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假死出宫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远离了是非之地的皇宫,摆脱了独孤弋,薛凝已是除去了大半的烦恼。
刚在冥王府醒来的时候,从冥王口中听得苏双月为了就自己出宫,作为交换条件竟然答应傅明敏留在宫中,薛凝担心不已,宫中局势本就错综复杂,如今太子又怀有逼宫的心思,宫中更是危险之极,不知苏双月现在可是安好。
而今夜,苏双月毫发无损,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甚至还帮自己解了蛊,自己终于可以落下这几日一直梗在心中的大石了。
薛凝看着苏双月,唇角微微弯起,轻轻浅浅地笑着。
“薛姐姐,你可知你本就是个美人,你这么看着我笑,我是会被你看害羞了的。”苏双月见薛凝如此,忍不住打趣道。
薛凝扑哧一笑,“双月,你可才是真正的貌美,你这样打趣我,岂不是当着王爷的面让我出糗。”
薛凝将搭在腿上的手向前伸出,握住了苏双月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我方才是见你平安无恙,不由得高兴罢了。”
了却了这些忧虑,此刻薛凝便越发的想念阿霁,原本在宫中是知道与阿霁想见本就是个奢望,志愿阿霁在宁德侯府能平平安安就好,而现下自己已经摆脱了束缚,便迫不及待地想去和阿霁团圆。
“双月......我......还想麻烦你件事情。”薛凝望着苏双月,眼神略带犹豫。
“是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人之间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薛姐姐,你就说便是了。”
有苏双月的鼓励,薛凝便开口说道,“双月,其实是我甚是想念阿霁,我想......去见阿霁。”
“我还当是什么事情了,你这当母亲的想念自己的孩子,想去见见自然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也是怪我,近日一直在宫中,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还要薛姐姐你向我开口提及。”
“不,双月,你待我已经够好了,我也知道现今形式是如何的紧张,你在宫中必定也是分.身乏术,因为假死之事,我现在身份尴尬,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薛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是我现在除了双月你,便只有阿霁了,你无恙,我便甚是思念我的孩子。”
“待我和王爷商量商量,安排好便是了,薛姐姐,你就安心吧。”苏双月抽出被薛凝握住的手,反握住薛凝,轻轻安抚。
一直安静地在一旁的听着二人谈话的夜祁墨,见苏双月说道此处才开口说道,“无妨,小事罢了,本来也都是在计划之中的,双月你今夜便在我府里住下吧,明日和薛凝一起回宁德侯府,我去给你们安排便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饿了吧,我让人给你们送些膳食过来。”
“多谢王爷,我真是感激不尽。”薛凝很是感激。
“多谢王爷。”苏双月也和薛凝一起说道。
夜祁墨离开没多长时间,丫鬟们就端着膳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各色菜品满满当当的摆了整个桌子,满桌的菜色也是偏于清淡的口味,最后走进来的小丫鬟又在桌子上放了瓶酒。
放完酒瓶,小丫鬟退到桌子旁边,垂着手毕恭毕敬地说,“二位姑娘,菜已经上齐了,王爷特意让奴婢端过来一瓶果酒,王爷说让二位姑娘放松一下,好好享用,那奴婢们就先行退下了。”
薛凝朝着苏双月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说,“冥王可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且也很厉害,这冥王府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的。”
苏双月有些羞涩,“他这么好你当着他的面说给他听啊,他与我有何干系,你跟我说是作甚。”
“你呀!”薛凝抬手轻轻点了点苏双月的额头,“好了,不说冥王了,这么多好菜,还有果酒,咱们两个先吃饭吧,不要辜负了这一桌的美食佳肴。”
两人吃了一会儿,薛凝放下筷子,“双月,我好久好久,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最后一次像今天这样这么安宁的吃一顿饭是什么时候了。”
薛凝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分别把苏双月和自己的酒杯里都倒上了果酒。
薛凝端起酒杯,对着苏双月说,“双月,你我是好姐妹,你一直将我视为知己,我亦是如此,我知道你不喜我跟你说这些话,但是今天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谢谢你,双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说罢,薛凝闭上双眼,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苏双月也随着薛凝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薛姐姐,今后你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这便是对我这份感谢最好的回报了。”苏双月说完,又和薛凝一起喝了一杯果酒。
