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在攫取巨额的财富之前，先得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脑控实验室。

　　人类的大脑容量极大，几乎是一个微型宇宙的缩影。按理说，人类的潜能也该是巨大的，奇异的是，人类空有这个“微型宇宙”，但却很难发挥，就像被封印了似的，纵然是被称为天才的人物，也所学所知有限，偶尔的天才创意也是“灵光一闪”。至于9成的普通人，则更是碌碌无为，别说有什么推动世界级的科学发明了，一辈子要学业有成都很难很难。

　　绝大多数人的脑子，其实都没多大用处。

　　上位者，也希望大多数人的脑子都没啥用处。

　　商君统御五要素的第一就是愚民。意思是，民众的脑子最好不要开窍。因为他们懂得越多，你就越难忽悠他们。

　　所以，好几千年所谓的人类进入“文明史”，你会发现，人类所创造的物质文化都是很有限的。

　　直到近两百年，人类忽然开窍了一般，慢慢进入了物质大爆炸时代。

　　饶是如此，人类的大脑开发还是极其有限，哪怕你牙牙学语到垂暮之年，每天都苦读苦学，终其一生，还是学不到多少东西。

　　现在的学习方式，本质上，还是刀耕火种。

　　可是，许多人已经开始改变这种学习方式。

　　通俗易懂地说，KK和张张的研究，其实，就是通过芯片植入打通人类的脑容量，让一个普通人也能变成一座图书馆那么博学多才。

　　如果人人如此，这世界会变得怎样？

　　在这一点上，KK和张张的意见是相反的。KK认为，应该全人类推广，提高人口素质。张张不置可否，但是，显然认为大多数人不需要这么“渊博”——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人人都这么渊博了，谁去搬砖？

　　当然，他们的实验还来不及推广，就被张王阻止了。

　　张王是商君愚民之术的拥趸——先别说全球之人，单单他的基因军团，如果人人都有特别的想法，以后，你还怎么指望他们效忠自己？

　　张王需要他们聪明，但是，又不能太聪明——至少，不能让他们超越自己的才智，否则，无法驾驭。

　　可是，第一个张张，已经超出了张王的预估。

　　张王得知二人的这个地下研究后大为震惊，他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个私生子浑身逆鳞，性格复杂，根本不好驾驭。比如，叫他斩杀KK，可是，他找些借口半途而废。

　　半途而废的原因，是他衡量了一下不杀KK（对自己）利益更大。

　　这令张王震怒。

　　当一个强者无法成为你的仆役时，他带来的便是阻力。张王不需要阻力。而且，这个阻力越大，张王的压力就越大。张王想方设法想要摧毁这个实验室（甚至包括张张本人）。

　　那时候，张王并不知道，其实，张张也想方设法想摧毁这个实验室了。原因也很简单，张张发现，KK虽然交出了实验室，但是，其中一部分最核心的数据不见了。

　　张张一怒之下，修改了KK本人的数据库，然后，彻底销毁了这个实验室，如此，既对张王有个交代也让KK再也无法回复原状。

　　肖蛮蛮终于听出了其中的蹊跷，狐疑：“张张真的修改了你的数据库？（这就是你后来忽然不认识（忘了）我的缘故？）”

　　尼玛这么老套的狗血失忆剧情又来了？

　　他狡黠一笑，“肖蛮蛮，要不要我变个脸给你看？”

　　肖蛮蛮：“……”

　　“你闭上眼睛……快闭上……”

　　肖蛮蛮真的闭上了眼睛。

　　“一二三……好了，你可以睁开了……”

　　肖蛮蛮睁开眼睛，目瞪口呆。

　　眼前的富小明变了，彻彻底底是KK第一次出现的样子了。

　　KK其实和富小明是有区别的——8成相似。

　　可是，这不是同一张脸。

　　就像那天见面时，哪怕灯光昏暗，她也察觉了异样——自己不可能连富小明也不认识。

　　她震惊，张大嘴巴，欲言又止。

　　“肖蛮蛮，你再次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没有听他的，一直睁着眼睛。

　　他笑嘻嘻的随手一挥，肖蛮蛮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他的手上，一张极其精巧的面具，薄如蝉翼。

　　“既然张张已经修改了我的数据，我不配合他一下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那段时间，他以为我真的遭了他的暗算，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

