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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你干的都什么好事!

情深如狱 躲鱼猫 6634 2021-04-02 09:25

  “我不跟她谈!想当初我是欣赏她的才气,才咬咬牙从万嘉那边分拆一些订单到你天鉴这边,前面合作了几个项目,都好好的,我刚要让你们这边放手去干,你们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原本就带着火气,再则李纯的态度也一般吧,牛聪更是怒火万丈,他因为激动而青筋暴起,他起了起身,身体也扭动了几次,两只手掌更是合在一起,特别用力的胶搓着。

  尽然已经三番两次受尽牛聪的冷遇,不过我一看李纯那吊儿郎当的状态,我怕这局面会因为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变得更是失态,我连忙迎上去,我沉声说:“牛总,你先消消气,出了问题就首先得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至于这场问题给贵司造成的损失,后面追究清楚了,我都认。该是我们这边处理的事儿,我都认好吧。牛总,你先不要动气。是这批次的包包出问题了对吧,那我先看看是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往下讨论?”

  大概是看李纯只管与他扯皮,却不深入直面问题,牛聪作忖思状一阵,他忽然拎起那两个包包往我这边茶几丢过来,他冷冰冰的:“你看看你给我干的都是什么好事!你是以为我牛聪收垃圾的,你什么垃圾都能往好的里面混,给出到我这边来是吧!这个项目的小批量,才不过是五百个,陈小姐你竟敢以次充好,什么破东西都给我混着出过来。这次我客户那边收到的货品里,有30%是有问题的!你不是那么好眼力吗,你给我看清楚,你干的都是什么好事!”

  这个款式的包包,因为有外置金属装饰牌,它是有些重的,现在被牛聪这边砸过来,那碰撞声震得我耳膜生痛,我竭力作泰然自若状,我坐下来先是拿过其中一个,我细细翻过每一处细节确定无异样之后,我再拿来了另外一个。

  这一次,我发现了问题。

  尽管这个包包不管外形或是里面的大部分细节,都与方才那一个相差无几,但是它对角与拐角的处理,却显得有些粗糙,我把手指腹凑上去,有些微微的切割感。

  将这个有问题的包包内胆翻出来,我凑上去看了一圈,我最终确定的说:“牛总,你带过来的这两个包包,刚刚那一个,是我天鉴出去的,这个,我百分百能确定,它不是。”

  瞳孔见涨,牛聪瞪大眼睛看着我:“陈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牛聪很闲,工作时间不留着好好做一些正经事,我自己绞尽脑汁的搞出一些劣质产品,来找你茬?陈小姐,现在是我们这一行的旺季,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我要是没什么问题,我这时是跟客户在沟通下一个季度订货问题,我而不是在你这边浪费宝贵时间!”

  “牛总,你先不要动气。动气伤身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将两个包包的内胆都翻出来,我挨着牛聪坐过去,我更是用手掰着呈给他看,说:“牛总,请看这里。像咱们做的这一行,仿版什么的太容易了。像咱们这些新的案子,说不准流入市场火爆没超过半个月,东门那边就出现了大批大批的山寨爆款,为了保护原创的利益,也为了保证有些鱼龙混杂坏了我的饭碗,更是为了区分自己的东西,我这边出去的案子,我都会要求在这个特别不起眼的内置胆边缝线里做上自己的logo。你看,我左手边的这个,则是有手工刺绣logo的,而右手边这边,空白一片,连个针眼丢没有。再有,牛总你也是做设计出身,你要是再细致观察一下,你可以看到这两个样品的内缝线走线,都是不一样的。由我天鉴出的正品,它是斜向走线,这样既结实又美观。但是右手这边,它是正竖向走线。像咱们这边手工缝制同一批的包包,因为针线是由师傅提前调整好的,同一批量是不可能有两个走线形式的。所以牛总,我很确定右边这个产品,不是从我这边出去的。”

