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证

　　晓晓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救走了，事发突然，如昇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事情发生后，他才不得不怀疑纨素。而越想，他就越确定自己的判断。

　　远远地看着纨素，如昇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凉意。他是那么的相信她，可她却利用了他。如昇以为纨素看到她，会满含歉疚的，可她没有。她的目光是坦然的，没有丝毫的悔意。到底是纨素已经变了，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如昇茫然了。

　　一场婚礼，虽然有些波折，但在蓝春庭的周旋下无懈可击地完美落幕。如昇因为晓晓突然被人劫走，为了去警局说明情况，只好提前离开了。瑞文也在散场后，和纨素打了个招呼回了家。蓝春庭本来还想叮嘱蓝彦和纨素几句，可见林如一直阴着脸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怕到时不好收拾会起反作用，只好和林如回了海边的房子里。

　　蓝彦喝了不少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司机把两个人送回了家，一进门，蓝彦就把纨素拉进了卧室里，一用力，将她摔倒了床上。指着她心急火燎地问：“晓晓被人劫走了，是不是你报的信？”

　　纨素揉着被弄疼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拆着满头的发卡。

　　“我问你话呢！”蓝彦的手“啪”地一下拍到了梳妆台上。

　　纨素看着镜子里的蓝彦，问：“蓝彦，你真的不爱甄晓晓么？”

　　蓝彦愣了一下，把头转向了一边。

　　纨素也不再理蓝彦，把头发散开，揉了揉扯疼的头皮，准备去洗漱。刚起身，又被蓝彦拦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纨素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冲口而出：“是我报的信又怎么样？！”

　　蓝彦一伸手，卡住了纨素的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是又怎么样？白纨素，到现在你的心还是想着穆清隐的对么？你求如昇，不是为了帮晓晓，而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给穆清隐通风报信对么？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竟然还感激你，我真是个傻瓜，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对！”纨素盯着蓝彦毫不隐瞒，“我给清隐的手下打了电话，让他们带走了甄晓晓。清隐明天就要走了，如果甄晓晓供出了他的行踪，那再想走就难了，我决不允许！”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甄晓晓是窝藏罪，你又是什么！”蓝彦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我无所谓。只要清隐能安全离开，就算是去坐牢，我也无所谓！”

　　蓝彦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吼：“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纨素瞪着蓝彦，眼角的泪滚落下来。她的脸慢慢红了，嘴角的笑变得异常诡异。她艰难地说，“不过快了。”

　　蓝彦看着纨素涨红的脸，突然松开了手。纨素大口大口呼吸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蓝彦眼中的绝望和恐惧越来越深了，他转头看着纨素，像疯了一样，再次把她甩倒了床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语无伦次地说：“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穆清隐永远都得不到你，你是我的！”

　　“蓝彦，你只会这一招么？”纨素一边抓住了蓝彦的手，愤怒地看着他。

　　蓝彦阴森森地笑着，用空闲的一直手扯下了领带，将纨素的手绑了起来：“只会这一招又怎样？只要能让你痛苦，让穆清隐痛苦就够了！”

　　“你无耻！”

　　蓝彦完全不理会纨素，迅速脱光了衣服向纨素扑了过去。

　　纨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是如此得丑陋不堪。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在她身体里驰骋的蓝彦。他紧闭着双眼，汗珠不断地滴落着，脸因为欲望和痛苦变得极度扭曲，这样的蓝彦是陌生而又让她恐惧的。纨素放弃了挣扎，把头转向了一边。

　　蓝彦捏紧了纨素的下巴，把她的脸摆正了，语露轻蔑：“昨晚，三更半夜，穆清隐是不是也这样对你了？和我结婚的前一夜，你去找旧情人，是为了侮辱我么？你睁开眼睛看哪，我就是让你亲眼看着，现在，在你身上的是我蓝彦，不是穆清隐，有本事你就一直看着我！”最后一句话，蓝彦几乎是用吼的。

　　纨素没有那个本事，她还是闭上了眼睛，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承受过的侮辱，她想呐喊，想哭，可直到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又是一个不眠夜，蓝彦不知疲倦地在纨素的身上索取着生理上的满足和报复的快感。她不再和纨素说一句话，也不再顾及她的感受，她是否累了，是否在难过，仿佛在那一刻都与他无关了。

　　白纨素终于还是把蓝彦彻底激怒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可纨素已经不在乎了。她只在乎清隐是否平安，就算那一刻她粉身碎骨，都无所谓。

