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气,生猛、涩-然地涌入我的口腔。
我愣住。
而他像是个不知轻重的孩子,长-驱-直-入,探索我蕴藏的秘密。
照我的身手,我完全可以躲开。
就算被他咬上是我一时疏忽,我现在也可以推开他,而不是半躬着腰,维持这个意料之外的吻。
他太温暖,太温柔了。
可他是江逐水啊。
不是二哥。
终于回过神,我摁住他颤动的肩,离开他意欲纠缠不放的chun-齿。他眼角眉梢处挂满薄红,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害羞。一双眼睛水雾蒙蒙的,此刻竟然比女子还要惹人怜爱。
我忽然觉得,他就是个孩子。
嘴角噙笑,我柔声:“江逐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见他懵懵懂懂的柔顺表情,便知道他确实醉了七八分,问他意见不如我做决定。
我没发怒,但他唐突过我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乖乖巧巧靠在我肩膀上。
就算他借酒行凶,我也不想跟他追究。
他才帮了我个大忙,而且我觉得他人不讨厌,我乐意跟他亲近。当然,前提是我跟他一样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时间不早,江逐水又软成泥,我不想连夜赶回S市。
最主要,现在温有容和周遗梦的事情,我一点风声都不想听到。
在服务员莫名其妙的眼光里,我订了两间毗邻的房间。
醉鬼最大。
我搀扶他走进电梯,喘几口气就到了房间。酒店不是五星级的,房间却也干净、整洁。我好人做到底,把他放到床-上。
“砰”,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然而他不踏踏实实躺着,非要攥住我的袖子。
我半跪在他身侧,姿势有点扭曲。
长期这么着,累。
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我想要挪开,腰被他手臂勾住,竟然被他压-住!
天旋地转过后,我看到晕染在刺白灯光下酒-酣耳-热的脸庞,一时反应不过来。
方才手脚麻利的男人,真的是我认识的、循规蹈矩的江逐水?
是我在做一场荒诞的梦,还是他醉得太糊涂?
怔忡之际,唇上再次传来碰触。
兴许地点从人来人往的饭店变成了酒店房间,同样的wen,竟变得灼人。
当他孩子般顽劣地咬,我才反应过来:他又在冒犯我!
我推搡他看似弱不禁风的身板,“江逐水,我劝你最好停下!”
许是醍醐灌顶,他居然停下。
两手撑床,他的重量基本上还在我身上。
那双蒙了雾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几许天真无邪,好像我在骗他。
然而事实上,他是比我年长很多岁的成年男人。
气质这种东西,真是玄妙到无迹可寻。
呼吸裹挟未散的醇厚酒气,尽数拂洒在我脸庞。
难怪都喜欢在喝醉时做不敢做的事,酒香的确醉人。
他仔仔细细瞧着我,眼中的雾气散了些,一双被雨洗过的眼睛愈发澄明。
我知道他醒得差不多了,努力平静,“江逐水,你现在起来,我不跟你计较。”
他的目光依然那么坦荡荡,“我……可以吗?”
我当然知道,他多么想-要我。
这句话,我自然听得分明。
二哥把我教得不错,此前我也不是涉世不深的少女。
我懂。
不输气势,我回望他,一字一句:“江逐水,你不可以。”
想占有我的男人不少,但我给了江逐水最大的耐性。
因为遇见他后,我发现我嫁给孙榭实在太冲动。
“唔。”
小兽听到不满意的回答,发了怒。
这次他不懂满足,手-脚都开始不规矩。
骨头都要酥了。
我想扯开他,又不想伤到他,耗了一分钟,两个人都受折磨。
蛮横吻过,他抬起头,再次热忱而恳切地问:“我……可以吗?”
我拒绝:“不行。”
他手脚固住我,愈发凶蛮。
简直不像是江逐水。
我知道他难受。
可他只要顺着我的力气离开我,就不用这么难受。
“我……可以吗?”他第三次问。
我下最后通牒:“别逼我对你动粗。”
我身手不错,从来没想过对付江逐水。
他那么疼,哪里听得进我的劝?
