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离开路口,苏双月和薛凝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夜祁墨及时赶到,帮着解了围,不然这是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
放松后的薛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一直抓着苏双月的袖子,薛凝略带歉意地拿开了自己的手,苏双月见着了,用眼神示意薛凝不用在意,伸手想抚平衣袖上被紧握出来的褶子,才发现自己也是紧张到手心濡湿。
夜祁墨看着二人的小动作,知晓她们在自己没有出现之前一定是极其紧张的,于是开口安抚道,“不用担心,独孤弋应该没有起疑,一切还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谢王爷解围,若是刚才没有王爷的帮助,我和双月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薛凝仍是心有余悸。
“双月有一疑惑,不知王爷是怎么进的这马车,却又没有被六皇子发现?”苏双月不解地问道。
“是啊,王爷究竟是如何进来的?”薛凝对此也是很好奇。
夜祁墨看着苏双月,勾唇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拼了一个快字罢了。”
见苏双月和薛凝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夜祁墨便又继续解释道,“我不过是在六皇子下马车之前便悄悄地走到马车的前侧,等六皇子掀开车帘下车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必然都会集中到六皇子处,我便是趁着这个时机进来的。”
听完夜祁墨的解释,苏双月和薛凝一脸吃惊,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同时又在心里赞叹冥王的心思之缜密,武功亦是非常厉害。
夜祁墨看着苏双月和薛凝的反应,微微一笑,昨夜没有睡好,此时在马车中竟有些困意,便闭目坐在车侧假寐。
苏双月和薛凝见夜祁墨如此,也都闭口不言,尽量不去打扰到夜祁墨。
薛凝此刻定然是在念着阿霁,思虑着以后跟阿霁如何,而苏双月却是在想刚刚没有向夜祁墨问出口的另一个疑问,夜祁墨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夜祁墨自是知道她们回宁德侯府的,也知道她们走的是那条路,毕竟这这安排都是出自他手的,要说是因为夜祁墨有事情要办路过这里恰巧碰上了,顺手帮着解了围,似乎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难以令人相信。那难道是就近保护?
苏双月对着自己的这个想法先是惊讶,而后又快速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了,夜祁墨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就算是保护也理应是安排冥九或者冥三来做的,又怎么会是他亲自过来,苏双月于是又排除了这个想法。
马车之中冥王夜祁墨闭目小憩,苏双月和薛凝各自在心中思虑中不同的事情,一路上车内很是安静。
直到行驶的马车听了下来,车夫在车门口毕恭毕敬地对着车内提醒到了宁德侯府后,才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宁德侯府已经到了,收拾下车吧。”夜祁墨说完,率先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此刻马车就停在宁德侯府的角门处,这里平日鲜少有人经过,正合适薛凝在这儿进府,而角门门口处还站着一个人,这人便是现在宁德侯府的主人苏凌风。
原来昨夜计划好一切后,夜祁墨便让冥九通知了苏凌风,将整件事情向苏凌风做了解释,苏凌风虽然很是吃惊,但阿霁已经养在自己府中,现在对于薛凝假死出宫一事,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只让冥九给夜祁墨传话,让其放心即可。
于是,今日苏凌风算着时辰,早早就过来迎接着。
见到夜祁墨从马车上下来,苏凌风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只有苏双月和薛凝在车中,却没想到率先下得车来的却是冥王夜祁墨。
苏凌风微愣了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快走几步上前,向夜祁墨行了礼,“见过冥王。”
夜祁墨微微点头,“宁德候无需多礼。”说罢扭头向后方的马车看去。
