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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头破血流,也要抢回来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015 2021-04-02 09:25

  没一会,陆小燃就跑来我面前,她随意的伸手抹去额头上浅汗,她露着大大的笑脸:“陈十,好巧呀,又遇到你。”

  眉心突跳,我竭力不让自己蹙眉,客气说:“陆小姐,晚上好。”

  “呀,你这小姑娘要不要那么可爱,你老是那么客气,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陆小燃两只手揪住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抖了抖,她笑出弯弯的弧度:“陈十,相约不如碰着。我正有事跟你聊呢。我这趟回来觉得国内经济发展好快哦,我决定留在深圳创业搞一个做贸易的小公司。我跟笑笑取经的时候听到她说你是做包包设计的,她还把你上次送给她的小包包拿给我看,我也去了万嘉门店细细观摩过你的作品,你那些设计风格真的超级有料,你这样的作品要推到欧洲,分分钟要风靡狂扫整个欧洲潮流,等我公司上轨道了,我想跟你签个代理做分销,行嘛?”

  对于陆小燃,我谈不上避之不及,可我真的不愿意跟她生出诸多交集,我这会不好当面拒绝,我就委婉着说:“谢谢陆小姐,我现在与万嘉还在合约期内,其他的合作暂时不好展开。不过陆小姐真的是太抬爱,其实我做的都是些平常东西。”

  “哈呀,这我知道,你和万嘉合作在先,肯定是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在这个框架内。我也没是想要你私底下跟我签,我就是先给你打个招呼呢,回头等我这边海外渠道铺垫构架好,我会主动找上李岩和你,我们三方来谈这事。我盘过了,万嘉门店现在主要做的还是国内市场,我做的海外,这两者不冲突,要真是谈成了,算是互助互利呢。”

  提及李岩的名字,陆小燃视线分明柔和几分,她勾起唇笑得俏皮,她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我跟李岩老同学一场,他要是不给我行个方便,我就去同学群里讨伐他,让他不念同窗情,哈哈。”

  别的地方我未必有那么好记性,但是我特别能清楚记得我当初与万嘉签订的那些合作条例,那里面就有其中的一条,即是合约期间万嘉有权将我出的项目交由第三方销售渠道,所得利润亦是扣除一切开支之后五五分成。

  这就意味着,若是李岩同意将我后继所有新上包包交由陆小燃代销,我无权拒绝与反对。

  我想这个世界上有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嫌钱太多,尤其像我这种从穷困潦倒里摸打滚爬出来的人,对于财富的累积更是显得热衷。然而我对陆小燃这个透着金钱清香味的说法非但没有热血沸腾,还有源源不断丝丝入扣的烦躁像毛屑般一层层卷贴在心口上,摘除不掉挥之不去的,特别影响心情。

  已经快到靠勉强也不太能挤出笑容的程度,我敛眉:“这事另说。陆小姐,我有些累,回头再聊。”

  陆小燃的笑脸还是一如既往灿若霓裳,她眼睛轻眯:“好了,陈十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事还远着,以后要真合作了,咱们再坐下来好好唠上一圈。”

  洗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澡,然而靠着水花带来的一星半点暖和无法使我压抑住自己的鬼迷心窍,我再一次通过先进去孟笑笑QQ空间迂回链接到陆小燃那里的方式,又一次去窥探陆小燃的隐秘。

  几天前,她更新了一条状态。

  “做人,我是讲道理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头破血流,也要抢回来。”

  隐约感觉她是意有所指,我心肝寒颤,手抖得快握不住手机。

  不敢再作逗留,我删掉对她空间的来访记录,整个人陷入棉被里,一闭上眼睛梦境就接踵而至。

  在梦里,懂得适时给我许多柔情的李岩变成了一个硬派无情的人,他牵着陆小燃的手来到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吻过陆小燃的唇,然后他冷冰冰的横扫我一眼,喊我滚。

  我在梦里一直骨碌碌的滚,滚过一地的深渊与黑暗。

  被惊醒过来时,四周亦是一片黑暗附和,只有地板上折射出来的淡淡光晕,映出我的彷徨和仓促。

  后面,我没再能睡着,我望着寂静的天花板,直到天明。

  起了个大早,心情还一地飘零似乎永无归属,我想了想决定去宝安看看陈一鹤。

  李岩送我的那辆车,在李岩看来就一代步车吧,可对于我和陈一鹤来说那都是顶顶贵了,为了免得陈一鹤多想,我与他打过电话约好之后,就通过公交车和地铁轮换的出行方式往宝安去。