不知道第几次了,他的wen还是落了下来。
抠住他的肩膀,我猛地用力,将他甩到地上。
之前我心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这一摔,着实用了全部的力。
“咣当”,他砸得重。
身上重压消失,我躺着没动,散散周身旖旎缱绻的氛围。
江逐水砸地上后也没动静。
几分钟过去,除了我的呼吸声,房间内万籁俱寂。
我担心他出事,起身,下床。
半蹲,手指凑近他人中,还没探到他的鼻息,手腕就被扣住。
这回我有所防备,不想还是和他缠斗起来。
虽说不是他压-着我,可我也甩不了他。且一番动静,我和他缠得更紧。
醉酒中的男人,蛮力不容小觑。
照说江逐水醒着,在我眼里就是一弱鸡,现在沾点酒,居然成了战斗鸡。
我气喘吁吁,“你撒手。”
身上常年备着的伤人利器,我不想用在他身上。
我对他的宽容度,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这会儿胡搅蛮缠的要是孟想,我就算注定输也要拼死跟他博弈。
可惜是江逐水。
他拧巴得很,“我……可以吗?”
我对准他耳朵,不耐烦地吼:“不可以!我说了这么多遍!你听不到是吗!江逐水,你别仗着喝醉就胡来!就算你帮我再多,你今儿把我办-了!我都要跟你算账!”
“我听见了。”他喃喃道,“可我不想听见……”
江逐水又开始咬我,他酒生贼胆,力气比我想象得大。
再者我对他留有余地,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甚至被他缠得头疼,我想着索性被他睡-了算-了,全当花钱找男人。
江逐水说他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姑娘,不说处不处,肯定比那些人要干净。
我也不用怕染-病。
江逐水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他要睡我……我不会像孟想之流那么反感。
但是他今天要真睡下去了,他在我心里的特殊,也就随着这次发-泄而殆尽。
这道选择题,我没有必要摆在他面前。我疑心我说了他也会装醉,听不进。
渐渐地,我便没有反抗了。
我的心冷了。
我以为他不一样的,结果……他好像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他推-高了我里-外的衣服,
我没有任何感觉,冷笑出声。
他像是惊到了,慌里慌张松开我。
半跪在我的面前,他神情出离,似乎不甘,伸手去解-裤子。
临门一脚,蜷缩在地,低低啜泣。
他唧唧歪歪的,应该在说话。
这会儿又像个孩子了。
我仰躺着吹了很久冷风,确定他不会再碰我,才卷下衣服坐起。
“为什么……我不可以……”
“小干爹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愿意照顾你啊……”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能照顾你一辈子是我的荣幸……”
“你刚才多厌恶我啊……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
“可是我只是喜欢你啊……”
我干坐着,听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对我的喜欢。
如果不扯男女,我也很喜欢他。
但差了点劲。
我不会为了他放弃我现在要追求的自由,更不会因为他而忘记二哥。
二哥说他必定会和周遗梦订婚,甚至可能结婚,我不爽,二话不说就找了江逐水。我渴望他身上与我不同的温暖,跟他来H市让老中医给我看病。
我好像突然才意识到,这样是极其自私的。
对江逐水也不公平。
他喝醉了想睡我,怪他吗?
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我。
虽然经历了很多变故,可他还没变成隐藏情绪、遇事云淡风轻的男人。我看得出来。
他哭得太难受了。
连我都替他疼。
理好衣服,我跪在他身边,去吻他的眼泪,吻他发红的鼻头,吻他颤巍巍的嘴唇,吻他滚烫的额头……
“江逐水,对不起。我欠了你太多了。之前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做你模特。现在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趁你还没有那么喜欢我,放下对我的执念,好吗?”
他没有多躲我,也没有再把我伸向我。
甚至后来我替他穿好了衣服,感受到他滚烫的皮肤,滚烫的心,滚烫的一切……
左右没碰过饭菜,他光灌酒了。
我也没吃几筷。
重新把他晕回床上,我点了外卖,等他酒醒。
如果他需要。
将甜点和粥汤放在床头,我提点他几句就离开了。
房间开了两个,我不想浪费。
而且我从没想过浪费。
我睡得并不好,梦里断断续续传来江逐水的呐喊。
他只是喜欢我……
眼角泛湿,我也在呐喊:我只想要自由。
清早,街边的车流声将我惊醒,我草草拾掇自己,去隔壁敲江逐水的门。
昨晚是不愉快,可我能当成他醉酒,如果他能放得下。
毕竟,我们一起来的H市,总要一起回S市。
敲了几分钟,江逐水都没回应,惹得对门住客出来呵斥我安静,我这才放弃。
他就这么关在房间里,我吃早饭都没心思。
重新折回房门口,我按门铃、敲门一齐,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拨出去的电话,也照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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