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陵缓步走至傅明敏的寝殿门口,还没来得及迈入,倏然感觉脑中响起“嗡”一声,而原本清明的头脑,瞬间晕眩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倒在了傅明敏的门口处,半个身子倒在寝殿,另外半个身子则是暴露在外。
殿内宫女见此,顿时都吓了一跳,连忙奔到独孤陵身边,在他身边不远处跪下,急切的额开口唤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离得远的宫女远远看到这一幕,顿时都被吓得不轻,直接就在原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垂下头,不敢出声。
独孤陵的大脑不过是瞬间的晕眩,此时已经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皱眉看着身旁甚为吵闹的宫女们,正想从地上做起,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都僵硬了起来,直愣愣的维持着方才倒下的姿势,连脚趾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独孤陵心中顿时便慌了起来,本想开口说话,却意外的发现,她不仅不能动,竟是连话也说不得。
原本就慌乱的内心,此时越发的恐慌起来,面色霎时间便惨白起来。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傅明敏见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掀开被子便想去到独孤陵身边,方才走了两步,便脚下一软摔了下来。
宫女们被她摔下来的动静吸引,转过头去,惊呼道:“太子妃娘娘!”
傅明敏抬起头来,指着一个宫女怒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本宫!”
那宫女连忙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走过去将傅明敏扶了起来。
傅明敏借着宫女的力道站了起来,不顾自身身子亏损,在宫女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缓步朝着独孤陵倒下的地上走去。
两人只见的距离并不远,不过片刻便走到了独孤陵的身边。
傅明敏在独孤陵身前跪坐下来,满面焦急,眸中慢慢皆是关切之意,“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独孤陵眼眸大睁的看着苏双月,用力眨了眨眼,却说不出话来。
傅明敏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两手轻轻握住独孤陵的双手,道:“殿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好不好。”
独孤陵仍是用力眨眼。
傅明敏见状,心中隐隐浮现一抹不祥的感觉,连忙伸手在独孤陵的面上轻轻拍了一下,见独孤陵毫无反应,却在用力的眨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她面上瞬间便盈满了眼眶,大脑空白了片刻,旋即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双眸轻轻阖上。
见傅明敏竟也昏了过去,一屋的宫女霎时都慌了神,急声呼喊:“娘娘,殿下!”
一时间,匆匆赶去请太医的有之,去禀告皇上的有之,也有跑去悄悄传消息给府中侍妾,侧妃的,整个东宫一时间乱作一团。
……
傍晚的天气甚好,苏双月端了青瓷茶盏,一手轻执茶叶盖,将茶水面上的茶叶沫儿拂去。
白薇方才传了消息说,独孤陵已经毒发了,东宫现在已经乱作一团。
苏双月想起这般,心中的闪过一抹痛快之意。
这剂毒药,可是她专门针对独孤陵所制的。不会要了他的命,却能让他在短时间生不如死。
“你今日去过东宫?”正在思虑间,夜祁墨低沉的嗓音却倏然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询问。
对于夜祁墨的神出鬼没,苏双月早已习惯,很是淡定继续拂着杯中的茶叶沫儿,头也不回的开口,“是啊,今日傅姐姐小产血崩,我还未从月宁堂出去,便被请了过去。”
提起这件事,她心中又不禁泛起种种猜忌。昨日故意接了她在皇宫四处兜兜转转的人,倒是极有可能是顾春锦。
毕竟,如今于她来说,傅明敏可是最大的敌人。
夜祁墨此时已经在她身侧坐下,见她眸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根本就没放在自己心中,剑眉不禁拧成一团,轻咳了一声。
这个女人,怎么连他在身侧都时候都能走神。这种被苏双月忽视的感觉,令他心中十分的……不爽。
苏双月被夜祁墨的清咳声拉回了现实,抬眸望着他,道:“王爷,怎么了,可是有事?”
