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福嬷嬷应下,而后与身后的两个婆子招呼了一下,两个婆子连忙上前将白芷白薇压制住。
何氏见状,连忙迈步朝内室而去。
白芷白薇面上皆是满面焦灼之色,却又各自被婆子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氏进去。
片刻之后,何氏面色黑沉的内室走出,盯着被压制着跪在地上良久的白芷白薇,沉声开口:“白芷白薇,我念在你们是月儿贴身侍婢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说,月儿人呢?”
她方才进去,在将屋内都找遍了,也未曾看到苏双月的身影,白芷白薇方才一直拦着她,定然知道实情。
白薇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白芷则是想到苏双月临行之前交代过的,若说何氏发现,便如实相告,咬了咬牙,道:“姑娘她,她两日前便去了川州。”
“什么!”何氏满目震惊,缓过神后,身子摇晃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
福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何氏,“夫人,您小心。”
“夫人,姑娘她并非存心隐瞒,只是怕您担心,这才如此做的,望您莫要生了姑娘的气。”白芷弯下腰身,以头磕在地面之上。
何氏一手捂住自己胸口之处,满面担忧的斥道:“这孩子,怎可如此胡闹,一声不吭的便去了川州。”
白薇见白芷将事情都说出来,也不在隐瞒,解释道:“夫人,姑娘此行是为了救治川州的百姓,行的是治病救人的义举,况且姑娘身怀医术,您不必太过忧心。”
何氏眸中担忧之色不减,但心绪已经稳定不少,轻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放开他们吧。”
两个婆子闻言,忙不迭的松开了白芷白薇,二人见状,连忙朝何氏谢恩。
何氏轻点下颌,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而后目光渐渐放远,低声道:“月儿为了川州百姓都可以不顾自身安危,我自然也应为子孙多积阴德。福嬷嬷,传令下去,即日起,每日都以侯府的名义,去城外送十大桶粥,免费施给灾民。”
“老奴记下了,夫人真是善心。”福嬷嬷笑着夸赞。
何氏却是丝毫也笑不出来,本想直接离去,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月儿这边,对外便说是冲撞了我,禁足半月,不许任何人来探视。”
她此举是为了保护苏双月,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的,未有人点明,忙都低声应下。
何氏见此,心中这才稍定,缓步离去。
……
苏双月与百里蔚一路快马加鞭,饶是如此,也还是赶了足足两日,才看看赶到川州。
看着前面被重兵守的严严实实的川州城,苏双月与百里蔚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朝城内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百里蔚眉头不悦的皱起,还未来得及多说,便被苏双月拦下。
苏双月向她投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上前一步,面纱下的唇角微勾,笑道:“这位官爷,我们有亲人在城内,只是进去接他们出来,劳烦您行个方便。”
官兵斜睨了苏双月一眼,扬声道:“这里已经封城了,任何人不许进去,赶紧走。”
“封城?!”百里蔚大呼一声,走上前,急切的开口问道:“那我问你,四日前赶来川州的冥王呢,他现在在何处?”
想到这几日都了无音讯的夜祁墨,百里蔚与苏双月心中都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这川州在三日前便封了,别说是冥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在放出来。”官兵冷哼一声,语气轻蔑丝毫不将百里蔚的话放在眼中。
百里蔚霎时便怒火中烧,上前揪起官兵的衣领,咬牙开口:“混账东西,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苏双月心脏狠狠的震动了一下,闪过刹那间的慌乱与浓浓的担忧,眸光也紧紧落在了官兵面上。
一旁守城的上百个官兵见此,纷纷将书中的佩剑抽出,剑尖直指百里蔚。
苏双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心绪,拉了拉百里蔚的袖袍,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嗓音道:“百里蔚,现在不是和他们起冲突的时候,我记得川州巡抚是褚良,如此多的官兵驻守再次,他应当也在不远处,我们等下去找他看看能否开城门让咱们进去就是。”
百里蔚心中稍定,这才将官兵放开。
官兵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的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怒道:“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
“慢着。”苏双月提高了嗓音,呵道:“我们是百里府上的人。”
“何人在此喧哗。”褚良从一旁临时修建的木屋内走出,目光略带审视的打量着苏双月与百里蔚。
那官兵面上连忙挂上了谄媚的笑,躬身走到褚良面前,道:“巡抚大人,这两人自称是京城百里府遣来办事的。”
褚良目光略过官兵,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苏双月两人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们,“你说你们是百里府上的人,可有什么凭证?”
