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柏御非交代商卓远一个人留下,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一头一尾两个人。商卓远将双手停停放放,看起来很紧张。
柏御非靠着椅背,对着商卓远说道:“你今天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吧。”
商卓远不清楚柏御非心里怎么想,他根本不知道柏御非其实还没收到商以柔出事的消息,这事情辛迪难以启齿,她徘徊了一个上午,好在柏先生一来说是要开董事会,辛迪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她在柏御非的办公室静坐,心情一刻都不能松懈。
“砰!”柏御非几乎是踢门进入办公室的,公司上下顿时气氛紧张,没人能知道老板这是怎么了,辛迪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看着柏御非。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柏御非咬着牙龈,怒不可遏地瞪视辛迪。
辛迪微微低着头,思虑片刻后再仰起头冷峻地说:“我以为柏先生会知道,那天晚上你走后,我进入客房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柏御非阴鸷的眸光散发着寒气,他叉着腰无助地在原地打转,辛迪知道他这是后怕,还有心虚,还有自责,总之所有的不安开始侵袭她的老板。
“请问商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商小姐是不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她推下楼……”
夏离推开身边的记者,钟希粲护着她,扭头怒斥:“你们再乱说,我一定起诉你们报社……”
夏离皱着眉将钟希粲拉着进入医院,她劝道:“跟他们要是说得清楚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堵在医院这里了。”
商卓远安排不少人守着医院门口,这才阻止了那些娱记的骚扰,商以柔滑胎的事情一经爆出,所有报社的人纷纷赶来,商妈妈都十分震惊也很痛心。
“一定要将以柔转院,不能再让这些人刺激她了。”钟希粲恨恨地说。
“那是,每天来医院都跟打仗一样,别说是以柔,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夏离担忧地说。
他们一前一后从电梯走出来,商妈妈坐在走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夏离看到很心疼,于是走过去安慰道:“伯母,怎么了?”
商妈妈的眼睛还有点红肿,她抬头看了看夏离,叹道:“柔柔还是不肯吃饭,我怎么说她都不听,就算有医生安排输液,可毕竟不是饭菜,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可能恢复身体?她刚刚掉了宝宝,再不调养,我怕以后她再也补不回来了。”
夏离点了点头,说:“是是是,我带了我妈妈给以柔煲的汤,我妈也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汤交给以柔喝下去,她说掉了孩子的女人就跟生了孩子的女人一样,不好好调理的话,以后说不定很难再怀上的。”
“多谢你妈妈了。”商妈妈握着夏离的手,感激地说:“可是,我怕以柔不肯喝。”
“我去劝劝吧。”钟希粲自告奋勇地说,夏离站起来说道:“算了吧,要不是你多嘴,等以柔身体好一些了再告诉她滑胎的事情,说不定现在以柔还乖乖地接受治疗,接受我们的关心,所以你就安安分分地在外面等着吧,由我来说,可能情况会有点缓解。”
钟希粲没办法,只好低着头坐在商妈妈身边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夏离没空安抚他,而是提着保温杯推门进入病房,她见商以柔下了床站在窗边默默地眺望外面;好在商以柔没有拔掉手上的针管,而是拖着手倚靠着墙壁若有所思地发呆。
“以柔,有没有闻到香味?”夏离故意装得很自然,她打开保温杯,让汤汁的香味散发出来,笑了笑说道:“我妈说这汤要趁热喝,要不我们一人一碗?”
商以柔面无表情地凝视窗外,对于夏离的话不理不睬。
“以柔,你知道吗?看到商妈妈憔悴的样子,我都于心不忍了,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夏离放下汤碗,蹙眉说道:“我知道刚刚丧子之痛让你无法自拔,可是如果你这么作践自己,商妈妈的心就跟你的心一样,你心如刀绞,她也如此。”
商以柔稍微动了动眼皮,似乎听进去夏离的劝告,夏离伺机又走上前劝慰:“以柔,你要养好身子才能对得起母亲,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一向那么孝顺,肯定明白的。”
商以柔转过脸看着夏离,幽然说道:“小离,你能不能帮我护送我妈回去休息?我知道她一直在床边守着我,她身体也不好,天天守着照顾我肯定会吃不消。”
夏离重重地点头,抚摸着以柔苍白的脸颊,说道:“你放心,我会的,但是你要把这碗汤吃完,否则伯母肯定不会答应回去休息。”
商以柔有气无力地垂着眼,说:“我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就喝汤,什么都不吃。”夏离打着商量,开始盛一碗汤递给商以柔。
“呼……”
“你们不可以这样……”钟希粲狂怒地低吼道。
商以柔和夏离纷纷扭头望去,看到门口站着的辛迪,她的手下将钟希粲抓起来拖到另一边,而辛迪推门进入,利落地关上门。
“你?”夏离忍着怒气走过去,质问:“你还好意思来?”
“商小姐。”辛迪冷冷地喊了一声。
“小离,你先出去吧。”商以柔淡定地吩咐一句。
夏离惊讶地回头说道:“以柔,他们……”
“你先出去一下,我没事。”商以柔走到床边,坐下来。
夏离拗不过,只好瞪了一眼辛迪,然后离开了病房。
辛迪走近两步,缓了缓语气,问道:“现在身体如何?”
“死不了。”商以柔淡然地说:“是谁叫你来的?”
“柏先生。”辛迪又走近半步,商以柔冷扫一眼睇着辛迪,反讽地问:“看我死了没有?还是看看孩子死了没有?”
“柏先生把自己关在书房,我知道他肯定不想的。”辛迪说道。
“你是他吗?”商以柔咆哮一声,噌地站起来瞪着辛迪怒斥:“你回去告诉柏御非,我商以柔今生今世再也不欠他什么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你也不要来找我,我看到你们就恶心,我看到你们就想到他是如何害死我的孩子,我看到你们我就害怕,你们是魔鬼,是魔鬼……”
“商小姐,你冷静好吗?”辛迪紧张地说。
“冷静?”商以柔冲到辛迪跟前,愤怒地叱喝:“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没有孩子了,我的孩子死了,你知道吗?那一地的鲜血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辛迪伸手抓住商以柔的手臂,让她能平衡身体,以至于不会摔倒,可是商以柔很显然对辛迪也产生了排斥,她用力地挣脱辛迪,推开她,命令:“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再也不要骚扰我,他柏御非再也无后顾之忧;我的心也平静了,我不会觉得欠了他什么,如今一命抵一命,他弟弟的命我还了,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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