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苏双月在房中百般别扭,就是迟迟的不肯准备起来。清安也是着急了,这事情虽然说不是苏双月所想的,可是她如果现在对独孤弋的不遵从的话,到时候吃苦遭殃的,不还是她自己吗?
这么想着,清安又怎么愿意苏双月会受那样的结果呢?急匆匆的,就是从外面赶了过来。一过来,果真就是看到了苏双月正坐在梳妆台前闹别扭,无论如何都不肯听从喜娘的摆布呢。
还好自己来的快,现在离吉时都还有一阵时间,总算是能赶得上的。
清安进来的时候,苏双月是眼睛都没抬一抬,就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心里在思量着什么。
清安见状叹了口气,挥挥手,就叫喜娘先下去了。
喜娘在这本是左右为难,还想着万一这妆容上不成,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自己了,不想现在有人让她先下去,自然是乐呵了,可不愿意在这多待。
这位苏姑娘,喜娘以前是不认得的,话也不投机呐,真是半句都嫌多了。待在这儿,好生尴尬,事情呢,却是没有进展。
她颤巍巍的起来行了个礼:“那老奴就先下去了。”而后便当真是走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关好了。
清安见着外头的人都下去了,才是走上前来,看着苏双月眼睛里隐隐的闪着泪花,心中更是觉得有些窝心了。
这姑娘她伺候了一段时日,主要是心里也是喜欢的,可怎生命运如此波折呢?分明有着心仪的人,却总是要被强迫着,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是独孤弋的人不假,但是她对苏双月,又何尝没有真情在?
“姑娘,您可别伤心了,奴婢就是过来想和您说说话。听说着您不愿意装扮起来,这可是不行的呀。”
苏双月抬起眼眸,轻轻的瞪了一眼清安:“怎么,难不成你也觉得我该嫁给那独孤弋?你明知道我是有心爱的人的,现在这样子我怎能屈服?再者说了,他独孤弋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他们皇族里的人一个个卑鄙的要命,根本就没一个是好家伙!。”
“姑娘,您小声着些。”看着苏双月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渐发的大了起来,怎能这样说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清安忙是向前两步,小声劝阻了起来。
“姑娘您快别这样说了,奴婢今来还有一事要告诉您呢,沐婉云去看阿霁了。”
苏双月抬起眼眸盯着清安,沐婉云去看阿霁了?她又是安了什么心思?绝对是没有半点好心眼。
现在沐婉云可是独孤弋的人了,她怕还不是想当皇后吗?要是把阿霁这个绊脚石弄掉,这样一来,皇上也好顺水推舟归了独孤弋。
可是现在苏双月自己身上都有一堆的烂摊子要收,一想到她对清安是如此好,清安却又是独孤弋身边的人,就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复又低下头去。
“那又与我何干?”她现在已是没什么心思精力,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清安知道苏双月心里对她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之前自己做的事,也让她不爽快了。可是清安心里当真不是这样想的,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害苏双月。
“姑娘,这怎么就与您无关了?薛贵人临终时,明明就把这孩子托付与您了,现在您却说与您无关了,这薛贵人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呀!”
苏双月轻轻笑了笑,现在这一个个的到都是想把担子往她身上推,责任也往自己身上推了。她又是何德何能何方圣人,能够担得起这么多的重量呢?
“你这话倒是压得我说不出话呢,你倒是说说,沐婉云不过是去看阿霁了,那又有何相干呢?”
“姑娘,这怎么就没和相干了?沐婉云的心思,您心里还不晓得吗?她虽然表面上是看了阿霁,可实际上指甲是不小心的把阿霁的脸给划破了!
阿霁现在年岁那么小,皮肤那么嫩,就被划破了,这明显就是一个警告啊!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啊,阿霁的性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您若是愿意嫁给独孤弋,也算是有了保障,以后谁还敢动阿霁呢?那沐婉云是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的了!”
