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冯唐的视线刚好转到这里,看见了这一幕。
冯唐走过来,说:“宋先生,好久不见。”
“冯总,您好。”宋子麒也敛起笑意跟他打招呼。
“早就应该私下多见几面了,你和小爱是好朋友,我也应该和你更亲近一些的。”
“您客气了,我跟着江局长,工作也很忙,是我该早一些抽空去见您的。照照在您身边,我也是很为她操心的,可是这姑娘犟得很,自己认定的事情别人是劝不动的。还希望冯总多替我劝劝她。”
“劝她什么?”
“劝她早为自己打算,不要被一些个海市蜃楼迷了眼睛。您说呢?”宋子麒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抬杠。
冯唐也不恼,看了何照正拿了一颗葡萄细心地剥着,完全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笑着说:“何照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我是不大管的。”
正说着大厅里就响起音乐,冯唐放下酒杯,走上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绅士礼,对何照说:“何小爱同学,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
何照笑了,光彩动人。她把披肩抽下来,递给服务员,然后牵着冯唐的手走向舞池中央。仿佛所有的灯光和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他们相拥着,那样般配和幸福。仿佛早就心意相通,每一个舞步都是一致的,前进、回旋,然后获得满堂的喝彩。
叶正和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先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咋呼,才走到冯唐身边:“从没见过小唐的女朋友还有这般风采,两个人看起来也是郎才女貌。”
周围的人见叶正和这样说了,都纷纷附和。
叶正和假意声音小了一些:“小唐,你父母也不在了,我也算你半个长辈,不如由我来给你把这门亲事定下来。我看呐,你跟这个何小姐合适的很,又相处了一年了,早一点成家立业,也是一桩美事嘛!借着今天这个场合,直接公布算了。等下来我们选个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冯唐道:“谢叶老挂心了。何照还在上学,这时候谈这些还是早了点。况且,今天的主要事情是拍卖会,我可不想那我的私人事情抢了风头。”
叶正和脸上虽是笑着的,嘴上却不饶人:“你可不要做那些个花花肠子才做的事,别辜负了这么个好姑娘。”
“您放心。”冯唐牵住何照的手,“那就请您尽兴,我们就不打扰了。”
冯唐拉着何照走远了,才悄悄说:“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一趟休息室。”
何照点点头,看着冯唐在拐角处上了电梯。她总觉得今天的氛围有点奇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瞅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亚瑟的身影,倒是不小心撞上一个男人。
这男人长得还算正常,只不过笑起来有点油腻腻的样子。他拿着酒杯走近了何照,说:“这位小姐贵姓啊?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何照还没说话,男人就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嘿嘿,知不知道‘昌运’煤矿产业?全是我家的!”
何照礼貌地摇摇头:“抱歉,我没兴趣。”
男人不依不饶,非堵着她不让她走:“别啊,我也是出得起价钱的。刚才看你和Talanx的冯总在一起跳舞,真是美啊!冯总出多少,我比他多出一倍,怎么样?”
就在何照准备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砸他脑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冒出来:“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何照看到霍程飏,几乎是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见霍程飏看过去的眼神有些凶狠,吓得逃走了。霍程飏转而对何照说:“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
“你疯了?!”
霍程飏掏出请柬:“看看。我可是走正门进来的。”
何照疑惑道:“你怎么会有请柬?好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你家冯唐敢光明正大地拍卖从霍家偷来的东西,我还不能来看一眼了?”
何照说:“你还是走吧,不知道冯唐在搞什么鬼,他请你来肯定不是好事。”
霍程飏笑道:“我又不是你情夫,一见冯唐就躲着走?”
何照瞪他一眼,说:“随便你!”她说完,就走到拐角处,想上去看看冯唐。
上了三楼,里面的房间实在太多了,她找了一圈,除了差点撞破一对男女在房间里亲热以外,根本就没找到冯唐。她直直地走向最里面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何照敲了敲,里面就传来冯唐的声音:“进来。”
何照走进去,见这是一件类似于卧室的房间,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个电脑桌,冯唐的电脑刚好放在上面。
“你在做什么?”何照问。
冯唐的电脑刚好合着的,他说:“没什么。”
何照走近了一些,说:“我刚刚走错房门,看见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里做那种事情,真是光天化日不知羞的!”
冯唐看着她,忽然上前搂住她的腰,一垂眼就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柔软。他的声音魅惑:“下次别穿这件了,不然的话我也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不知羞的事情。”
何照红着脸推开他:“说什么呢你!”
冯唐歪着头笑着,正要说什么,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亚瑟探进一个金黄色的脑袋,在他们之间巡视了一圈:“我是不是......打断你们了?”
何照连忙摆手:“别乱说!没有的事!”
“噢。哥,那个,你出来一下。”
冯唐看了何照一眼,才走出去。他们有意避着何照,所以离房门稍远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何照从挽成一团的头发里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她迅速地插上冯唐的电脑,把里面的资料盘拷贝了一份。她有些紧张,一边提防着冯唐何时会进来,一边观察着屋里有没有安装监控器。过了三十秒,进度条终于完了。她把U盘拔出来,又放进头发里。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刚放下手臂,冯唐就进来了。
冯唐的手背在身后,说:“怎么不下去吃点东西?”
“正要下去呢!你也一起吧。”
“你先走,我后面就到。”
“好。”
何照一步步走出来,并且帮他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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