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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我演不下去了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991 2021-04-02 09:25

  “小心赵先兴!!!!!近期注意安全!!!!!尽量不要落单!!!!!!!”

  心砰砰跳得厉害,我用手覆在胸膛上几经拨动,才把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惶惶压下去,我先是下意识要对着这个电话号码拨回去,我就在手指落下之际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改而发了个短信:“你是谁?”

  “一个企图赎罪的人。”

  隔了有七八分钟,这一串号码才回复过来这么语焉不详的一条信息,此后不管我是如何追问,它都寂寂无声。

  一连发了三条信息都没收到回音之后,我试图着用李岩房间里的一个固话拨这串号码,那边是中国移动机械的客服声提示着,这个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心潮起伏不断,我打开手机百度把这串号码输进去,这应该是刚刚启用不久的新号,那网页上没有关于这个号码哪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握着手机看了又看,虽然我暂时没有思路这个隐藏起来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我直觉,这个给我发来信息的人,对我没有恶意。

  毕竟那个赵先兴,他给我的感觉,真的阴森得很,他那些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从地狱里扒出来那般,披着热情的皮囊,却满是冷冰。

  手心里渐渐起了虚汗,我靠在窗台前望着外面幽暗的深夜,我忽然有些拿不定我该不该把这个短信给李岩看。

  这样说吧,尽管我无比确定彼时的李岩,他不管是对我对年恩,他还是对家庭,他都是全心全意的。但这并不妨碍我感觉此时的李岩,也有让我捉摸不透的飘忽不定。

  像我之前被杜晓梅骚扰,他让我把杜晓梅的来电链到他的手机上,那之后他不过是给我零星反馈,说是杜晓梅已经被打发啥啥的。

  若我还是当年初初与李岩邂逅的那个充满着幼稚热心拥有着一腔孤勇的陈十,我定会为李岩的干脆利落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会毫不怀疑的相信李岩拥有着快刀斩乱麻的能力,可彼时的我已经是个孩子的妈妈,我身上的软肋越多,越是外露,我就越会惶惶,我也会理解到不管是我或是李岩,我们都不过是凡夫俗子,都会有不到位的那一步。而李岩偶尔的自负,这不会是个什么大优点。

  而李岩的盲点是,他越在在乎的层面上,他越是容易被蒙蔽。

  我更怕极我越是把所有的沉甸甸往李岩的身上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现实的鸡毛压弯腰。

  辗转忖思,我最后决定先把这事压下,我暂且留意着这个号码,若是它继续联系我,它越是浮跃,越会渐渐浮出水面。

  打定了注意,我总算是沉下心来重新躺到了床上。

  李岩是在差不多凌晨三点才过来这边,他没想到我还没睡吧,他特别蹑手蹑脚的去洗脸刷牙,他再是像做贼般挨过来滑到床上,他甚至连拉被子,都不敢太大力。

  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之意,我没有起身来,我继续深陷在将睡未睡的状态里,我听到李岩轻叹了两声,尔后他翻过身去,背对着我。

  没多久,他鼾声四起。

  即使是宿醉晚睡,翌日李岩还是比我早一步起床,我把自己收拾好下楼之际,他已经给年恩吃过东西垫肚子了。

  喝早茶的地方就没多远,李建国提议走过去,于是他一只手点着拐杖,另外一只手牵着年恩,我和李岩则是在后面手牵着手走。

  我没见李纯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是连夜就走了,还是继续窝着睡大觉。

  喝早茶地方是喜姨打点的,她虽然现在对我仍然有些淡淡疏远,但她对年恩是实打实的喜欢吧,她提前到的地方,她就先给点了些年恩能吃的东西给等着,我们一进去,她就把年恩接手过去。

  看喜姨特别知道斟酌着量再给年恩吃,我知道她对弄孩子说不定比我还经验老到,我就没说啥了。

  临出门之前,李岩偏让我先喝了瓶牛奶,我这下去晃的这一路,就有些内急了。

  这边包厢的洗手间了,正好李建国进去了,我就赶紧出来外面找了。

  对路不太熟,我问了两个服务员才找到洗手间,我用完出来,我正要加快步子回到包厢里,我忽然听到斜对角的平台处,竟有赵先兴的声音传来。

  他不咸不淡的不知是对谁说:“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一听他这话里,似乎另有洞天,我急忙找了个拐角埋了埋身,我竖起耳朵更是认真听着。

  大约有间隔了半分钟的光景,是个冷冷的女声接驳上来:“你以为我还会百分百执行你的安排吗?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李增前这边搅得鸡飞狗跳,我已经成功让李增前和赵苗奉离了婚,后面我被李增前那么禁锢着,也没见你有出到什么力帮我。你给我的那丁点钱,我也为了打点李增前早就花完了,你给钱少,我再和你合作,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我还不如继续咬住李增前一家不放,那个死老头要面子,等过阵子李岩和那贱女人举行婚礼,我就想办法混进去闹,我就不信我搞不来钱。我也没指望你再能给我什么好处,凭什么你把我忽悠过来,我就要陪你演戏!今天这场戏,我演不下去。我对着那一家子我就恶心!我要先等等,我要等他们出其不意闹到婚礼上,我陪李增前耽误的几年青春,我拿不到一套房子我不会死心!”

