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柔听到夏离的声音,顿觉得安心,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睫毛,看到面前好几个面孔。首先是妈妈的样子,好像憔悴了很多,她看起来老了,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她知道那是因为不听话的自己害得妈妈才会这样。
“以柔。”商妈妈忍着眼泪,紧握着女儿的手,说道:“你看到妈妈了吗?”
“病人刚醒来,你们暂时还不要跟她说太多话,情况稳定下来就好多了。”医生交代一声,然后和护士小姐离开了病房。
钟希粲一直坐在沙发椅上不敢靠近病床,他怕自己又忍不住窜出怒火,只得安静地坐在一旁平复心情。
“以柔,你看你……”商卓远想责怪商以柔不听话安安分分地住在自己别墅,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叹了一声,说道:“妈妈太担心你,差点又病倒了。”
“我没事。”商妈妈坐在床边守着女儿,说:“妈没事。”
商以柔看着大家吃力地说:“妈,我觉得……我好像觉得我的肚子有点不一样了……”
商以柔的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愕,所有人都不愿把事实说出来,这个时候的商以柔再也经不起折磨了,如果被她知道孩子没有的事实,无疑又是晴天霹雳,好不容易醒过来,再昏过去恐怕性命难保。
商妈妈紧张地握着商以柔的手,问道:“以柔,你是不是不要妈妈了?”
商以柔勉强地笑道:“妈,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妈妈,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商妈妈咬着唇抽泣地说:“那天妈妈打了你一个耳光,真的是好后悔,想去给你解释,发现你没有住在外面了,可是再见你,就听医生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以柔,如果你出了事,干脆连妈妈一起带走吧。”
商以柔伸出手抚摸着商妈妈脸颊的热泪,安慰地说:“妈妈,我不会有事的,发生这么多事情,我都不会轻言放弃,我不会放弃自己,更加不会放弃你们。”
夏离点了点头,也坐在床边握着商以柔的另一只手。可是聪明的商以柔敏感地觉察到事态严重,她冷静地问:“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商妈妈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未退尽,她就慌乱地逃避商以柔的质问,商以柔扭头看着夏离,又问:“你告诉我吧。”
夏离为难地别过脸,瞅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钟希粲,不敢多嘴。
还是钟希粲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向病床,对着苍白的商以柔说道:“以柔,孩子没了。”
夏离蹙眉啐道:“阿粲,你少说一句吧。”
“这是事实,总有一天她要知道面对的。”钟希粲毫不留情地说:“孩子没有了,滑胎掉了。”
商以柔很安静,所有人都偷偷注视着她,可是商以柔面容太静,太匪夷所思了。
“妈,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商以柔转而对着商妈妈,平静地问。
商妈妈蹙着眉头,艰难地说:“以柔,你现在身子太虚,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商以柔闭上眼,冷漠地说:“你们都出去。”
“以柔……”
“出去。”商以柔沉声叱喝。
商卓远拍了拍商妈妈的手,拉着她走出了病房,而夏离担忧地走到钟希粲身边,将他拽着拖出去。四个人守在门口一声不吭,全都忧心忡忡,可是没人敢越雷池半步。
商以柔掀开被子,颤抖着双手轻抚她平坦的肚腩。
“宝宝……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商以柔一边说一边流泪,决堤的眼眶止不住地留着热泪,她的枕头都已经湿漉漉了,她的脸被泪水淹没,她的眼被绝望代替。她揉着自己的肚腩,恨恨地哽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就这么狠心扔下妈妈吗?”
商以柔困难地爬起来,她拔掉手臂上的针管,殷红的血液又渗出来,她猛地记起那晚她倒在浴缸里,倒在血泊之中,她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浴室,她的撕心裂肺终究没能唤醒柏御非一点点理智,是他,还是他狠心地杀了他们的孩子。
夏离不放心地闯入病房,看到呆愣的商以柔,她捧着她的手,劝道:“以柔,你躺回去吧。”
商妈妈和大家又都进来病房,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着,可是商以柔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突然失去知觉,又倒在床上昏过去。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射进来,将迷迷糊糊的柏御非惊醒,他的手挡住阳光的侵犯,猛地坐起来,看到韩莎绘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边熟睡了。
韩莎绘被柏御非的动作吵醒了,她打了个哈欠站起来问道:“你醒了,怎么样?会不会哪里不舒服?”
柏御非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换下来了,于是怒问:“你怎么到这里?”
“我?”韩莎绘抿了抿嘴,轻笑道:“你昨晚上喝得烂醉如泥,差一点从阳台上跳下去,好在我及时看到,哼,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一句感谢也不懂的说吗?”
柏御非从床上下来,他打开衣柜看着自己的衣服,忽然他想起什么,又打开另一边看着曾经商以柔换洗过的衣物。
“咦,怎么还有女人装?我还没发现呢。”韩莎绘笑着伸出手想拿出来看看,可是柏御非不客气地低吼:“不许碰。”
韩莎绘一怔,吓得赶忙缩回手,真以为那些衣服是什么毒虫鼠蚁,外人碰不到。不过柏御非并不是因为衣服有毒而不让韩莎绘触碰,他是因为有精神洁癖,自己的东西其他任何人都不许碰。
柏御非随意拿出一件衬衣换上,然后关了衣柜,说道:“你打算在对面住多久?”
韩莎绘淡笑地说:“如果你现在娶了我,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搬进山庄。”
柏御非冷瞟一眼韩莎绘,然后走出了卧室,韩莎绘紧跟着柏御非来到客厅,说道:“爸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想你不会让他老人家千里迢迢地赶来质问吧?”
“是他等得不耐烦还是你?”柏御非看也不看一眼韩莎绘,冷哼道:“时间你自己安排吧,以后不要再拿这件事烦我。”
韩莎绘闷闷地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等商以柔把孩子生下来了再决定,其实我也不会介意,只要你肯答应孩子一生下来就必须由我养,当然我会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的。”
“你?”柏御非斜睨着韩莎绘,啐道:“就算我把儿子送人也不可能给你这样的女人抚养。”
“柏御非,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韩莎绘盛怒地质问。
柏御非洗漱之后,说道:“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你选定好日子再通知我,你不要拿你们韩氏压着我,不然我不会给你好日子过。”
韩莎绘咬着唇委屈地杵在原地,虽然她得到柏御非一天的时间结婚,可是她怎么甘心输掉一辈子的时间,她要的不是他的一天,是他的一辈子啊!
开董事会的时候商卓远迟到了,就坐的商卓远深深地看了一眼柏御非,柏御非睇着老家伙心里想着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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