苏双月和薛凝也一一在车夫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见到薛凝,苏凌风便又朝着薛凝行了一礼,“见过贵人,贵人安好。”
还没有等薛凝开口,夜祁墨便对着苏凌风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算是再少有人来也是不大安全,先进得府中再说其他吧。”
听到夜祁墨这么说,苏凌风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欠思虑了,忙招呼着三人从角门进了宁德侯府。
“哥哥,权且先到到我那儿去吧,别处人多眼杂,我院里还是安全些的。”苏双月跟在苏凌风身侧,对着苏凌风说着。
苏凌风思索了一会儿,便同意了苏双月的建议,带着一行人从不起眼的小路去了苏双月的院子。
白薇和白芷见到自家姑娘回来了,很是高兴,却又见得一同过来的苏凌风、夜祁墨甚至还有之前过世的薛凝,两人很是惊异。
虽然面上惊异,但两人也都是苏双月的心腹,相视一眼,都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两人压下面上的惊异之情,上前朝着众人行礼后,安静接过苏双月和薛贵人手上的包袱。
“白薇白芷,你们先退下吧,白微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进到屋内后,苏双月吩咐着。
带到屋内只剩下四人,薛凝才开口对着宁德候说道,“今次来侯爷府上,日后怕是会多有叨扰,我在此先谢过侯爷收留之恩。”
“薛贵人严重了,除却旁的事情,薛贵人亦是是双月的知己好友,于情于理,在我宁德侯府暂住也无可厚非,何来叨扰一说。”
“侯爷能这么说,我真是感激不尽。”薛凝说罢,朝着苏凌风欲行一礼。
“薛贵人这是作甚,不必行礼。”苏凌风急忙将薛凝拦下。
“侯爷,我既已靠着假死之事,瞒天过海逃离深宫,此刻便也没有薛贵人这个身份了,侯爷若是不嫌弃,便跟着旁人唤我一声薛姑娘便好,这一礼,侯爷也该受,若是没有宁德侯府的庇佑,我和阿霁又怎能有今日的造化。”
薛凝说罢,坚定地看着苏凌风,向着苏凌风重新行了礼。
一时之间苏凌风还没有适应薛凝身份的转变,见着薛凝又向自己行礼,下意思地又想伸手阻止,突然想到了薛凝刚刚所说的话,将要伸出的手又生生的顿住了,有些别扭地受了薛凝这一礼。
一旁的苏双月和夜祁墨看着他们二人的这番动作,尤其是苏凌风的反应,觉得很是好笑,都憋着笑意。
毕竟是亲哥哥,苏双月看着颇有些尴尬的苏凌风,开口转移话题帮着苏凌风解了围,“好了,怎的一进门就都在这里站着,大家都坐下来吧。”
说完,苏双月便招呼着众人坐了下来,又吩咐守在门口的白芷端了些茶水点心上来,这才和苏凌风说起之前在路上遇到六皇子独孤弋并且和他发生冲突的事情。
苏凌风听罢,也很是后怕,万一今日冥王没有及时出现,恐怕薛凝假死的事情就要被独孤弋给撞破了,不仅是薛凝和苏双月会被降罪,整个宁德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此处,苏凌风向着坐在身侧的夜祁墨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夜祁墨被苏凌风的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不由得低头喝了口茶水,躲开了苏凌风的目光。
“侯爷,我也知道现下的自己身份很是尴尬,宫中局势亦是动荡不安,想必留在府里,也会给府中添来不少麻烦”,薛凝攥了攥手,“这样吧,我暂且在府中叨扰几日,等到我在外面找好了住处,便带着阿霁离开。”
还未等苏双月开口反对,便听得苏凌风说道,“这如何能使得,薛......”苏凌风对于直接称呼薛贵人为雪姑娘一时还是难以适应,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薛姑娘你从未自己在外生活过,况且还需要照顾着阿霁,这岂是一件容易之事。”
苏凌风见薛凝听完自己的话,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想想也是,薛凝自小便是有人服侍着,之后又进了宫,哪里是会独自在外生活的人。
“且不说薛姑娘你和双月之间的情谊,就是我苏凌风也不是那胆小怕死的无能鼠辈,既然之前已经把阿霁接到了府中,我自然会想办法将这些事情瞒下去,薛姑娘,你就安安心心在宁德侯府呆着。”
薛凝听得苏凌风这么说,心里很是感激,微红了眼睛,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着其他的三个人说道,“我薛凝此生能认识你们,是老天对我的眷顾,逢此大难,还能有你们在身边帮助我,现今又得以和阿霁团圆,我亦此生无憾了。”
薛凝又看向苏凌风,“我在此谢过侯爷,我愿以普通的身份呆在宁德侯府,只要能每日看到阿霁便好,我别无所求,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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