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义凝住脸色,眼睛睁大、嘴巴微张。
怪滑稽的。
我笑得甜蜜,“邱先生,您没有听错,我答应您。您想要的,我可以给您。也请您,给我想要的。”
又呆愣了几秒,他才露出笑容,“林小姐,你怎么突然这么爽快?”
“您既然等着我回音,肯定知道翊覃撑不住几天了。您也知道,翊覃是有实力的。如果您投资,绝对会收到十倍百倍的回报,只不过需要费点时间。您是做大事的人,放长线钓大鱼的理儿,不需要我多说吧?”
他仍不信我,“林小姐,你真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起身,拉低衣服,倾身向他,露出幽-深的沟-壑。
趁他目光涣散,我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你想要,我。”
耳垂轻颤。
他整个人为之一振,猛地抓住我的手,拇指来回轻抚,“对,你,就是你。”
我冷眼看他猴急的反应,话却露-骨,“今-晚吗?”
“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可以再过一两天。”他都掐得我手背泛红了,还假仁假义地说可以等。
我沿着他耳后移动,“我准备好了。地点,我都选好了。”
“真的?”
他吞咽口水,喉结滚动。
我调子愈发绵软,“我这么像开玩笑?既然你愿意为我一掷千金,我自然想表示出十足的诚意。”
“这……”他拖长语调。
我猛地坐回去,与他面对面。
故作慌怕,我半捂住嘴,“邱先生,您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
不等他开口,“如果是这样,我就把订好的房间退了……”
“别,别,我可不觉得你随便。”他探过手,握住我的手腕,“你这么漂亮,怎么会随便呢?”
什么狗屁逻辑。
虽然我觉得他的话不堪入耳,但我依然挂着甜美的微笑。
如果我能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绝对会恶心。
欲拒还迎地挣扎了呀,我低头,故作娇羞,“你不觉得我随便就好。”
“不觉得,不觉得。”他连声说道,“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订好房间。你的诚意,我收到了。”
我嗔道:“您还问我?您有妻子,谁不知道?我要不是……要不是实在需要您投资,我怎么……怎么至于让自己怎么下作。”
挤了挤眼睛,榨出些许碎泪。
邱成义松开我的手,忙坐到我旁边,揽住我的腰。
揩够油,他才抚摸我的后背,“你别哭了。我知道我委屈你,你放心,你只要听话,我肯定给你投资。”
胳膊肘撞他腰,我啐声:“等你玩腻了,也要记得好聚好散,对吗?”
手背试探地碰触我的脸庞,他神情竟是虔诚的。
碰了几次,他才捧起我半张脸,“你这脸蛋,几百年都难遇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腻?”
我脸上一热,说了声“讨厌”。
可我心里清楚,他有多不走心。
秦臻不丑,他的历任花儿,更不丑。
女人的美貌,是敌不过新鲜感的。
再倾国倾城的女人,都该明白如果男人只爱你的容颜,那么注定色衰爱弛。
我就是太清楚了。
胃里泛起阵阵的酸,我推开他的手,“邱先生,服务生随时可以进来,被人知道,尤其被您妻子知道,多不好呀。”
他适才收回手,脸上写满鸳鸯交颈的欲。
“那……我们去你定的地方?”他色眯眯、笑呵呵地提议。
我主动倾向他,戳他胳膊,“讨厌。”
邱成义稍作伪装,才挽我同出茶楼。
我订的地方很普通,是远离市中心的一家主题旅店,正好遂了邱成义见不得的面。
拿捏放开站在门口时,我扯了扯邱成义的胳膊,“邱先生,明天一早,我是不是就能心想事成?”