  我坐的线车差不多到站时,我隔老远就看到陈一鹤等在那里。

  天气已经渐渐变凉,陈一鹤穿上了我前阵子买了直接发快递给他的秋衣,他似乎还不能太适应当下流行的假两件套毛衬衣,他时不时拉一拉衣领啥的。

  将他的局促尽收眼底,我心有些酸。

  吃饭的地方是陈一鹤选的,他非要去25区海雅百货那附近一个装潢特别高档的餐厅,他说他发工资了,想带我吃顿好的。

  哪怕这几年我时常去看陈一鹤,可隔着玻璃与电话波的交流始终无力,再有就是我与他也逃不过岁月洗淘蹉跎,人渐渐长大心也会被许许多多东西覆上一层层的隔布,所以我和陈一鹤很难再回到以前那样嬉笑闹骂打成一片的融洽。

  吃完饭陈一鹤抢着买单,他特别利索掏出三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递出去,我再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我感觉我不久前是喝了陈一鹤的血吃了他的肉。

  对于陈一鹤,我有不知如何将他原本该美好些的人生还给他的愧疚,也有对他现状不知如何操作的无奈,我懦弱得像一截稻草,风吹可破。

  陈一鹤提出到附近的灵芝公园走一走。

  天气不错,灵芝公园里很多推着BB车溜娃的宝爸宝妈,也有三两成群晒太阳打扑克的好友,更有甜蜜胶着的小情侣,我与陈一鹤混在其中,后来陈一鹤给我买了串冰糖葫芦,他渐渐展开了话题:“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吃这个。我记得你小的时候特别爱吃。有次我跟着妈出去赶集给你带了串,你一天就吃一粒,剩下的拿个小塑料袋套起来慢慢吃。”

  其实自从到了深圳,哪怕我经历过特别漫长手头紧迫的时候,能吃到的也总比以前的多,而且我更多刻意想要藏匿关于那个不太快乐童年的回忆,冰糖葫芦我已经许久不吃,已有些不好适应它的酸。

  但是陈一鹤递来,我还是赶紧接住装作特别喜欢的咬了一大口:“好吃。”

  望着我,陈一鹤笑得含蓄,他忽然提起李岩:“小石头,那个小李,是深圳本地人吧?”

  滞了滞,我咬下另一半被糖浆包裹着的山楂,我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是吧?他爷爷和他爸妈全都在深圳。至于他老家哪里的,我没问过。”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一张给我,陈一鹤脸上挂着若有所思,他过了半响,说:“我与他接触不多,但我感觉他家境应该是很好那种。他人风方面,也很好。小石头你和他好好处着。不过…。”

  稍稍停了停,陈一鹤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他欲言又止后以简单两句作为终结:“得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吧。”

  哈,感觉到陈一鹤话有所指,这让我怪难为情的。

  声细如蚊,我嗯了一声,头都没敢抬起过。

  这样逛逛走走聊聊,时间渐渐走,慢慢有夜色爬上枝头,陈一鹤要我索性在这边吃完晚饭再回去,我不想要陈一鹤破费,就提出到新一佳超市那边吃十块钱任选满一碗的自助小火锅。

  我这边刚费九牛二虎之力往碗里填上最多的材料,陈一鹤忽然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小石头,前面有位先生朝我们走来,你认识?”

  循着陈一鹤的指引,我放目过去,前方来人竟是何宇今。

  我刚把堆得跟小山丘似的大碗低调放下一些,何宇今已经到我面前,他嘴角带笑:“陈十,太巧,居然在宝安都能碰到你。”

  将摇摇欲坠的碗顿在一旁桌子上,我搓手笑:“我过来看我哥。喏,这是我哥陈一鹤。”

  何宇今随即伸出手:“陈先生你好,我是陈十的朋友何宇今。”

  两相握过手客套完之后,何宇今说他许久没尝过这样的小火锅,陈一鹤就接茬邀请了他一起尝尝。

  毕竟老家离得近吧,乡音都还差不多,陈一鹤和何宇今聊得特别投缘,反而我守着个小炉子只管吃,就像一个来蹭饭的傻蛋。

  吃完出来天已经全黑,何宇今让我坐他车,他兜一段把我兜回去,我没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

