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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你似乎不怕得罪我?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791 2021-04-02 09:25

  大约是见喜姨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李建国没与我推辞,他就由着我与他肩并肩的一同上前了。

  越走越近,我终于确定了与喜姨黏成一团的女人,是与我有过寥寥几面之缘,却由始至终只给我留下低劣印象的谭星。

  我依稀记得之前孟笑笑在机场碰到李纯带着年恩那次,她给我扒皮之余告知我,谭星怀的那个孩子压根不是李增前的,她给李增前戴绿帽那事激怒了李增前,李增前就把她弄到一个山旮旯去自生自灭了。

  虽然孟笑笑这人是大大咧咧的想说啥就说啥,她给我那些八卦准确率还是挺高的。那按照孟笑笑说的,谭星不该还是在哪个山里拔草喂牛啥的么,她咋在这里?

  在我生生不息的疑惑里,李建国在离冲突现场一米处顿住脚步,他示意我放开他,他声线洪亮气势拿捏得宜,说:“在闹什么?在这大街小巷的闹着好看?”

  特别吃力的从拉锯里暂时抽离出来,喜姨有些惶恐也有些无奈的看着李建国,她哭丧着脸:“老先生,这个谭星小姐,她不知跟着我们多久了,我刚接好你电话把车开上来停这边,她就上来给我找麻烦,她偏要抢我手机,说是要给你打电话,找你给她主持公道。我没把电话给她,她又要抢。她一边抢还一边在喊,说老李家就没一个能长良心的,她就不信没地方给她说理,我见她情绪那么激动,我怕她话不好听气着你,我只能不给她,她却一直拉着我的衣袖不给我放开。”

  见到了李建国,谭星作势要伸上去继续盘踞住喜姨的手缩了回来,她素着的那张脸上泛着淡淡煞白,但她的眼神很是凶横,她晃着晃着身体老半圈的,她特别轻蔑的狠瞪着李建国:“你这个老家伙,敢见人了?是做得亏心事多,就趁着天气晴才敢出来晒一晒了。你知道我蹲你,蹲得有多辛苦吗!你几天几天的不出一趟门不走寻常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对于谭星的出言不逊,李建国表情始终淡淡,他轻描淡写的:“谭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家伙,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副剑拔弩张之势,谭星凝聚的眸子里仿佛要喷火:“李增前那个狼心狗肺把我坑惨了,他现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我,我找不到他,我只能找你这个老家伙。我就给你这样说,我二十来岁就跟着李增前那个老男人,我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他身上,我还听他哄骗给他怀孕生孩子,孩子生下来有毛病养不活,那也是你们李家的种质量不高!孩子没能养活,李增前答应我的那些全都不作数了!他答应给我小梅沙那边的独栋别墅,没兑现,答应给我买辆价值三百万以上的跑车,没兑现,他答应给我五百万现金,也没兑现!敢情我就是那么好惹好欺负吗,我给他白白玩了,也浪费我的肚皮挨一刀了,他搞完就算了,他还把我丢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吃了几百个日夜的苦头,这是人做的吗!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一个光脚的还真不怕你们这些衣冠整齐的,我找不到李增前,那我就找你这老家伙,子债父偿,他答应我的那些,你必须给我,不行我就闹到你们一家大小鸡飞狗跳!”

  淡定从容的听完谭星放鞭炮似的一大串话,李建国不咸不淡的:“谭小姐,如果你没有健忘,我相信你还是会记得,当年你执意要跟着犬子,我有劝过你,一个对自己结发妻子不关心不热络的男人,一个没有家庭责任心只求自身享乐的男人,他不会是你的良配。我也有劝过谭小姐你,该珍惜光阴珍惜名誉,不该赌上人生走捷途,谭小姐你给我的回应却是,你和犬子是真爱,哪怕是没名没分做他身后人,你都心甘情愿。我既是劝不动犬子回归家庭,也劝不动谭小姐你带着尊严做人,我就彻底放弃管你与犬子的任何事。我的态度,到现在还没变。既然是犬子答应了谭小姐要给谭小姐一些经济上的支持,我建议谭小姐不要急不要燥,谭小姐可继续努力与犬子洽谈。儿大不由父,增前已经年过半百,他的事,我不会再沾手。”

  先是好言好语的撂了这么一大串,李建国顿了顿声,之后他的气息越发沉垂,语气里也变得脉络分明:“我唯一能给到谭小姐的答复是,冤有头债有主,谭小姐该找谁就是找谁,若是谭小姐将无辜的人牵涉进来,那我对谭小姐,不会再有任何慈悲心。”

  尽管李建国后面那些话,他没有特别刻意的咬重字音,可是他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气,却是贯彻始终,这让谭星有短暂的愣滞。

  不过她或是在落魄里周旋已久,这让谭星变得无所畏惧,她很快拾起那副刺猬模样,她扯着嗓子对着李建国用吼的:“老不死的家伙!你在这里拿腔拿调的对付谁呢!你别以为我就拿你没法,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带着汽油到宝仑里自焚!”