　　上午，蓝彦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一转头，床的另一边是空的。蓝彦从乱七八糟的梦里回过神来，昨晚的记忆像是幻灯片，一点点地回到了脑海里，他懊恼地叫了一声，突然看到浴室的门开了，纨素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蓝彦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纨素那一刻的心情，开心？激动？难过？尴尬？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纨素权当蓝彦是空气，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直接去了衣帽间。

　　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更响。不一会有个声音隔着厚厚的门传了过来：“蓝彦，你在不在家？”

　　蓝彦听到是如昇的声音，赶忙抓起两件衣服胡乱穿上了，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除了如昇还有几个蓝彦不认识的人，蓝彦有些疑惑地看着如昇，把他们请进了客厅里。

　　如昇环视一周，问：“纨素呢？”

　　蓝彦向衣帽间的方向努了努嘴。

　　“吵架了？”如昇小声问。

　　蓝彦没有回答，而是把疑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如昇身旁的人。

　　如昇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一声，他说：“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蓝彦立刻明白了如昇的意思，牵强地一笑，说：“问吧。”

　　“小薛，你来问蓝彦。”如昇对一个年轻人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唯一的一位穿着便衣的女警官说：“小董，你和我去问白纨素吧。”

　　正说着，纨素穿戴整齐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客厅里的人也是一愣。

　　如昇看到纨素神情复杂，他站起身来，向小董使了个颜色，两人一起超她走去。

　　其实纨素对如昇还是内疚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出心中的歉意，特别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如昇的脸一直都是严肃的，他一直逃避着纨素的目光，也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因为要以警察的身份亲自询问纨素有些尴尬。

　　小董看了如昇一眼，趁纨素倒水的时候小声说：“丁队，以白纨素和穆清隐的关系和她前天跟穆清隐接触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带她回警局审问的。”

　　如昇严厉地说：“我说了，她是强迫的，她是受害者，那些照片你不是也看到了么？！”

　　“丁队，你不能总是袒护她！陈局因为她的事昨晚都骂你了，你怎么还是护着她？”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如昇厉声说。

　　纨素愣愣地站在门外，直到里面变得安静了，才端着两杯温开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小董审视着纨素，先是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又问：“前天晚上你和穆清隐见过面对么？”

　　纨素老实回答：“是的。”

　　“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纨素看了如昇一眼，正好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一碰便又迅速避开了。

　　纨素想了想，决定为了如昇，她不再任性：“他的一个手下劫持了我，把我带进了海水浴场更衣室的一个小房间里。我见到了穆清隐，他说，他只想在离开之前见我一面。”

　　“都说了些什么？”小董不断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纨素略作思忖，回答道：“他说他要走了，让我以后忘了他。因为他知道我马上要结婚了，所以，他说他会祝福我。”

　　“就这些？”

　　“就这些。”

　　小董审视着纨素又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去哪里？”

　　“没有。”纨素平静地说，“清隐是个很多疑的人，他从不告诉身边的人任何事，特别是重要的事。我认识他很多年，但，我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微乎其微。”

　　这倒是实话。小董对清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微微点头，似乎相信了纨素的话。又小声跟如昇嘀咕了两句，又问：“你认识万良才么？”

　　纨素茫然摇头。她确实不认识，所以无需掩饰。

　　如昇看了纨素一眼，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小董说：“他死了，我们初步认为是穆清隐杀了他。”

　　纨素听到一惊，赶忙问：“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董说：“前天晚上11点到1点之间。”

　　“在什么地方？”

　　“尸体是在开发区一个垃圾场发现的。”

　　纨素略做思索，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是穆清隐。”

　　小董和如昇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你这么肯定？”

　　“是！”纨素回想着，那个时间段，她正和清隐在一起，不可能是他，她绝对可以肯定。

　　“证据？”

　　“我是人证！”纨素坚定地说，“我是在零点左右见到的他，我们谈了一会，他亲自把我送回了家，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之后了，他没有作案时间。”

　　小董正想继续问，小薛突然闯了进来，脸上是难以掩饰得兴奋：“抓到穆清隐了！”

　　纨素的不敢置信的目光猛地转向了如昇，好像在质问他。

　　如昇回避了纨素的逼视，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小薛很不自然地看了纨素一眼，说：“就在白女士的楼下。我们的同事无意之中发现了他，并迅速控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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