  路上,何宇今主动提起他会在宝安二十五区出现的缘故,他说有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要给他引见一个手工特别好的阿姨,他就过来了。他刚跟阿姨谈好方方面面的事出来,就碰着我了。

  默默听完,我总得发表点啥吧,我就说:“哈,看来深圳说大不大,这样都能碰到。”

  笑着,何宇今声调平平:“想来前阵子我们重逢,也是不约而遇。”

  这头还没想到怎么搭茬,我的手机就响了。

  冲何宇今作了个抱歉示意,我掏出手机看到是李岩的名字,心莫名有些紧促感。

  接通了电话,我声音脱离控制般起伏不断:“李岩。”

  即使何宇今的车避震特别好,但何宇今为了抄近路,他刚好开到一段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这般颠簸之下自然有些作响传到李岩的耳里吧。

  他可能眉头已经蹙得不浅,以致那些皱意都已经被渲染到声音里,李岩沉着嗓子:“你还在外面?”

  头皮上有些冷感叠堆,我搓了搓额头:“我过来宝安看看我哥,现在回去了。”

  “是么。”

  撂下这意味不明的两字,李岩停歇半分钟之久,他忽然说:“陈十,说你爱我。”

  余光瞥了半眼正专注开车的何宇今,我也极力压嗓:“你干嘛,这好端端的又给矫情上了?我还在路上呢。”

  跟幼稚园闹着要糖果的孩子那般执着,李岩拗得不行:“你能接电话,即是方便讲话,就一句话的事而已。”

  或是我感情比较偏内敛吧,我真的很难做到在外人面前表露出黏黏糊糊打情骂俏的一面。

  可我终是不忍李岩失望,我咬着唇酝酿好一阵,我把手机传声筒压到嘴边声细如蚊:“我爱你。”

  声音里面那些紧绷感慢慢舒张开来,李岩的语气柔和了些,也带着坏意满满:“注意安全,回到给我报个平安然后早点睡,明晚你估计没时间可睡。”

  哪能是听不懂李岩这么露骨的话,我顿时红脸,我下意识用手捂住出声筒:“李先生,你好好做个正儿八经的人不好吗。”

  爽朗的笑了两声,李岩再次叮嘱我注意安全才挂掉电话,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就连脖子处,都仿佛是虚汗连连。

  摇下一些窗任由风跳灌而来,我紧绷着的神经还是不得舒缓,我总觉得就算我千真万确我和何宇今没啥,既然李岩一向介意我与何宇今来往,我今晚就不该蹭何宇今的车,可我不坐也坐上来了,我要临时下车,怎么都不好看。

  我正如坐毛毡间,何宇今嘴角浮着淡淡笑,他忽然旧事重提:“陈十,你还记得不记得,我辞职之后,你请假陪我挤公交车送我去车站,我那时候给你夸下海口,哪天我要买辆小轿车带你去兜风。其实那时我兜比脸干净,浑身上下家产加起来不超过五千块。”

  提及以往,我那条绷着的神经线暂时松了些,我也不胜感慨:“那会儿谁也别笑谁,我兜更干净。不过老何你不算夸海口,你之前说要买车,现在不买了嘛。”

  还是轻轻笑着,何宇今扬了扬唇,他的话题变得太快:“陈十,我是不是得给你准备红包了。要是的话,我从今天开始得节约点,攒着给份子钱。”

  迟钝的毛病顿时犯了,我有些跟不上节奏:“啥?啥意思?”

  何宇今稍微放慢车速,他侧脸过来看我,他嘴角挂着特别饱和的笑容:“我是说,你和李岩是不是快要结婚了。我不是瞎打听,我就是看看能不能差不多是同时办,这样份子钱啥的不用各自斟酌该给多少,大家都随便意思意思下就好,哈。”

  诶呀,人长大了真的是要命,想当年我和何宇今买罐啤酒坐在工厂门口就能把当季流行的元素全部吹个遍,现在我们的话题来来去去就剩份子钱份子钱的,真是无趣极了。

  我配合着笑了笑:“还早。”

  “那我不等你了。”

  声线轻轻顿了顿,何宇今的语速慢下去:“我下个月回家办酒席,你和李岩到时候有空,可以一起过来热闹热闹。请帖回头我拿给你。”

  一时嘴不过脑的,我脱口而出:“啊?这么快?你要结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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