  说着话,谭星还不解恨似的,她先是将身体下蹲了番,她储够了力道,她一下子蹦起来,她张牙舞爪着就想要扼住李建国的喉咙:“看你这副有钱人的丑陋嘴脸我就想吐,你看我不掐死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把你掐进医院了,我就不信李增前还能坐得住!”

  一看谭星想要对李建国动手,我再也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看戏,我连忙冲上去挡在他们中间,并挥出手去将谭星带着浓浓恶意的爪子给挡了下来。

  方才,谭星一直沉湎于向李建国讨要东西,她没注意到我的存在,这次我直在中央,她的视线全然落在我的脸上,她瞪大眼睛看了我不下半分钟之久,她忽然像疯了那般发出一长串的笑声,她直把自己笑得快要呛咳,她才止住,她双眸里沾满怨毒紧紧盯着我,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你这个没出息的小蹄子,怎么,先是勾引李岩,你勾引不动了,现在退而求其次,改而跟着这个老不死的了?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现在还真是让我看中了!你跟着这个老不死的,有没有天天盼着他早点去死,好分家产?哈哈哈哈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李家的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能是被斗鸡上身了吧,谭星一边口出狂言,她又是手不能停的伸过来要抓我的头发,我一个闪躲开,她不死心的继续用手抓,她的手指甲最后从我的眼睑处划过去。

  她的指甲已经很久没有修理了,很长很尖锐,我合眼不过来,痛立马把眼泪噎下来,我还是撑住,我往后说:“爷爷,你先走开一些,别让女人伤到你,她已经丧失理智了。”

  也是搞笑得要命,谭星刚刚说的话要多过分有多过分,而我这话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陈述事实,这也能踩住她尾巴似的让她炸毛,她一个弹扑上来一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她用手勾住我的脖子掂起脚来以她的重量压得我步履趔趄,她趁着我应接不暇之际作势要将我狠摔落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忽然有只强而有力的手托住了我,这只手又是轻飘飘的一抠,再是轻松一推,就把谭星推得滑跌在地上。

  揽着我的腰旋了半圈,李岩将我放在他身后,他面无表情的瞪视着谭星,声息冷冷:“你似乎不怕得罪我?”

  坐在地板上,谭星扬起脸来,她死死凝视着李岩不放,她忽然嘲弄满满的轻笑了声:“怕?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们李家人毁了我,还不准我来出出气?就是因为你们有钱,就能有通天的本事吗!别恐吓我,我不怕,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我随时准备着能跟你们李家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干仗!”

  “毁掉你的人,是李增前和你自己。你早知道李增前精明算计,你还是放任自己的贪欲守在他身边,妄图通过他过上你梦想中的好日子,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一步错步步错,你不但毁了你自己,你还连同李增前毁了我的家,你还差点害死了我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从谁的手上出去的!她当年若是真的在你的祸害下死去,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面上阴霾铺陈,李岩厉色深深:“当年,我是看在你产子不顺的份上,我才饶过你,不去追究你犯下的罪责,你但凡还没活腻,你要找李增前清算,悉随尊便,但你若是手指再长伸到我特别重要的人身上,那我这次不仅仅会让你断手断脚,我还会将你拆皮剥骨,听明白了吗!”

  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谭星用手掌撑着地板,她分外艰难的站起来,她踉踉跄跄的抖了抖凌乱的衣服,她再伸手搓了搓脸上的灰,她视线更是深沉的盯着李岩片刻,她面色平复过来,她说:“我不是怕你,我是给你这个面子。事到如今,李家也就只有你李岩,还能让我给出几分薄面。”

  “感谢抬爱,但我不需要。”

  冷冽仍旧,李岩一字一顿:“走!”

  “我不会善罢甘休。”

  扯掉头发上黏连的一截枯草,谭星放目绕行四顾,她最终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十来秒,她再是从斜边侧道走了。

  回过身来,李岩盘抓着我的手:“陈十你没伤到哪处吧?”

  得到我摇头应答,李岩又是以目光从我身上扫荡一边确认,他再是转向李建国:“爷爷呢?”

  “无碍。”

  情绪平平,李建国语气里却是有些幽幽叹息:“我李建国磊落一生,就是没教育好儿子这条,就足以抵消我种种努力。人生,也就这样了。”

  牵着我的手不放,李岩似乎还是不惯与李建国说些贴心的话,他有些硬邦邦的:“爷爷你别多想。”

  “也罢也罢,我这都两条腿半截埋黄土的人,我哪里还能腾出心气管他。你爸,我是管不动了。小岩你已经有自己的小家庭,你往后要如何与他相处,那是由你和小十商量着来,我就不掺合了。总之等我百年归老,你想管他一口饭就管他一口饭,你不想管他了,那就撒手不管,反正他一直以来,就不是个什么像样的父亲,也没给你尽到什么责任,你要不要管他,你就随性子来,我管不动了。”

