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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个没教养的泼妇

情深如狱 躲鱼猫 6130 2021-04-02 09:25

  尴尬与局促恰如其分的埋在脸颊上,陆小燃作无所适从状,她还是要走那么个体贴大气的路线:“陈十,你怎么啦?你是心情不好吗?怪我了,怪我撞你枪口上。我该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开心一些?陈十只要你开口,我会全力配合。”

  她口口声声说着怪她,可她那字里行间弥散出来的委屈和楚楚可怜,就像高高悬挂着的旗帜,我更是腻得要命:“你闭嘴就行了。”

  在昏暗的光线下,陆小燃的眼眶泛起星星点点的红,她捧着所谓精心炮制的酸菜鱼作各种踌躇与难堪状,她绷了一阵子,她凝住我:“陈十,你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对你使了什么坏,以致你这么不喜欢我?还是你根本是对我有偏见,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如何对你热情有加,我如何想要融入你,我都只能收获到一场空。行吧,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好,我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你。至于你如何看我,也无所谓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我。真的无所谓啦,我尊重你的喜好。”

  好吧,虽然我知道她是演的,但我也不得不佩服她这种为戏生为戏死的热忱,像她这么演技在线台词功底又好的白莲花,我得以遇到,那也是三生有幸了。

  毕竟她开拓了我的视野,也增强了我的忍耐力,这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不想再与她对太极演擂台,我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便不再搭理她。

  还真的只有陆小燃才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啊,李岩分明是看不得这朵白莲花在我这处吃了瘪,他脸上又是开始腾起阴霾,他用布满暴戾的双眸狠瞪着我:“你能不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果然像你这种市井之地出来的,就是一个没教养的泼妇。”

  “承蒙抬爱。”

  我又将腰挺了个笔直:“没错我就是泼妇,我这个泼妇还想给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人赏一个耳光子送你们去看你二大爷的,我只是嫌费了我的劲才没动手。所以你们也最好别再惹我,闭嘴就得了。”

  想想我自从认识李岩以来,我那些在这几年摸打滚爬里锤炼出来的插科打诨伶牙俐齿,总是鲜少有发挥的空间,今日我难得状态奇佳怼了一个算一个,怼了两个算一双的,我骂是骂爽了,但我的心仍然如同被泰山压顶,沉甸甸坠在一片迷惘里流离失所,我还需要些时间寻回它吧。

  而李岩,他将手上的酒罐子捏成扁状,他一个狠砸在地上,他冲着陆小燃说:“我们不要搭理那个神经病。”

  嗯,他和陆小燃才是当之无愧的“我们”,我则是个意外的神经病。

  我正在腹诽解读着李岩这话,他打开了门作万分欢迎状:“我们到里面去。”

  眉色微挑,陆小燃淡淡然瞥我一眼,她如同巧燕般闪进李岩的房门,李岩则是趔趄着,他在里面重重的带上了门。

  那一声闷响,震在我耳膜里像一场无情海啸。

  何宇今终是回来了。

  跑得满头的汗,何宇今不顾他气喘吁吁,他又是让我拿些小东西到车那边看东西,他拽与扛的,他来来回回跑了有七八趟,才彻彻底底把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搬完。

  他整一部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包包的位置也被挤掉了,最后不得不让它到副驾与我挤一挤,何宇今怕是包包蹬到我,他喝令包包不要乱动,那狗子就真的特别听话,一路乖得不像话。

  因为我已经在水浸围租了个房子,那破是破了点,但用来放东西还是可以的,我就让何宇今直接往那里开了。

  停下车来,何宇今一眼看到那个房子他就直皱眉:“陈十,这能住人?那窗户上玻璃都缺了好几块,大冬天的风一吹,哪里能藏得住人?”

