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禹兮审美好过潘明月对他的期待。

　　选了粉系连衣裙、白色衬衣以及棕色皮鞋，或许是经店家提醒而记起此时天已经寒了，所以有加选了一件浅色风衣。

　　这身对潘明月来说，是显得有些太过粉嫩。

　　但也并非不能接受。

　　而或许，这是慕禹兮所喜欢的风格。

　　潘明月换好，站在全身镜前时，只觉莫名透着一种日系风格。

　　她转身，嘴角扬起一丝淡笑来说：“怎么样？好看吗？”

　　那时她才发觉，慕禹兮眸子里所流露出的，是一种几近痴迷而惊艳的神情。

　　目光太过炽热，而那种温度仿佛可以通过空气来传播，让她的面颊也不自觉热起来，而泛红。

　　“很好看。”他的称赞很简短，但却很真诚。

　　潘明月抿唇，半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你在日本呆的时间太久，所以才会对这种风格的搭配有一种执念呀？”

　　慕禹兮没有否认，径直说：“是，我很喜欢这种风格。”

　　潘明月是打算嘲笑他一番的。

　　这分明是宅男才会喜欢的风格吗？

　　可那嘲讽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慕禹兮却是又跟了一句：“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副穿着会比你更加动人。”

　　她怔然。

　　这描述似乎有些太过了吧！

　　可毕竟是称赞，让她心中欢喜，但欢喜之下，又仿佛是暗藏了些慌张。

　　“谢谢。”她怔怔的，只说出这两个字而已：“衣服的钱，我会转给你的。”

　　“就当是我送你的。”慕禹兮紧跟了一句说。

　　“无功不受禄。”她推辞，仿佛只要推辞了这套衣服，就能推辞掉他对她的心一般。

　　此时他的心意，便仿佛是已经径直书写在面颊上。

　　“好。”慕禹兮面色微微黯然，嘴角抬起的笑略显些苦涩。

　　可他直视她的目光，仍旧带着炙热，仿佛并没有因为她的推辞而有任何受挫。

　　“我们走吧。”潘明月收拢神情，欠身将那副肖像画卷起。

　　“去哪儿？”慕禹兮怔然问。

　　“警局。”潘明月切齿，语气中带着决绝。

　　慕禹兮瞪大眸子，他虽答应帮她画肖像画，可并未想到那时用来当做证据使用的。

　　他驱车载潘明月去警局，但并未陪同她进去。

　　潘明月呈交了那副肖像画，流程比预想中要快得多，前后不过半小时左右。

　　原本以为调查嫌疑人总得需要些时间。

　　可当她递交肖像画而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警员却是叫住了她。

　　“潘明月女士。”

　　“是。”潘明月有些紧张答了。

　　“请您跟我过来。”警员用职业口吻说。

　　潘明月疑惑，但也只好跟在警员身后，是去了类似审讯室地方。

　　“我提交的画像有什么问题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警员转眸过来，凝视着她，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让警员目光自带一种正义气场：“潘明月女士，您提交的画像，我们先进行了内部系统对比，发现在押的一个嫌疑人与画像上容貌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那话让潘明月的心跳不由得加速，瞪大眸子望着警员。

　　“我们会立刻安排您跟嫌疑人见面，请您当面指证。”

　　“好……好！”潘明月紧张，开口时结巴。

　　警员颔首说：“请您在此稍微等候一会儿。”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潘明月则在审讯室那张铁桌子前坐下，五分钟左右后，是有女警员送咖啡进来。

　　她却丝毫没有喝咖啡情绪，只双手捧着咖啡杯，直至杯壁上的温度也完全转凉。

　　审讯室门再度开时，警员才将那嫌疑人带进来。

　　潘明月见到那人瞬间，浑身绷紧，双眸剧烈颤抖，而双手捧着的咖啡杯，是在瞬间从双手间滑落，啪的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对……对不起。”她慌张，蹲下身便是要去收拾咖啡杯碎片。

　　“您不必收拾了，我们有工作人员会处理。”警员说着，押着嫌疑人在审讯桌上坐下来。

　　潘明月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打量着那嫌疑人。

　　是他不会有错，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张透着阴狠的五官。

　　他好像是犯了重罪，带着手铐脚镣。

　　那嫌疑人此时也认出了潘明月，嘴角挑起一丝冷漠的笑来，两排牙齿泛着黄色。

　　“潘明月女士，您放心，他是因为一级谋杀罪被羁押，我想他这辈子再也走不出监狱，即便您指证了他，也绝不会有任何危险。”警员见潘明月面色苍白，只以为她是怕人身危险，才出言安慰。

　　“是……是他。”警员话音刚落，潘明月便将话接过来，颤颤巍巍抬手指着那人说：“是他没错，我绝不会认错的！”

　　“嘿嘿。”嫌疑人桀桀笑了笑说：“我记得你这个小妞。”

　　那森森笑意，让潘明月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般。

　　“庄成，三个月前的交通肇事，是不是你的所为？”警员厉声质问：“这位就是当时的受害者，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

　　嫌疑人并未否认，缓缓点了点头，摊手说：“我杀了三个人，这点罪我也不放在心上，没错，当时开卡车撞那辆跑车的人就是我。”

　　潘明月的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怒气来。

　　愤怒遮掩了她的恐惧，她向前冲了几步。

　　若非是警员及时拦住她，只怕她是要冲到那叫庄成家伙面前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扯着嗓子，嗓音尖锐。

　　“为什么？”庄成沉了口气，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仿佛是在回忆一般：“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当时有人给了我一笔钱，也告知了我时间地点，要我撞那辆跑车。我嘛，本来就看不惯有钱人，自然就会狠狠踩下油门喽。”

　　潘明月浑身瑟瑟发抖，皱眉又舒展开而又皱起，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才问：“到底……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我记得，是个叫莫少言的人。”庄成微笑说：“他可是个出手阔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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