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依据《刑法》规定,猥亵手段并不涵盖涵盖性|交行为。但由于我国没有适用于男性强|奸罪的相关规定,所以对男性的猥亵,也是可以包括奸|淫行为。
至于量刑程度的轻重,估计会根据杨小宛和余岳从交往时间到发生性关系的次数来进行考量。
检察院给的罪名是“强制猥亵罪”。
所以在发生性关系其期间,男女双方的意愿就很关键了。
……
所以陈司诺刚才问的几个问题的确是关键。
但张愔愔听着——怪她专业性不足,她听得蛮不好意思。
张愔愔从陈司诺手里拿回证据资料,在办公桌的收纳盒里找到订书机,一边想事情一边装订资料,整理完东西一转身,陈司诺已经离开。
第二天,张愔愔带着欧阳堂又去了一趟看守所,补充了一些问题。
回程的路上,欧阳堂说:“只要证明了杨小宛和余岳之间的情侣关系,以及彼此对发生性关系的认可态度,也就改变了本案的定性。不过这种事情一旦宣扬出去,从此杨小宛也无法在任何一所正规院校立足了。”
“说句不好听的,江湖有规矩,行业有忌讳,不讲规矩犯了忌讳被曝光的,一概以背信弃义论处。”张愔愔说:“法律跟你讲道理,但人只跟你讲道德。”
“法律不也是人去建立去维护的么?”欧阳堂懒懒道:“所谓道德,有时候不过是大部分民意。”
法律讲究客观事实,道德注重主观意志。两方面都是司法判决时必须考量的重要部分。
……
“说来也巧,”欧阳堂忽然笑得有些羞涩,也有些感慨:“我高中那会儿也喜欢过我们班的英语女老师,高高瘦瘦,又温柔。”
张愔愔想起什么,也笑着说:“我初一的班主任就是教英语,也是身材高瘦,戴一副银框眼镜,很斯文,很温柔。”她强调:“他是男的。”
欧阳堂摸了支烟出来闻一闻,大声感叹:“是不是全世界长得比较好看的英语老师都被暗恋过?”
两人下午回到律所,一走出电梯就碰见个女人在律所门口徘徊不定。那女人长得跟仙女似的,大眼睛小脸庞,文静秀美。
立马就熏陶出了欧阳堂强烈的怜香惜玉的高尚情操。
他有意卖弄自己的风度翩翩,迈着长腿大步跨过去,笑得亲切,说:“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我是这里的……”
“陈司诺在么?”小仙女十分急切地打断了欧阳堂的搭讪。
欧阳堂大受打击,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名字,于是转头和张愔愔对视一眼,接着才佯装一本正经地问:“你和陈律师是?”
“我是他朋友。”小仙女说。
不是女朋友?欧阳堂八卦地想。
张愔愔把人带进去,一问之下得知陈司诺带着助理外出了。
至于是去见当事人,还是检察院,或是法院……这个不得而知,总是外出是为了工作,估计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小仙女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吧。”
张愔愔只好把人带去会议室,给人倒了杯水,然后问:“你给陈律师打过电话没有?跟他约好今天的见面时间了么?”
小仙女摇摇头,“他没接我电话。”
张愔愔笑着说:“可能是太忙了。”
小仙女点点头不再说话,她神色郁郁地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张愔愔也就不去打扰她,自己回到办公室,交代欧阳堂写法律意见书。
一直忙到下班时间,今天又得加班,张愔愔在赶一份司法论坛的稿子,写到一半时欧阳堂拎着她的外卖进来。
欧阳堂那东西搁下,说:“陈律师还没回,那小仙女好像还等着呢。”
张愔愔想起小仙女那神情忧郁的苍白脸色,说:“你把我的饭拿过去给她,让她吃先点东西。”
“我不去,”欧阳堂抠着光滑的办公桌面,嘟囔道:“人家是来找陈司诺的……”
“你以为人家是来求偶的?”张愔愔恨不得拿桌上的文件抽他。
欧阳堂见张愔愔起身,自己拎着外卖走出去了,他赶紧说:“诶?我开玩笑呢!”
张愔愔说:“快去吃饭,吃完把意见书写出来。”
张愔愔快到会议室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透过玻璃门发现会议室一片漆黑,她快步过去,推开门,隐约可见趴在会议桌一角的瘦小身影。
她赶紧进去把灯打开,白光一扇乍亮,那女人抬起一张白皙茫然的脸。
张愔愔走过去,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在这里,你怎么不自己开灯啊?”
女人只是笑一笑,然后注意到张愔愔手里的饭盒。
张愔愔把饭盒递到她面前,说:“陈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就快来了。”
“嗯,”张愔愔说:“你先吃饭,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估计是真饿了,她没推拒,打开饭盒掰开一次性竹筷就吃。
张愔愔去茶水间泡了杯茶过来,刚一搁下,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诗音?”
乔诗音抬头见到来人,一激动就站了起来:“司诺。”
诗音?不愧是小仙女的名字。
张愔愔瞧这小仙女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不亚于革命顺利会师那一刻那么振奋人心。她说:“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陈司诺冲张愔愔说了句“麻烦你了”,然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让乔诗音先吃饭,“吃完我再跟你说。”
乔诗音哪里等得及,“我吃不下,我想现在就听。”
张愔愔出来以后,被方可怡急忙忙地拉到一旁。
方可怡冲会议室方向望了望,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怎么感觉……”
张愔愔问:“什么感觉?”