这一席话倒是说的好听,冠冕堂皇的,好像自己不嫁给独孤弋,就会变成对不起薛凝的千古罪人了。
苏双月低垂了眉眼,虽然对这番说辞不太赞同,可阿霁必然是个孩子,这事情为何要牵扯到一个孩子呢?他才两岁,才刚会走路,刚会说话,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含苞待放……
这世道,着实是太过残忍了。苏双月合了合眼睛,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看着苏双月似有动摇,清安又是劝说了起来:“再者说了,沐婉云现在这样做,怕也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就是独孤弋指使的呢?
倘若是独孤弋想要威胁您呢?便叫了沐婉云去做事。沐婉云虽然有害人的心,可能也没那么大的胆划了阿霁的脸。您若是继续假装看不见,阿霁的命怕就真是不保了。”
卑鄙!厚颜!无耻!
苏双月虽是没说话,后牙槽却是咬的咯咯响,小手也是攥成了拳头,贴在身侧,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切,一切都是和自己相关联的。所有的事情,竟然是由自己所在而产生的。
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因为这些人想得到自己!无论是这样东西也好,那样东西也罢。总之,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倒像是一个扫把星了。
孩子毕竟还小,出了什么事又怎好牵累他呢?独孤弋分明就是看准了自己的身上,是有着这种软肋的。
苏双月叹了口气,现在除了能指望着夜祁墨来救自己,又有什么事情能指望呢?又有谁能指望呢?
她连续的深吸了好几口气,而后才是睁开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其中没有丝毫波澜,倒像是一潭死水了。
“你说的还是在理的,清安,我还当真是要谢谢你,竟然还来提醒我。”
清安似乎是被这样的苏双月给吓到了,往后半退了步子:“姑娘,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清安只不过是旁观者清,不想让姑娘行差踏错,若是日后有了什么后悔,那边不好了。”
“呵,后悔?你倒是会说话。”苏双月心里无限悲凉,“让我嫁给独孤弋,我便是不后悔了吗?一命换一命罢了。这种事情、这种把戏也亏他独孤弋做得出来!”
清安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惹得苏双月又是闹了起来,便只是退到了一旁,轻轻的打开门,然后叫着外面的人吩咐下去准备一些食物。
这苏双月几日,可都是没好好吃些什么。
看着精致的食物一样一样的送上来,清安替着苏双月像以往一样布好了菜。
“姑娘,您多少吃一些,有了力气,想做些什么,也是方便着的。若是不吃饿坏了身子,到时就算有了机会跑也是跑不掉的。”
最后这段话,清安说的声音极小,就只有苏双月能听到,倒是好像忽然的给了她一丝希望。
跑的时候,吃饱了才有力气……对啊!自己闹着不吃饭,伤的不还是自己的身子吗?自己身为一个大夫,最该清楚这些道理才对呀!
苏双月眼一闭心一横,看着清安给自己布的美味佳肴,便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是吃不出味道,可还是要让自己吃饱。
清安看着苏双月终于是吃了东西心里也是放心了几分,这几日看着苏双月消瘦了下去,清安的心里当真是不是滋味的。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饭饱喝足,清安又服侍着苏双月漱口洗手喝茶,然后把她带到梳妆台边重新坐下了。
“一个人一辈子出嫁就只有一次,万一真是要嫁了,咱们也得漂漂亮亮的才是啊。”
苏双月坐在那儿,全然都不挣扎,只是乖巧的如同一个精致的娃娃。
清安见状,觉得这势头不错,就是叫着喜娘过来,赶紧给苏双月上妆,别是误了时辰。
这已经是耽误了太久了。
苏双月本就长得好看,妆与不妆又有何区别呢?
精致的小脸儿蛋,再扑上一点粉,就显得更加光彩照人了。本来就两日的憔悴也是被粉装给掩盖了下去。
独孤弋要娶自己,娶得到底是自己的皮囊,还是自己的头脑,亦或是自己身后的宁德侯府?
这一些事情,苏双月都是无从可知的。她只是心中矛盾着,为了救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了,是值得的吗?她这一辈子又不是活佛,为何偏偏要付出这么多?
她现在当真是把所有希望,都寄予在夜祁墨身上了。只希望如清安说的,夜祁墨能来救自己。
可是,另一方面苏双月又不希望夜祁墨来。万一呢,万一这都是独孤弋的陷阱,夜祁墨来了,那岂不是要掉落到万丈深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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