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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们这样对她不过分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792 2021-04-02 09:25

  因为激动,陆小燃脸上的肌肉痉挛得可怕,她瞪着李岩与他对峙了约有半分钟之久,她再一次让我惊叹于她敏捷的思路,她气势回笼的声声质问:“你辜负了我,你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所以你连P图污蔑我这事都做得出来了吗?李岩,我从19岁就跟了你,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我把我最好的都奉献给了你,分手之后我独自一人为你陷入长相思里,我因为你拒绝掉无数追求者,我从分手到现在都是单着的,我不知道这些照片你怎么能够P出来!我这样为你奉献了所有,到头来我只能换来你倒打一把的一再伤害!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变成今日这种风度全失的男人,你简直让人失望透顶!你简直下作到让我失望透顶。”

  就像是被胶水凝住了脸那般,李岩依旧没有被陆小燃这话激起太多涟漪,他眸色冷冷清清望着暴跳如雷的陆小燃,他轻描淡写道:“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时,就不怕钟浩掀开他的棺材板,爬起来找你么?那天你和他共同遭遇枪击,你靠着去上洗手间躲过一劫,钟浩却死于非命。他死了,而你这个像米虫一样挂在他身边几年的女人,连他的尸体都不敢去望一眼,你就打起铺盖滚回来找被你背叛过的我,你想妄图继续与我结缘,攀附着我,以此来改善你的生活,你对着我风情万种有意无意勾引的时候,你就不怕钟浩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么?”

  如遭暴击,陆小燃颓然耸起肩膀,她像一只受尽惊吓的老鼠那般缩作一团,片刻后她忽然被魔鬼解禁,她转身朝我扑过来,她两只手团在我的脖子上,她借助冲力将我压在沙发上,她像疯了般扼住我的脖子用力挤:“一定是你,肯定是你在李岩这里瞎说,肯定是你P了这些照片,肯定是你捏造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钟浩,你做那么多就是想搅散我和李岩是不是!李岩是我的,他向我求过婚了,他求了我答应了,那他这辈子就是我的,哪怕我再缺席一段时间,这也轮不到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来染指他!我之前就是太善良了,我就是太柔了对你太客气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我不想活了,我怎么也要捎带上你,我要死要活了,你也没有资格再独活着!”

  箭步冲过来,李岩三两下就将扑在我身上的陆小燃摘下来,他眼疾手快的拿起茶几上一卷胶布,他把陆小燃的两只手团在一起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最终缠得陆小燃再也不能张牙舞爪着作恶,他停下手来退至一旁:“陈十,好了,我亲眼目睹陆小燃攻击你,她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语言上,都想置你于死地,你为了自卫,你在打斗中扇她多少个耳光子,都是合情合理的。”

  表情冷酷,李岩再看向伍海岸:“小伍,你也看到的,对吧。”

  伍海岸点头:“对,我也亲眼目睹。”

  要说我恨不恨陆小燃,我自打从李纯那处得知我后面承受的大半分风雨雨,都间接来自陆小燃给张师迟的点火吹风,我肯定是恨的,我是恨她入骨的那种。原来我以为,当我有天终于可以亲眼目睹陆小燃毫无反弹地的溃败,我定会痛快淋漓泪流满面,我会如释重负我终于能够解开心结的一部分。可等我刚刚作为半个局外人目睹着她与李岩的对峙,我看透她林林总总的恶劣,以及她死到临头的嘴硬,我忽然生出满心的阑珊与腻味来。

  就算她陆小燃再被我扭送到下地狱,我被她干涉过捏造过而走那一路逶迤的人生,它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但凡时过境迁后的所谓报复,也不过是我这个残存人世的活死人,求的一个心理慰藉而已,它对过去已经毫无修补,也毫无用处。

  不过看伍海岸双眼煜煜望着我,我仍然是抬起手来往陆小燃已经被愤怒羞愧等等情绪堆积得扭曲的脸蛋上,我扇了她两下,就此收住了手。

  然而陆小燃却仿佛经受了多大的奇耻大辱,她双眸喷火瞪着我:“你别得意得太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那个男人为了取悦你这个新欢这般对待我这个旧爱,那你终有一天也会变作旧爱,他还是会为新欢来作践你!你就好好等着吧,你的未来肯定不比我的好多少!那你终有一天也会变作旧爱,他还是会为新欢来作践你!你就好好等着吧,你的未来肯定不比我的好多少!”