方可怡啧一声,小声说道:“我下午去茶水间,看她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瞧她长得怪招人心疼的,就进去跟她聊了两句。你猜怎么着?”
张愔愔应:“嗯——”
方可怡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自己莫名的兴奋,以一种爆料奇闻轶事的神秘口吻说:“她和陈司诺是大学同学。”
张愔愔没领会她的爆点在哪,但依然十分配合地一声惊叹:“哇哦~”
正要走时,方可怡把她拉回来,“要不要赌一把?女人的直觉。陈司诺这个……这个这个……”
“诗音。”
“呃对,陈司诺和这个诗音,不说现在,咱们就说以前,以前铁定有点什么。”
张愔愔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方可怡说:“大学同学啊!你和你大学同学现在还有联系么?”
“没有,”张愔愔回答:“他们都在大洋的彼岸呢。”
“而且!”方可怡继续道:“这个诗音是陈司诺的师妹,不是一个院系的,师妹是音乐学院的,据说两人是因为社团才认识,摇滚社团。”
“厉害啊。”
“没想到吧?咱陈律师看上去谦谦君子,没想到还玩摇滚,你猜陈律师玩什么乐器?”
摇滚乐,不外乎吉他,贝斯,主唱,键盘手,鼓手。
一般提及比较多的是吉他手,贝斯手,主唱这三样,可既然方可怡特意询问,那么就不太可能是这三个。张愔愔细品陈司诺的外形和气质,弹钢琴比较适合他。
于是她说:“键盘手。”
方可怡冲她竖起大拇指,张愔愔以为自己猜对了,没想到她笑眯眯地说:“鼓手。”她把右手往前优雅伸展,“请展开想象——”
然后就听得“咕噜噜”一阵婉转的哀吟。
方可怡低头看张愔愔的肚子,问:“没吃晚饭?”
张愔愔双手抱腰,羞赧道:“嗯……”
“我那还有一碗紫菜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陈司诺带着乔诗音出来的时候,张愔愔就坐在方可怡边上,一边听她唠各种离婚案的奇葩夫妻,一边喝紫菜汤。
“被告老婆把被告跟小三滚床单的视屏呈上去,法官是个刚出道的小姑娘,她审阅证据的时候,表情是痛苦的,神情是恍惚的,我是很想上前陪同观摩的。”
未料这个时候乔诗音走了过来,“张律师。”
张愔愔满嘴紫菜汤差点呛死,她赶紧抽两只纸巾擦嘴,把嘴里的汤咽下去以后,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怎么了?”
乔诗音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汤,说:“你刚才是不是把你的晚饭给我了?”
张愔愔笑说:“没事,我一会儿下班了吃宵夜。”
乔诗音回头看一眼在走道站定的陈司诺,陈司诺也望着这边,身上的西装敞了襟,几缕发丝散乱垂额,看得出来他奔波了一天。
她转回来说:“司诺也没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吧?”
乔诗音的想法很简单,她觉得同事之间互相帮忙,然后一起吃个饭,这样很好。
张愔愔正打算婉拒——
边上的欧阳堂强行插了一嘴:“一起一起!张律师很愿意一起的,她肚子叫一晚上了,我耳朵都快磨出茧了。”
欧阳堂的想法带着无耻的私心,张愔愔不下班,他就没法儿下班,他最近连续加班快瘦成韭菜苗了。反正杨小宛的案子距离开庭时间还有14天,意见书不忙在这一时半刻写完。
乔诗音听得既尴尬又内疚:“真是不好意思,张律师,我们走吧。”
张愔愔弯弯嘴角,不动声色地给欧阳堂递了个眼刀子,欧阳堂装死,只恨脑袋不能深深地埋入眼前的键盘里。
……
几个人走后,方可怡端着咖啡啧啧声,对欧阳堂表示鄙夷:“为一己之私,把你领导给卖了,你就欺负愔愔好说话,没出息的玩意儿!”
欧阳堂讪讪一笑:“健康的体魄才能创造美好的未来嘛”
……
电梯箱里就三个人,安安静静谁也不出声,张愔愔特别害怕自己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作怪,要是她的肚子在这会儿吭声,那就尴尬大发了。
她倚着箱壁屏息凝神,电梯直达负二层的车库,所幸一路无恙。
张愔愔陪乔诗音坐在后车座,陈司诺开着车直奔福临路,那一段规划了一片美食区,大多是中式酒家茶餐厅之类。
路程较远,张愔愔歪在椅座上昏昏欲睡。
忽然陈司诺迅速一打方向盘,车头大幅度拐弯,张愔愔仓皇地往一旁倒,脑袋就全力磕到了车窗。
她哎呀一声,把前面的陈司诺吓一跳。
“你没事吧?”乔诗音伸手把她扶坐起来,“撞到脑袋了?我听到好大一声。”
“没事……”才怪,磕懵了。
好在就快到了,陈司诺把车开进室外停车场,泊好车下来,转身就见张愔愔揉着脑袋关车门,看样子估计撞狠了。
陈司诺等她走过来,然后说:“没系安全带?”
张愔愔愣愣一张嘴,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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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诺十足闷骚,我满急感情线的,但又不能急=.=z
上一章做了点内容修改,不影响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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