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原本不想离开,可是想了一圈,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呆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听了苏双月的劝,回了房间,不给苏双月添麻烦。
回了房间之后,丫鬟们本来劝曲氏回去床上躺着休息,可是曲氏心里牵挂苏凌风的伤势,根本没有心情安安稳稳的待在床上,于是,便起身去了佛堂,在里面跪了下来,念着佛经,希望佛祖可以保佑苏凌风。
"夫人,您这刚刚小产,实在是不应该跪在这里啊,您这样身体如何受的了呢?"
曲氏对于丫鬟的规劝充耳不闻,一心想要为苏凌风祈求平安。
丫鬟看着劝不动曲氏,只能去拿来一件厚一些的披风,给曲氏披在身上,以免受凉。
苏双月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刚被管家劝着喝了一小盅鸡汤之后,便趴在离自己哥哥最近的桌子上面,小睡了一会儿。
夜祁墨出去了一趟,吩咐事情,回来之后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面的苏双月。
迪桑刚想要起身,便被夜祁墨制止住,示意他不要出声。
夜祁墨拿来自己的披风,轻轻的盖在了苏双月的身上,看着苏双月静静睡觉的样子,夜祁墨一时间有些出神,不忍心将她叫醒。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件件的事情都压到了苏双月一个人的身上。
苏双月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夜祁墨有些担心苏双月会承受不住这些。
看着苏双月熟睡的样子,夜祁墨不禁想起今日苏双月向自己强调她并不喜欢太子时的样子,那样的坚定和决绝,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惹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
让人不敢随随便便的靠近,却又忍不住不靠近。
过了一会儿,管家将烤好的鸡盛在盘中,匆忙端了过来。
脚步声惊醒了苏双月,她一起身,原本盖在身上的披风掉到了地上,苏双月的全部精神都在苏凌风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细微变化。
她急忙走到管家的面前。
"小姐,烤鸡拿来了。"
"太好了,先给我吧。管家,你先下去休息吧。"
管家看着自家小姐脸色有些不好,十分担心,"小姐,您要注意身体啊。"
苏双月微笑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管家不用担心我,先下去吧。去看一看老夫人怎么样了。"
"是,老奴告退。"
苏双月拿过烤鸡,交给迪桑。
"你要的东西来了,还缺些什么,快些告诉我,我去给你弄来。"
迪桑将自己的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好,然后回过头来,对苏双月说,"苏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苏公子体内的蛊虫去除。"说完,拿过烤鸡,从他带来的药箱里面先拿出来一种白色的粉末,细细的抹遍了苏凌风的全身。
这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用什么治成的,散发出来一种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那粉末抹道苏凌风的身上,不过片刻便全部消失,被皮肤吸收了进去。
苏双月觉得十分的新奇,眼睛一直盯着迪桑手里的动作。
只见,迪桑接着将那一只刚刚烤好的烧鸡身体里面,塞上红色的药粉,然后用手点了苏凌风全身的几处穴位。
等到那一只烧鸡身上的颜色也变得有些发红的时候,将那一只烧鸡放到了苏凌风耳朵的一侧,挡住苏凌风的耳朵。
迪桑拿出一直银色的小铃铛,开始不停的在苏凌风另一只耳边摇铃。
苏双月不清楚迪桑这样子做的原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去质疑迪桑。
毕竟,现在看来,迪桑就是她最后可以仰仗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屋中可有焚香?"迪桑回头问道。
苏双月眼睛围着屋子看了一圈,回道"香炉中似乎有檀香。"
"劳烦苏姑娘去灭掉它。"
"好,我这就去。"
苏双月连忙让丫鬟端来一壶茶,一股脑的倒进了香炉里,最后不放心,又让丫鬟将香炉端了出去。
做好了迪桑吩咐的事情,苏双月和夜祁墨两人便不再说话,静静的待着屋中,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凌风。
夜祁墨与苏双月坐的不过三步远,可是夜祁墨的眼神一直不停的往苏双月的身上飘,然而苏双月却不肯转过头来,看夜祁墨一眼。
夜祁墨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位自己心悦的美人,真的是个性要强的很。自己还不知要花上多少的功夫才能让她对自己态度好转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苏凌风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迪桑也是一直保持着那一个动作,一直都没有变过。
苏双月的耐心有些消耗尽了,刚想要开口询问迪桑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没想到,迪桑倒是先用手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苏双月保持安静。
苏双月只好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迪桑。
那一直挡在苏凌风耳边的烤鸡很细微的动了一下,然后,便有一只肉眼可以看见的银白色的小虫从苏凌风的耳朵里面钻了出来。
迪桑用手堵住了银白色小虫的去路,将那一只虫子装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碗中。
又将苏凌风的身上都清理干净之后,才拿着虫子,回过头,对苏双月和夜祁墨说道。
"王爷,苏小姐,这便是在苏公子身体里面的蛊虫,也就是我说的情蛊。"
苏双月看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凌风,问道:"这虫子已经取出来了,那我哥哥的蛊毒已经解了吗?"