  停了停,我打铁趁热着:“牛总,我与你这边合作刚上轨道,你是天鉴特别重要的客户,我是特别想要得到你的认同。更则,你是做设计出身,你认同我的设计,这是我从别的客户那里得不到的感受,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要与你合作愉快,我是不可能要自断手脚的,我更不可能愚蠢到要在小批量试产单上动手脚。这次的事件,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一场误会,甚至是一场人为的恶意阴谋。这样好吗,不管这一批次的假冒品是不是我们天鉴的产品,但它毕竟是与我天鉴的产品混在一起入到了贵司的仓库,不管这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天鉴都会配合着把问题处理到底。既然出了问题,就必须求个清楚。像这个小批量出货到贵司,一般是先到手工厂结单,货物回到天鉴全检,再出到贵司仓库,再有贵司全检确认了之后,才到客户手上,这中间涉及到的经受方,有手工厂,有天鉴的品检,紧接着是贵司的品检,再到贵司的仓库,这四个经手方,都有出纰漏的可能。牛总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三天之内,我必定会给到牛总满意的答案?”

  原本就是有些脑子的人,牛聪也是做设计出身,他多少有些共情与同理心,他听着我说得头头是道,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他用手搓了搓额头:“我等不了那么久。再多给你两天时间。我客户那边,我这两天会尽量安抚,但是过了这个时间,客户要是追索起损失来,这个就得由你来担待。”

  我点头:“那是自然,感谢牛总的宽容。”

  站起来,牛聪再弯腰下去捞起他的西装挂在胳膊上,他轻描淡写的扫了我一眼:“别让我失望。若是三家比的招牌被你砸了,你的职业生涯,也就这样了。”

  没再等我说什么,牛聪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还特别用力的掼上了门。

  有些大气不敢出的,高高先是扫了我一眼,她再是看了看李纯,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那我现在先去联系一下手工厂那边?”

  还是心不在焉的吸着烟,李纯吊儿郎当的:“先听听陈总怎么说嘛,陈总刚刚才牛逼轰轰的把客户给打发掉,她有的是本事,这事就该她处理了,我一个草包不敢作声。”

  “切莫打草惊蛇。”

  懒得计较李纯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揶揄,我站起来跟过去把门反锁起来,再皱着眉头坐回沙发上,我环视了一圈,我说:“很明显,这次的事态,是有人在摆天鉴一道。”

  随手拽起一把剪刀,我拿过那个假冒品,我将它最面上那层皮剪开来,我把皮料又是呈给李纯看,说:“当初这个定样品的时候,我有与牛聪那边电邮沟通过,为了让这个产品保持客户订货的冲动度,我建议采用市面上最新出来的深浸磨砂皮。像现在这种皮料在深圳的市面上,只有天鉴现有的皮料供应商岗光以及宝安乐福有供应。岗光是与天鉴签有合作协议的,它这批材料就暂时采购为天鉴专用。岗光这几年以来,天鉴一直是它最大的客户,天鉴就是岗光的衣食父母,它断然不会把这批天鉴专用的材料流向市场。那么这批假冒品的用料,只能是从乐福厂出去的。乐福的王凯德,我之前代表天鉴出席行业酒会,是起了些冲突,不过就那丁点儿冲突,还不至于让他那么费尽心思的给我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绊我。这次的事件虽然不算是特别大,但若我们不积极应对,难保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坑等着我们。我建议,我们这边需要有人去到乐福厂与王凯德接洽一下,若是能从源头上知道是谁从乐福拿到了这一批深浸磨砂皮,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这可比去找手工厂,找天鉴品检,三家比品检,以及三家比仓库的了解情况,要容易得多了。”

  把还剩一丁点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李纯换上一根新的,他斯条慢理点燃夹在指缝间,他仍旧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焉巴姿态,说:“要去你去。乐福厂在鸟不生蛋的旮旯里,一来一回起码要四个小时,老子今晚约了条妞吃饭,吃完饭有炮打,老子是脑子开荒了,才放着新鲜炮不打,陪你干这没趣的事。反正牛聪那边的订单一向压价得低,老子当初要做他下来,也是想跟李岩那小子的万嘉对着干,现在万嘉都在老子手里了,老子捧不捧着牛聪,都是那么一回事了。老子也没啥损失的,你要怕死了牛聪后面报复你,让你在这一行站不住脚,你就干活的去。”

  无语到了极点,我瞪了李纯一眼:“诶呀,你这人,碰到事儿了,你不解决,那事儿会一直在。这次的事件,你别以为就是几十个假冒包的事儿,这事要不处理好被散播出去,天鉴分分钟会受到同行挤兑。再则,天鉴已经有意向与宝仑资源联合来与盟栈合作,这会儿天鉴要出些什么丑闻,这事得吹。这事一吹,宝仑也会陷入被动…..”