　　不过，这伪装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张张识破了，他也索性懒得伪装了。

　　他笑嘻嘻的：“这面具虽然做工精巧，可顶多在昏暗的灯光下才能蒙混过关，一遇到真正的熟人，基本上很容易穿帮……”

　　肖蛮蛮忽然怒了：“所以，你趁着‘变脸’的间隙，天天出入各大娱乐场所，到处看稀奇？”

　　“这个……那啥……”

　　肖蛮蛮冷笑一声：“我看你变脸不止是为了忽悠张张，而是忽然就想随心所欲一下吧？”

　　他弱弱地：“这也被你看穿了？”

　　肖蛮蛮指着他的鼻子：“你其实是为了忽悠我。你怕被我骂劈腿，所以，干脆躲着我，装不认识我，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呵呵……”

　　“这……我是有苦衷的啊……我……再说，虽然你看不到我，其实我一直关注着你啊……真的，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某人接触到她的目光赶紧解释：“肖蛮蛮，你别误会啊，我不是监控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

　　所以，总是“恰到好处”出现，把自己的追求者们全部赶跑了？

　　肖蛮蛮也懒得驳斥他。

　　一个天才少年，和张张其实差不多，从小到大除了学习、科研、实验室、科考，几乎不怎么和世俗的人物接触。某一天，他忽然“茅塞顿开”，想看看所谓的人间烟火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吸引了那么多男女趋之若鹜？不就是灯红酒绿吗？不就是莺歌燕舞吗？不就是倚红偎翠醉生梦死吗？到底有什么好稀奇的？

　　某人弱弱地：“其实，以前也有很多女孩子追我的……只不过那时候我没开窍，也没空……肖蛮蛮，你别以为我不受欢迎……”

　　肖蛮蛮反问： “所以，你干脆自己举办晚宴，邀请一大干名流，无数的俊男靓女，然后？”

　　“然后，我发现也不过如此嘛。”

　　某人急忙道：“真的，人类对陌生的领域感到好奇或者向往，本质上是因为缺乏或者不了解。可你真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就觉得也不过尔尔了……那啥，缺什么秀什么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所以，你撇开我，随心所欲了那么久！过足了瘾，然后，才觉得不过尔尔？”

　　“不不不……我其实啥都没干……真的，我只是……只是……这么说吧，我只是测试一下人性。那个段子怎么说来着？当你很有钱却伪装一个穷光蛋时，被美女们揭穿，她马上就会原谅你；但是，当你是个穷光蛋伪装富翁时，被揭穿，美女们马上会离你而去……我观察了很久，发现无论多帅的男人，如果你没钱，你的吸引力就远不如一个肥头大耳（挥金如土）的土豪……事实上，民间有一些特别帅的小伙子，一些特别漂亮的姑娘，但是，他们没钱，他们生活晦暗，于是，他们的美貌很快就被时光收走了，还没到中年，人就大变样了……”

　　肖蛮蛮狐疑：“你想说明什么？”

　　“没什么，忽然想到，随口说说。”

　　肖蛮蛮：“……”

　　“真的啊，肖蛮蛮……我真的啥都没干……”

　　“没干啥？”

　　肖蛮蛮悠悠然地：“被众星拱月的滋味是不是很爽？被美女们排队邀请他跳舞、排队大献殷勤的滋味是不是更爽？”

　　“这……那啥……这不还没那啥就被你破坏了不是吗？”

　　他忽然有点愤愤地：“我这不是很快就被你阻止了吗？”

　　“呵呵，你还是怪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他举起手，满脸“诚恳”：“真的没有……肖蛮蛮，你知道吗？当美女环绕众星拱月时，我才发现，其实，还是你最美，你最好看……真的啊，你在我心目中是天下第一美人……”

　　肖蛮蛮：“……”

　　一个聪明的男人，要懂得在任何时候都有面不改色的能力，能把谎言说得比山还强壮。

　　“肖蛮蛮，你以为我在瞎说八道？是真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漂亮……现在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以后也你最漂亮……”

　　肖蛮蛮：“……”

　　“其实，我真的就是体验一下。我想知道为什么张张会歆羡这种生活？我体验了一下，也觉得不过尔尔嘛，犯得着为此不择手段吗？”

　　肖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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