邱成义好似珍爱般吻了吻我的头顶,“当然。”
我的心,冰冷。
他给的承诺越多,我越觉得他可耻。
偏偏,我还要利用这可耻。
“嘀”,扫卡,进房。
我摸索到开关,“啪嗒”打开。
骤亮的灯光,充盈房间。
大床上,铺满暗红的玫瑰花瓣。
原本应该是摆成心形的,可能雇的人视力不好,有些扭曲。
柔软的地毯上,盘亘着七色的灯。
还系着五彩的气球,摇曳在半空中。
悠扬的音乐,丝丝入耳。
弥漫鼻端的香气,沁人心脾。
邱成义骤然眼前一亮,嘴巴张得很大,足以塞进颗鹅蛋。
“蒹葭,你真实有心了。”他反锁上门,猛地将我拥进怀里。
分秒都不能等,他的吻就落在我颈间。
我忍着恶心,让他亲了几下。
就当被猪啃了。
当他想要撕-扯我的衣服时,我按住他的手,“我去洗个澡,还有惊喜噢。”
“制服?”他不情不愿地离开,猜测是眼中的糜-艳之色骤起。
食指点了点他的鼻梁,我翕动红唇,“真聪明。”
倏忽抓住我的手指,他用唇轻碰,“快去,宝贝儿。”
挣开他,我往浴室走去。
反锁浴室门后,我坐在浴缸边沿,打开水龙头,任水流哗哗。
浴缸半满,我关了水。
手指勾起水波,意兴阑珊地玩着。
估摸时间差不多,我掏出手机,通知等在隔壁的女人准备过来。
我不可能真的跟他发生关系。
一来,我不愿意,而且我有办法可以逃。
二来,按照温有容的占有欲,他要是知道,绝对扒我的皮、要邱成义的命。
让他投个资罢了,没必要落得两败俱伤。
走出浴室,果不其然,邱成义砸倒在玫瑰花瓣里。
“蒹葭,蒹葭,”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走过去,弯身拍拍他的脸,哄逗,“我在呢。”
他露出淫-糜的笑,“在,在就好。亲一个。”
懒得再理她,我关门,和那个女人叫唤。
她就是做那-行的,我给她的酬金是她平时的十倍,她很高兴,并且会很专业。
绕到隔壁,我坐在床上,可以听到隔壁颠鸾倒凤的声音。
掺杂到空气里的药,不仅让人意识迷离、浑身无力,还有一点点催qing的功能。
难怪,直奔主题。
拉低线衣,我近乎麻木地掐着自己的锁骨。
迷昏他,找人替我。
明儿一早,我总要面对他吧?不然怎么让他投资?其实照詹启明的能力,谁投资翊覃都不会赔本,只不过眼下高压在钱,真没几个人敢。
制造点吻-痕,更真实点。
掐着掐着,我又迟疑了:邱成义平时,会不会留?
没事儿,到时候我夸他厉害就行了。
反正不吃亏。
于是乎,我继续抬手,挨着第一颗造孽,准备掐第二颗。
“自己动手,不累吗?”
几乎从天而降的话,怎么那么像是温有容?
莫非真是他?
我悲叹:他怎么阴魂不散!
循声回头,我果然见他——他坐在窗边,左腿屈起,左手随意搭着。
野性的散漫。
“你还跟踪我?!”
我震惊。
难道我的反跟踪技能都白学了?
那上次傅铮回来,他是不是也知道?
或者,得知我要找邱成义投资,所以他只是跟踪邱成义?
他轻描淡写,“赶巧而已。”
谁信!
一次是赶巧,两次、三次的,就是蓄谋为之!
夜风刮进,激得我轻颤。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手还覆在锁骨上。
忙不迭抽回,我扯好衣服,“你想做什么?”
轻巧下地,跨步到我跟前,他俯身看我。
眼里,似乎忘记把来时所见的星空给清除了。
“自己掐,多无聊,”他凑近我的锁骨,观摩,“而且,掐得不专业。”
“你管我!”
他一出现,基本意味着我的计划泡汤。
温有容想法设法迫使我投降、服软,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他轻笑出声,不等我反击,唇-齿已然与锁骨作战。
推,推不开。
打斗间,是他将我压倒在床。
隔壁的声息,骤然放大,在我耳边回荡。
旅店隔音效果很差,荡悠悠的声音,催化着我的本能。
“好看吗?”