  仿佛一瞬憔悴,李建国对着喜姨挥了挥手:“阿喜,我们走。你载我去沙头角的老年人活动中心去,我去那里听会曲。”

  嘴巴张了张,李岩迟缓了一下,他说:“不然爷爷,你在这边吃完晚饭再走。我不太擅长下棋,年恩也想找个人下下棋。”

  目光里有煜煜乍现,不过李建国很快摆手:“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去哪耗着不是一天,我就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你跟小十回吧。”

  没给李岩再挽留他多待一会儿的机会,李建国示意喜姨打开车门,他钻了进去,就此沉声让喜姨关上了门。

  喜姨对我的态度,完全就是随着李建国对我的状态而来,她欠了欠身给我与李岩分别客客气气的道了别,她也钻车里,开着就走了。

  目送着车驶入主干道,我晃着李岩的手:“你怎么来了?年恩呢?”

  “看你出来那么久没回,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事了,就出来看看。年恩和李纯在家里,正在院子里面比划着把狗屋安置在哪个角落。”

  重新牵回我的手,李岩往我这边凑了凑,说:“回去吧。”

  这只新来的小狗子迅速俘获了年恩的心,狗屋都放好了,他还留在院子里抱着狗子摸个不断。

  至于李纯,他站在离年恩五六米的地方,他在年恩面前难得表现出温情与细致,他背对着年恩,以与他平常行径相悖的方式特别温和的抽着一根烟。

  见到李岩与我同回,他将还剩一点的烟从嘴里拿下来,他心不在焉的扫了李岩一眼:“谈事。”

  尽然这俩兄弟相处模式里仍有些别扭横陈,不过李岩回应得挺快,他点头:“去楼顶。”

  他们去了大概有半小时的光景,年恩眼睛有些困了,我就让他先把小狗放下,带他去洗手再让他换件衣服,让他躺床上去了。

  眼睛困得很了,年恩却还是兴奋不改,他抓住我的手叽叽喳喳的:“妈妈,我们给小狗狗取个名字好不好?杨思文家的猫猫,都有名字。我们的小狗狗,也要有名字的好不好。”

  一想到我或是很快就要与年恩分开生活,我内心洋溢着阵阵难以自控的怅然,我反握住他的小手极其耐心的说:“好,那年恩想给小狗狗取什么名字?”

  “我要想想。”

  坐起来,年恩用手支着小脑袋,他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过了半响,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因为激动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妈妈,就把小狗狗叫做小面包好不好?他好可爱的,圆圆的暖暖的,也像小面包那样软软的,好可爱。”

  “好,那小狗狗以后就叫小面包了。”

  越过床沿坐进去一些,我进而伸手抱住年恩,我用手不断揉着他的小脑袋,我试探性的说:“年恩,你喜欢不喜欢姥姥?”

  亲昵的往我怀里拱了拱,年恩仰起脸来,他一脸的天真与纯粹:“我喜欢姥姥,姥姥下棋好厉害,姥姥还会种花,也会养小鱼,姥姥是个慈祥的老人,他也好喜欢年恩,他夸年恩是个乖孩子,他还要给年恩额外奖励小红花。”

  可能是与年恩分开将近三年,这些汇聚在骨骼里面的思念并未因为这段时日短暂的相处而得以完全缓解,我因而变得异常矫情,我鼻子变得分外酸涩,我连连吸了好几下,我万般确定自己的声音稳度在线,我才能继续说道:“年恩,爸爸妈妈最近太忙了,怕照顾不好年恩,所以等过些天,年恩跟着姥姥回老家那边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年恩不是喜欢狗狗吗?那边农场有很多小狗狗,还有鱼儿,有小鸭子,小鸡,还有菜地,很多….”

  突兀从我怀里钻出去,年恩将脸扬得更高,他定定的望着我:“可我更喜欢爸爸妈妈呀。年恩已经不是小宝宝了,我是大孩子了,我可以给妈妈拿拖鞋倒水喝,我不需要妈妈过多照顾我,好吗妈妈,我和妈妈住一起好吗,妈妈。”

  根本无从在这么纯粹干净的眸色里撑住自己的惶惶与脆弱,我几次咬唇,我伸出手去托着年恩放在床上,说:“年恩困了,先睡觉。”

  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啊,年恩脸上虽然有些淡淡疑惑,但他很快被困倦席卷着,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百感交集,连连给他掖了几次被子。

  再看他换下来还带着浅浅汗味的衣服,我抱在怀里好久,才拿到阳台那里手洗挂了起来。

  刚刚搓干手回到大厅,我正好看到自己胡乱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亮,我走过去拿起一看,是阮思婷给我打了两个未接来电,以及一条介于未接来电之后的信息。

  很简洁,她说:“老佛爷,见信回电,急急急!!!!!!”

  狐疑横生,再加有些惴惴不安感,我无暇多想,连忙给阮思婷拨了回去。

  电话一接通,阮思婷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心塞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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