夜祁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强行抑制住自己跳跃的眉心,道:“东宫内今日传来了消息,说是独孤陵不知何故倒在了地上,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宫中能请的太医都请了,却全都查不出病因,就连太医院的院判也束手无策。”
顿了顿,他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苏双月姣好的面颊之上,“这应该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苏双月耸耸肩,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桌上,面色坦然的开口:“放心吧他不会死的,我既然先前答应了你暂时不会杀他,便会信守诺言,这次不过是给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她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语气轻快的开口:“这药呢,会让他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药性便会自动解除。不过这三日,连出恭都不能自己解决的日子,我倒是很期待独孤陵到底是何表情。”
夜祁墨挑了挑眉,看着身侧笑的满脸畅快笑意的苏双月,唇边不禁也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感叹似的开口:“大概是生不如死吧。”
顿了顿,他不由得低声夸赞:“不过,你这毒药倒是厉害,在不伤人性命的情况下,竟是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苏双月对自己的医术一向自信,眼下听到夜祁墨这么说,倒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轻声笑道:“这是自然,这药我先前便开始着手研究了,今日才得了空着手制作。说来也巧,我才刚刚制好这毒药,东宫就派了人来请我,看来,我还真真是独孤陵的克星。”
说到这里,苏双月的心情越发的畅快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
她制好药的时候,也没想到竟会这般巧合。不过,既然她好巧去了东宫,不好好“招待”一下独孤陵,又怎么对得起他。
想着,她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了白薇绘声绘色说着手的模样,自动在脑中脑补了一番。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只是脑补,也让她分外开心了。
夜祁墨被她唇边的笑意感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略一思索,还是开了口:“对了,你可知,河阳知州府的嫡长子郑铎,今日出去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马贼。”
“竟这么巧,独孤陵与郑铎这两人,倒是有缘分,两人的倒霉事竟是赶到一起了。”苏双月略带惊讶的目光落在了夜祁墨面上,而后眸中带了一抹好奇之色,“那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夜祁墨见她面带好奇,便也不在继续卖关子,道:“听闻那些马贼个个凶悍无比,几下子便将郑铎的那些护卫全都打死了,至于郑铎,则是被那些马贼蹂.躏虐待,如今已经不能人道了。”
苏双月心中顿时越发诧异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看着夜祁墨,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此事是不是你做的?”
没有拿郑铎去威胁河阳知州,勒索一些财物,也没有直接杀了郑铎,而是将他弄的不能人道在放回来,怎么听,她都感觉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心中还不知为何,隐隐感觉这件事和夜祁墨拖不了干系。
夜祁墨墨瞳微敛,眼下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光,而后目光在苏双月面上扫了一圈,并未开口。
这件事确确实实是他命人去办的,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不想承认的。
思虑良久,他最终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眸光在苏双月身上落下,而后转身离去。
苏双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夜祁墨的背影,将手肘搭在桌上,一手撑着下颚,道:“这人怎么这样奇怪,不想说便罢了,怎么直接走了。”
她撑着下颚思虑良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端起青瓷茶盏轻抿一口,复又放下茶盏,重新将手肘搭在桌面,有些无聊的用食指轻扣着桌面。
良久,她才转头看着身后的白薇,道:“白薇,你说前些日子,苏恬柔和郑铎怎会搅在一起?”
原先她没有细想过,如今夜祁墨提起郑铎,她才突然想起,便忍不住多想了几句。
白薇凝眸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便随意猜测了起来,“四姑娘从前喜欢太子殿下,如今跟表少爷在一处,大概是因为嫁不得太子殿下,才出此下策吧。”
苏双月敛眸,将白薇的话在脑中仔细过了一遍,原本胡乱轻扣着桌面的食指,变得有节奏起来。
半晌,她才轻轻摇头,道:“咱们闯进去的时候,我无意看到苏恬柔的表情,她对这等事,似乎是不愿的。”
那时候,苏恬柔面上的表情与其说是不愿,倒不如说是绝望更加贴切。
白薇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个,眼下听苏双月如此说,想了想,答道:“奴婢先前听说表少爷在民间的风评并不好,甚至有人说,表少爷曾做出过强抢民女一事,说不定,是表少爷……”
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出来,话中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
苏双月轻扣着桌面的食指停止了动作,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白薇的猜测应当是没错的,只是,此事最大的缺漏便在于,郑铎是如何到的北苑。
北苑本就在侯府的荒凉之地,郑铎一个外人,又是如何顺利找到北苑的?
这般想着,苏双月面上不由得划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这件事,若是真的细细追究起来,怕是有的查了,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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