难熬的十多分钟过去,他才放开我,赏玩古董似的盯住那排小草莓。
“好看,行了吧?”我投降,“你还想干什么?”
他半伏在我身上,下巴抵着我。
“你知道吗?”他弯了眉眼,“邱成义这种色-鬼,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你做没做。所以,你还需要我帮你。”
我狐疑,“你会帮我?”
温有容不毁我,我就该好好跪谢天地了。
他勾唇,“谁让我食-髓知味呢。你愿意用你的身-体,换今晚的和平吗?”
“温先生,”我挤出笑容,“请问,我有的选吗?”
邱成义这种级别的色-鬼,是我能摆平的。
温有容这种毁天灭地的级别,我不是他的对手。
食指划过我的颈窝,温有容露出赞许的笑容,“不错,长进了。”
我:“……”
左右的声儿。
我和他的,又有。
今晚真实热闹。
起初我心不在焉,我有充分的理由担心,温有容就算占了我便宜,还是会搅我好事。
后来,他惩罚我。
阳台,浴缸,地板,椅子……
膝盖磕青。
手肘撞紫。
锁骨糜红。
我索性装死。
即使这样,他也是破晓时分才离开。
他走后,我艰难挪步去浴室,匆匆淋浴就套上备好的睡衣。
我故意露出肩膀,好让邱成义可以看见骇人的吻-痕。
不管温有容有没有造孽,我都要有始有终,绝不提前放弃。
那个女人挺尽职,我来了才走。
坐在沙发上,我看着半盖着被子的邱成义。
享乐过后,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萎-靡。
可能就是纵-欲过度吧。
我懒得再多看他。
房间内很脏,花瓣横飞。
还有些染了奶-白。
能躺的地方,都是皱巴巴的。
七点四十一分,邱成义总算行了。
他睡眼惺忪,疲态尽显。
“蒹葭?”
我聚起笑容,“你醒了。昨晚,你可真是太讨厌了。这里乱糟糟的,我都没力气整理。”
“不用你整理。”他说,“旅店开门做生意,难不成不管打扫?”
我故作娇羞,“呀,你都不嫌丢人。”
“谁知道是我们呢。”
他赶忙坐起,猴急跑到我跟前,抱住我又要亲。
推开他,我撒娇,“哎呀,你脏死了,去刷牙。”
他十分受用,眯上眼做出享受的表情,“好,我去,我必须去。”
等他走进浴室,我快速换好衣服。
他兴冲冲出来,见我穿戴整齐,不免扫兴,“你这是怎么了?”
我愁容满面,“詹总找我,说是有急事。估计……唉。邱先生,您不会卸磨杀驴吧?”
“你哪里是驴。”他走到我跟前,亲昵地帮我整了整衣服,“你去吧。放心,我今天就让秘书拟合同。”
“你真好。”我娇声道,转眼忧心忡忡,“不行,我要走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邱成义不大情愿,却还是放我走。
难不成,温有容信守承诺了?
我赶去公司,散漫地修着设计稿。
确实,我喜欢珠宝设计。可我未必非要留在某个公司,尤其我现在已经成了危险的代名词。
等到邱成义投资的事敲定,我就递辞呈。
詹启明抠门、龟毛,缺点一箩筐,但他仗义。
我不该害他对初恋的心意,毁于一旦。
邱成义来翊覃,比我想象中要早。
九点半,我刚开完早会,就听蒋乐说邱成义在办公室等我。
我颇为讶异:难道他的秘书,拟合同动作那么快?
进去前,我酝酿情绪。
见到笔直坐在沙发上的邱成义,我立马灿烂而笑,“邱先生,您怎么这么快。”
他豁的站起,猛地往我跟前掷一叠东西。
照片在空中四散,我才看清。
顺带看到照片的内容:是昨晚邱成义和那个女人亲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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