  听出何宇今语气里隐隐的担忧,我翻出钥匙边开门,故作轻松说:“那都小事儿,赶明儿有空,我自己给买点材料弄上就行。像收拾房子这事儿,我经验多着。之前草埔那,我刚刚租下来的时候比这还烂,后面它还不是让我收拾得妥妥的。”

  何宇今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来:“陈十,你要是手头紧张,不然再从我这拿点钱先用着,我那都是闲钱,不着急,你啥时有啥时还。”

  我连忙摆手:“那真的不行,老何你肯借我6万,我已经特别感激特别不好意思了。还有你今天给我帮忙这折腾一路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要再说给我借钱,那我就得羞愧了。这房子绝对能住的,过几天等我收拾出眉目来,我请你和阮思婷王秋飞到这里来打火锅。”

  持续着若有所思的状态一阵,何宇今语气有些勉强:“那好,那我就等着你这顿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东西全腾下之后,我就催促何宇今赶紧回去,何宇今杵着不动,他四处环视着,说:“陈十,你这里今晚是不能住人对吧?你是不是得回阮思婷那,我送你。”

  我几次拒绝,何宇今又是倔着提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我完败。

  车到阮思婷家楼下,已经过了零点,我不敢再逗留耗着何宇今的时间,我就给他挥手让他赶紧回吧,何宇今还是站定在那里:“太晚了,这边不知道治安好不好,我先看着你进了那道门关起来,我再走。”

  诶呀,我又想感慨了,何宇今当初要是能拿出对朋友这种热忱来与戴萧虹相处,他们现在的婚姻估计还好好的。

  唏嘘之下,我迅速刷开大门走进去,我隔着门的间隙给何宇今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走吧,何宇今这才钻进了车里。

  想想我这几天借住在阮思婷这里吧,我隔三差五很晚才回,我临到门前就此收敛起所有坏情绪,我蹑手蹑脚的开门,我还没来得及拧开门栓,阮思婷就在里面悠悠的:“老佛爷你行了,我还没睡哩,你别跟要做贼那样,多寒碜。”

  这才定下心来干脆打开门,我笑得十分尴尬:“我还以为你睡了的。”

  拿着个手机在那里捣个不断,阮思婷朝我投之一瞥:“你这两天怎么一回事啊,你回得都好晚。我是没那么早睡的啦,我就是觉得你回太晚,怕不安全。”

  我站在小玄关那里换鞋,边答:“这两天事多,不过都解决了。阮思婷,我房子租好了,等我这几天收拾好,我就滚蛋哈。”

  “老娘不是告你爱住住吗,你急个什么劲嘛。”

  阮思婷抬起眸来,她转而定定望着我:“刚刚,是不是又是何宇今送你回的?”

  我点头:“嗯。”

  眼睛里顿时有八卦的精光闪烁,阮思婷倾起大半个身子,她挤眉弄眼的:“怎么的,你跟他有情况啊?快来给我说说,进展到哪了?老佛爷你可以的,别人那是不能裸辞或者裸婚,你这是不能裸分哩,你这无缝接驳的骚操作,我大写的服。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男人就是王八蛋,一个不行马上换。”

  凌乱不住,我给她翻了个白眼:“你别瞎说,我和何宇今就是朋友。就是你今天让我问他借钱,他给送钱过来,还非要帮我忙。我还要寻思怎么还这一篓子人情。”

  忽然静寂了一阵子,阮思婷搓着手:“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爱开玩笑。我以后就不起哄了,但老佛爷你要哪天跟何宇今搭上了,千真万确有情况了,你得立马给我说,你不能啥都瞒着我。”

  头痛得要命,我靠着沙发慢慢坐下:“你就别瞎琢磨了,我和何宇今不可能有情况。”

  手自然而然的扒我的肩膀看那条深幽的口子恢复的情况,阮思婷像模像样的看了一会儿,她冷不丁问:“你今天问借钱,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要用到那么多钱?老佛爷你没摊上事吧?”