  什么鬼?!谭星和赵先兴,一早就认识?

  而我现在听谭星的意思,她会死黏在李增前身上,这事还是由赵先兴推进的?天啊!

  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我还想继续往下听呢,李岩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一把架住我的胳膊,他用眼神示意我别说话,他就这么拽着我,远离了这么个说不定我听下去还能发现大有乾坤的八卦地。

  一直把我拽到另外一条过道上,李岩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他说:“我还以为你到哪里去了,年恩吃了个很好吃的蛋糕,他就知道顾着妈妈,嚷嚷着找你尝尝。”

  想着李岩肯定也听到了一些,我就没配合着与他粉饰太平,我压着声:“李岩,你刚刚肯定也听到了,赵爷爷和谭星……”

  “你别听谭星说的那些。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同往常,她臆想症发作得厉害,什么都能从嘴里冒出来。”

  轻轻蹙眉,李岩望着我,说:“谭星是赵爷爷很早之前认的一个干孙女,谭星也是因为赵爷爷的关系,才得到进入宝仑工作的机会,她因此认识我爸。她搭上我爸之后,赵爷爷有出面教育过她,让她不好再一意孤行这么糊涂做人,赵爷爷还减少了给她的零用钱。但是谭星从我爸身上扒了不少钱,她慢慢看不上赵爷爷给的一万两万。这次赵爷爷回来,他可能看到谭星这样的状态,他还是有些心疼她,想带她回到正路上。但谭星,一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已经没得救了。估计赵爷爷也是这样的感受。他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放弃谭星。”

  行吧,虽然李岩这话又是逻辑完美到不行,可我刚刚在旁边听墙时,我觉得谭星的思路蛮清晰的啊!

  难不成,还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

  似乎看出我的将信将疑,李岩用手揉了揉我的头,他说:“你前阵子不是也与谭星正面刚了一趟,谭星她要是精神健康,她还真不敢那么当面与爷爷叫嚣。她就是精神出了问题,她的行为已经不太受常规思路控制,她才敢那么冒犯。再换句话来说,要不是谭星隔着赵爷爷那层关系,她那么嚣张,我那天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循着李岩的提起,我回想了一下,谭星那天的状态确实疯狂得不像旁人。

  渐渐被李岩说服,我好不容易燃起的探究之火又被浇熄,我有些局促:“好吧,我孤陋寡闻了。我现在才知道,谭星和赵爷爷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我不是刻意瞒着你这事。我就是不想提。我爸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为老不尊乱搞,这对我来说,不在我的三观认知范围内,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很不想说出口。”

  用手拢过我的肩膀,李岩顿了顿声,再说:“赵爷爷这人虽然对后辈充满慈爱,但他不喜欢别人私底下窥探他的私事,你刚刚不管是听到什么,都当没听到知道吧。”

  嗯了一声,我就此终结这个话题的同时,我心里又有另外一把杆秤摆了个停。

  我忽然有些庆幸,我昨天没把那个陌生人短信给李岩看。

  毕竟在李岩看来,赵先兴是那么慈爱的一个老头子,他要看到这短息,他估计又以是谁恶作剧忽悠我的来盖棺定论,就此终结。

  怀揣着有些不太纯粹的繁复,我勉强点头:“知道了。”

  再以手拢了拢我,李岩加快了步伐:“走快点,别让年恩等着急了。”

  想到有个特别柔软的小小人儿还在捧着糕点等我去吃,我心里一热,不自觉的就配合着跟上李岩的步伐。

  回到包厢里,年恩果然端着一块淡粉色的蛋糕呈在我面前,让我先吃。

  然而我吃下的甜蜜还不及从喉咙游走到胃里,赵先兴就拄着拐杖进来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谭星安抚了过去,不久前还是一副疯狂状态的谭星俨然换了一个人那般,她低眉顺眼搀扶着赵先兴款款而来,她拉过一张椅子让赵先兴坐下,她再是挨着赵先兴落座,她难得寂静得像一把荒草。

  将拐杖交给谭星,赵先兴双手合拢交错搓了搓,他冲着李建国笑:“老李,本来今日嘉嘉也要过来。但她临时有些事陪不到我,我就找了小星作陪了。”

  脸上无波澜迭起,李建国只道是平常:“自然是老赵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拿过餐牌,李建国给赵先兴递了过去:“这个酒店的老板,是惠来人,他这边有些惠来特别正宗的茶点,老赵你看看,都有哪口念着的乡土味,全给点上。”

  赵先兴也是惠来人?