  “停,大道理老子都懂,别拿在老子面前抛书包。非要老子整实话。老子不想去见王凯德那孙子得了吧。那孙子天天孙子孙子的样,前两年他还截胡了老子先看上的一女人,老子就是不乐意跟他挤眉弄眼的打听,老子又不是吃不上干饭了,去跟他干这事。”

  闷闷的回敬了我一个白眼,李纯整个身体深陷在沙发里,他看向高高:“行吧,就你了。你陪这较真娘们出去一趟。”

  从李纯的办公室里面出来,高高大约是见我郁闷到不行,她压着声音开导般说:“陈十,你也别跟李总计较。李总其实一直不太满意三家比给到的价格,他认为利润点低于他的想法,争取不争取的无所谓。但是李总肯定也是认同你的看法,才让我跟你跑这一趟。”

  心还是塞到不行,我捋了捋手掌,说:“那咱们各自去收拾收拾,十分钟后在电梯口碰面。我没王凯德的联系方式,只能是直接杀过去,堵他。”

  “联系人这事,该是我做的。”

  高高咧开嘴笑了笑:“我还是能联系上王凯德的,我先给他那边去个电话,等我把人约好了,我们再出门怎么样?”

  虽然有些摸不透高高与王凯德的熟络程度,不过我想着天鉴这几年势头迅猛,就算王凯德没跟天鉴有合作来往,这不代表他没有这一方面的意向,高高能联系上他,也就没啥可稀奇的了。

  点头,我还是叮嘱了声:“也行,但别打草惊蛇。”

  竖起手指作了个OK的手势,高高眨了眨眼睛,就转身去了她的办公室。

  而我则是拎着那个被我剪坏的样品包回到自己的地盘,我沉下心神来,又一次深入的将它研究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个假冒品除了对角有些拿捏不好导致腹部粗糙以及它的内缝里没有防伪logo,它的那些做工跟正品相差不到几个点,像这样的手艺,在深圳也找不出有多少家这样的手工厂。

  如此一来,这次的事件的推动者,要是没个三五把刷子,还真的干不动这事。

  这让我更迫切想要把这始作俑者拎出来。

  脑海里闪现过许许多多浮光掠影,然而不管我如何费尽脑筋,我也无法从毫无线索的凌乱里先一步找到眉目,我最后从这个包包里剪下一片料子塞到口袋里,就屹立在办公桌前,手撑在上面静候着高高的回音。

  效率很是在线,大约三分钟之后,高高就打了内线告知我说是可以出发了。

  有条不絮的开着车,高高主动的提起:“陈十,你等会打算怎么给王凯德摊牌?我们总不能是一碰上面就兴师问罪吧?王凯德这人,他虽然有些忌惮李总,但他这份忌惮也不是没点底线的,要是咱们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那么爽快告诉咱们,王凯德奸诈得跟什么一样,他说不定还会坏事。”

  凝望着前方,我按捺住内心源源不断的郁结,我给高高大致说了一下我的想法。

  听完,高高立马笑了:“陈十,我之前觉得你就是一皮实的搞设计的,是技术流。现在我觉得你这脑子转得也忒快了。幸亏你是干技术类的,不然你要是换到跟我一样岗位,你早晚得把我的饭碗给抢了去。”

  也是勉强一笑,我有些幽幽然:“我也挺想潜心搞设计得了。但出了这档子事,李纯不热乎,我有个特别不详的预感,我要是不赶紧把这次的恶性事件扒开来,这必然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天鉴的其他客户也会踩上门来问责,天鉴的门槛就算再高,也会被踩平。现在是非常时期,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我也是这样觉得。”

  频频点头,高高说:“天鉴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事。以前就算再有质量问题,一般都是大货被抽检出来的,像这么小批量就被人搞的,真是新娘上花轿头一遭。”

  犹如有沉沙压顶,我拢了拢双手,说:“高高,天鉴与宝仑合作的事,你应该有参与过前期准备资料的,这会是一场鏖战,你这阵子也留些心眼,多注意注意,别着了暗道。”

  “我知道哩。今天这事也算是给我提醒了….”

