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她不敢睡，怕醒来睡在身边的人就不见了。屋子里唯一的窗帘紧紧闭着，睁开眼睛一片幽黑。何照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呆，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他温柔亲吻她的样子，眼前浮现的全是昨夜的场景，她觉得浑身发热，脸上也羞赧得无处躲藏。她翻了个身，一下子翻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仿若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然后酣足甜蜜地笑了。

　　冯唐的梦做的断断续续，身边的女人小动作不断，他终于醒来，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落入眼帘的是女人黑色的散成一片的头发，逼仄的房间里，让他缩着腿睡着的单人床，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他揉了揉鼻梁，才恍惚想起一切。伸手打开床头的小灯，映出何照红扑扑的脸蛋。

　　她笑着问：“柚子茶，还喝吗？”

　　他微微皱眉，然后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先把灯关掉？”她小声说。

　　冯唐没有动，似故意逗她一般，眼里含着笑意。直到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他才慢吞吞地伸长手臂关掉小灯。

　　她在黑暗里迅速穿上衣服，然后打开门走出去了。很快厨房里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听见敲门声，何照差点摔了手里的杯子。宋子麒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吧，要是他这时候出现的话就很尴尬了。正当何照还在犹豫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的冯唐走出来，气定神闲地去开了门。

　　司机老方走进来：“冯先生，这是为您准备的工作服。还有您要的早餐。”

　　“放着吧。”

　　直到老方出去了，冯唐才开口嘲笑躲在厨房门后偷看的某人：“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躲着见人吗？”

　　何照不好意思地端着茶杯出来，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相顾无言。

　　何照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大脑发热冲动之余发生后，真的要摆在台面上讲却是很为难的。总不能......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正在何照纠结着要如何开口时，冯唐已经吃完了。他突然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放在桌子上，说：“你拿着吧，没有密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何照一瞬间觉得连话也说不清了。

　　“不要误会，只是想你的生活过的宽裕一点。”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气得声音都开始颤抖。

　　“女朋友。有问题吗？”

　　这反转太快，何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结巴着说：“我......我不能收......我不需要的，你拿走吧。”

　　冯唐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赶时间。他站起来：“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下班给我打电话。”他完全不顾及何照的拒绝，说完就匆匆走了。

　　何照想了想，把卡收进抽屉里。她整理了床铺，换好衣服准备上班。要不是冯唐换下来的衬衫还放在卫生间的衣篓里，她都要开始怀疑，这不过是一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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