  “你得此下场,只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站了起来,我随手抽来一张湿巾狠狠搓了搓我打过陆小燃的那个手掌,我说:“就这么着吧,我先走了。”

  与李岩对视着面面相觑,伍海岸收到李岩暗示那边,她率先开口问我:“怎么了,陈十,你是因为陆小燃的话,影响到情绪了?你别听她瞎说,相比她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李总这样对她一点也不过分,我们这样对她一点也不过分!她这是咎由自取,你没必要听她放屁…。”

  将用过的湿巾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略带疲惫:“我就是忽然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停了停,我说:“你继续你的,不要管我。”

  迟疑了一下,伍海岸说:“算了,我忽然也觉得无趣。我们也是够无聊的,才想着跟这样的女人较劲,她根本就是三观不正,我们再跟她多说无益。我们一块来的,要回去也是一块回去。”

  我能看得出来,伍海岸的心态与我的不同,她仍然对陆小燃藏着许多愤慨,我要不给她个出口让她发泄出来,她可能会一直噎在心里不好受,我想了想,说:“不然你先忙着,外面一百多米处不是有个凉亭吗,我去凉亭那边坐会儿,等你忙完了,我们再一块走。”

  仍是踌躇片刻,伍海岸点头:“这样也好。”

  从李岩家里出来,我努力收住不让余光四散,我径直走到凉亭那边,我坐下来,疲惫编织得更是真切。

  不知何时,李岩跟了出来。

  有些怯怯然的,李岩几经欲言又止,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踌躇着辗转着离我远一步又近一步的磕着,他那种横竖不自在的样子,让我更是说不上的堵心。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却像是被胶水缠住了般难开,我最后到底啥也没有说出来。

  这样的僵持,差不多持续了十五分钟,伍海岸终于出来了,她与李岩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就一同走去了小梅沙那边吃冰饮。

  后面隔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样子,伍海岸又打给我,她这次没有直接喊上我,她而是把选择权交给我问我想不想去看张师迟的热闹,我一想到看陆小燃那一次的意气阑珊,我拒绝了。

  我再与人斗,我斗到苍穹又如何。

  那些失去的日子,失去的人,并不会随着我吹起胜利的口号而重新回来。

  那么斗来斗去,都宛若失去意义。

  尽管我没去,伍海岸事后还是跟我分享了经过,她说原来张师迟那么算尽一切,他却没有算到原来陆小燃是因为别的男人背叛李岩,他更不知道陆小燃在国外那几年是如何醉生梦死,他知道真相之后几经崩溃。

  他一直认为陆小燃是他心目中纯洁得不可撼动的女神,他没有想到他的所谓冰清玉洁的女神早就落下神坛。

  喝着啤酒,我听着伍海岸绘声绘色的说着张师迟痛哭流涕的样子可怜得像一条狗,我心有寂寥。

  日子还是要往前继续的。

  搞完年会之后,天鉴的一切运转慢慢正常起来,这边与三家比的磨合也差不多顺畅,我这边出去的小批量上架之后总是扫空最快,牛聪这个深谙生意之道的精明人,他开始有意无意的侧向于天鉴这边。

  李纯为此特别嘚瑟,他好心情的时间更多,对我的埋汰也少了许多。

  随着我们的关系破冰,那家伙又开始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杀到我的办公室,他偶尔也会说起帮我复仇的雄图大计,他说既然张师迟和陆小燃还有王秋飞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那他就帮我搞掂剩下的卢知达和黄妮楠,他还一副诚意满满的模样问我最想看到那两个狗男女以哪种落魄方式收场,我不以为然。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从天鉴由十几个女同事组合而成的八卦情报站里得悉,卢知达被人玩了商业上的仙人跳,他收到了一个与他公司严重不符的超额订单,他为了更进一步孤掷一注,他调动所有可用资金填入,临到最后关口才发现他被套路了。

  他被卡得一地鸡毛血本无归,他甚至掏空了上一代留下的家底,才免受责难。

  没有了大树乘凉,卢知达到处在同行业内求职受挫,他只得去当送水工人。

  至于黄妮楠,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大金身边离开之后,黄妮楠去找卢伟俊受拒,她挂靠在卢知达身边混了一段日子,后来卢知达蹬掉她,她重新找了个文职工作,并靠着工作之便搭上了一个香港人。她做了那个香港人的情妇没几天,就被抓奸在床,黄妮楠在逃跑中慌不择路摔断了腿,估计复原之后,也会瘸着瘸着一辈子了。

  没人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是谁干的,我也不好猜是谁干的,我索性就没再猜了,一心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随着业务越发开展出来,我手上的客户除了三家比,又多添了几树标杆,我越来越忙,银行卡上的余额,也随着季度半额奖励的发放,而水涨船高起来。

  望着那个沉甸甸的数字,我想着我很快能够帮着陈一鹤在宝安置个一居半室的,我干劲更足了。

  忙归忙,我也是偶尔抽空出来跟孟笑笑,伍海岸以及程欢欢轮番约着吃饭,她们无一例外的给我透露,万嘉可能很快以经营业自行申请结业的方式消失在这个行业内,她们无一例外的各种唏嘘,我却由始至终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嘴,冷冷清清的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参与讨论。