  顺从的坐在那里随便阮思婷扒拉我,我摇了摇头,为了不把阮思婷炸的跳起来,我凑合着半真半假的扯淡:“我和万嘉解约,因为还没期满,我需要支付十万块违约金,我手头上不太够,就得拼。”

  饶是我已经极力把金额往少里说,阮思婷还是愕然到不行,她不断的骂李岩小气鬼没良心啥的,她整整数落了七八分钟才停下来。

  骂完李岩,阮思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临时搭了几句:“老佛爷,你那个老同事王秋飞是什么情况,她不是遇上啥事了?特别的莫名其妙,她今天居然把我好友删了,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搞笑段子,我想着是她喜好的类型,我就给她转发了吧,消息发不过去我才知道她把我删了。我以为她是号被盗了吧,我就打她电话,通了她就掐断,不接我的。我纳了闷了,我怎么就开罪她了?”

  脑子真的太紊乱了,我哪里还腾得出心思来分析王秋飞干嘛要删阮思婷啊,而且我再想想我今天在万嘉也没听到关于王秋飞的八卦,她肯定还在万嘉风生水起的,我撑着宽慰阮思婷:“她可能是手误吧,误删的,改天我有空,我打电话问问她。”

  阮思婷就此撇了撇嘴:“误删也好,出于真心的删也罢,她一直不接我电话掐断之后又不回我,这太没礼貌了,我还是不要跟这样的人来往比较好。”

  轻轻推着我,阮思婷说:“老佛爷你赶紧洗澡去,洗白白睡觉觉。”

  嗯了声,我就此拿过衣服去了浴室。

  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痛的,所幸天气冷,那些裂开的口子没再继续发炎,它们渐渐收紧凝聚,盘旋在我身上逶迤成一片丘壑,我透过被水汽浸泡过的朦胧镜子看了许久,我脑子里又浮现李岩那一句讥嘲。

  就你的命金贵是吧。

  呵呵,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命有多贵,而且即使我那天真的死在乌孙,我也没什么可怨的,我唯一放不下的是,那个信誓旦旦不会丢下我的男人,满嘴谎言。

  伸手去抹掉镜子上的水汽,我借着镜子拼命冲自己笑,我径直对自己说:“陈十,争点气吧,让他滚出你的脑袋滚出你的心。”

  几次三番之下,我似乎真的接受了这般洗脑,我情绪好了些,我急急忙忙再洗了洗,就出来了。

  在我洗澡的时间里,阮思婷不知啥时候已经睡着,她就抱着个枕头,身上连半角的毯子都没有盖上。

  轻手轻脚给阮思婷盖好毯子掖好那些边边角角,我回到床里关掉灯,我陷入黑暗里辗转着与天花板对视,失眠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还是起了个大早,我跑去菜市场买了些猪肝瘦肉河粉给阮思婷撸了个汤粉做早餐,我再出门回到水浸围这边来开始着手收拾房子。

  在附近的二手家具店买了个二手的架子床以及买了个二手茶几,那老板人还不错,他送了我一些看着比较新的木板,我欢天喜地的接下来,我一点点的挪回住处里,开始捯饬修整那些破落的窗户。

  何宇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破洞的窗户修补好了,我脱下手套,就蹲在还光秃秃的院子里接起来:“老何,下午好啊。”

  难得有些踌躇吞吐,何宇今掐着劲:“陈十,不好意思,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带给你。”

  这几天过山车般的沉沉浮浮已经将我的心敲击得有些麻痹,我大脑一阵阵混沌,我缓了一阵子,说:“没事儿,你直接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今天我逐一联系了惠州与东莞那几个与万嘉的同类型公司,他们都表示多多少少关注过你的作品,但他们也直言他们有听到某些关于你不好的传闻,他们综合考虑之下,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风险。”

  用夹着小心翼翼的语气,何宇今慢着嗓子:“陈十,这表示有人正在暗地里抹黑你。我试探着问了那些传闻的来源,这几个公司统一着口径说是不方便透露免得落下搬弄是非的话柄,他们分明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呵呵,还能有谁啊。