  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高高止住声,她朝我示意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她轻着声给我说:“陈十,唐智打电话给我了,我先接哈。”

  在唐智面前,高高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像是晴天里浅浅的云朵,她嗯嗯啊啊了好几分钟,才挂掉了电话。

  把高高当做朋友了,我也想活跃一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吧,我就逗趣的问:“你和唐智,是不是该得结婚了?”

  难得露出一抹娇羞,高高笑得很是含蓄:“也没谈多久,哪里有那么快结婚的。”

  真的没抱着多大的心眼,我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那见过家长了没?”

  “没呢。”

  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悲悯起来,高高声线淡淡:“唐智,他是个孤儿。他之前有个姐姐叫唐密,生病死了。他姐姐死了之后,就剩他一个了。陈十你应该知道的吧,李总和唐智的姐姐唐密以前是朋友,唐密生病去世之后,李总就找到唐智,他花钱给唐智去学了甜品饮品的技术,又打本给唐智开了个店。但是唐智,他可能觉得李总是愧对了他姐姐,才对他那么好,他有时候感觉他是得到他姐姐的福泽,才能得到李总的额外关照,这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他总想独立出去。我跟我说,他现在经济还不太成熟,等他再攒些钱,他把李总打本那些钱还通透了,他算是彻底靠他的本事吃饭了,他才敢跟我有未来。所以唐智,他不太愿意先跟我家里人见面,他也很少把我介绍给他身边的朋友,他就怕他以后挣不到钱辜负我。就连上次中秋节,我喊他过去天鉴的聚会,他都是不太乐意的,后来拗不过我请求,他才去的。不过他有提前给我说,让我不能给他拍照,也不能把他发到朋友圈去,他就怕给我的生活造成不良影响。他的隐忍和自尊,真的让我特别心酸的,诶。”

  高高这番描绘,完全就是一个深陷在爱情里智商为零的女孩表现出来的状态,她那些叹息的语气里面无不围绕着若有若无的甜蜜,可是在我一个历经感情更迭的人听来,我怎么嗅到了一股特别膈应人心的微妙?

  就算唐智现在事业还欠些火候,这与他把高高介绍给他身边的朋友知道,有一毛钱关系吗?他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高高和他搞对象,咋就能给高高造成不良影响了?

  我与唐智,就是见过寥寥两面而已,我第一次见他时,我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下意识的认为他该不会是唐密的哥哥弟弟啥的,现在从高高的嘴里确定了我的猜想,我更是用力去探究起我与他见面时的细枝末节。

  那天在咖啡厅,唐智的表现算是可圈可点,不过我再返回来想一想中秋节那次海边聚餐,高高把唐智介绍给我时,他只是跟我晃了晃酒瓶子还是啥的,他当时的状态,真的挺游离的。

  忽然觉得这个唐智散发着一些隐隐约约的渣男气息,我也不好单凭着直觉多说什么,我只得是隐晦的说:“可能每个人对待事情的态度不太一样,想当初我刚刚和李岩谈没两天,他就迫不得已的昭告天下,他当时就是那种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我和他谈恋爱了一样。还有我身边好些朋友,她们的男朋友也是这样,一谈起恋爱就没脑子了那样,天天就想着向朋友圈炫耀他们交了个多好多优秀的女朋友。”

  可能是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到了工作中,高高对待感情迟钝得那个叫纯粹,她只管是乐呵呵的咧嘴:“是啊,怎么人与人,那么的不同。唐智就不会那么幼稚,他很内敛很含蓄,很成熟稳重。他跟我之前见过的一些咋咋呼呼的男孩子不一样,所以我一见着他就很没出息挪不开脚了,我就算是栽他身上啦。”

  算了算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宁教人打孩子,也别搅人姻缘吗?不管唐智是不是渣男,难道这事不该是留给高高亲自去体验去验证吗?

  内心有些微微叹息,我潦草的说:“嗯,人与人不同。”

  可能是思路被别的事绕了过去,高高只管是点头,她没再作声。

  眼看着离乐福厂那边还远着,我掏出手机正要划开屏幕,它就径直的亮了。

  看着上面又是一串叠数重重的手机号码,我压抑着情不自禁随着惶惶的心摁了个接通。

  那头,是个沉沉的男声,他一开口就让我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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