  我的天啊,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像我们那里谈不上有多大的地方,能出两件像赵先兴和赵嘉这么牛逼闪闪的人物。

  大概是因为对赵先兴与赵嘉的人品不尽认同,我对我竟与赵先兴是老乡,感到趣味索然。

  然而李建国,他就算再是一个洞察力过人的老头儿,他这会儿的注意力都用在招呼赵先兴上,他自然不可能看出我这么细微的情绪变化来,他又是接过赵先兴客气的话茬棒棒,他继续说:“我这孙媳妇,小十,也是你们惠来那边的。”

  秉持着特别淡然的礼貌,赵先兴从餐牌里挪出半分视线均到我脸上,他抬起眼帘扫了我一眼,说:“难怪,我第一次见到小陈,就感到十分亲切。”

  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赵先兴的语气挺正常的,可我或是因为那条来路不明的提示短息,我也或是出于直觉,我的骨子里竟有阵阵不寒而栗。

  扯了扯外套的衣袖盖过那些层层叠起的鸡皮疙瘩,这话题到了我身上,我硬着头皮应了一下:“我也是,见到赵爷爷也倍感亲切。”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赵先兴将视线暂时落定在我身上:“这个,小陈啊,改天有机会,我们一块回惠来看看,你可要给我这糟老头带带路,带我到处走走。我这都有17年光景没有回去,那弯弯道道的大路小路的,我都分不清楚了。”

  这时,李岩适时插入到这聊天里来:“赵爷爷,陈十的方向感不怎么样,她这两年也鲜少回去,改天真的有机会,我带你走。”

  就跟一朵交际花似的,赵先兴特别自如的在众人的交流对接里穿梭,他脸对着李岩一皱:“小岩对惠来,怎么可能比小陈还熟了。就算小陈再多两年不回去,也肯定比小岩熟,那是乡土。”

  “现在导航什么的,都很方便了。”

  移了移椅子,李岩朝着赵先兴那边凑,他主动握过餐牌:“赵爷爷,我帮你翻。”

  还挺会享受别人伺候的,赵先兴微微眯眼,他默认了李岩的动作。

  下了单之后,赵先兴随即伸出手来拍了拍谭星的手背,他看向李建国,说:“老李,我知道小星之前有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也给你那边造成了些麻烦,不过这事你别往她身上怪,这怪我一个做家长的,没把她给教育好。”

  端着茶杯,李建国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他不动声色应:“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了。现在犬子也已经有新生活,谭小姐亦然,前事不要再提。”

  赵先兴还是特别沉兜兜的拍着谭星的手,他继续说:“我这次回来国内,就是常住了。嘉嘉她事业心重,她没有什么时间陪我,刚好小星现在没什么事做,她可以陪我到处走走,我届时带着小星到老李你家里找你下棋,老李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这分明就是一场老油条与老油条之间的博弈啊,李建国还是神色如常:“我老李家的大门,随时对你老赵打开。”

  然后,这两个加起来没有一百七十,也能有一百六十的老头子,他们相互恭维,各种互捧。

  我算是看明白了。

  或是不能否认,这俩老头很久之前渊源颇深,但是时隔十几年没见,许许多多微妙已经在他们之间横陈,他们之间的关系,估计也不过是披着一身时间效用的外衣,内里却全是点火就着的塑料。

  这一顿早茶,反正我是喝得骨头酸痒,我一边得装模作样的吃了点,我还得提防着年恩吃到谭星与赵先兴夹过的东西。

  反正我就膈应,不想让孩子沾到他们沾到的东西。

  从酒店里面出来,已经快是十一点,赵先兴说是要与李建国到处走走,我们总算可以脱身出来了。

  说话算话,李岩一脱离出来,他立马把我们往车里塞,他开着就直奔西涌。

  经过相处,陈一鹤与戴萧虹明显更融入其中,我们不在的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他们已经和大金一行人混得老熟,他们都跟大金搅和着打牌,打输了就往脸上画乌龟那种。

  陈一鹤的牌技真的不是一般烂,我们去到时,他已经整一张脸都是瞎涂鸦,那黑压压的一片,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不过看他确确实实笑得开怀,我的心头漫上来淡淡的释然,夹杂着淡淡的酸。

  这个周末,终于在奔波夹杂着欢乐里过去。

  为了腾出时间来与李岩狼塔行,如期而至的工作日里,忙忙碌碌将我推向深圳的喧嚣之上。

  这天中午我准备点个简餐随便对付一顿,再继续借着午休时间做些架构图的润色,我这边刚刚拿起手机还没登入点餐平台,阮思婷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想着上次那个神秘电话给阮思婷造成的担忧与困扰,我以为她是又因为我的缘故遭遇了骚扰,我连忙接起来。

  已经回不去过去那般自如相处交流,阮思婷有些底气不足,她说:“陈十,我到中南人才市场这边来搞那个履历挂靠,我现在就在华通大厦附近,一起吃个饭好吗?”

  迟疑了一下,我声线淡淡:“我有些忙,你自己吃吧,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忽然变得有些着急起来,阮思婷急急忙忙的:“陈十,你等等,我其实有事找你。不是小事,还是一件特别复杂的事,我觉得和你当面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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