  估计这事是李岩那个渣男干的没跑了。

  他肯定是不爽我昨晚那么直接埋汰陆小燃,他为了博佳人一笑,当然是要塞死我所有退路让我无路可走了。

  不过这就是我的揣测而已,我要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他干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不愿意将何宇今牵涉进来了,我握着话筒,说:“老何,你别听他们瞎说,也别往那个方向引,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得罪万嘉,就随便找借口搪塞的。你忙你的吧,我还在收拾房子,等我这边安顿好,我再作打算了。”

  大约也是为了顾及我的心情给我些时间消化吧,何宇今应:“那好,那你就先忙着,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结束了这通电话,我转而拨了林胜豪的。

  倒是耐着性子听我把套路的话说完,林胜豪一点也没令我失望,他还是秉持一贯直接的风格:“陈小姐,我那也不是不想帮你,说实话你做的那些东西还挺对我眼,但你也知道我锦丰跟万嘉是有利益链子在,我还等着李总多赏我几块肉吃。你这边执意要跟万嘉解约,我要敢收你的,那我就是公然跟万嘉叫板,我那就是抹李总的面子,你就放过我行吧。你哪天,要是到了我门口,我可以请你吃顿好的,唯独你那些包包,我是真的弄不来,别说要合作,你但凡是往我仓库搁一个过来,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李总那手腕,我吃不住。我只能对不住你了,妹子。”

  果然,就是那个渣男干出来的下作事!

  怒火卷在胸口里翻腾,我强行镇压着勉强笑:“豪哥,没事儿,我还是很感谢你之前给过我机会。没事儿,改天你得空,我去请你吃饭。”

  “看在咱们也认识那么久的份上,妹子,我就提你几句,你要真还想在这个行业混,我建议你换个地,像咱们深圳这一块,还有深圳周边的,惠州,东莞,广州,佛山,珠海这几个地,你就别动心思在上面瞎琢磨了。咱们这个行业,每一年都有几趟的行业交流会,万嘉算是咱们这行的巨头,好些兄弟公司都得跟着它的动向走,你和万嘉闹不愉快了,这一圈的地方,都很难再有你的位置。”

  林胜豪停了停,他深呼了一口气:“你要想继续吃这碗饭,又是能吃饱饿不死那样的,我就建议你趁早的走远一些,你得走出万嘉的圈子,你才能捞得到饭吃。我看着你吧,就想起年轻那会的我自己,我那时也是心气高觉得自己哪哪都能,也是走了好长一段弯路,我就想想提你几句,别扒拉着一个地方不放。外面大把世界,不仅仅是深圳才有。”

  安安静静听林胜豪说完,我对他这个人的感受有些改观,我相信他这些话,全是发自内心,是真诚的。

  靠着已经刷干净的石凳,我含着声:“豪哥,谢谢你的提醒。不打扰你了,你忙。”

  没多余套话,林胜豪嗯嗯了两声,他就把线掐着。

  握着嘟声作响的手机,我特别有冲动给李岩打个电话过去骂他个狗血淋头,可我最后还是忍了。

  骂了他,也没法改变我的现状处境,我还会因此动起肝火影响身体健康,太得不偿失了。

  坐在那里望着天望着地的一阵,我再四顾环视着这被漫长时间冲刷出来的斑驳庭院,我开始往深里琢磨离开林胜豪的话,我又想到我之前跟着何宇今去过贵阳市盯过产线,我当时去的那个工业区,就有好几家做手工包的工厂。

  那不就证明着,在贵阳市,这个行业也是发展得挺茂盛的嘛。

  如果在那边可以有好的机会,那我想我也不介意跑过去那里寻求生机吧。

  毕竟在深圳路被堵死了,我要继续混在这个行业也难免再与那个贱人有交集,我还是避他远一些,这样更容易避免被鬼上身吧。

  还真的我想念经就捡着个木鱼吧,我这边刚想着可以向外发展,何宇今的电话又过来了,他一开口就让我猛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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