褚良的目光看的百里蔚十分厌恶,强忍心中怒火,从腰间取下白玉腰牌,举到褚良面前,连话不愿意与他多说。
褚良目光在白玉腰牌上略过,眸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面上扯出一抹笑,“原来是百里少爷,失敬失敬。”
“少说废话。”百里蔚心中本就不快,一句话废话都懒得同褚良说,直接了当的开口:“马上叫你的人开城门。”
褚良眉头跳了跳,皮肉不笑的看着百里蔚,“百里少爷,我想方才我手下的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城门是无论如何都开不得的,无论里面是谁。”
苏双月拉了拉百里蔚的袖袍,目光落在褚良身上,嗓音略带冰凝之意,“褚巡抚,我想你应该知道,此时困在城中的,并不止有灾民。”
“看来这位姑娘是没听懂本官的话,那本官就再说一遍,无论里面是谁,这城门,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的,明日便防火烧城。”褚良丝毫不将苏双月的话放在心中,语气轻蔑。
百里蔚原本就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怒火,闻言,怒火蹭的直冲脑中,上前一把将褚良拉过来,一手钳制住他的手边手臂,另一只手不知才能够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褚良的脖颈之上。
“老王八,我忍你很久了,现在就开城门!”顿了顿,他转眸看向苏双月,嗓音稍缓,“小月月,过来。”
苏双月点了点头,连忙走到百里蔚身旁,从袖中摸出一包油纸包裹好的毒,握在掌心,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
冰冷的匕首直贴脖颈,死亡的气息近在眼前。
褚良脚下软了软,满面的轻蔑不在,转而变成了满脸恐惧,连嗓音都略带颤抖,“快,快开城门。”
有了褚良的话,连忙便有两个官兵跑去开城门,其他官兵则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到城门打开一条缝隙,百里蔚方才再度开口:“让这些小王八都退后。”
说着,手中的匕首朝褚良的脖颈又近了近。
轻薄的皮肤当即便划出一条血痕,若不是百里蔚的匕首还横在他的脖颈之上,褚良只怕当场便会腿软倒下。
“都,都听百里,百里少爷的。”褚良额上满是汗水,声音越发颤抖。
话音落下,官兵们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迈步朝后退去,让开一条路来。
百里蔚与苏双月,直接挟持着褚良入城,让人将城门关闭之后,继续押着他一同去找夜祁墨。
……
夜祁墨看着面前安然站在他面前的苏双月百里蔚,满目的惊喜,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尽管他们即便是不来,冥三那边的地道也很快就通了,但他心中还是感动无比。
百里蔚此时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将褚良扔在一旁,扯下面纱,道:“喂,你就不问问我们如何进来的吗!”
褚良吓得不轻,百里蔚一放开他,就瘫软在了地上,没敢动。
苏双月高高悬起的心,在看到夜祁墨安然无恙的时候,终是落了地,看着一旁故作轻松开口百里蔚,依是摘下面纱,唇边翘起一抹弧度,道:“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事情,何须问。”
百里蔚手中的匕首可还没有放下,褚良还瘫坐在地上,事情的始末,一眼便能看出来。
百里蔚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本少爷不过随口一说。”
夜祁墨与百里蔚都不禁失笑,原本郁闷的心情散了许久,百里蔚见状,也觉心中的怒气消了不少。
苏双月倏然想起方才在城内看到的场景,唇边笑意微敛,“对了,这城中鼠疫控制的如何了?”
她方才看街道之上,连行人都未曾有几个,难不成疫情有变?
百里蔚面上的笑意也顿了顿,眸光落在夜祁墨身上。
提起这个,夜祁墨眉头便紧皱起来,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苏七姑娘的药方很有效,如今,城内感染人口的数量已经暂且控制下来,但其他方面仍是没有头绪。”
顿了顿,他目光从褚良身上扫过,“更为严重的是,褚良这几日的封城,导致城中这几日断了水,我从京城带来的药材也全部用完了,城中百姓有不少都因为无水无粮,熬不下去了。”
这个褚良,是朝中有心之人特意安排的。在三日前,悄无声息的关了城门,给夜祁墨摆下一道,想要趁机至夜祁墨于死地。夜祁墨此行并未带多少人手,这才会被钻空子。
夜祁墨对这点很清楚,却并未直接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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