虽然是果酒,但也是有些度数的,苏双月酒量还可以,自然是没有事情,但是薛凝平日几乎是不碰酒的,此刻两杯下肚,已是有些醉了,就见薛凝此刻两颊微红,神色也有些迷离。
苏双月见薛凝还想给自己斟酒,便伸出手按住了薛凝已经拿起的酒壶,“薛姐姐,你醉了,别再喝了。”
喝醉的人又哪里会说自己是醉了呢,“我没事双月,这才喝了两杯,又是果酒,我哪里会醉呢。”
苏双月看着薛凝,自开皇宫后,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薛凝,现在的薛凝跟以前确实是很不一样了,不是以前总是满脸忧郁担忧的样子,而是真正的放松和开心的。
看着这样的薛凝,苏双月也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便也松开了按住酒壶的手,“罢了,喝就喝吧,今日就当庆祝你重获新生,来,凝儿,我陪你一起喝。”
“双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苏双月刚松开手,薛凝就立马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了酒。
一杯喝完,薛凝叹道,“双月,你说以前的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的薛姐姐怎么会傻呢?”苏双月抬起手,摸了摸薛凝的头。
“不傻我又怎么会被独孤弋欺骗这么久,甚至为了他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甘愿走进那铜墙铁壁的深宫之中,去侍候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岁的皇帝。”
“人哪,知其面,却难知其心,有些人金玉其却外败絮其中,又其是向六皇子独孤弋那种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长大的人。”
苏双月说着又给薛凝和自己斟了一杯酒,“来,薛姐姐,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便把他们当成过眼烟云便是,喝了这杯酒,愿薛姐姐你日后能遇到那个真正疼你、懂你、爱你的人,不枉此生。”
苏双月说完,将杯中的酒喝光,旁边的薛凝却并未喝,而是看着杯中的酒,缓缓地说道,“双月,经历过这一次,爱情于我来说已无甚意义,我也不期待会遇到什么良人,我不想再错爱别人了。”
说完,薛凝饮进杯中的果酒,“这些事之后,我想明白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我能遇见你,能与你相交,我能有阿霁,都是我之幸事,这辈子我只想你安好,我亦能在阿霁身边,好好照顾他长大便好。除此之外,我薛凝别无他求。”
听完薛凝的话,苏双月又给自己倒了些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薛姐姐,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曾如你这般傻过。”
薛凝听见苏双月的话,有些吃惊,没想到苏双月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双月,你......怎会?”
苏双月又喝了口酒,这才淡淡开口,语气中不无哀伤,“是啊,我也曾信错了人,痴心错付,知道现在好似都没有恢复过来,或许我也已是丧失了爱人的技巧了。”
屋内的二人酒醉微醺,推心置腹地交谈着,丝毫不知道她们所说的内容都被别人听了去,而这个人却是早已离开的冥王。
且说夜祁墨离开后,在书房中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忍不住,又悄悄地折了回去,趁着左右无人提起一口气便飞到了屋顶。
夜祁墨慢慢地走到了苏双月她们所在的屋子处,虽然说屋内的二人都不会武功,不可能会发现自己,但是夜祁墨由于紧张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手脚,轻轻地在屋檐上蹲下,揭起屋顶的一处瓦片,从漏出的空洞中往屋内看去。
本就站在屋顶负责保护的冥九,对于自家王爷的行为,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很是鄙夷,就为了知道屋里的两人聊了什么,王爷竟然会做这种宵小的偷听行为,而且偷听的还是两个姑娘的谈话内容,王爷可真是越发的不要脸皮了。
但是碍于夜祁墨的王爷身份,又因着夜祁墨刚飞上屋檐时,看见自己,狠狠地瞪了自己几眼,仿佛就是在说对自己说:你安静些,不要打扰到我。
由此,尽管冥九很是不待见夜祁墨听墙角的这种行为,但也只能在心里鄙夷,面上却不敢表达任何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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