  清明假期,如期而至。

  靠着前挪后移的凑出了九天假,我去与陈一鹤戴萧虹吃了顿饭,就背上早半个礼拜前收拾好的行囊,踏上了鳌太之路。

  当然还是要在塘口村登入山口,可我没有寻找农家借宿,我而是选了块还不错的空地扎营。

  早早煮了顿清水面条对付完晚餐,我坐在帐篷不远处的一块方块石上遥望夜空,我直到所有繁星退却,才顶着一身雾水钻入睡袋里,与山间虫鸣一同进入梦乡。

  为了避开与我同期穿越鳌太的商业团队,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我踩着还有些惺忪的晨曦越过了登山口,顺着陡峭的溪流山谷,一直扶摇直上。

  正值春尾,湿意仍然难挡,我咬着牙关静默着穿梭不断,我越是走得艰难,我才能清晰的感觉到我那一层快被现实打磨得破碎的皮囊正在以不可遏制的速度从我身上剥离开去。

  这一路上,我鲜少遇到人。

  一方面,是因为我有意错开商业队,另外一个方面大抵就是极少有人会选择清明这个节气出行。

  这山间越是寂静越是方圆几里无人,我越是喜闻乐见,我可以在遵循户外原则的大前提下,完完全全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爱扎营在哪里就扎营在哪里,踏着艰难与这时日一同迸发。

  然而鳌太,它依旧俨然一个善变的少女,它可以在一天之内春夏秋冬四季自由更迭。

  当我顺利穿过石海在恢弘的金字塔短短暂停歇之后,我重新踏上征途还不到半个小时,天渐渐阴沉下来,我眼看着天要下雨,我更是加快步伐想要抓紧时间穿过塔1崖口的石阵,我没有预想到一场凶险正在悄无声息的袭来。

  就跟在麦秸岭一样那般,迎接着我的是陡峭的石壁,我踩着石壁上小得不能再小的路攀爬前进,脚下是随处可见的万丈深渊。

  不知不觉间,我走了很长一段,然而一场让我措手不及的雨淋漓而至。

  被大雨冲刷过的悬崖到处积水,石头变得湿滑难行,这一切让我的处境变得分外危险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雾随着雨水团聚笼罩上来,气温骤然下降,我只得停下穿上了冲锋衣,然而我的裤子与手套却还是无可遏制的湿掉了。

  这场雨仍然在继续,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按照原计划赶到西塬,我只能是尽快爬出悬崖找个地方扎营躲雨才能又活路。

  浑然不知冒雨前行多久,我终于爬到垭口,塔1就在我的面前了。

  这时雨势依旧,天空越发阴霾下压,我浑身湿透的同时,前路又是积水连绵,随着天色已晚雨水造势,气温越发急剧落低,我别无选择,只能找到一块背风又稍微平坦的地面,开始扎营落脚。

  然而,下一场更为煎熬的危险,它正在跃跃欲试虎视眈眈。

  我扎好营之后,稀稀落落的雨已经全停了,我脱掉湿透是冲锋衣裤子挂在那里吹风,就开始生火煮面,美滋滋的吃了顿晚餐。

  这时日落星辰上,满天空闪耀万丈的星星不断朝我眨眼睛,我心情大好的坐在石头上看了好久的风景,这才钻进帐篷里准备好好睡一觉恢复体力。

  可是我刚刚躺下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一阵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我脊梁骨阵阵发冷,我不敢动弹,我缩着手脚反应了两三分钟,才迟钝的察觉出那是几头羚牛交错着发出的声音。它们那些急促的喘息声里,隐隐约约透露着不约。

  不安开始从心口满溢出来,我这才下意识的想到我这样不在常规地的扎营,我极其有可能把营地扎到了羚牛的领地了。

  可是,现在天已经全黑了,外面全是湿滑的悬崖,我要是出去继续行走,那简直是会要我命。

  但我要是不走吧,这些羚牛生气起来冲到帐篷里撞我,我也分分钟会没命。

  容不得我再被恐惧支配着迟疑,我坐起来扯开嗓子大喊大叫,那些羚牛与我对峙了几分钟之久,它们走了。

  内心已经被太多不安占据着,暂时安全下来的我无心睡眠,我屏住呼吸竭力专注于外面的动静,我就这样苦苦坚守了两个多小时,当我感觉到羚牛不会再回来了,却是一阵更急促的脚踏声由远及近。

  得益于夜色遮盖,这几头曾经被我吓退的野羚牛变得胆子打起来,它们不断喘息着哼哼,围着我的帐篷走圈圈,它们那些闷闷的鼻音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想象到,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如果它们真的是冲入到我的帐篷里来,以它们壮硕的躯体,尖锐的牛角,以及它们沉厚的铁蹄,我就算没被它们压死撞死踩死,我若是被它们碰坏了帐篷,在这么零下几度的寒冷之地,我早晚会失温而死。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无暇考虑更多,我蹑手蹑脚起身来摸到了我的反应堆,我想着它们要真的冲过来我就打火吓退它们,我更是屏住呼吸注意听着它们那些哼哼。

  终于,有两头脾气稍显暴躁的野羚牛不愿再苦苦对峙,它们的声音变得分明急促,它们咆哮着以牛头抵上了我的帐篷,它们的牛角戳中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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