害我只能呜咽出声。我牙齿尖利,尝试咬他掌心,他却不疼。
那表情,更像是我在取悦他。
“哪个小干妈?”江恒望戏谑的话打断我和温有容似有似无的“交涉”。
温有容动作不停,声音更哑,“你差点烧死的那个,也只有这一个。”
“哦——那周小姐可惜了。”江恒望了然道,“小干爹,你继续跟小干妈造-人吧。”
温有容撤走掌心,描摹我的锁-骨,“你不挂?”
那头传开爽利的笑:“小干爹本事大,我想要学习学习。我哥昏迷不醒,说不定听到小干妈的声音,就能醒过来了。”
我震惊江恒望的全无节操!
不等温有容开口,我怒吼:“江恒望,你-他-妈给我挂了!”
温有容钳住我手脚,宠溺万分地说:“又说脏话,看来我该好好罚你。”
“你让他挂断。”我面无表情,“要么我去,要么你去。”
“不然呢?”他重重掐我。
我咬紧下唇,死活忍着。
待到呼吸平稳,我说:“温有容,你现在跟周遗梦这样还要囚住我,无非是觉得我好玩。逼我投降,你觉得很好玩对吧?你把我逼急了,我就去见孙榭。是,我没本事,我拿你没办法。但我可以管我自己的去向。”
“你敢!”
我忽而妖娆浅笑,“二哥,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
像是厌恶极了我的话,他再次捂住我的口鼻,“江恒望,你-他-妈给我挂了!”
同样的话,不同的回应。
温有容的愤怒,让阴阳怪气的江恒望配合说“好”。
而我,只能得到他的沉默。
我松口气。
二哥却不高兴了,想着法子让我不痛快。
******
周遗梦和温有容正式订婚。
两个小时后。
我坐在梳妆镜前,并不想把自己拾掇得光彩照人。
温有容大概真的有病,订婚就算了,还非要我出席。
当我什么?
考验我的意志力?
盯着钟表的秒针一格格挪动,我忍不住,发消息给傅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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