"按道理说,是已经解了,只要日后好好的调养身体便是。"迪桑说,"这蛊虫我也有许多年未曾见过。这蛊虫养起来实在是不易,需要女子从小便开始用自身的鲜血侍奉,费时费力,而且,这是一条子虫,那母虫一定是在下蛊的人身上,也就是那玛索身上,这子母蛊还有一个联系就是,若是一只蛊虫出了事,另一只也活不久了。"
"医士,活不久指的是?"苏双月问。
"不仅仅是蛊虫的母虫活不久,连宿主也活不久了。"
夜祁墨感叹了一句,"是什么人,心甘情愿的给别人下这样恶毒的蛊。"这蛊说白了就是同生蛊,若是有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也会跟着陪葬,这蛊这样的残酷,是那样的女子会忍心给自己爱人下这样的蛊。
"这蛊听起来十分的恐怖,但是另一方面,这种蛊也是控制别人的武器。"
苏双月接着说道,"若是我哥哥的蛊一直都没有被取出来,那么哥哥就会一直对那个玛索,言听计从了。"
"是这样的。"迪桑点了点头,"而且,这种蛊控制人的心智,尽管他不想去听从,可是行为却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就难怪了,难怪哥哥会为了玛索连性命也不要了。"
"中了这一种蛊的人会沉迷其中不自知,他会从心底里以为,自己就是爱那一个给他下蛊的人的。"
在三人说话的时候,迪桑撒了一些粉末到碗中银白色的虫子身上,只见那虫子渐渐的失去了活力,身体的颜色也在不断的变暗,最后直接变成了黑色。
苏双月惊讶的看着碗中虫子的变化,疑惑的看向迪桑。
迪桑解释道,"这一只虫子已经死去了。"
苏双月再向碗中看的时候,那虫子已经化成了一滩黑水。
苏双月下意识的感慨道,"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心血,去养一只这样的虫子。对一个不爱自己的心,又何苦用这样的手段,让他爱上自己呢!"
苏双月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脸上一片宁静。
"有时候爱而不得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夜祁墨说道。
这世间的事情,又有几件能够完完全全的说的清楚。
苏双月来到苏凌风的床前,替苏凌风又把了一次脉,这一次的脉象比前几次的更加平稳了一些,看着苏凌风脸上也由惨白渐渐开始恢复血色,苏双月那一颗一直都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何氏在房中休息片刻,心中一直牵挂着苏凌风,便派了丫鬟前来询问,苏双月如实回答,让丫鬟回去告诉老夫人,自己哥哥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大约明日就能够醒过来,让老夫人不要牵挂太多。
看着苏凌风已经转危为安,夜祁墨开始在心中思考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要指使玛索,给苏凌风下这样的蛊,那人想要做的,一定是想完完全全的控制苏凌风,控制了苏凌风,就相当于控制整个宁德侯府,细思极恐。
夜祁墨对苏双月说,"那玛索还需要再细细的审问。"
苏双月听出来夜祁墨这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在向自己要人,夜祁墨找来迪桑救了自己哥哥的命,苏双月自然不会不答应这一点请求,"我这就让人去将玛索押来,交给王爷审问。"
"倒是不急在一时,这玛索是苗疆的叛徒投靠狄戎,背景实在是不简单。"夜祁墨有些忧虑的看着苏双月有些发白的脸。
"这玛索虽然跟在我哥哥身边,可是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也不算是我宁德侯府的人,我哥哥现在已经除去了蛊毒。相信醒来之后也不会反对审问玛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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